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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成。

“小淮?”

諾陽開口喊了幾聲,打算讓這小丫頭過來幫自己搬東西,卻發現過來的隻有一隻橘色的胖貓。

瓜子大概是聞到了魚腥味,用白色的小手套扒拉著塑料袋弄的嘩啦啦直響。

諾陽探頭探腦看了幾眼,屋裡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人呢?

換好了鞋,諾陽打開瀧淮敞的房門看了一眼,房間裡整整齊齊的,一個人都沒有。

諾陽又去了陽台和二樓找了一圈,她們家房子就那麼大,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正當諾陽想著要不要給瀧淮敞打個電話的時候,就看到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麵是瀧淮敞熟悉的字體——

【姐姐,同學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玩,我晚飯前會回來的~】

諾陽把那張紙條揭下來有些詫異的琢磨,瀧淮敞的那幾個同學不都有事情麼,為什麼說有人找她出去玩?

而且還是留紙條,不是打電話。

諾陽看著上麵的字,恍惚間像是知道了什麼,可卻莫名的覺得瀧淮敞應該不會去。

一整天的時間,諾陽打掃了整個房間,還在門口貼了對聯和福字,又在瀧淮敞的房門口掛了一個小福袋。

雖然餃子包的很難看,軟趴趴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團不明生物,可好歹也是諾陽辛苦了一下午包出來的。

大概是早上起太早的緣故,諾陽看著窗明幾淨的房子心滿意足的躺在沙發上,想著等瀧淮敞回家就可以吃完餃子上天台放煙花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諾陽最終是被一陣吵鬨的炮竹聲吵醒的。

睜開眼,整間屋子都黑的孤單,隻有忘記拉上的陽台窗簾外映照出外麵的霓虹色彩。

諾陽覺得臉邊毛茸茸的,隨手一摸就聽到了一聲貓叫。

幾點了?

諾陽從沙發上爬起來,看著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剛剛的那陣炮聲停下來之後,整個空間都寂靜的可怕。

手機打開猛然刺眼,隨後又自動調節到最暗模式。

現在時間是8點49分。

都已經是晚上快9點鐘了,為什麼瀧淮敞還沒有回來??

諾陽心裡有些不安,她也沒有去開燈,直接撥通了瀧淮敞的電話,可是接連打了兩次都沒有人接,等到第三次的時候才聽到有人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裡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諾陽生氣的詢問道,今天不是說好要一起過節的麼??

電話那頭頓了頓,說道:“你好,諾女士,我是慕總的助理。”

慕佳昭的助理??

電話那頭繼續說道:“小小姐現在在瀧家呢,今天應該不會回去了。”

諾陽急了:“你們把她抓回去了?”

“是小小姐自己來的。”

“你騙人!”

電話裡的助理平靜的說道:“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您,現在小小姐正在和老夫人,以及其他瀧家人吃年夜飯呢,等吃完飯還要去看煙花表演。”

諾陽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掛斷了電話也還在發蒙的狀態。

明明說好不喜歡瀧家的。

明明跟她說自己不會回去的。

不是說好了一起守歲的麼,瀧淮敞都答應過自己的啊……

諾陽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起來。

她從小就沒什麼家人,過年也不像個過年的樣子,長大了之後更是冷冷清清,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團聚的節日。

原本以為遇到了瀧淮敞,兩個人可以互相取暖,結果人家還是要回到自己家裡人那邊去的。

也對,瀧家人是大壞蛋,瀧淮敞是小壞蛋,她就應該離她們遠遠地。

果然當初不應該心軟和瀧淮敞搭話,好好地當自己的富婆不是很開心麼,偏偏要去招惹瀧淮敞,最終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越想越委屈,諾陽伸出手一撈就把瓜子抱在懷裡,然後拿著今天下午剛買好的炮竹出了門。

不就是沒有人陪著過節麼,她自己一個人過了二十多年不也挺過來的?

諾陽把瓜子揣懷裡就往天台去,剛打開門就被冷的打了個哆嗦。

瓜子雖說一身膘可也架不住外麵冷,哀嚎著就往諾陽懷裡鑽,明明是一隻貓偏偏被凍成了狗。

諾陽也披著棉襖坐在天台的長椅上,拿出自己買來的炮仗就往地上摔,一摔一個響。

然後被凍得鼻子疼,忍不住揉了揉才對懷裡的瓜子說:“小瓜子,現在就我們倆過年了,來你看看你想放什麼煙花,我這邊都有。”

瓜子躲在諾陽的肚子上嗚嗚嗚的叫,大概是冷。

諾陽吸了吸鼻子,雙手通紅的就把那些炮都放了,不一會兒諾陽的麵前就堆了一堆已經放完的炮仗皮兒。

為什麼,瀧淮敞明明答應陪自己過節的卻又跑回去了,她也是個富婆啊,雖然沒有瀧家有錢可是也能保證吃喝不愁不是?

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能留在自己身邊陪著她呢?

越想越委屈,諾陽抱著瓜子就哭了起來,寒風裡夾雜著哭聲,顯得格外的淒慘。

夜深人靜的時候,周圍的窗裡依稀能夠看到團圓的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年夜飯看著電視節目,車上人少的可憐,昏黃的路燈一個人都沒有。

瀧淮敞走出電梯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她從瀧家跑回來整整用了兩個多小時。

她原本隻是答應慕佳昭去看一看那個身體不好的血親,卻沒料到一家人都要留她在瀧家吃年夜飯。

瀧淮敞從來都不是好惹的人,她很清楚自己這是被人騙來了,也不動聲色的入了席,然後大鬨了一場。

不外乎是陰陽怪氣的說一些話,把在做的所有曾經欺負過她和她母親的那些人挨個數落了一遍,慕佳昭的臉色難看極了,瀧淮敞看著都想笑。

最終,整桌人都沒有吃,瀧淮敞也沒有在那多待,轉身就回來了。

隻不過瀧家距離市中心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瀧淮敞的手機還不知道丟哪裡了,隻能一路跑回來,跑著跑著瀧淮敞才覺得大事不好,這荒郊野嶺的得跑到猴年馬月。

所以當瀧淮敞回來的時候,看到屋裡空空蕩蕩門還沒有關,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姐姐!!!!

沒有絲毫猶豫,瀧淮敞轉身就往天台上跑,等她剛把門推開的時候就聞到了鞭炮特有的硝煙味,整個天台風格外的大,卻依舊吹不散那種味道。

瀧淮敞被味道刺得有些頭疼,她揮了揮鼻尖的空氣,把目光放在了坐在長椅上抱著瓜子的諾陽。

“姐姐……”

瀧淮敞趕忙跑過去,看到她也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麵前都是已經放完的炮仗,堆成了一片。

諾陽抬起頭看著瀧淮敞,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諾陽一邊哭一邊喊:“你不要我這個姐姐就直說,乾嘛要騙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就想看我為你提心吊膽的樣子!”

“對不起姐姐。”瀧淮敞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感覺諾陽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涼氣,被自己一抱就哆哆嗦嗦的,彆提多心疼了。

“你如果想要回去我從來都不攔著你。”諾陽抓著瀧淮敞白色的羽絨服,紅著眼眶把頭埋在她的懷裡,低聲說:“隻要你開口,我不會多說什麼的。”

“姐姐……”瀧淮敞知道自己錯了,她當時隻想到了自己曾經受到的委屈,腦子一熱就在那邊懟起了人,等出門之後她才想起家裡還有個人在等自己。

瀧淮敞親了親諾陽的額頭,低聲說:“我從瀧家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趕上該怎麼辦,如果你沒有在家等我又該怎麼辦……”

“我終於知道了。”瀧淮敞說:“姐姐,我這輩子大概都離不開你了。”

她今天正式和瀧家撕破了臉,想必那群好麵子的親戚不可能再來找自己,這樣的話自己又被拋棄了。

不過這一次瀧淮敞卻很開心,因為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一直留在諾陽身邊了。

諾陽吸了吸鼻子,抬頭紅著眼睛看著她,哭了一整晚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受驚的小兔子,眼睛紅紅的。思兔網

“現在幾點了?”諾陽問道。

“12點了。”瀧淮敞把頭貼在諾陽額前,看著她紅紅的眼睛隻覺得哭鼻子的姐姐格外的可愛。

瀧淮敞輕聲說道:“新年快樂,姐姐。”

隨著鞭炮的響聲,千家萬戶都打開了窗戶,聽著這屬於新年的吵鬨。

這也是屬於瀧淮敞和諾陽兩個人嶄新的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我決定了,下一章就準備成年,我期待的就要來了!!!

第45章

諾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天台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家的。

她隻記得自己的這個春節,過得糟糕極了。

第二天清晨瀧淮敞是被外麵的炮竹聲吵起來的,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灰蒙蒙的大約也就早上7點多鐘的樣子。

冬天的清晨起床真的很難,瀧淮敞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被窩裡蒙頭睡覺的諾陽,不太忍心叫她起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諾陽在天台呆了多久,手腳冰涼不說甚至還有些低燒,吃了藥之後就睡著了,瀧淮敞也沒敢離開她,生怕自己出去弄些事情諾陽就醒了。

撐著腦袋,瀧淮敞看著麵朝自己睡覺的姐姐,隻看到諾陽眼角還是紅紅的,似乎昨天哭了很久的樣子。

她伸出手揉了揉那殷紅的眼角,還有些溼潤……

諾陽呼吸平緩的睡著,瀧淮敞隻覺得怎麼都看不夠,自己這個姐姐睡覺的時候可真乖。

正當瀧淮敞觀察自己姐姐鼻尖的時候,就覺得腳邊一沉。

瓜子伸了個懶腰從地板上跳了上來,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衝已經清醒的瀧淮敞張嘴就要叫——

“噓……”

瀧淮敞伸出手抵在自己的唇間,對瓜子說:“她在睡覺呢,你不要叫。”

瓜子動了動自己的胡須,倒是真的沒有叫,而是自顧自的在床上打起了滾。

昨天晚上它在上麵凍了一夜,進屋之後就跑沒影了,到現在才出現。

瀧淮敞下了床,看到瓜子腳丫子臟兮兮的就把它抱去浴室洗了洗,之後走到廚房看到擺在案板上的餃子。

餃子???

瀧淮敞拿起一個想看看,剛拿起來就看到餃子皮一鬆,皮啊餡兒啊都撒了下來,嚇了瀧淮敞一跳。

這包的餃子也太差勁了吧?怎麼下鍋啊??

瀧淮敞一臉無奈的看著其他一堆餃子,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都攤開了,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這可怎麼吃???

瀧淮敞歎了口氣,把冰箱打開,從裡麵拿出諾陽沒有用完的餃子餡兒和餃子皮,就這樣站在鍋前包了起來。

至於諾陽之前包的那幾個,瀧淮敞直接拍扁了做成餡餅,好歹也能吃。

等忙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