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瀧淮敞會跟在諾陽屁股後麵跑來跑去的喊姐姐,那種時光其實也是大家所期望的。
那個時候天空是藍色的,人心也是簡單的。
諾陽好不容易上了次班自然是不會提前下班的,待到楚可欣把今天的文章推送出去才和她一起離開,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了,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
兩個人搭著電梯下了樓,楚可欣要去坐地鐵就先跑了,諾陽這才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
公交車最後一排的位置上,諾陽把手撐在窗沿上看著窗外緩緩駛過的景色。
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很多吃了晚飯出來遛彎的人牽著寵物狗走在人行道上,諾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那些人的身上,無奈的勾起了唇角。
什麼時候她才能和瀧淮敞一起遛一遛自家的小胖子呢?
一想起瀧淮敞,諾陽便有些不知所措,她拿出手機看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沒有給她發信息,現在這個時候她正在忙吧,雖然肯定是會回複自己的,可是諾陽不想讓她再操心。
以後兩個人的時間還有很長,諾陽看向窗外已經半黑半紅的天邊,不禁開始感歎日子過得越來越快了……
隨便買了一些菜,諾陽這才打開了房門。
瀧淮敞今天給諾陽說她要和股東們一起去什麼地方,晚上也不會回來了,諾陽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點外賣了,看看自己這些時間不做飯不知道味道弄的如何了。
小公寓裡黑漆漆的,諾陽放下包拎著菜有些納悶的走了進來。
瓜子以前都會在自己進門的時候跑過來衝自己喵喵叫的,怎麼今天如此安靜??
“瓜子,我回來啦!”諾陽開口喊道:“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小魚乾,你在哪裡呢?”
可是喊了半天,瓜子都沒有出現,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好奇怪……
諾陽有些狐疑,可是屋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為了防止自己踢壞了家裡的東西,諾陽便打算去門口開燈。
可是還沒有等她走到玄關,就透過走廊外的燈光看到了地板上斑駁的腳印。
那些腳印明顯是兩個男人穿著鞋進了屋,而且隻有進來的腳印並沒有回去的……
就在此時,諾陽覺得身後有人接近自己,她剛想轉頭看清楚便被一張帶有刺激味道的毛巾捂住了口鼻,一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看在倒在地板上的女人,身後站著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輕聲的說:“抬走吧,錢到手了。”
————
郊區療養院內。
瀧淮敞終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此時的她隻能是出氣多進氣少,再不送醫院估計人都沒了。
律謹站在自己的父親身邊看著醫院派出的急救車把老人拉走,有些心悸的看著一臉平靜的瀧淮敞。
她發現瀧淮敞好像變了,沒有了在公寓裡那種可以說說笑笑的麵容,更多的是冷靜,又或者說是冷淡。
老太太這幅模樣遺囑公證估計是做不了了,而且董事會也不想讓慕佳昭再拿到老太太的股份,如果這樣的話那整個公司他們這些股東也就隻剩下退休的份兒了。
今天之所以能夠進療養院,還是因為有人起訴慕佳昭虐待老人,所以他們才能夠在這個時間段站在這裡。
瀧淮敞看著急救車離開,便對身後的叔叔伯伯說道:“謝謝你們,今天實在是辛苦了。”
幾個已經上了年紀的人倒是對這客客氣氣的小姑娘很關切。
“哪裡的話,”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說道:“淮敞你現在越來越像你爸爸了,到底是父女,你肯定能夠好好接管公司的。”
“是啊,到時候千萬不能讓那個女人拿到一點好處。”
“她做事太絕了,根本不給人留一條後路,實在是太過分。”
“可不是,我那個項目她看都不看就給我……哈,老太太這件事情她做的實在是太惡心了,必須檢舉。”
瀧淮敞知道這群人並不是真心想幫自己,而是因為慕佳昭礙著他們賺錢的路子了,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奪回家產。
還不是看她年紀小,想趁著瀧淮敞隻有錢沒有能力的時候狠狠敲詐一筆。
他們和慕佳昭都是半斤八兩的人。
瀧淮敞麵不改色的迎合著這群人,然後搭上律謹的車準備回市區。
律謹開著車一路都很安靜,瀧淮敞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平靜的說:“你怎麼不說話?”
“應該說什麼?”律謹緩緩開口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瀧家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屬,可兩家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她還喊了慕佳昭好幾年的阿姨,如今看到慕佳昭虐待老人被調查,而老太太那躺在病床上死灰色的模樣,讓她很難想象出這老太太以前鮮活的模樣。
有些人有些事情,一朝一夕之間就會天翻地覆。
她不知道瀧淮敞是怎麼想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虐待什麼的,距離自己的人生太遙遠了。
瀧淮敞放鬆了一下後背,靠在椅背上說:“我現在也就隻敢跟你說話了。”
律謹看了她一眼,說道:“那我還真的要謝謝你了。”
“沒事。”瀧淮敞平靜的說:“快點開車吧,我想回家了。”
想快點見到諾陽,然後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那小而溫馨的窩。
等到晚上11點多的時候,車才緩緩地開進了小區,律謹把人放下來之後也沒有上去,而是打著方向盤就離開了。
瀧淮敞目送她離開之後才上了樓,然後像往常一樣在口袋中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在看到門虛掩著的時候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屋內的窗戶似乎還開著,隨著一陣風刮來,安全門緩緩地擺動,在深夜中輕輕撞擊著門框,發出了‘嘭’的一聲輕響。
隨著那聲輕微的細想,走廊的聲控燈瞬間全部都亮了起來,把空空蕩蕩的樓層照的格外清明。
瀧淮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悸的厲害,她冰冷的手推開房門,隻看到了散落在一地的蔬菜和淩亂的房間,卻完全找不到諾陽的身影,隻有縮在櫃子後麵不願意出來的瓜子……
與此同時。
諾陽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隻覺得自己似乎被捆了起來,試著掙紮了兩下也沒力氣掙脫,隻能放棄掙紮躺了下來。
正當這時,諾陽聽到門外有人在談話的聲音,聲調很高亢也很激動,似乎還伴隨著一記猛烈的把掌聲——
“你們綁錯人了知道嗎!”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喊道:“我們要綁架的人是瀧家的那個私生女,照片不是給你們看過了怎麼還能綁錯!”
“我看是個女的就直接捂暈了,黑燈瞎火的我也沒注意她長啥樣啊。”
諾陽偏著頭往後看了看,是幾個男人站在外麵激烈的爭吵,當他們看到諾陽醒來的時候也停止了吵鬨,走過來看著她說:“你醒了?”
此時諾陽頭很痛,大概是迷[yào]的後遺症,她隻能緊閉著雙眼問道:“我在哪……你們是誰啊?”
幾個壯漢看她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也忍不住問道:“我們還想問你是誰呢,為什麼出現在那個私生女的家裡?”
諾陽恍恍惚惚的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大概是被綁架了,而且對方還綁錯了人……
“我是……”諾陽抬頭看著他們說:“我是她家的保姆啊。”
“保姆?”男人們不信。
諾陽點了點頭,坐起身說:“那個女孩兒那麼有錢,家裡怎麼可能不請一個保姆呢?”
幾個男人微微一琢磨,忽然覺得……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我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談戀愛哎,想要寫甜甜甜的愛戀!
第79章
諾陽就坐在房間裡的床上, 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人討論著什麼。
聽了一會兒她總算明白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大概是這群人原本想綁架瀧淮敞的,結果那天晚上她沒有回來, 就把自己抓去了。
現在外麵三個人正在低聲討論什麼, 諾陽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她開始擔心如果抓錯了人,這群人會不會選擇撕票。
正當諾陽擔心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 幾個男人就這麼走了進來。
“小姑娘。”為首的一個男人對諾陽說:“我們抓錯人了的確不好意思,可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隻不過不能那麼快放了你,等過了一個星期你自己就回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諾陽抬頭看著那幾個人, 忽然覺得他們的麵目忽然和藹可親起來。
男人們幫她解開了捆在身上的繩套,又接著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諾陽揉了揉手腕, 小心翼翼的說道:“諾陽。”
“行, 諾陽小保姆, 你這段時間跟我們一起。”男人又重複道:“反正哪裡也不能去,你去給我們做飯吧。”
諾陽:“……???”
看著廚房裡的菜葉,諾陽不禁有些發愁, 這些人怎麼還讓她做飯啊?
真當自己是保姆了嗎?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也沒有辦法, 窗外都是荒地隻有一輛麵包車, 看樣子自己還是得找機會跑出去。
一個男人就站在旁邊看著諾陽,諾陽回頭看了她一眼就挽起袖子開始摘菜。
洗菜切菜一氣嗬成,看起來有模有樣,但是拿上桌的時候幾個人都愣了。
這黑漆漆的是什麼?
這沒有熟的是什麼?
這肉怎麼還帶血絲啊???
諾陽看著大家都不動筷,便開口解釋道:“我都儘量弄熟了,你們嘗嘗。”
男人拿起筷子挑著一塊魚肉, 撥開裡麵還有紅色的血肉,頓時沒有吃下去的勇氣。
“小保姆,你就是這麼給那個有錢的小姐做飯的?”
“嗯……”
諾陽有些緊張的說:“她一般不讓我做飯,我都是洗洗衣服做些家務,她會自己點外賣吃。”
男人撂下筷子說:“想想也是,這種飯菜彆說人家有錢的小姐了,我都吃不下。”
然後他對諾陽說:“你回去呆著吧,我做完飯喊你。”
諾陽開心的說:“好嘞大哥!”
在等飯菜的時候,諾陽乖乖的坐在臥室的床上,空空蕩蕩的農村屋舍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瀧淮敞在做什麼,發現自己不見了會不會著急。
應該會著急的吧,諾陽看著小小的天窗想著。
一想到瀧淮敞氣急敗壞的模樣,諾陽就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
與此同時。
瀧淮敞衝進看守所,被一群人給攔了下來。
慕佳昭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接受調查,聽到外麵的聲音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轉頭看向瀧淮敞,彆提對自在了。
“來了?”
慕佳昭淡淡的說:“來了就坐吧,你是不是有許多話要問我?”
瀧淮敞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