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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意思,我是說,你看手機可以,但,但還是要注意一下路。”

“啊,我錯了我錯了。”周衍舉手投降。

薑津津這才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笑容,“小子,被我騙到了吧。”

她說完後,又摁亮了手機,研究自己的表情,自言自語地說:“我是不是可以進軍演藝圈成為影後了?”

她臉上哪有什麼失落落寞的情緒!

簡直就是浪費他的感情!!

周衍又氣又笑:“就你還當影後?娛樂圈沒門檻的啊。”

薑津津並不想讓周衍擔心。他隻是一個十六歲、非常正直、心腸異常柔軟的高中生。

原主的事情太過複雜,她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

她翻了個白眼,跟以往一樣跟他一路吵吵鬨鬨進了主樓,在周衍去廚房找吃的時,她還不忘扯著嗓子提醒他:“你自己下次去買啊!乾嘛一直拿我的吃!”

周衍扭頭回:“你買的更香。”

薑津津又罵了他幾句之後才上樓,一轉過身,她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

等回到臥室後,她才手抖著繼續打開微信。

蘇思悅:【周太太,我這邊跟元盛集團沒有任何交集,您可以跟周先生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跟元盛集團有什麼過節。】

之前,蘇思悅就說過,將那樁莫須有的緋聞頂上熱搜的,不是娛樂圈的手筆。

當時她還跟周明灃說了。

周明灃說,他都知道。

她那會兒還以為是他的競爭對手想要抹黑他的形象才使出這下作招數。

她覺得,他生意上的事,她又不懂,所以這件事情就被她拋在了腦後,現在蘇思悅重新提及,薑津津這才一點一點的思慮從前被她忽視的細節。

比如,周明灃說過,他跟元盛集團沒有任何業務上的往來,可他那時候明明表現得很在意那場慈善晚宴,一向惜字如金的他,提了好幾次。

比如,她那時候明明察覺到了,那位席芷儀席總看了她好幾眼。

又比如,掛在原主曾經兼職過的畫廊裡的那幅畫也的確出自席承光之手。

所以,現在其實是有三個可能性。第一,一切都是她腦洞太大的產物,一切隻是巧合。第二,周明灃跟元盛集團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因此元盛集團才要刻意針對他,繼而將他跟蘇思悅的緋聞重新送上熱搜,第三……

薑津津凝目。

這也是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跟元盛集團有關係的那個人不是周明灃,而是原主。

薑津津躺在床上,思慮萬千。

越想越是後背一陣發涼。

躺了許久,她才拿起手機回複了蘇思悅的消息:【蘇小姐,謝謝你,我會跟我先生說的。】

我先生……

薑津津忍不住在想:那麼,如果她的猜測是對的,周明灃在整件事情中又是扮演怎樣的角色?

她不想惡意去揣測自己的枕邊人。

更何況這段時間的相處都是真的,他對她的珍惜尊重,他對她的關心,這些都是真的。

難道要怪他嗎?

她對朋友一向寬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會太過嚴苛,更何況,從頭到尾,她也沒有做到百分百的坦誠不是嗎。

就在薑津津胡思亂想時,有人敲了敲房門。

“是我!”周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薑津津隻好拖著身子過去開門,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又立馬打起精神來,“乾嘛。”

周衍看著她,“肚子餓了。”

薑津津:“……小子,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保姆。”

周衍:“可是你是我家長。”

這一句話讓薑津津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沒好氣地說:“讓家裡阿姨給你做啊。”

周衍此刻將熊孩子的特質展現得淋漓儘致:“可是我不想吃家裡的,我想去外麵吃。”

薑津津:“……”

周衍使出絕招:“這樣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我陪你逛街,我給你買單,怎麼樣?”

薑津津豎起耳朵:“你給我買單?”

周衍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對。”

薑津津:“提前說好,預算多少。”

要是給她整什麼預算五十一百,她直接白眼翻上天。

周衍咬咬牙:“沒有上限。”

薑津津詫異地看他,“鐵公雞開始拔毛了?”

沒有上限這句話,從父子倆口中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周明灃說沒有上限,將人蘇得腿軟。

周衍說這話……讓薑津津都能最直觀地感受到他心裡在滴血。

周衍:“去不去?!”

“去!”當然去,錯過這個薅羊毛的機會,還不知道今生有沒有機會宰周衍第二次。

薑津津興高采烈的跟著周衍出門了,兩人去吃了烤魚,薑津津其實沒什麼胃口,但看著周衍吃得那麼香,竟然不知不覺的也被影響著吃了小半碗米飯。

吃完飯後,兩人又去了附近的商場逛街。

薑津津在生活方麵並不奢靡,也不像彆墅區太太群裡的太太一樣,鐘愛收集珠寶或者限量版手包。雖然現在在衣食住行這些事上有人為她買單,不過她還是狠不下心去買一隻幾十萬的包。比起大牌,她更喜歡聘請小眾的設計師幫她量身定製衣服,也更習慣去挖掘冷門品牌的手包。

不過,很奇怪的是……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她居然帶動著彆墅區裡其他太太去追隨小眾冷門了,以致於,當時她青睞的小眾品牌都傲嬌起來,還漲價了!!

來到商場,周衍的神情仿佛壯士扼腕般的凝重。

薑津津什麼店都去溜達了一圈,但最後,她也隻買了一瓶香水。

周衍去買單的時候,步伐都輕快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無比的真切。

隻因為這一瓶香水售價不過千。

從商場出來,周衍語氣輕鬆:“正好這裡離得近,去一趟畔湖雅軒吧。”

薑津津:“去那裡做什麼?”

周衍以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她,“家裡的一套房子,想起來我初中時的筆記說不定落在那裡了,過去找找。”

畔湖雅軒是前幾年開發出來的樓盤。

單價高、還未開盤時就有很多人關注,一開盤現場火爆之程度都上了新聞。

“不是,你爸爸究竟有多少房子?”

她當然知道周明灃這樣的商人,房產數量肯定很可觀。

可她也沒有刻意打聽過,穿書過來,也一直都住在森林彆墅。

周衍:“你不知道?”

不等薑津津回答,周衍立馬說:“你都不知道,那我會知道嗎?”

薑津津暈乎乎的,開著車帶著周衍來了畔湖雅軒,看著錯落有致的高樓,看著小區的綠化環境,再想到之前陪孫文清看房時,偶然聽彆人說過這裡的房價……

此時此刻,她終於有一種——

薑津津你出息了啊!!

你居然泡到了這樣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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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席家老宅內,席芷儀收到消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開車回來。

以前席家老宅非常輝煌熱鬨,隨著席家父子的相繼離世,這一幢老宅,再也不是席芷儀心目中的港灣。

她在這裡出生,又在這裡長大,明明應該對這裡充滿了感情,可每一次回來,她都想儘快離開。

席家最近三四代裡,每一代都出現過天資卓絕的天才。

隻是老天爺是公平的,席家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每一代英才幾乎都沒活過三十歲,一開始,家裡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直到席承光出生後,隨著醫學發達,他們才逐漸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席家有遺傳病基因,並且這種病隻傳男不傳女,發病也是看概率的,有的人很小的時候就發病了,有的人二三十歲時才發病。

即便現代醫學再發達,依然有很多無法攻克的病症。

席家出了無數的人力財力,依然無法阻攔席承光的離世。

席芷儀在管家無奈的眼神中上了二樓,二樓死氣沉沉,她來到了一間臥室,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走進去,隻見她的母親正坐在搖椅上翻看著一本老相冊。

席芷儀不用湊過去看,便知道那本相冊裡都是她弟弟的照片。

小的時候,弟弟還小什麼都不懂,她卻已經知道了弟弟得了一種注定活不長的疾病,所以,不需要長輩提醒,她身為姐姐,也是一直讓著弟弟,弟弟很懂事,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姐弟倆關係一直都很好,偶爾她想到弟弟活不長時,還會偷偷地哭。後來,她有幾次都聽到她母親自言自語,或者是跟旁人說,這病怎麼就不是傳給芷儀呢?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拚命地努力,可無論她再怎麼好,父母都覺得弟弟更好。

她相信,如果可以選擇誰得那個病,她父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時間長了,她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冷硬。

她不再搖尾乞憐,不再奢望可笑的父愛母愛。

有時候想到他們滿心疼惜的弟弟根本就活不了多久,還會有一種暢快的感覺,然而每次這樣想後,她又會升起一種自厭情緒,因為無論她多冷漠,弟弟都對她一如往初。所以,後來大了,她就慢慢避著弟弟了,能不見就不見,感情越來越淡,直至所有人都知道,席家姐弟不合。

席母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的女兒,麵無表情地說:“回來了。”

“如果承光還活著,如果承光看得到,他知道您這樣對待他心愛的人,您覺得他會原諒你嗎?”席芷儀淡淡地說,“何必對著薑津津出氣,您應該沒有糊塗到將承光的死賴在她身上吧?”

席母如同行屍走肉,並不會因為這樣的話而被激怒。

母女倆每次談話,每一次摔門離開的人反而是席芷儀。

席母那種死氣沉沉的平靜,讓身邊的摯友逐漸也都疏遠了她。

“承光說,她是他的妻子。”席母說。

席芷儀冷笑,“承光生前的時候,您不同意他娶津津,怎麼,現在反而承認她是承光的妻子了?他們兩個人可沒結婚,再說了,就算結婚了,承光已經去世了,沒道理就不讓津津開始新的生活吧?”

“你可以走了。”席母緩緩閉上眼睛,“你弟弟的事,不用你操心。”

“您以為周明灃會像我一樣對您忍讓嗎?”席芷儀說,“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證,公司丟掉的不是項目。”

說完這句話,席芷儀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這二樓隔壁便是弟弟以前的房間。

席芷儀進了房間,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她冷冷地看著照片裡的席承光。

真可笑。

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明知道自己活不了那麼長,卻還是一意孤行地愛上彆人。

愛上薑津津了,卻好像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離世了,他的愛人會經曆什麼事。

這種愛是不是太過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