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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兩旁高大的梧桐樹,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像是一些人的低語。

瀧淮敞的身邊走過去一群人,他們都穿著藍白色的校服,背後印著三中的名字,寬大的衣服和長裙,看起來有那麼一些傻氣。

大約是瀧淮敞站在路中間有些明顯,路過的同學紛紛把頭轉過去,看到瀧淮敞乾淨清秀的麵容時都忍不住討論起這是誰。

就在此時,瀧淮敞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掏出來看了一眼,是諾陽給自己發的信息——

諾陽:【到學校了嗎?】

瀧淮敞:【到了,在找班級。】

諾陽:【OK,那我先去上班了,上學第一天要和同學們相親相愛!】

瀧淮敞:【知道了】

看著手機上的回複,瀧淮敞覺得自己的這個姐姐是不是把她當小孩子了?

無論怎麼說,她也已經17歲了,不過如果在學校惹事的話估計諾陽也會生氣,一想到她掐著腰訓斥自己的模樣,瀧淮敞就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可愛。

“喂,叫你呢!”

這時,一個教師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指著瀧淮敞的手機說:“學校不讓帶手機,你難道不知道嗎?”

瀧淮敞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機問道:“老師,高二七班怎麼走?”

那老師一愣,指了指旁邊的操場對麵樓說:“那邊,三樓。”

瀧淮敞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完,也沒有理會那人,徑直朝前走去。

“喂喂喂,學校不讓帶手機你聽沒聽見啊!今天開學第一天就不找你麻煩了,記得把手機關機!”

身後的人咆哮聲不絕於耳,瀧淮敞不悅的皺起了眉,她上學帶不帶手機還從沒有人管過她,這學校事情可真多。

好不容易找到了班級,瀧淮敞放眼望去一個班四五十個學生,把小小的一間教室擠得滿滿當當。

書桌板凳似乎也用了不少年頭,頭上還是那種旋轉的葉片風扇,黑板上還有怎麼擦都擦不掉的粉筆印記。

瀧淮敞覺得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了,這屋子多久都沒人打掃了??

班級裡的同學都是從高一升上來的,雖然分了班可是還有不少人是認識的,此時看到瀧淮敞一臉厭惡的站在門口,都不知道她是誰。

“同學,”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生問道:“你是哪個班的,怎麼站在我們班級門口?”

瀧淮敞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道:“我是新轉學過來的,我坐哪裡?”

女生看著瀧淮敞黑色的長發和白皙的肌膚,有些羨慕的說:“你隨便坐就好,一會兒老師過來會重新分座位的。”

瀧淮敞不理會班級裡同學的目光,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乾淨又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後麵的位置上趴著一個男生,似乎在睡覺,瀧淮敞看著他一腦袋的黃毛,想起諾陽跟自己說的不要在學校惹事請,就強忍住自己想給他染黑的衝動,坐在了位置上。

大約是動作惹得那人睡不踏實,他抬起頭迷迷瞪瞪的看了麵前的人一眼,怔了半天才開口道:“瀧淮敞?”

瀧淮敞對於在這個學校還有人認識自己這件事情也很意外,她皺了皺眉說:“你是誰?”

黃毛此刻睡意全無,爬起來說:“是我啊,我們倆是初中同學!當年在體育館跟你打架被打哭的那個!”

瀧淮敞放下書包愛答不理的說:“我打哭過很多人,誰知道你是誰。”

黃毛也不計較瀧淮敞的態度,趕忙跑到她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哎哎哎,你……你怎麼到這個學校上了,你不是在貴族學校上的高中麼?”

瀧淮敞不搭理他。

黃毛接著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家的事情。”

瀧淮敞手一頓,抬頭盯著麵前的黃毛,冷冷的說:“你知道什麼?”

“你爸爸啊!”黃毛惋惜的說:“你爸爸的意外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不過,你媽媽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要來這個學校上學。”

瀧淮敞眉頭緊皺,她很討厭這個陌生人在自己麵前吵吵嚷嚷,而且什麼初中同學,那麼多同學她哪裡能記住這人是誰??

“時天,馬上就要上課了你吵吵什麼啊?”剛剛那個紮馬尾的女孩子又走了過來,對黃毛說:“你要坐這個位置麼?你剛剛不是去後麵睡覺的麼?”

時天看了看那個女孩,縮了縮脖子對瀧淮敞說:“她太吵了,我一會兒再找你!”

女孩氣道:“你說誰吵!”

兩個人還沒有吵幾句,就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教師走了進來,大概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因為是開學第一天,所以老師也沒有正式上什麼課,調整了一下位置和分組,定了幾個學習委員和班級組長,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中午去食堂吃飯,瀧淮敞又沉默了。

她在貴族學校吃的都是牛排自助餐,窗明幾淨自己拿著餐具去挑選喜歡吃的食物,還有各種水果以及飯後甜點,哪像現在……

瀧淮敞看著盤裡的午餐就沒有胃口。

這油汪汪的丸子是什麼?

還有看起來就不新鮮的蔬菜,和根本沒有一點米的米湯。

瀧淮敞拿著筷子就是下不去手,最後乾脆不吃了,起身去小賣部買了一個麵包和一瓶酸奶,先對付對付,晚上回家再吃點好的。

可還沒等瀧淮敞安安靜靜的吃完自己的午飯,就看到不遠處幾個穿著校服的人正在罵罵咧咧的堵著另外一個黃毛。

黃毛??

瀧淮敞定睛一看,那不是今天一大早就煩自己的那個時天麼?

這是招惹上彆人了?

因為距離並不怎麼遠,瀧淮敞還能依稀聽到他們的對話——

“時天,這個暑假你休息的怎麼樣啊?上學期你打了我們兄弟,現在我們可得打你了啊!”

“我、我什麼時候打的啊,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那我兄弟臉上的淤青是自己撞得?”

“不好說啊,指不定是他天生帶的胎記,見到我之後又複發了呢?”

“行啊,那我也讓你臉上複發幾個胎記!”

眼看著那高大魁梧的男生就要動手,時天猛然間看到了坐在不遠處吃飯的瀧淮敞,趕忙哀嚎道:“瀧姐,瀧姐救救我啊!”

瀧淮敞不搭理他,吃下最後一口麵包,又喝了幾口酸奶,起身就要走。

“瀧姐,瀧姐!”時天喊得撕心裂肺:“我好歹是你初中同學啊,雖然之後我家生意虧本沒能和你繼續做校友,但是好歹是相識一場,救我啊姐!!!”

個頭高的男生看了一眼瀧淮敞,唾棄的跟時天說:“時天啊,你越來越沒出息了,這麼個瘦了吧唧的女的,你竟然也敢求救?我一拳就能把她打哭很久!”

瀧淮敞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說:“你說你能一拳把我打哭很久?”

“昂?”男生笑道:“小丫頭高二的吧,我可是高三的,你還得叫我一聲學長!”

瀧淮敞輕笑:“學長?我看你回頭還得跪下來叫我一聲姐姐呢。”

幾個人一聽這話紛紛調轉頭,看著瀧淮敞就說道:“你說什麼?”

時天看到瀧淮敞被圍起來也不擔心,大聲的衝她喊道:“瀧姐加油!不要膽怯!城南城北一條街,讓他們看看誰是爹!”

再後來……

瀧淮敞開學第一天就進了教導處,因為一打四,那幾個男生全都鼻青臉腫,瀧淮敞隻是頭發亂了一點而已。

主任看了一眼瀧淮敞,又看了一眼滿臉淤青的四個男生,拍桌子罵道:“你們四個,開學第一天就打架,還想不想畢業了!”

男生們都哭:“主任,我們才是被打的那個啊!”

主任氣道:“人家女生怎麼可能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

男生們哭的聲音很大:“是真的老師,她一拳就把老四打哭了,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瀧淮敞撇了撇嘴,小聲的說:“我力氣又沒你們大,你們怎麼還誣賴人呢……”

主任一聽,拍著桌子罵道:“你們四個給我喊家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到了教室已經快要放學了,很多同學都已經走了,隻留下幾個還在打掃衛生的。

瀧淮敞回到座位上準備拿書包離開,就看到時天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衝她笑,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瀧姐,回家呀?”時天開心的說:“我們一起走啊,我幫您拎書包!”

瀧淮敞皺眉,說:“不需要。”

時天狗腿的說:“書包那麼重您背著肯定累,以後就我幫您拎包了,不要跟我客氣!”

瀧淮敞看著他,抱著%e8%83%b8冷冷的說:“今天我不是為了你打架。”

“我知道我知道,”時天笑道:“因為那群人說能一拳把你打哭,你是為了自己的麵子。”

瀧淮敞盯著他,盯得時天有點發毛。

“書包你拎著吧。”瀧淮敞勾起唇角輕輕笑道:“正好,我也缺個跟班。”

這幾個月在家裡裝乖乖女有些累了,瀧淮敞還是覺得打人更舒服點。

她揚了揚頭詢問道:“跟我說說,這附近還有幾個中學?”

時天仰頭問道:“瀧姐你打算乾嘛啊?”

瀧淮敞笑道:“上學多無聊啊,不得給自己找點樂子麼?”

當街區一霸不也是很有趣麼?

第19章

本市區某辦公樓裡,諾陽正準備著一天的工作,她脖頸上銀色的小雛菊吊墜一晃一晃的,讓正吃早餐的幾個同事看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諾啊。”程白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說道:“你家的小跟班最近怎麼樣了?”

她說的小跟班就是瀧淮敞,也不知道是誰起得頭,自從知道諾陽很愛護瀧淮敞之後,大家都戲謔的稱她為‘小跟班’。

畢竟諾陽無父無母也沒什麼親戚,就這麼一個妹妹需要照顧,經常在辦公室張口閉口都是她。

諾陽抬頭看了她一眼,笑的眉眼彎彎:“很好啊,開學半個月了,她應該適應了高中的生活了吧。”

楚可欣也知道瀧淮敞上了三中,便悄悄地跟諾陽說:“聽說三中最近出了個校霸,旁邊好幾個學校的小混混都被那人打了,被打的可慘了!”

諾陽一聽也緊張了起來:“現在校園暴力還那麼嚴重麼?”

“初中高中一直都是重災區吧?”程白淡淡的說:“你看現在報道,多少學生被欺淩,還有多少學生跳樓的。”

她們這些做自媒體的,看得最多的就是這種事情,不由感歎現在孩子想長大真的太難了。

諾陽有些擔心,瀧淮敞身份特殊,她該不會也遇到了麻煩吧?

雖然原著中瀧淮敞勢力很大,可那畢竟是成年了,也不知道現在小瀧淮敞會不會被欺負……

而此時,‘被欺負’的瀧淮敞剛剛走進校園。

她把自己的書包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