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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路上她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可是李翠梅壓根兒就沒有去看那人是誰,就這麼悶著頭往前跑。

陳福生看了一眼李翠梅哭著跑遠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有人欺負了她不成?

想到這裡,陳福生的麵色微微一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條路是往村小學的方向去了,難道她跟蕭漳之間……

想到這裡,陳福生沒法子冷靜了,他飛也似的朝著村小學的方向跑了過去。

村小學裡麵就隻有蕭漳一個老師,這個點兒學生都已經放學回家了,教室裡就隻有蕭漳一個人在,陳福生一路跑過來,累得氣喘籲籲,進門了之後他顧不得休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蕭漳一番。

蕭漳衣服什麼的都穿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沒有一點兒淩亂的痕跡,不像是做過什麼的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陳福生方才鬆了一口氣。

而蕭漳看到陳福生這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關切地問道:“爸,你這是怎麼了?”

陳福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等氣息正常了之後,他方才開口問道:“阿蕭啊,剛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翠梅嫂子哭著跑出去了,她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

蕭漳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翠梅嫂子對我有些誤會,我把誤會解開了,誰知道她就這麼哭著跑了。”

陳福生說道:“沒什麼就好……不是你說啥?她對你有誤會?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能讓人家哭成那個模樣?

雖然陳福生相信自己這個女婿的人品,但是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

蕭漳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就是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翠梅嫂子誤會我對她有意思,想要跟她搞破鞋,翠梅嫂子是來找我要說法的,不過我都解釋清楚了,想必翠梅嫂子不會再誤會我了。”

陳福生:“……”

不是,你能不要用那麼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麼嚇人的話來嗎?

過看到蕭漳如此坦坦蕩蕩地說出這件事情來,陳福生心裡最後的那點兒疙瘩也消散了。

事無不可對人言,如果他們之間真有什麼的話,蕭漳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既然他如此坦蕩,那麼兩人之間定然是沒什麼事兒的。

陳福生笑了笑,岔開了話題:“這樣啊,以後你行事兒還是注意點分寸,彆讓人誤會了。對了,你要的那些東西我都買來了,都在家放著呢,我來就是專門告訴你一聲的。”

蕭漳聞言,臉上多了幾分興奮之色:“真的?爸,那我們快點回去。”

說著,蕭漳動作利落地將剩下的東西都收拾好,鎖了門之後便跟著陳福生回了家。

看到擺了半院子的家夥式兒,蕭漳甭提多高興了。

“萬事俱備,爸,這兩天你得多幫我忙活忙活了,我一個人可乾不下來。”

陳福生拍著%e8%83%b8脯說道:“你放心,我彆的本事沒有,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你儘管去弄,爸會幫你的。”

第7章 七十年代渣知青

時間過得很快,眼瞅著就要到秋收了,莊戶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夏收和秋收了,他們的口糧全靠這兩次收獲來賺,因此這對他們來說,是比春節還要更加重要的日子。

每每到這種季節,學校都是會放假的,秋收也有秋收假,畢竟孩子們也是半個勞力,賺不了大工分,也能賺個小工分,勤快一點兒的話,他們自己個兒都能給自己賺一點兒口糧出來。

桃花村屬於丘陵地帶,靠山近,因此他們大隊的田有三分之二是梯田,往山上去的路不好走,道路狹窄,收割機上不去,因此他們注定不能像是彆的大隊一樣申請用收割機,隻能靠人工收割,然後堆成一堆,靠著人力往山下抗,每年光是扛稻子,都得費不少人工。

陳福生是桃花村的大隊長,這段日子忙得腳不沾地,整個人都曬黑了不少,他是個負責任的,事事都要統籌安排,還得負責工具處理,以及人手分配,一個人恨不能掰成兩個用。

村子裡有那好事兒的看到他這個樣子,便忍不住問道。

“陳隊長,你說你都有女婿了,乾啥還這麼忙活呢?人家不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麼,你家這還是個上門女婿,那不就是頂一個兒子用嗎?你這個當老人的到處忙活,倒是讓他自己在家裡享福,你虧不虧心?”

問話的人叫李茂才,他跟陳福生有些不對付,算是村子裡麵的一個刺頭,不過因為他家有六個兒子,孫子加起來有十三個,壯勞力那是頂頂多,他們在村子裡也算是一股勢力,所以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兒,陳福生都懶得跟他計較。

然而這卻讓李茂才認為陳福生是怕了自己,時不時找個茬就要來刺上他幾句。

被李茂才這麼刺噠,陳福生也不生氣,笑嗬嗬地說道:“我家阿蕭是個文化人,乾不來這種活兒的,你也知道的,文化人都是動腦子比較厲害的,你非得讓人一個文化人像咱們一樣,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臭老九之類的貶低形稱呼,雖然也有知青下鄉,大學停擺之類的事兒,不過對文化人還是十分尊敬的,像是城裡來的知青,大家都

知道人家是文化人,安排的活計都不重,也沒有誰非要讓人家知青做啥重活。

人家知青下鄉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又不是來蹲監牢的,他們是瘋了才會刻意為難人家,甚至因為知道知青們身體弱,給他們安排的活計都是輕省些的,左右他們的口糧基本都能自理,乾活兒得到的添補一下,便也沒啥問題了。

啥樣人就乾啥樣活兒,擅長的不一樣,也沒啥好比的,非得讓人家文化人像他們一樣乾這種活兒,那不是開玩笑呢麼?

李茂才是真衝著找茬來的,可是誰能想到陳福生不接茬,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都沒有,他這一拳頭就像是打在了空氣上,旁人沒啥事兒,倒是把他自己給氣得不輕。

眼瞅著陳福生就要走了,李茂才眼珠子一轉,擋在了陳福生的跟前,見不遠處有不少村民走了過來,李茂才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陳隊長,你說文化人乾不來重活兒,那成,就算你說的對,但是就算文化人乾不來重活兒,小孩子能乾的活兒他能乾吧?旁人抗一百斤的稻子,他抗五十斤成不?你不能因為蕭老師是你的女婿就徇私啊,他再怎麼樣也是個大老爺們兒,我們家小十二都能抗四十斤的稻子了,他總不能連我家小十二都不如。”

李茂才口中的小十二是他的孫子,今年八歲,生得虎頭虎腦,很是有一把子力氣,李茂才說他抗四十斤的稻子,倒不是在吹牛。

陳福生見李茂才歪纏不休,臉頓時便耷拉了下來。

他是個好性子的人,但是並不代表他沒有一丁點兒的脾氣,李茂山這麼咄咄逼人,他這個當大隊長的再不開口,李茂山還真想上天去了。

“李茂山,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我陳福生做了這麼多年大隊長,什麼時候包庇過人了?誰不知道我為人最是公正了?就連公社的書記都知道我鐵麵無私,從來都不徇私,你這麼說,是覺得公社書記的眼光有問題嗎?你在懷疑書記的判斷嗎?”

李茂才:“……”

不是,他隻是說要讓蕭漳出來乾活兒,什麼時候扯到公社書記上了?這家夥彆以為給他扣個大帽子他就老實了,他才不認!

這麼想著,李茂才便急急忙忙地開口

說道:“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能亂說……”

陳福生懶得搭理李茂才:“是不是亂說咱們大家夥兒都知道,反正我話給你撂這兒,你就是對書記的話有意見,回頭我就找公社書記反映,以後你找書記解釋去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完這番話後,他也懶得再搭理李茂才,大步離開了這裡。

李茂才急得頭上直冒汗,他不怕陳福生,敢跟陳福生嗆聲,沒事兒還能找找茬,可是不代表他不怕公社書記啊,要是真讓書記知道自己懷疑他,那他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李茂才急得是滿頭冒汗,又拉不下臉來去找陳福生,最後他哼了一聲,強撐著說了一句:“我才不怕呢。”

之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路過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後,覺得有些可樂。

“這個李茂才,仗著自己家的男丁多,這麼橫愣,誰都想欺負,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任他欺負的主兒。”

“就是就是,人家蕭老師就算乾不了活兒,可是人也不是乾這個的,他把孩子教的好不就成了?我跟你說,我家那小孫子現在都能背完九九乘法表了。”

“我家那小兒子也是,他還能幫我算賬了,算的一點兒都不差,可比我強多了。”

蕭漳這段時間的洗白經營還是挺有用的,加上他成功聯合了村裡的大媽大嬸大娘們,她們看他是怎麼看怎麼順眼,覺得蕭漳是個難得的好小夥子。

長得好,又會誇人,還會教孩子,而且疼老婆疼得厲害,這方方麵麵不都是優點?

地裡的活兒乾不好又怎麼樣,人家是城裡人,早晚會回城的,到時候一回去,哪裡還像是他們一樣需要地裡刨食吃?

不管怎麼說,就算蕭漳乾不了啥活,在村裡這些大媽大娘大嬸的眼中,仍舊是個好小夥子。

而此時此刻,這個好小夥子正在後院裡麵做最後的調試工作。

在蕭漳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陳曉月端了一碗菊花茶來到了後院,她將菊花茶遞給了蕭漳,目光跟著落在不遠處那十來個模樣有些奇特的成品上。

這些東西可以算是在陳曉月的眼皮子底下成型的,她看著蕭漳一點兒點地把那些設計圖紙變成了實物,而她也再次認識到了自家男人的厲害。

看著

因為忙著弄這些東西而瘦了一大圈的蕭漳,陳曉月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心疼之色來,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蕭漳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阿蕭,失敗是成功之母,就算這次失敗了也沒什麼事兒,我們繼續努力就是了,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成功的。”

這些東西其實已經調試了有兩三天了,但是效果始終不儘人意,跟蕭漳預計的差了許多,陳曉月幫不上啥忙,隻能說話安慰他,讓他不要灰心。

在陳曉月看來,蕭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麼些東西來,已經很了不起了,就算最後起不到效果,不是還能砍了當柴燒嗎?

聽著陳曉月溫聲軟語地勸他,說這些東西浪費不了,再不濟也能當柴燒的時候,蕭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抬起手來,揉了揉陳曉月的頭發,將她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這才說道:“曉月,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調試調試,自然要調整到最合適的程度,這是正常的過程,不是要失敗了,明白嗎?”

陳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