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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她情況沒多在意,可這會兒回過神來,便察覺到了些許曖昧——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得徐沐再次聞到了安陽身上的幽香,也讓她再次想起了昨夜的意外。

恍惚了一下,徐沐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顯出幾分無措:“殿下,你該放手了,我去取些藥來給你用,會好些。”

安陽卻沒鬆手,反而手臂用力將人拉得更近了,任性般說道:“我不要藥,我要你就夠了。”說完不等徐沐心中小鹿亂撞,她又問道:“你今日很反常,在躲著我?”

徐沐聞言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安陽便輕哼了一聲,滿臉不信:“回這麼快,一看就在說謊。”

徐沐抿起唇,便不說話了,眼眸垂著也不敢看眼前之人。她能感覺到安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卻不知對方眸色深深,一直緊盯的是自己抿起的薄唇。

過了許久,安陽才戀戀不舍的鬆了手,到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什麼。她轉身趴在了床上,腰腿的酸疼讓她不適的咧了咧嘴,這才開口道:“你不是說有藥嗎?”

徐沐回過神,忙點頭:“殿下稍等,我去取來。”

安陽側過頭看著她,見徐沐很快拿著個瓷瓶回來了,便說道:“這是什麼藥?我腰好酸,腿也好酸,肯定不能自己動手了,阿沐你幫我上藥好嗎?”

徐沐好似才想起這茬,頓時緊張起來——腰酸背痛用的會是什麼藥?自然是需要揉按開的膏藥。繼替安陽捏腿之後,她又要給她揉腰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可徐沐不知為何,心跳得就很厲害。

第108章 上藥

經過昨夜的事, 安陽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想等徐沐這樣的木頭自己開竅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她替徐沐上藥,有意無意的撩撥, 其實效果都不大,至少遠比不上昨夜那一個%e5%90%bb。

於是安陽忽然悟了,單純的撩撥是不夠的,還得再加上刺激才行。

眼見著徐沐拿著手裡的藥膏遲遲沒有動作,安陽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便催促道:“怎麼了,不是說要替我上藥嗎?我不方便自己動手, 你也不肯幫我嗎?”說完見徐沐還是猶豫,又不滿的補了句:“隻是上個藥而已,你從前還替我洗過澡呢,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安陽說得隨意, 但她當然不是不介意的,隻是介意的時間過了而已。如今說起這話她也有些微的不自在,好在徐沐完全被她這番話震驚了, 一時竟也沒留意到。

此時的徐沐依然維持著麵上的嚴肅,然而內心卻已是大驚失色:過去和現在怎麼能相提並論?雖然她給戰馬刷過背, 也給小老虎洗過澡,可這些怎麼能與眼前活色生香的長公主相比?

沒來得及思考兩人同為女子,自己在顧慮什麼, 徐沐就聽安陽又道:“你怎麼還站在那裡不動?你要是再不幫我,我就去換彆人來了。”

徐沐聞言大驚,忙開口阻止:“彆,我來!”

軍營裡儘是男子,給安陽上藥這種事哪裡能讓旁人來?便是安陽帶來的那些近衛, 看上去也都是武藝不錯的護衛,不像是有伺候人的內侍之流。再退一步說,即便有內侍相隨,徐沐心底裡其實也不是很願意讓旁人插手,去碰她的小六。

安陽不知徐沐這一瞬間想了多少,但也能窺見她內心並不平靜,於是她滿意的反身趴了回去——要的就是徐沐不平靜,這木頭若是太平靜,就得一直木下去了。

徐沐見狀站在原地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挨著安陽坐在了床沿。

兩人這時都沒再說話,軍帳裡一時寂靜,靜得徐沐好似能聽見自己“噗通”“噗通”跳得略快的心跳。她盯著安陽的後背看了好一會兒,手中握著的瓷瓶握緊又放鬆,終於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殿下,我現在替你上藥,一會兒可能有點疼,你且忍耐一二。”

安陽做公主時沒吃過什麼苦,聞言也沒太放在心上,胡亂點頭應下了,歪頭看來時眸中還帶著幾分徐沐不太明白的興味。

徐沐收回目光,也沒在說什麼,原本是想撩開安陽衣裳替她揉腰的,手伸出去又轉了個方向先替她將褲腿挽了起來——她今早就已經替安陽捏過腿了,這次雖然因用藥有肌膚之親,但捏腿怎麼都比揉腰好些。徐沐覺得自己需要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說不定過一會兒她適應了就又能心如止水呢?

然而安陽並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當下便伸手攔了攔:“我腰酸,你先給我揉揉腰吧,腿上晚點再捏,或者等會兒我自己來也行。”

她都這麼說了,徐沐還能怎麼辦,隻好抿抿唇去解安陽的腰帶。

安陽是趴在床上的,徐沐動手也很有分寸,隻是解了她腰帶之後掀開了衣角,堪堪露出了後者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

大片的雪白霎時間闖入了眼簾,長公主保養得宜的肌膚如凝脂般細膩溫潤,纖纖細腰更是曲線優美,隻窺此一處,也能想象獨屬於女子的柔美風華……徐沐望著這截纖腰,微怔之後下意識彆過了頭。不過不等安陽提醒,徐沐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要替對方上藥,不可能不看。

她不僅要看,還得親自上手碰呢!

隻是這樣一想,徐沐耳根又紅了,卻強迫自己回過了頭。

安陽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清亮的眸子裡閃過滿意與笑意,也不說話隻看著徐沐反應。

徐沐將唇抿得更緊了,神色也更嚴肅了。但她其實並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要替安陽上藥,自然也不會一直耽擱下去。她強行忽略了自己紛亂的心跳,先用指尖在安陽後腰上輕按了幾下:“殿下,你有什麼感覺,酸疼得厲害嗎?”

安陽感覺其實還好,她雖養尊處優,但騎馬這類基礎活動也不是全不參與的。隻是昨日剛受了累,沒經休養便再次騎了整日馬,這才感覺腰酸腿軟:“嗯,腰酸得厲害。”

徐沐帶著薄繭的指尖在安陽腰上輕按著,其實也能感覺到,她每按一下對方身體都會下意識輕顫。這是身體疼痛的本能反應。於是她不再多言,打開藥瓶往掌心倒了些藥膏之後,便再次對安陽道:“殿下,我要給你上藥了,會有些疼,你且忍忍。”

安陽沉聲應了,也知道徐沐的性子再三提醒肯定不是廢話,於是偷偷咬緊了牙關。可即便如此,當徐沐的手掌貼上她的後腰,真正開始用力推拿之後,仍舊疼得她險些岔氣。

除了替皇兄擋刀那次,安陽從來沒這麼疼過!

徐沐揉藥的力道不算重,可為了藥效發揮,她顯然也不可能太過留手。剛才揉按了沒一會兒,她就聽見安陽的呼吸加重了,緊接著是忍耐的悶哼,以及帶著痛意和壓抑的小聲呻|%e5%90%9f……

如果一開始徐沐還能以平常心對待,可聽到安陽那壓抑的呻|%e5%90%9f之後,她就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了。熱血上湧,臉頰發燙,從頭頂燒到腳趾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聽著安陽的呻|%e5%90%9f聲,她感覺每一聲都鑽進了自己心裡,就像有根羽毛在心裡撓似得,一下一下撓得她心頭發癢。

終於,徐沐沒忍住開口安慰道:“殿下你忍忍,就疼這一陣,一會兒就好了。”

安陽一直忍著,不是不想撒嬌,隻是怕自己表現得太嬌弱立刻就會被送走。可這些忍耐在聽到徐沐開口後終於破功了,她轉過頭,眼淚汪汪的:“好疼。”

這一瞬間,徐沐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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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伍之中,受傷上藥都是家常便飯。徐沐身為主將雖然很少替旁人處理傷勢,但因為身份所限她替自己療傷的時候其實不少——隻要不是傷得動不了,她的傷幾乎都是自己處理的。

然而曾經傷得再重,徐沐替自己上藥時,也沒哪一次像這般難熬過。

兩刻鐘後,徐沐終於替安陽上完了藥,後者疼得滿頭是汗,她自己後背的衣衫也都濕透了。等替安陽重新整理好衣衫,徐沐終於長長的呼出口氣,然後一臉誠懇的勸諫道:“殿下,行路辛苦,要不然你還是回京去吧,何必跟著大軍吃苦呢?”

安陽被這一番折騰得沒了力氣,趴在床上動也不動,卻嘴硬道:“我不要。我都吃了這麼多苦了,不能白吃,我一定要跟著你。”

徐沐就知道她執拗,歎口氣再勸:“可是繼續走,你還得再吃苦啊。”

安陽終於扭頭看她,烏黑的鬢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有些狼狽:“你不是說這是你家的秘藥,用過之後明日肯定酸疼全消嗎?我又不是不會騎馬,等這次緩過來,今後就不會如此了。”

徐沐從未見她如此狼狽過,一時心中生出了幾分憐惜來,想也沒想便抬手替她將發絲挽回了耳後。想收回手時卻被對方抓住了,安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徐沐被看得心跳莫名加快,有種無端的慌張。於是她彆過了頭,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晚飯做好了沒。”

說完這話她就想走,結果安陽卻沒鬆手,又將她拉住了:“不急。”

徐沐回過頭來,就見前一刻還脫力般趴在床上的安陽已經坐了起來,整理過的衣衫還是有些散亂,微敞的衣襟下能瞧見她精致的鎖骨。

發絲散亂,衣襟微敞,明明是一副狼狽模樣,可放在安陽身上卻無端生出些彆樣風情。

徐沐眸光閃了閃,旋即彆過了頭,隻留下一隻通紅的耳朵正對著安陽:“殿下還有何吩咐?”

安陽也不整理衣衫,微微動了動腰腿,由衷感歎道:“你這藥確實不錯,手法也不錯,剛才雖然疼了些,可現在感覺倒是舒服多了。”

徐沐聽著這話感覺哪裡怪怪的,想了想又說不出來,於是謙虛道:“殿下謬讚了。”

隻是說完安陽仍舊沒放她走,反而不知從哪兒摸出隻藥瓶來,大大方方說道:“你替我上了藥,我倒想起你也該上藥的……昨日沒見你用藥,我給你的祛疤藥應該用完了吧,之前忘記再給你送了。不過沒關係,我帶了新的來,正好也能幫你看看效果如何。”

徐沐想到自己身上那些傷疤,頓時搖頭道:“不必了……”

隻是還沒等她將話說完,安陽手上忽然一個用力,便要將她拉扯過去。然而自幼習武的小將軍下盤很穩,即便猝不及防,以安陽的力道也完全拉不動她。反向因為太過用力,安陽自己立身不穩,反倒一下子向著徐沐栽倒過去,結果自然是被徐沐抱了個滿懷。

徐沐接住了安陽,也是無奈:“殿下你……”

這一次她仍舊沒能將話說完,因為撲進她懷中的安陽抬頭時,柔軟的唇恰好擦過了她的下巴。這個“意外”讓徐沐的話音頓住,但緊接著那柔軟又落在了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