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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67 字 6個月前

朵叮囑過,說皇太後的病就是因心火而犯的,醒來之後切切不可再行動怒,這會兒皇太後自己問一件聽後保管會火冒三丈的事兒,她是說,還是不說?

皇太後眼見心腹麵露遲疑,躊躇不語,便知事態糟糕,語氣更急,聲色俱厲:“講!”

王嬤嬤先給皇太後打了個預防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太後娘娘,您得往後看”,然後才低聲將原委告知:“太後娘娘昏迷之初,陛下便下令將您挪到了就近的偏殿,又請了承恩公過來……承恩公無計可施,隻得跪請陛下以朝政為先——太後娘娘!太醫呢?太後娘娘又暈過去了!!!”

王嬤嬤心急如焚,連聲催促,好在太醫一直都在殿外守著,聽聞傳訊立時便過來了。

緊急給皇太後紮了幾針,看她呼吸平複之後,那太醫方才無奈道:“此前不是說了嗎,太後娘娘貴體違和,忌諱動怒啊。”

王嬤嬤又能怎麼說?

卻聽太醫又一次叮囑:“太後娘娘也已經有了千秋,如此驟然暈厥,更是危險,若再重蹈覆轍,隻怕……”

王嬤嬤心頭一緊:“隻怕什麼?”

太醫小心翼翼的覷了塌上昏睡不醒的皇太後一眼,聲音低了又低:“怕是會有中風的可能。”

王嬤嬤險些原地栽倒。

……

馮蘭若留在偏殿侍奉了大半日,終於在王嬤嬤幾番相請之後回宮歇息,隻是人雖離開,心卻還留在皇太後那兒。

今日皇太後那兒剛出事,她就收到消息了——宮裡人都知道她乃是皇太後的外甥女,又是被選入宮妃嬪中位分最高的一個,很樂得給她通風報信,送個順水人情。

馮蘭若雖覺皇太後選自己入宮一事疑雲重重,但毋庸置疑,皇太後仍舊是她在後宮的最大依仗,故而聞訊後二話不說,便往太極宮偏殿這兒來侍奉了。

隻是這一來,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馮蘭若是天子的嬪禦,自然不能隨意去見外男,隔著帷幔,她聽見天子和大伯馮明達言語,又聽見宗室長輩與宰相們作聲,越聽越覺得膽戰心驚。

天子跟太後娘娘……這是要撕破臉了啊!

再順著天子的意思往下一想,馮蘭若就更覺得不對勁兒了。

太後娘娘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

既損毀了她自己的聲名,也叫天子被士林非議,這不是純純的損人不利己?

馮蘭若心頭疑竇叢生,隻覺自己身前身後俱是迷霧重重,一時之間,不辨前路。

回翠微宮去用了膳食,馮蘭若不曾歇息,趕忙折返回皇太後處侍奉,不曾想卻在此見到了前來探望皇太後的天子。

病榻之前,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天子也隻是在她問安時淡淡點一下頭,仔細問過皇太後情狀,停留了良久之後,方才在起身離開時鄭重叮囑她:“皇太後既是朕的母後,也是你的姑母,昭儀更該謹慎侍上,日夜關懷才是。”

馮蘭若心頭微動,恭敬應聲。

有了天子的吩咐,她更要將此事做得儘善儘美,恪儘後妃之道,親嘗湯藥,日夜侍奉在側。

皇太後醒來之後見她在側,先是皺眉,繼而不知想到什麼,麵色便緩和起來,動容的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侍奉著起駕返回興慶宮。

嬴政聽聞這消息,立時便往興慶宮去問候,人還未至,聲已先聞。

“母後,身體好些了嗎?您突然間暈過去,真是把朕嚇住了!”

進了門,皇太後腦門上勒著一條抹額,臉色蠟黃,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嬴政茫然又無辜的看著她:“母後,您怎麼了母後?”

皇太後:“……”

皇太後:我忍。

然後她慢慢露出笑容,歎息著說:“叫皇帝擔心了,人老了就是這樣,不定什麼時候就倒下了。”

“誰說母後老了?”

嬴政道:“朕跟母後一起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朕的姐姐呢。”

六十多歲的皇太後默不作聲的看了十八歲的年輕皇帝一眼:“……”

倒也不必這樣。

緊接著嬴政便在宮人們搬來的椅子上落座,目光關切,滿麵誠懇:“朕年紀尚小,諸多事情上都須得母後幫扶,這種時候,您萬萬不能倒下啊!”

說完,他冷哼一聲,臉上顯露出仇恨的樣子來:“說來都是那幾個逆臣的過失,若非他們行無君無父之舉,母後又豈會因此含恨動怒,傷了自己的身體?”

皇太後:“……”

皇太後額頭上青筋直跳。

憋裝了,該死的沒頭腦!

你說這話,肯定是故意的!

嬴政恍若未見,自顧自道:“朝堂上倒是有許多不長眼的臣子,將今日變故歸咎於母後做賊心虛……”

皇太後眼皮猛地一跳。

那邊嬴政已經繼續道:“不過朕馬上厲聲斥責了他們——朕與母後是至親母子,難道還會不知道母後的品性嗎?!”

皇太後聽得%e8%83%b8口一堵,喉嚨發甜,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一側的宮人趕忙遞了水過去。

嬴政誠懇而擔憂的守在一邊,嘴唇囁嚅幾下,有些無措的道:“母後,是不是朕哪裡說錯話了?朕這個人是心直口快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朕沒有壞心的,要是不經意間說了什麼叫母後不舒服的話……”

劉徹突然插了一句:“那肯定是故意的!”

嬴政眼皮都沒動一下,便繼續接上了:“那必然不是有意的,母後千萬彆往心裡去。”

皇太後連喝了幾口水,將心口的那股躁動壓下,皮笑肉不笑道:“‘就是心直口快了億點點,但是沒什麼壞心’,這話原來還能用來評價自己麼?”

嬴政詫異的“啊”了一聲,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母後,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

皇太後忍無可忍,勃然大怒:“夠了,彆演了!你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特意來本宮麵前耀武揚威嗎?”

“母後,彆這樣。”

嬴政聲音溫和,神態自若道:“隻是政治鬥爭第一回合落敗而已,您就憤而撕了劇本打算罷演,這有失身份,太不體麵了。”

皇太後:“……”

皇太後兩手死死的揪住身上的被褥,麵容扭曲,神態猙獰。

王嬤嬤發現,她眼底仿佛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嬴政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目露輕蔑,淡淡挑一下眉。

朕都沒拔劍你就倒了。

就這兩下子,也敢出來麵前班門弄斧。

皇太後:“……”

【皇太後撤回了一條消息】

空間裡皇帝們笑的人仰馬翻。

“喲,始皇,”李元達說:“演得不錯呀,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李世民斜眼:“不能當影帝的皇帝,那能是好皇帝嗎?”

朱元璋唏噓不已:“我勸這位陌生太後彆掙紮了,儘早投降吧,搞宮鬥他是專業的,搞政治鬥爭……他更專業啊!”

劉徹嘻嘻笑著,說:“乾嘛給人家潑冷水啊,始皇自己不也說了嗎,隻是第一回合輸了而已……”

李元達:“已經輸咧,已經結束啦!”

李世民:“剩下幾個回合能贏嗎?能都贏嗎?”

朱元璋:“贏不下來吧?很難的啦!”

第11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10

嬴政耐心的在興慶宮停留了許久,用以維持塑料母子情,皇太後耐心著性子敷衍他許久,假笑著聽他談天扯地。

如是過了小半個時辰,嬴政終於起身告退,皇太後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

之後的幾日,嬴政每日晨起之後便先往興慶宮去問安,同皇太後一道用了早膳之後,再返回太極宮理事,而在此之際,也總能見馮蘭若帶著興慶宮的宮婢在外煎藥,侍皇太後甚是恭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麼過了半個月,皇太後身體有所恢複,太極宮便以尚書左仆射董昌時為正使、禮部侍郎唐定為副使,在禮官與內侍們的簇擁下往翠微宮去宣旨。

“昭儀馮氏,毓秀名門,柔嘉表範,貞靜持躬,事後至孝……仰承皇太後慈諭,冊爾為淑妃。”

馮蘭若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尚未侍寢便得加封四妃,且還是四妃之中僅次於貴妃的淑妃,當下又驚又喜,謝恩領旨之後,又向兩位冊封使誠謝。

董昌時與唐定忙道不敢。

又有禮官請馮淑妃更衣,往太極宮去向天子謝恩。

嬴政彼時正在批閱奏疏,見了馮蘭若之後,便將手中禦筆擱下,招招手示意她近前來。

馮蘭若依令而行。

嬴政道:“還記得朕之前說的話嗎?”

馮蘭若短暫的怔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

天子說的是她當初往太極宮來送湯水時同她講的話。

她鄭重其事的點頭:“妾身永誌不忘,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那倒不必。”

嬴政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微微一笑:“不過,朕現下倒真是有件事須得叫你來做。”

馮蘭若心頭微動,當下屈膝一禮:“請陛下示下。”

嬴政道:“妃嬪晉位四妃之後,按製是能召見母家親眷的吧。”

馮蘭若想到家中母親,眼眶微熱:“是。”

嬴政便道:“正巧皇太後近來身體稍安,便叫馮家有誥命的女眷一道入宮來探望吧——你傳個話出去,叫你堂姐也一起來。”

馮家子弟諸多,然而能擁有誥命的女眷,也不過是馮老夫人及幾個兒媳罷了,現下其餘幾房在外為官,除了馮老夫人之外,留在長安的,也隻有馮大夫人剛跟馮四夫人妯娌兩個。

馮蘭若聽得微怔,有些不明所以:“陛下需要妾身做的是……”

嬴政:“你們四房同長房不是有過齟齬嗎?你自己也說,你伯母跟你堂姐知曉你可以入宮之後,很是說了些酸話吧?”

馮蘭若:“這倒是真的。”

嬴政笑了一笑,意味深長道:“如今你為正一品淑妃,揚眉吐氣,常言講富貴不歸鄉,如衣繡夜行,豈不可惜?”

馮蘭若怔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反應過來:“難道,陛下是想讓妾身……”

嬴政微笑不語。

……

自打朝議當日一場紛亂,皇太後當庭暈厥過去之後,馮家內部的氛圍便有些低沉。

馮老夫人與馮明達深因計劃進展不順而心頭鬱鬱,又因為先前看走眼,誤將噬人鯊當成沒頭腦選為先帝嗣子而懊惱不已,而同他們比較起來,馮家四房的煩惱便要更加隱晦一些。

家裡邊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這事情怎麼越看越古怪了?!

馮四爺如今官位從四品,乃是鴻臚寺少卿,因為是庶出的緣故,家裡邊聯係宮內的事情從來都不歸他管,又因為身處鴻臚寺這樣的清水衙門,迎來送往少了,消息自然不暢。

故而也是到朝議這天,他才猝然發覺——大姐你不對勁啊!

作為一個六十多歲的年邁寡婦,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