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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95 字 6個月前

滿了的,眼見宮中也好,宗親勳貴和宰相們也罷,從始至終都無人登馮家門心裡邊就有所明悟了。

馮家攤上事了。

馮家攤上大事了!

頂層的大佬們都不敢去,他們這些個皮皮蝦,誰還敢頂風而上?

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

朝廷的運轉並沒有因為馮明達的辭官而發生停滯,較之從前,反而格外加快了幾分。

原因無他——馮明達辭官了,尚書右仆射一職空懸,本朝三省向來以尚書省為貴,尚書右仆射——這可是宰相之中都居於前二的好餅啊!

最妙的是馮家顯而易見的攤上事了,馮明達守孝期滿之後決計不可能再出山執掌尚書省了,指不定那時候他都消號了!

既然如此,那還在等什麼?!

衝啊!!!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上至中書門下二省的四位宰相,下至六部尚書、九卿要臣,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拚了命的加班內卷,恭謹侍上,隻盼天子大發慈悲,將尚書右仆射這個巨餅塞到自己嘴裡。

中書令王越最會鑽營,先前送美男折戟沉沙後,在家沉痛的反思了幾天,又送了一對白鹿並一雙白狐進宮。

鹿這種動物,在封建王朝是有著特殊的指代意義的。

鹿走蘇台,意味著國家敗亡、宮殿荒廢,而各路勢力互相征討、以求入主中原的這個過程,就被稱為逐鹿天下!

王越送一對白鹿進宮,其意味不言而喻。

至於那一對白狐狸——當今在周王府的時候,就喜歡狐狸嘛!

禮送到了,至於作用嘛……

emmm。

坦白講,嬴政對這兩種動物都沒什麼感覺。

鹿這種動物,在他主政的時代,並不具備什麼特殊的政治含義。

鹿走蘇台這個典故更是漢朝才出現的。

他真正意義上對鹿產生比較深刻的印象,還是他到了地府之後……

空間裡劉徹就在這時候恰到好處的吹起了口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喔~”

嬴政:“……”

拳頭硬了!

底下王越還在王婆賣瓜:“百姓在山林間見到一雙白鹿,不敢驚擾,詢問長者,都說這是因為聖人在世,上天特意降下的吉兆啊!”

嬴政默不作聲的聽他將這雙白鹿誇了又誇,終於抬手捏了捏鼻梁。

王越察言觀色,知道再說他就煩了,忙停下口來。

就聽天子吩咐:“把這兩頭鹿送到艮嶽去吧,著人悉心顧看著,至於那一雙白狐……”

嬴政略頓了頓,方才道:“送去翠微宮,給淑妃吧。”

侍從領命而去。

王越低著頭聽完,心下難免有些感觸,看起來馮家雖然要倒了,但馮淑妃多半不會受到牽連,而馮家四房,想來也可以保全。

既然如此,或許應該找個時間跟馮家老四拉拉關係啊。

那邊空間裡邊朱元璋還問:“鹿你不要,狐狸也不養啊?”

嬴政對這些毫不感冒,剛想開口說自己不喜歡這些東西,就聽劉徹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始皇他不喜歡狐狸的。”

嬴政心說這算什麼,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

其餘幾個皇帝也有點詫異。

李元達說:“了不得啊彘兒,你怎麼知道始皇不喜歡狐狸?”

劉徹賣個關子:“你們知道狐狸都是怎麼叫的嗎?”

打獵狂人李世民:“我知道!狐狸的叫聲因為所處環境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他這話都沒說完,就被劉徹給打斷了,他興高采烈的糾正道:“錯啦,錯啦,狐狸叫起來是這樣的——大楚興,陳勝王——”

李世民:“……”

其餘皇帝們:“……”

啊這。

筍還是你筍啊彘兒!

嬴政下頜收緊,心火洶洶,深吸口氣,繼而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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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王越見天子興致似乎不太高的樣子,心裡邊也犯起了嘀咕。

怎麼回事,這都拿不下你?

在王府的時候,不是最喜歡養狐狸了嗎?

難道這愛好也是裝的?

我敲,那陛下你上輩子是麻袋嗎,這踏馬有點太能裝了吧!

他覷著天子的神色,沒敢再提白鹿跟狐狸的事兒,而是轉到了近來頹敗之勢畢露的馮家身上。

“馮老夫人辭世,遵從國朝典製,馮家子弟以前尚書右仆射馮明達為首,應當儘數辭官守孝,隻是據關內畿一乾官員上稟,不乏有馮家子弟棄官而逃,甚至還有舉家北上,意欲投奔敵國的……”

馮家敗像已顯,再觀察宮中與長安要臣態度,便可知是滅門的大罪,離得遠的不通消息也便罷了,身在關內為官的馮家人不願舉家與之赴死,自行籌謀,也不奇怪。

嬴政對此隻是淡淡一應:“這些瑣碎小事,遵從律法處置也便罷了。”

王越恭謹應聲,又趁熱打鐵,主動進言:“馮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事到如今,陛下同他們還有什麼情麵可講?您恩準他們為馮老夫人操持了喪事,已經仁至義儘!如今馮氏一族圖窮匕見,陛下很應該下令懲治一二了!”

劉徹:“噗嗤!”

嬴政:“……”

嬴政眉毛不受控製的跳了一下,終於再也蚌埠住了。

他麵色不善的看著王越:“王令君!”

王越被他叫的心頭一個咯噔,忙應聲道:“臣在。”

嬴政笑的陰鷙:“故意的是吧?”

王越:“……”

王越:蛤???

伴隨著王越這一席話說完,空間裡邊皇帝們的DNA也跟著狠狠動了起來。

李元達:“圖窮什麼?”

朱元璋:“什麼匕見?”

劉徹鼻青臉腫的冒頭出來,不懷好意道:“叫我康康叫我康康,是誰在繞柱走?”

李元達:“嗐,說起來,這個詞兒還是始皇造出來的呢,聽著可真親切呀!”

劉徹:“王令君你怎麼肥4啊,叫你來上朝打工,你擱這兒玩兒掃雷呢?!”

朱元璋:“王大人說得真好,獎勵地府雅座一位!”

李世民:“王大人說的真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第27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26

王越進宮送禮,原本是想拍拍馬屁的,沒成想位置沒拍對,不小心拍馬蹄子上了,迎頭挨了一頓罵,灰頭土臉的出了宮。

三省官員們見這成了精的肛門幽靈都铩羽而歸,便紛紛都歇了心思,孜孜矻矻,焚膏繼晷,爭先恐後的投入到朝廷事業中去。

而先前被吏部侍郎楊集動了動筆調任回隴右道的騎錄軍參事陸崇,就在這時候再度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黑衣衛耳目何等敏銳,幾乎是同一時間,便將這消息送到了嬴政的案頭。

彼時董昌時、李淳、王越三位宰相,並其餘幾位重臣皆在禦書房議事,嬴政殊無遮掩之心,當即下令傳召陸崇入宮覲見。

陸崇年約二十六七,鼻直口方,腰杆挺直,遵從禮部郎官教授的禮節見過天子之後,便如一把緘默的長刀,默不作聲的在原地站定。

宰相們眼觀鼻鼻觀心,更無人主動做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嬴政見到真人,再同記憶裡的影像對照一下,反倒笑了:“一彆許久,故人近來可好?”

陸崇道:“天恩所在,諸事順遂。”

嬴政又問:“你可知朕傳召你回京,是想要做什麼?”

陸崇並非強於口舌之人,性情中自有一般強硬傲氣,也正因如此,才能在隻是末流小官的時候,就敢把宰相子侄跟宗室子弟按住行刑這種狠事。

若換個知情識趣、諳熟朝堂之事的人過來,必然知曉當今天子有意千金買馬骨,順勢附和吹捧幾句,你好我好大家好,偏他不是這種人。

一句硬邦邦的“不知道”就要出口,那邊侍中李淳便肅然了神色,沉聲打斷道:“你這蠢物,還不叩謝天恩?你以為當初是誰將你右遷隴右道的?”

他向上首的天子拱手示意道:“錯非天子愛惜人才,走動關係將你右遷出京,董家那紈絝子豈能輕饒於你?!”

陸崇心下暗動,雖不知說話的人是誰,卻也聽得出其中拳拳愛護之意,當即順坡下驢,再次拜下,口稱萬歲。

嬴政瞥了李淳一眼,倒不否認,吩咐陸崇起身,道:“本朝騎錄軍參事以三年為期,你還差了兩年,此次回京,便將其補上吧。”

陸崇道:“是!”

嬴政又問道:“若卿家再遇上宗室,亦或者勳貴子弟抗法,還敢如從前一般秉公辦理嗎?”

陸崇雙目湛湛,鏗鏘有力道:“非如此,何以對長安百姓?!”

“很好,”嬴政讚道:“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不要叫朕失望!”

又吩咐左右:“騎錄軍參事儘忠職守,不負國恩,著賞銀千兩,絹帛五十匹,賜金魚符!”

此話落地,彆說陸崇,連幾位宰相都不由得露出幾分訝異。

金魚符……隻有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佩戴啊!

當今卻將其賜給了一個末流小官。

這豈不是明晃晃的在暗示,隻要你乾得好,日後保底就能官至三品?

千兩白銀不值錢,絹帛五十匹不值錢,這金魚符,才是真正價值連城啊!

陸崇也不曾想天子竟會如此破格賜下,著實一驚,繼而馬上推拒:“臣不過是長安一小官,先前行事,也不過恪儘職守而已,實在擔不起如此厚賜,受之有愧,還請陛下收回所賜之物!”

王越聽著都有點惋惜——那可是金魚符,天子賜下的三品準入證啊!

此人卻能不假思索便出言推拒,倒真是有些難得了。

嬴政更欣慰於其品性,卻還是道:“朕既賜下,哪裡有再收回的道理?你若當真覺得受之有愧,那就回去好好想一想,該做些什麼,才能問心無愧的佩戴它。”

陸崇還要再說,嬴政卻擺擺手:“好了,無需多言,退下吧!”

董昌時因為自家子侄不肖,當初與天子爭奪優伶而鬨出了這場風波,此時便隻當自己是個透明人,低垂著眼一言不發,李淳自覺方才說的已經夠多,此時也緘默不語。

隻有王越搖著尾巴,嫻熟的開始%e8%88%94:“君明臣直,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啊!”

又誇陸崇:“如此忠耿的臣下,也難怪陛下看重,特特賜下金魚符了!”

嬴政矜持頷首。

隻有空間裡的皇帝們看透了一切。

霧草,是誰在畫餅?

好刺眼!

……

出了禦書房,王越甩開董昌時與李淳,趾高氣揚回中書省去。

李淳則與董昌時結伴而行,低聲道:“你彆怨我將你的功勞扣到陛下`身上,陸崇此番回京,顯然是當今有意千金買馬骨,日後也必定要委以重用,他出身武舉,日後多半也要憑借征戰之事出頭,你為宰相,不好與之過多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