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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習題啥的,但是那精氣神跟過去完全不同,身上長了肉不說,臉頰也恢複了一些血色來,看樣子蕭漳說的不錯,他們還真得聽他的。

陳福生已經想開了,可是許小鳳這個做母親想的卻比較多一點兒,她私下裡找了陳曉月,拉著她好好談了一番。

“曉月啊,娘不是想要攔著你上進,就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咋想的,你要給娘一句準話,娘才知道接下來該咋辦才好。”

許小鳳斟酌了一下語言,這才繼續說了下去:“你是怕阿蕭考上大學就回城了,這才想著要考大學的,還是因為你自己想考大學,所以才這麼努力的?”

陳曉月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娘,你說的這兩樣有啥區彆?不都是一回事兒嗎?”

因為啥考大學的有那麼重要嗎?不管是為蕭漳還是為了自己,最終目的不都是想要考個大學,向大家夥兒證明爹娘沒有培養錯她,而且她也是能配得上蕭漳的,不像是大家說的那樣,她處處都不配蕭漳。

許小鳳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自己想要考大學,和因著蕭漳想考大學完全是兩碼事兒,娘也不多說啥,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身體,應該也知道是咋麼回事兒,你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這生孩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坐月子也是累得要命,那考試還在大冬天的,你出了月子沒兩天就要去考試,你想想你能不能熬下去?”

“若是為了阿蕭,我覺得你還是以你自己的身體為主才好,彆因為這一時的事情耽誤了你一輩子,要是身體落了病,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說到這裡,許小鳳停頓了一下,這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如果你說是為了你自己的話,那你就去拚一把吧,要不然的話,以後你這心裡麵始終是疙瘩,怕是這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娘,你真好。”

看著許小鳳的樣子,陳曉月心中大為感動,她依偎在許小鳳的懷中,輕聲撒著嬌道:“娘,我其實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阿蕭,但是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我自己……”

說著,陳曉月便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地告訴了許小鳳:“我不想讓咱們村子的人看不起你跟爹,我雖然是個女孩子家,但是一點兒都不比男人差勁兒的。”

許小鳳倒是沒想到陳曉月之所以想要考大學,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因,她愣了一下,眼神頓時變得柔和了起來,之後她展開雙臂,將陳曉月抱在了懷中,親了親她的頭發說道:“娘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不過你還是要以保護自己的身體為先,知道不?一旦身體有啥不對的,立馬就把一切都停下來。”

陳曉月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娘你放心就好,更何況阿蕭他也會照顧好我的。”

聽到女兒提起蕭漳時候那溫柔的語調,許小鳳將陳曉月抱得更緊了一些。

自己女兒對蕭漳一心一意的,希望蕭漳記得自己的女兒的好,永遠都不要背叛她,否則的話自己豁出去一切也要保護好自己女兒的。

***

恢複高考的消息傳出來後,原本那些因為看不見希望而選擇在村子裡麵結婚的那些年輕知青們受不住了,那些還沒孩子的知青們立馬就選擇了離婚,重新搬回了知青點兒去住,他們早就受夠了待在鄉下,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重新回城的機會,他們一定要抓住。

而那些已經生兒育女的知青們,有的已經死了心,想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便打消了想要考大學的心思,還有一些是因為那些婆家怕知青們考上大學就拋夫棄子了,便乾脆想儘一切辦法來對乾擾她們,讓她們沒那個心思去複習。

女知青們這邊兒除了那些特彆開明的,基本上都是這麼個狀況,而男知青們的狀況稍微好一些,相較於女知青而言,他們的自由度還是很高的。

這些日子有不少知青都找上陳家的門,大都是想要蕭漳幫著一起複習的,因為蕭漳的脾氣公認的好,而且他一直在學校教書,之前成績也很不錯,向來是很有希望能重新考上大學的,他們便想著能和蕭漳組成學習小組,大家多少也能沾些好處。

大學恢複招生是上麵的政策,而且上麵還明文規定了,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來阻止知青考大學回城,所以作為大隊長的陳福生倒是有些不好說話了。

畢竟如果擔上一個阻礙知青回城的名頭,那他這個大隊長的位置怕是就坐不穩了。

陳福生不好說話,許小鳳也一樣的,到底是夫妻兩個,他們能說些什麼?

而這些知青們見沒人阻止他們,倒是來得更起勁兒了,早上天不亮就過來敲門,他們甚至還自帶乾糧,從早一直待到晚上,一直到天實在黑得厲害,他們也不好繼續待下去了之後,方才離開了。

這麼一連來了兩天後,蕭漳趁著人都走了,來到了陳福生的房間裡,對著自己的老丈人大倒苦水。

“爹,我覺得這樣不行,不是我不願意互幫互助,隻是他們來的人太多了,而且在家裡待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我還得照顧曉月,哪裡有時間陪著他們?”

陳福生也有些苦惱,但是他多少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這好不容易有了回城的機會,大家都是牟足了勁兒想要考上大學人,然後順利回城,真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之前的那些規矩啊麵子啊啥都可以拋之腦後,這種時候誰還要臉了?

但是知道歸知道,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對他們的影響會越來越大的。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人都是自私的,他們想要考大學回城,蕭漳就不想了不成?這些人倒是挺好意思的,一個個成天跑過來占便宜,要是到時候蕭漳因為他們的耽誤考不上大學怎麼辦?

更何況他們家裡麵還有一個大肚婆,陳曉月大著肚子也要學習,之前都是蕭漳給她補習的,這些人占了時間,豈不是把自己女兒的事兒都給耽誤了?

陳福生愁的厲害,忍不住拿出煙槍開始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煙來:“你說能咋滴?上麵也有了命令,說是不能阻止這些知青考大學回城,我一個大隊長,實在不好說些什麼。”

蕭漳苦著臉說道:“爹,那你不好說些什麼,我是不是也不好說些啥了?”

說著,蕭漳小聲嘀咕了起來:“唉,他們也真耽誤事兒,我隻是小學老師,又不是高中老師,自己能學好就不錯了,哪裡能教好他們?而且當小學老師還得給工資呢,他們天天來這裡百蹭我的課,也不見一個人給錢的,咋滴,這是覺得我便宜不要錢,都來可著勁兒的占便宜了?”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福生的神情微動,啪嗒啪嗒又抽了兩口煙後,一拍大腿說道:“阿蕭,你倒是提醒我了,這事兒我不好說,但是你沒有啥不好說的,你跟他們都是知青,一樣的人,有啥話直接說就是了。”

蕭漳茫然地看著陳福生,啊了一聲:“我能說啥?”

陳福生讓蕭漳附耳過來,低聲交代了他幾句,原本愁雲滿麵的蕭漳聞言,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爹,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聽你的。”

第30章 七十年代渣知青

陳福生滿意地點了點頭, 以蕭漳的聰明,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到蕭漳離開了後,許小鳳從屋子外麵回來, 詢問剛剛陳福生都跟蕭漳說了些啥,怎麼感覺蕭漳出去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福生嗬嗬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等到明兒你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

許小鳳聞言,便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夫妻兩個閒聊聊一會兒後, 便上床睡覺去了。

陳福生躺在床上, 想著自己剛剛對蕭漳說的那些話, 他覺得這次的事情應該馬上就能解決了, 那些成天跑來占便宜的知青們應該不會再過來了。

果不其然,蕭漳的領悟能力一流, 第二天那些知青再帶著乾糧成群結隊過來的時候, 蕭漳依照往常一樣地招待了他們, 不過等到大家都做好準備複習的時候,蕭漳突然開口說道。

“各位同誌,我知道你們來找我,是因為相信我的能力,覺得我可以幫助你們考上大學。”

蕭漳這話一說出來,其他的那些知青們聞言, 總覺得這聽起來怪怪的,感覺就像是有其他的什麼含義似的。

十來個知青齊齊地朝著蕭漳看了過去, 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被這麼多知青瞧著,蕭漳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白皙的臉上透出了一抹淺淺的紅暈,之後方才說道:“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我是啥情況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不,萬一我以後考上大學了,上大學的錢得我自己掏,我總不好厚顏無恥地找我老丈人老丈母娘要錢吧?”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大家夥兒都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雖然蕭漳是入贅陳家的,但是他好歹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囊氣還是要有的,如果全都靠老丈人的話,這男人的臉還不是全都丟乾淨了?

見大家夥兒都讚同他的話,蕭漳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你們都同意我的話,那可就太好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我該怎麼說才好。”

說著,蕭漳又咳嗽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你看,你們大家每天天剛剛亮就過來,到了天黑透了才走,有啥不懂的問題都來問我,占用了我的時間和精力,看在大家都是知青的份上,我也不多要,你們一人看著給我點兒錢就是了。”

大家夥兒怎麼都沒有想到蕭漳說了這麼大半天,最後竟然是為了朝著大家夥兒來要錢的,眾人瞬間愣在了那裡,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漳:“蕭老師,你怎麼能要錢呢?”

蕭漳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說道:“我要錢有什麼不對的嗎?”

說著,他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目光落在那個說他怎麼能要錢的男知青身上:“許知青,你是覺得我該大公無私,免費教大家,幫助大家考上大學的嗎?按理說,你的想法也沒什麼錯,但是我的情況不是不一樣嗎?如果我像是許知青一樣的話,那我肯定是願意的。”

說到這裡,蕭漳似乎想起來什麼,有些疑惑地開口說道:“不對啊許知青,我記得咱們兩個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你之前的成績是比我好的呀,而且前兩天你不是得了一套複習資料嗎?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們大家分享分享?”

聽到蕭漳的話後,眾人看著許知青的表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是了,他們這才想起來,許知青的年紀跟蕭漳的差不多,而且之前一直聽許知青說他的成績比蕭漳的好,原來在學校的時候,他也是比蕭漳出色的,他還經常跟人說,原本這個小學老師應該是他當的,就是因為蕭漳當了陳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