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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了,他生性多疑,仙尊我們這樣是不能蒙混過關的。”

殷玉離說話間有些不均勻的溼潤氣息落在沈庭雪白皙的耳後,惹得他一陣不適。

沈庭雪下意識皺眉想要避開,可此時聽到殷玉離這句話,他沉默了一下,還是回過頭,無聲問:那要怎麼辦?

殷玉離凝視了片刻沈庭雪那薄紅溼潤的唇,十分輕慢的低聲道:“隻要仙尊陪我演一場戲就好。”

沈庭雪再不通人事也稍微覺察到了一絲不對,他這時眸光一變,正想斥責殷玉離,結果殷玉離又適時地補充道:“我保證不冒犯仙尊。”

沈庭雪眉頭微微挑了起來。

·

終於,沈庭雪緩慢地點了點頭。

他答應了殷玉離。

沈庭雪這個時候自己都沒發覺,他對殷玉離的信任已經比最初又要增加了許多。

殷玉離見到沈庭雪點了頭,不動聲色地勾唇一笑,然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讓沈庭雪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殷玉離掏出了一把匕首,緩慢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而就在他割破手腕的那一刻,他竟然沒有壓抑自己的痛苦,就這麼低低喘熄了出來。

沈庭雪幾乎是立刻想要捂住殷玉離的唇,結果殷玉離這時卻目光明亮地望著他,無聲道:讓他們聽。

沈庭雪心頭一顫,這時才明白殷玉離說的演戲是什麼意思。

而這時,殷玉離腕間的鮮血已經順著他玉白色的肌膚滑落了下來,殷玉離卻並沒有用什麼容器接住,而是將他的手腕遞到了沈庭雪唇邊。

他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用眼神催促沈庭雪。

沈庭雪遲疑了一瞬,終於還是默默含住了殷玉離那鮮血汩汩而出的玉白色手腕。

殷玉離自高處看著這一幕,看著沈庭雪那沾染了他的血的薄唇,眸中波濤湧動,神色晦暗不明。

而殷玉離濃稠的血液滑入沈庭雪喉中,帶著一點熟悉的幽魅香氣,一下子就平複了沈庭雪體內的那股胡亂衝突的燥熱氣息。

可偏偏就在這時,殷玉離又發出了一些讓沈庭雪渾身繃緊的細細聲響。

這一次,殷玉離的嗓音變得有些像女子,低沉卻又柔婉,如泣如訴……

這些聲音落在沈庭雪耳中,瞬間便讓他體內剛剛平複下去的熱意又有翻湧的趨勢。

沈庭雪隻能竭力閉上眼,下意識咬緊了殷玉離的手腕。

殷玉離:“嘶……!”

沈庭雪警醒了一瞬,耳根微紅著看了殷玉離一眼,就看到殷玉離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無聲道:仙尊咬到我傷口了,疼。

沈庭雪:……

沈庭雪隻能默默抿了唇,抬起頭:我好了。

殷玉離有些訝異:好了?

沈庭雪其實沒有好,隻是在這種氛圍和環境下,他實在是沒辦法多喝一口殷玉離的血。

而且似乎是生怕殷玉離反悔,沈庭雪又迅速取出了紗布和藥膏,開始替殷玉離包紮。

可沈庭雪沒想到,接下來他麵臨的事,要比方才還要尷尬百倍……

若早知如此,他也不會那麼“憐惜”殷玉離多流了血了。

因為就在他替殷玉離包紮傷口的時候,殷玉離卻緩緩從上方湊了過來,湊到他身側

像是故意,又像是無意,弄出了一些引人遐思的細微響動。

沈庭雪原本霜白細膩的耳根在這種聲音的攻勢下,也漸漸透出一點煙霞一般的粉色……

而此刻,窗外,則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

一襲青衣懸空立在那扇窗戶後,宛如一座石雕一般靜立不動。

若不是微風吹過,撩起他的衣擺,或許會有人真的覺得是一座石雕懸浮在那。

寧瑜聽著那房中的曖昧動靜,修長的眉頭卻一點點蹙緊了。

即便是他什麼都沒看見,卻也莫名能想象得出房中的場景。

他記得,那位“高夫人”今日穿的是一襲銀紅色的輕柔紗裙。

那紗裙很美,飄渺靈動,宛如星河一般,還帶著胭脂一樣醉人的色澤。

但紗裙再美,也及不上那穿紗裙的人萬分之一。

寧瑜第一次見到那位“高夫人”時,一顆心便不由自主地緩緩跳動過。

“高夫人”的身材修長高挑,遠高於一般的女修,柔美白皙的身段雖然透著一絲孱弱,卻又帶著十分骨感的清瘦。

柔弱,清冷,高傲。

這些互相衝突又複雜的元素揉在一起,便讓寧瑜覺得,這個女子很不尋常。

尤其是那雙清潤如水的狹長眸子,和時時刻刻抿緊的淡色薄唇,以及裹在水藍色,銀紅色紗裙下的那一抹雪膚。

當真稱得上冰肌玉骨,卻又不帶一絲柔膩。

越是禁欲,卻越容易讓人遐想美人被徹底解放的模樣。

就像現在。

即便寧瑜什麼都沒看到,但腦中卻已經閃現出無數個極致美好的場景。

在這一瞬,他心中甚至對於五皇子生出一點惡毒的怨憎來。

高祁此人風流倜儻也還罷了,可五皇子確實油膩令人惡心的。

這美人被五皇子沾了手,寧瑜即便是再想下手,也會覺得反胃。

可心裡越是這麼想,寧瑜越是忍不住聽下去。

直到他聽到一聲,低低的,接%e5%90%bb的響動。

也不知道是為何,那一瞬寧瑜%e8%83%b8中熊熊怒火莫名的,再也遏製不住了,竟然拂袖而去。

臨走前,寧瑜隻對守在那的一個元嬰說了一句話:“明日寅時,記得警告五皇子,讓他彆玩的太過。”

那元嬰連忙點頭答應了。

·

而此時,房間內,殷玉離緩緩將唇從自己的手背上抬起,他白皙的手背上就這麼留下了一抹溼潤曖昧的%e5%90%bb痕。

至於沈庭雪則是僵硬著身體,背對著殷玉離坐在一旁。

殷玉離看著沈庭雪清瘦的背影,微紅的唇勾了一下,然後他就啞聲道:“仙尊,我有點渴了。”

果不其然,那修長挺拔的清瘦背影靜靜顫了顫。

殷玉離露出一點貓兒偷腥後得逞的微笑,卻不作聲,反而伸出手,不動聲色地按住了沈庭雪放在床邊的白皙手背。

再次提醒道:“仙尊,我渴了。”

這一次,沈庭雪再次宛如被燙到一般,抽回手,便掀開簾子翻身下了床。

片刻之後,一襲微風吹來,沈庭雪冷肅著臉,端了一杯茶放到了殷玉離麵前。

殷玉離眉眼微彎,也不多話,果真就一點點慢慢喝了。

但是當他喝完茶,將杯子遞給沈庭雪時,卻在沈庭雪接過杯子的那一瞬,他的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沈庭雪素白的指尖。

肉眼可見的,沈庭雪的指尖泛出一點粉色,然後他手指一縮,差點把杯子砸了。

殷玉離噙著一絲笑,無聲道:仙尊小心。

沈庭雪差點沒把杯子甩到殷玉離臉上。

可他最終還是按捺住了,隻是帶著一點怒氣,快步無聲地走了出去。

殷玉離看著沈庭雪賭氣的模樣,笑意幾乎要從烏潤漂亮的瞳孔裡溢出來。

仙尊是真的單純啊。

想著,殷玉離不由得便抬起手,輕輕%e8%88%94了一下自己玉白色手腕處那一抹殘留的血漬。

然後,他就嗅到了一股,獨屬於沈庭雪的,幽淡清冷的曇花香氣。

果然仙尊哪裡都是香的。

殷玉離神情饜足。

·

若是沈庭雪還在,看到這一幕,或許又要生氣。

隻是他不在。

在確定寧瑜走後,他推開窗,靜靜朝下看了一眼。

那守在暗處的元嬰修士莫名就感覺到一股寒意從上麵飄了下來。

元嬰修士微微一顫,抬起眼,還沒來得及辨彆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一道銳利的銀光就斬落下來。

一點聲音都沒有,那元嬰修士便捂著%e8%83%b8口,神情驚恐地倒了下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最後殘存在他眸中的,是一彎清冷又皎潔的月色。

邈若雲霧,高不可攀。

·

沈庭雪回來了。

即便是剛剛飲了血,又殺了人,他身上那股凜若冰雪的純淨清冷的氣息卻沒有絲毫改變。

殷玉離這時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等他。

見沈庭雪回來,殷玉離便微微一笑:“仙尊出手,果然非同凡響。”

沈庭雪在月光下看著殷玉離此刻仍殘存著一絲潮紅的冶豔麵孔,默默握緊了掌中的劍:“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直接出手,用不著你演戲。”

第二十六章

殷玉離定定看了沈庭雪片刻,冶豔的麵容上靜靜勾勒出一抹動人的笑意。

他輕聲道:“好啊,仙尊願意保護著我,我當然更開心。”

而沈庭雪看到殷玉離這抹笑意卻宛如看到了什麼令他十分不自在的東西,接著他便匆匆便彆過眼去:“少貧嘴,先走吧。”

說完,沈庭雪竟是徑直轉過屏風,朝外走去。

殷玉離見狀,也不遺憾,笑了一笑,這時就默默站起來,拿起腰間的傳訊玉牌看了一眼。

恰巧這時一道靈光閃過,對麵有傳訊來了。

殷玉離眉頭輕挑,語氣愈發輕鬆了幾分:“接應我們的人來了。”

沈庭雪走在前方的步子頓了頓,少頃,卻又加快了。

不多時,一襲銀紅色的長裙在客棧窗外的空中綻開了一片蓬鬆的雲,月光的映照下,如夢似幻。

沈庭雪方才拔了簪子,此刻懶得去束發,一頭墨玉一般的烏發也在他這麼一躍之下傾灑開來,掀起一陣幽冷的清香。

殷玉離看到這一幕,眸中微光暗暗一閃,接著他便也跟著從那高高的窗戶上跳了下來。

在殷玉離從窗戶上跳下的時候,他修長的指尖朝前輕輕掠過,隱約中抓到了一抹幽淡的曇花香氣。

任是無情也動人。

殷玉離嗅了一下指尖的清香,再看著麵前在月光下漂浮的那朵紅雲,漫不經意地想。

·

殷玉離平時十分灑脫,但關鍵時刻又莫名變得嬌弱了些。

這時他飛掠了一會,便不自覺慢了下來。

後來還是沈庭雪受不了他的速度,索性就拉著他的腰帶,帶著他在空中疾掠。

殷玉離看著那素白的指尖扣在自己黑金色的腰帶上,莫名勾了一下唇:“仙尊彆拉太緊,這衣裳腰身有些寬大,我怕一會散了掉下來。”

果然,殷玉離這句話說完,沈庭雪扣在他腰帶上的手指就鬆了幾分。

殷玉離莫名有些樂了。

這時他看著沈庭雪隱隱蹙著眉,隱忍著怒氣的清冷側臉,忍不住就想:這樣的仙尊真是又冷又乖。

可愛得緊。

不過也沒過多久,沈庭雪就帶著殷玉離出了城。

而這時,公儀家的馬車早已等候在那,旁邊還停著一輛沈庭雪十分眼熟的馬車——正是殷玉離先前買的那一輛。

見到這一幕,沈庭雪神色稍緩,他沒想到殷玉離居然安排地這麼周到,連這輛馬車都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