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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學院[穿書] 顏昭晗 4418 字 5個月前

罵了一句。

“克勞迪婭要和我談話,也許她有事情要告訴我,”陶樂思說,“我現在有些後悔和她合作了,尤其是她還有可能是個冒牌貨。”

“那不重要,任何人、任何神都有可能會被蒙騙,”希爾達用很溫柔的語氣說,“重要的是,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有幾件事情需要驗證。然後在那之後,我會做我應該做的。”陶樂思說。

她踏著風雪推開格雷厄姆酒店的玻璃門時,克勞迪婭正在大堂中來回踱步,看到陶樂思,連忙親熱地拉起她的手臂。

“下雪了,很冷,對不對?”她說,“下午很熱鬨,公園裡死了一個人,鎮子不大,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你想找我談什麼?”陶樂思問。

“關於能夠殺死索莎娜的毒|藥,我已經找到了。”克勞迪婭高興地說。

陶樂思很驚訝,沒想到克勞迪婭的效率這麼高。

克勞迪婭舉起手中一個如安瓿般大小的玻璃瓶,其中盛著少半瓶淺藍色的液體,像是稀釋了的硫酸銅溶液。

“卡俄斯之淚。”克勞迪婭說。

卡俄斯是希臘神話中的原始神,並非是毒|藥製作專家。至於他的眼淚是否有毒,或者是某種劇毒之物借用了他的名諱命名,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淩晨三點克勞迪婭跑到郊外的教堂是為了尋找這什麼卡俄斯之淚?不過也不對勁,卡俄斯是希臘神話的神祇,克勞迪婭恐怕在天主教堂裡是找不到和祂有關的東西……

“你能確定它絕對有效嗎?”陶樂思問。

“哦,當然。我今天已經證實了。”克勞迪婭聽起來很興奮。

根據她的說法,她弄來這種藥之後,立刻就去了城裡的酒吧。那裡有一個剛剛失戀的小夥子正倚靠在吧台邊,徹夜借酒澆愁。作為女神,克勞迪婭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那個小夥子喝下了一滴卡俄斯之淚,藥物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卡俄斯之淚對於諸神而言是劇毒,但對於人類卻沒有什麼害處。當天夜裡,饑餓的索莎娜和她的神使狼人來到城鎮街道上,試圖尋覓落單的行人時,在公園中發現了一個醉醺醺的小夥子。

狼人撲上去,撕開了小夥子的喉嚨,摻了卡俄斯之淚的鮮血被索莎娜喝下去了一點。

她立刻發現了血有問題。但是卡俄斯之淚已經彙入了她的身體,儘管微量,卻對她造成了傷害。而她的神使狼人則可能遭受到更大的創傷。所以陶樂思在地下密室的時候,感受到狼人的氣息微弱,而在郊外的雪地上,陶樂思遇到索莎娜的時候,她的神使也沒有跟隨。

這一切足以說明,卡俄斯之淚是可以殺死索莎娜的。然而問題就是,索莎娜作為女神之一,對於毒物十分敏[gǎn],如何才能讓她服下足以致死的卡俄斯之淚?

陶樂思聽完了克勞迪婭的彙報,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如果你給那個可憐的小夥子灌下一加侖的毒|藥,說不定索莎娜剛一咬破他的皮膚就會被毒死。”

克勞迪婭很生氣:“桃樂絲,卡俄斯之淚不是那麼容易就獲得的。”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陶樂思問。

克勞迪婭小心地把卡俄斯之淚收好,然後看著陶樂思。

也許是被“克勞迪婭並非真正的女神,她是個冒牌的”這種想法先入為主所乾擾,陶樂思感覺到克勞迪婭的後背出現了一對鮮紅的羽翼。

赫卡忒是沒有羽翼的。

希臘諸神中,有翅膀的神也寥寥無幾,通常來說,背著大翅膀的,往往是天界的天使編製,比如天使長加百列和米迦勒。

但陶樂思和這些天使並沒有交集,也不打算招惹他們。大家不是一個神話體係,畫風不同,也沒必要打交道。

天使長,十字架……地下密室最深處的十字架圖案……白馬和女人的幻影……

克勞迪婭的話打斷了陶樂思的胡思亂想:“朵拉,你應該知道你要乾什麼。就像我們之前商議好的,我需要希爾達的血,這是索莎娜所喜愛的東西,足以誘惑她喝下更多的卡俄斯之淚。你必須儘快為我去取來希爾達的血。”

陶樂思琢磨了一會兒,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什麼時候需要?”她問。

“最遲後天。你要知道,多拖延一天,索莎娜就會殺更多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這一點。”

隻剩下一天的時間,在這一天的時間裡,陶樂思必須搞清楚所有的事。

“需要多少血?”陶樂思又問。

“能夠盛滿酒杯,大約二百毫升,對於一個健康的成年人來說,這個量還可以接受。我說過,我不會讓她脫水的。”克勞迪婭說。

“我知道了。”陶樂思說道,轉身離開。

在她拉動酒店大堂的玻璃門時,克勞迪婭叫住了她。

“朵拉!”

陶樂思回過頭,在酒店大堂昏暗的吊燈下,克勞迪婭的綠眼睛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

“朵拉,在殺死索莎娜之後,也許我們可以嘗試重新了解?”克勞迪婭輕聲問道,“也許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陶樂思沒有說話,她拉開門,走入室外的風雪之中。

“您想要和她成為朋友嗎,桃樂絲小姐?”艾斯比問道。

“不想。”陶樂思用力地踩過腳下的積雪。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克勞迪婭是什麼人,是基因突變的女神也好,是冒充女神的天使也好,試圖利用她,必定要被陶樂思再狠狠地錘回去。

“你想要乾什麼?”艾斯比的語氣變得警覺起來,“你不要亂來,不要試圖挑起事端。”

“你就等著看熱鬨吧。”陶樂思說。

第54章 英格麗·康拉德的石棺與十字架

陶樂思穿過馬路, 回到了學院中,徑直走上四層,來到希爾達的房間裡。

希爾達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望著窗外的飛雪, 手指間夾著香煙。行李箱放在地上,仍然是攤開的。這幾天她總是說自己要收拾學校裡的東西, 但是又什麼都沒有收拾, 那些書和衣服還亂糟糟地堆在外麵。

陶樂思知道她不想離開這座學校。也許是這裡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關於她自己,關於母神赫卡忒,也關於英格麗·康拉德;而且她也把這裡當成了家。

“我要去地下密室,”陶樂思說,“你這裡有手電筒嗎?”

“現在去那裡?”希爾達將煙頭在大理石的窗台上按滅, 站起身走向了陶樂思, “為什麼?”

“我在那裡發現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 我有必要親自去看看。”陶樂思說。

希爾達在房間裡找出了一支手電筒,遞給陶樂思。陶樂思在接過手電筒時, 手指故意在希爾達手背上拂了過去。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陶樂思問。

希爾達望著她, 神色依然是冷淡的, 但好像突然間就忘了怎麼說話一樣——過了足足有半分鐘,她才攤開手,說道:“如果這是你的吩咐, 我當然會和你一起去,母神。”

陶樂思跳腳:“拜托了, 希爾達, 不要叫我mother, 那樣太奇怪了。如果你下次再這樣叫, 我會給你懲罰,我真的會這麼做的。”

希爾達撿起沙發扶手上的披肩,搭在身上,輕輕笑了起來,仿佛是因為陶樂思跳腳實在少見,為了能看到陶樂思這個樣子,即使接受懲罰也是值得的。

陶樂思已經數不清楚這是第幾次來到這個黑暗壓抑的地下密室了。

在三岔口處,她特意停頓了一下,她感覺到狼人依然在密室中,但是索莎娜不在這裡。

今天索莎娜和陶樂思談合作失敗後,就朝著郊外的方向頂著風雪走遠了,陶樂思不知道她會去哪。該不會是去找外援了?

索莎娜還能找來什麼樣的外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會害怕黑暗嗎?”陶樂思問希爾達。

“以前會害怕,但是現在已經不怕了。”希爾達告訴她。

陶樂思握住了希爾達的手,閉上了眼睛。她在地下黑暗的通道之中穿行,她感受著那個女人幻影所出現的地方。在更深的黑暗深處,沿著奇形怪狀的洞窟一層一層走下去,仿佛是要直達地獄一般——

希爾達的手出了一點汗,手心冰涼。她的呼吸粗重了起來。她很緊張。

“你不用擔心,我會保障你的安全。”陶樂思說。

“不,我隻是……”希爾達欲言又止,“沒什麼。”

她們走到了地下深處的積水之中,陶樂思睜開眼睛,她的神使大蛇正在通道前方蜿蜒前去,有神使和希爾達的陪伴,陶樂思覺得很安心。

終於,陶樂思來到了白天所見到的白馬和英格麗幻影的地方。她打開了手電筒。

手電筒的光芒比打火機要亮多了,她能夠很清楚地看清楚整個房間的全貌。

這裡大致被開鑿出了一個空間,但是十分粗糙,頂端被修飾成了一個大致的拱形,牆壁和地麵都很不平整。

陶樂思繞著其中走了一圈,她發現牆壁上除了十字架的圖案之外,在周遭的花崗岩石壁上,還雕刻了一些其他的符號,諸如基督的符號黑耳,還有一些希臘文的單詞。

終於,她又在那個巨大的十字架符號之前駐足。

“我在夢中來到過這裡。”希爾達忽然說。

陶樂思回過頭看著她,她臉色蒼白,冷汗涔涔。但是她儘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她甚至努力地向四處觀察,就像是要將夢中的情境和這裡做出對比一般。

陶樂思能夠感受到希爾達的情緒。與其說希爾達在恐懼,不如說是——悲傷。

“夢中,是英格麗·康拉德帶你來到了這裡?”陶樂思問。

她撫摸著石壁上雕鑿的十字架圖案,堅硬而冰冷的石頭此時像有了溫度,又像是一尊巨大的史前生物,血肉在希爾達的觸摸下輕輕跳動。

“她失蹤之後,我夢見在這個地方看到了她的屍體,在一口石棺之內……但是這時候,她忽然從石棺中坐了起來,用力把我推開,她警告我立刻遠離這裡,永遠不要到這裡來,不要去調查,也不要去尋找。但是1980年之後,這樣的夢我就不太做了。”

希爾達說著,從衣服裡拿出香煙和火柴盒,但是每當她劃亮一根火柴,還沒有來得及點燃香煙,就像有人在她身旁吹氣一樣,將火苗吹滅了。

黑暗的深處,傳來了一聲女人幽幽的歎息。

陶樂思又將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牆壁上的十字架上。

英格麗·康拉德。

這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英格麗貌美且富裕,她擁有兩座樓,這沒有什麼出奇。但是在兩座樓之下,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下迷宮,赫卡忒的殿堂。她在1970年時挑中了一個年輕的寡婦,一個在藝術上四處碰壁的舞者,而這個舞者後來成了赫卡忒信徒們的領袖。

“原來是這樣。”陶樂思喃喃道。

她將手指放在十字架圖案的頂端,鮮血從她的指尖流出,順著鑿刻而出的紋路,緩緩流了下來。

當她的鮮血終於流到十字架的底端時,整個地下暗室忽然轟隆隆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