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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迫切地詢問他原因。

蕭漳歎了一口氣,說道:“製作木牛是非常費勁兒的,這是精細活兒,半點馬虎不得,先前這些還是我跟我爸兩個忙活了很長時間後才製造出來的,這其中我們不知道走了多少彎路,才將成果展現出來的。”

“你們大家夥兒好好想想,如果這木牛真的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製作出來的東西,這幾千年來,怎麼就沒有人能製作出來?我當是製作的時候也是因為靈感迸發,這才有了完美的成品,下次哪怕依照一模一樣的手法,也未必能製作出來的。”

說到這裡,蕭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神色間多了幾分低落之色:“靈感迸發的時期過了之後,我發現自己手感找不到了,不論我怎麼弄,好像都沒有辦法完美地製作出這樣的木牛來,我其實是想要村裡人人都能有木牛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注定隻能夭折了。”

“真的太對不起大家了,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沒靈感的話,也不會讓大家夥兒用不上木牛了。”

說著說著,蕭漳臉上的神情更加低落了:“狗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一個小氣記仇的人,我們雖然來往不多,但是我是什麼樣子的人,村裡的鄉親們都知道,也許是我哪方麵做的不太好,才讓你對我產生了誤會,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我,同時也不要再誤會我了,因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蕭漳是個嘴皮子利索的,雖然他的情緒很低落,像是大受打擊的模樣,但是他還是堅強地說出了這一番話來,對大家夥兒做出了解釋來。

他不是不想要繼續做木牛,但是這些東西製作出來都是需要靈感的,如果靈感不足的話,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很抱歉,希望大家夥兒可以原諒他。

村民們原本被李狗蛋的話牽著鼻子走,下意識地認為蕭漳是一個明明有本事卻不肯幫人的小氣鬼,但是蕭漳這麼一番話說下來,大家才發現這木牛製作不是那麼容易的,還得需要靈感才成。

村民們雖然沒有文化,但是也知道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誰都有做事兒賊拉順手的時候,有時候就像是有如神助似的,事情完成的又快又好,但是過了那個時間段,再去做就不成了。

想必蕭漳就是這個樣子。

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了,過去幾千年出了那麼多的天才,怎麼沒有一個能做出木牛流馬來的?

他們村兒的蕭老師這麼有本事,做出了十個會走的木牛來,這已經算得上是奇跡了,既然是奇跡的話,哪裡那麼容易能出現的?要是都跟爛白菜幫子似的,奇跡還能是奇跡不成?

這麼想著,大家夥兒瞬間倒戈,站在了蕭漳的那一邊兒,與此同時,他們也像是先前幫著李狗蛋說話一樣,幫著蕭漳開始說話了。

“狗蛋啊,你這心思有點兒不正,蕭老師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他的人品咱們村裡人誰不知道?蕭老師從來都不說謊的,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哪個,瞧不起哪個的,你這樣懷疑蕭老師,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就是就是,木牛是多麼金貴的東西,這是咱們村兒的寶貝,是要為咱們村兒出大力的,你可倒好,非得要一個去討媳婦兒,你怎麼那麼大臉呢?”

“說的是,你甚至都懷疑蕭老師的人品,覺得蕭老師針對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蕭老師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能懷疑蕭老師?”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開始數落起了李狗蛋來,他想要辯解什麼,但是他一個人的嘴巴又怎麼能抵得上村民們幾十個人的嘴巴,他辯解不成,隻能無奈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了。

李狗剩覺得自己很委屈,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十分憋屈。

過去都是他靠著一張嘴巴得到好處,他永遠都是被大家夥兒幫著腔說話的人,這還是頭一次被彆人指責。

老實說,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可是李狗蛋也知道,現在的蕭漳已經把一切路都堵上了,他再說什麼也沒有用,除了惹得大家生厭之外,沒有任何的效果,他能怎麼辦?除了忍之外,他還能有啥辦法?

陳福生沒有去管被村民們指責的李狗蛋,他察覺到自己女婿的情緒似乎不太好,見這些村民們得寸進尺,還想要蕭漳給他們做木牛——彆以為他沒有看出來這些村民幫著李狗蛋說話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想要借著李狗蛋的嘴巴,給他們自己討要好處。

如果蕭漳答應了給李狗蛋做木馬,其他人呢?他還能拒絕了不成?李狗蛋絕口不提要給錢的事兒,擺明了是想要讓蕭漳做白工,如果蕭漳不要錢的話,彆的村民他哪裡還好收錢?

陳福生有些不喜這些村民的算計,但是這是人之常情,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就隻能安撫蕭漳,讓他不要生氣了。

然而蕭漳其實並沒有那麼生氣,在陳福生朝著他看過來的時候,蕭漳朝著陳福生眨了眨眼睛,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然而當有村民朝著他看過來的時候,蕭漳又垂下頭去,做出了一副可憐相十足的模樣來。

陳福生:“……”

他倒是沒有發現蕭漳還有演戲方麵的天賦,要不是他親眼看到蕭漳變臉,還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爸,我覺得自己太沒有本事兒了,如果我在有本事兒一點兒,就能給大家夥兒做出更多的木牛來了,到時候大家夥兒出門的時候都能騎著木牛,那肯定讓十裡八村的人都高看咱們一眼。”

陳福生:“阿蕭,你彆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他乾巴巴地勸說了兩句,因為演技不足,導致勸說的話有些僵硬,不過現在天黑了,場子上的說話的人不少,倒是沒有被人注意到他的僵硬。

蕭漳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爸,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不夠聰明,如果我足夠聰明的話,這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我這就回去好好看書,看看能不能把靈感找回來。”

說完這番話後,蕭漳不顧大家夥兒的阻攔,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覺得十分愧疚,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情了。

第16章 七十年代渣知青

蕭漳黯然離開之後, 村民們麵麵相覷,都覺得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似乎有些過火了,他們心虛地低下頭去, 難免有些不安, 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仔細想想,人家蕭老師為了他們村子做出了傳說中的木牛流馬, 而他們都乾了些什麼?

李狗蛋貪心不足,想要蕭漳給他做一個木牛木馬的, 他們看著李狗蛋委屈,還幫著他說話,如果站在蕭漳的角度, 那他才真是委屈的要命。

“李狗蛋,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蕭老師?”

“就是就是, 蕭老師那麼好的人,你怎麼舍得冤枉他?”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地指責著李狗蛋,都認為是他的錯, 才讓蕭漳受了委屈,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蕭漳出一口氣。

李狗蛋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像是過去一樣靠著嘴皮子討好處, 結果好處沒有討到, 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眼看著村民們說得越來越過分, 李狗蛋也不敢辯解, 隻好灰溜溜地跑走了。

回家了之後,他也不敢將在場子上的事兒說出來,隻一個人悶在心中, 畢竟這事兒說出來也是他的不對,與其讓彆人笑話,倒不如悶下來誰也不告訴。

而另一邊兒,李狗蛋被大家夥兒給罵走了之後,他們終於想起了陳福生還在這裡,大家夥兒湊到了陳福生的麵前,不好意思地向陳福生道歉。△思△兔△在△線△閱△讀△

“陳隊長,先前是我們太著急了,才說出了那種話來,其實我們並不是那個意思,你回頭跟蕭老師說說,讓他彆誤會。”

“是啊是啊,蕭老師能做出這木牛來,顯然是個有大本事兒的,我們不是懷疑他的水平,也不是故意讓他難堪的,陳隊長,你幫著說和說和,讓他彆計較成不?”

這些村民們先前的態度確實有些咄咄逼人了些,但是他們道歉的時候態度也是極為端正的,顯然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不過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陳福生揪著不放,倒是顯得有些斤斤計較了,但如果不計較,那剛剛蕭漳的罪可就白受了。

陳福生覺得不能讓這些村民覺得蕭漳做啥都是理所當然的,這木牛做出來是極其耗費心力的,結果這些人卻覺得蕭漳就該給他們免費做——雖然他們沒有直白地說出這種話來,但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這個樣子。

這個頭不能開,要不然以後他們還是會拿蕭漳不吃勁兒的。

陳福生心中轉過各種各樣的念頭來,看向村民的表情卻顯得十分凝重,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性格的人,也知道你們先前說那番話未必是有什麼惡意。”

見村民們的表情放鬆了下來,陳福生話鋒一轉,語氣卻比先前重了許多:“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我們家阿蕭也知道,為了製作這些木牛,他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整個人都比過去瘦了許多,他的身體本就弱,又不是個能乾活兒的,為了製作這些木牛,他手上都磨出了許多血泡來,有時候半夜起來,有了靈感,都要跑出來去敲打上兩下子,你們沒有見過他那個時候付出了多少心血,隻看到了木牛的厲害,就想著要他重新再做一些出來,你們可知道,做這種精巧的東西可是要消耗人的精氣?”

村民們被陳福生說得抬不起頭來,一個個地全都訕訕地低下頭去,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們不是沒想到,隻不過當時是上頭了,又想著木牛那麼厲害,若是真能做出來,他們也能得上一個,這樣一來的話,家裡能輕省不少,而且拿出去也有麵子不是?

這些村民們都不是壞心腸的人,此時不免陷入了愧疚之中,紛紛向陳福生道歉,讓他向蕭漳轉達自己的歉意。

然而陳福生見好就收,說自己會轉達的,又說蕭漳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應該不會計較他們做的事情。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順著陳福生又誇獎了蕭漳幾句。

聽著這些村民們對蕭漳的誇獎聲,陳福生心裡甭提多高興了,但是當著大家夥兒的麵,他還得維持沉熟穩重老成的模樣,嘴角隻能不停地往下壓,竭力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來。

他的女婿就是這麼厲害,彆說他們村子了,就算是整個縣城都挑不出來比蕭漳更厲害的人了。

而另一邊兒被大家夥兒認為成心灰意冷,黯然跑回家的蕭漳正陪著陳曉月吃飯,同時將今天木牛登場之後造成的熱烈反響告訴了陳曉月。

“曉月,你沒看見,當我騎著木牛上山的時候,大家都看呆了,田裡的活兒都忘記做了,可惜你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