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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他嗓子受傷,最近才被我教會說話,又不是故意的,你大驚小怪什麼勁?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聰明還好看?”

餘聽活像是護崽子的小母雞,威風赳赳的。

後麵的晏辭適當性抬頭, 雙眸正對上她頭頂的一圈發旋。

——可愛。

他乘人不備, 偷偷用小拇指在她的發尾刮了一下。

誰都沒有注意到晏辭這個微小的動作。

男生才不相信餘聽會這麼好心。

總所周知晏辭家境貧苦, 自身也有點心裡毛病, 要不是學校要求,他們死都不會同意讓晏辭加入小組。

“你的意思是這次火災是意外?”

晏辭收手:“嗯。”

男生冷笑:“我憑什麼信你?”

晏辭:“救聽聽出來前, 看了一眼。”

“所以?”

“你們、不聽我的。”晏辭早有預料,表情隱隱有幾分不屑, 就好像再說“看吧, 不聽我的,果然很菜。”

“就這?”男生更加嘲諷。

他是比賽小組的副組長,對晏辭的偏見讓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尤其晏辭過於孤僻, 從不參與組內討論,隻會丟來密密麻麻的理論知識。

這次比賽的時間本就緊張,他們根本沒空按照他給的流程一條接一條去做實驗,何況小組裡還有季時遇,根本用不著一個初來乍到,話都不會說的晏辭。

現在就憑他看那一眼,就想讓他們相信是作品有問題?怎麼可能。

雙方間的氛圍極為緊張。

就在這時,在旁的消防員隊長突然開口:“這位同學沒有錯,經過我們詳細排查,這次火災的確是個意外。”

刹那間,滿堂寂靜。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試驗,但是長期的超負荷電壓試驗讓其絕緣能力逐漸受到影響。就算今天不發生意外,明天也會發生,隻是一個早晚的事。”

江淮趁熱打鐵:“我去調了實驗室監控,餘聽進去後什麼都沒做,這是錄屏,各位要是不信可以親自過目。”

他把筆記本轉到幾人麵前。

視頻中,餘聽進去後左顧右盼,鬼鬼祟祟倒真像是做壞事的樣子。然而她什麼都沒做,隻是單純的站在實驗成品麵前,幾秒後,火光閃爍,滾滾煙塵占據視線。

這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和態度去麵對這一情形。

誰也不會懷疑消防隊的話,誰也不能相信會是這樣的一番結果。

如此說來,晏辭是對的,是他們誤會餘聽?

其中最受震愕得要屬季時遇。

餘聽從不會無端對彆人好,尤其那個人還是她曾經最討厭的人。於是季時遇堅信餘聽接近夏七七絕對彆有目的。

最開始他還想不通,直到餘聽偷取了夏七七的通行證,擅自闖入實驗室,一切便都明了。

——她想破壞小組作品,然後再栽贓給夏七七。

隻不過這個手段不太高明。

季時遇從火災發生到結束都是這樣想的,直到聽見消防員的話。

餘聽……根本就不是故意縱火?

他瞳孔顫動,僵在原地說不出一個字。

遲遲,季時遇才沙啞著嗓子說:“就算這次火災和餘聽無關,她也確實偷拿了夏七七的通行證,未經同意擅闖實驗室。”

以季時遇對餘聽的了解,她絕對不會隻是單純的進裡麵看看。

她想損壞模型,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生火災。

哪怕這場火和她無關,她也動了念頭,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等、等等。”一直默不作聲地夏七七弱生生舉手,餘光瞥向餘聽,麵不改色地說,“我……我好像從沒說過是餘聽偷我的通行證。”

經她一提醒,他們這才想起來夏七七的確沒說過餘聽偷她的通行證。

那是誰先引導的呢?

好像是季時遇。

頓時,他成為目光焦點。

季時遇神色微變,看著夏七七的眼睛:“夏七七,你再說一遍,你的通行證是怎麼沒的?”

“是我不小心掉的。”

“什麼時候?”

“不知道。”

季時遇咄咄逼人:“地點呢?”

夏七七重複那個回答:“不知道。”

其實她確定通行證是在圖書館的時候被餘聽拿走的,可圖書館有監控,如果指出詳細地點,保不定季時遇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若是以前,她斷然不會用自己的前途為餘聽撒謊。

然而餘聽幫助過她也幫助過她的母親,她始終覺得餘聽不是壞人。

不管餘聽用以何為,夏七七都想任性這麼一次。

她的目光緊鎖季時遇:“硬要說,這裡麵也有我的一半責任。是我的粗心大意讓我丟了最重要的東西,我會承擔校方處罰。”

餘聽從沒有想到夏七七會主動站出來替她撒謊。

她曾無數次的嘲諷過女主角的聖母病,今天卻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一把被聖母光輝照耀的感覺。

不得不說……

很明%e5%aa%9a,很美好。

明明那麼多人質疑她;明明夏七七心知肚明,最後仍然選擇為她保守秘密。

夏七七是真善良;她是假慈悲。

也難怪她會走向與夏七七完全相反的結局。

餘聽忍住眼底洶湧的熱意,如果現在全盤托出,那麼夏七七也會因為撒謊而付出代價,她最終決定隱瞞一部分事實:

“是我撿到通行證沒有歸還,因為我想進去看看他們的模型。”餘聽看向腳尖,“我會承擔這次的全部損失,比賽的後續費用也歸我負責,至於校方如何處置,我都會欣然接受。”

餘聽被火熏得灰頭土臉,賣得也乖巧,加上餘榕在後邊振威,校方哪還敢處置。再者說這次火災確確實實是意外,餘聽不該闖入實驗室是真;是火災的受害者也是真。

左右權衡之下,校長擺擺手:“就罰你停課兩天,這兩天好好反省,以後撿到失物要歸還,更不能隨便進入實驗室。”

說是停課反省,其實是想讓她在家休息。

餘聽本就身體不好,又經這一遭,要是上學時候再發生點什麼意外,他們可擔待不起。

餘榕說:“關於同學間的謠言,也希望校方及時澄清。”

“既然不是餘聽同學做的,我們當然會積極處理,這點餘總可以放心。”

餘榕頷首,牽住餘聽離開辦公室。

事情得以解決,其餘人也都被打發離開。

出來的這段路眾人都表現的很是沉默。

餘聽可以感覺到後背那灼熱而複雜的視線,還有他們那想和她搭話又不敢主動上前的糾結。

終於來到樓下。

餘榕忽然止步,語調冰而尖銳:“季時遇,你和我來一下。”

第35章 035 晏辭喜歡餘聽。

兩人來到角落, 餘榕這才開口:“之前就想和你談一下你住校的事,可是因為你受傷就暫且耽擱下。現在剛巧有空,不如我們就去把手續辦了。”

季時遇說:“好。”

“阿遇, 聽聽性子無理, 任性是真, 這一切都歸根於我沒有好好教導過她。我知道她讓你受過委屈,也讓你對她抱有偏見,但不管如何,這些都不能成為你當眾打她的理由。”

餘榕已經足夠克製自己。

如果季時遇不是父親的恩人之子,餘榕絕對不會讓他好好地站在麵前和她講話。

季時遇沉默斂眸, 不知是不甘還是在沉思。○思○兔○網○

“當初我允諾過, 無論如何都會將你撫養成人,我也的確兌現了承諾,這麼多年來餘家從未苛待過你,凡是餘聽有的都會有你一份。我不奢求你能記住餘家的好,但也希望你不要因為餘聽的偶爾耍性就記恨上。”

餘榕說的很是含蓄, 相信以季時遇的聰明勁肯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她縱橫商場多年, 一眼既能看透人心。

以前她隻是覺得季時遇有點怪異, 但是並未多想;直到今天, 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被隱藏起來的濃鬱恨意。

餘榕便明白,他早已把餘聽當成了仇人, 說不定連同餘家都成為他厭惡的對象。

平心而論,餘榕對季時遇並不差。

小學時候開家長會, 她去給餘聽開;餘之舟就給季時遇開, 他比賽獲獎,她準時赴約;就連生日禮物都是和餘聽同等分量。

後來生意忙碌,餘榕沒空管理家事。

偶爾會聽說兩人摩攃, 或者餘聽生氣把他偷偷關在地下室。

那時候餘榕沒有過多在意。

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打打鬨鬨多正常。她小的時候也偷偷關過餘之舟,不照樣沒事。

如今想來是她錯了,是她思慮不周。

季時遇和餘家非親非故,就算她做到十全十美,季時遇也不會記住餘家一星半點的好,他隻當自己寄人籬下,時時遭受苛待。

事到如今,餘榕沒有必要再把季時遇留在家裡,長久以往隻會養出一個仇人。

“這裡麵的錢足夠你生活到大學畢業,阿遇,我希望日後與你見麵,你還是我的弟弟。”

餘榕暗有所指,季時遇卻沒有接那張卡。

“不用。”季時遇說,“晚上我就去收拾東西。”

他抓緊肩帶,繞過她徑自離開。

餘榕把玩著手上那張輕薄的銀.行卡,對牆壁後麵的說:“出來吧。”

江淮倚牆而立,輕笑聲:“你這是養出一頭狼崽子啊。”

餘榕重新將卡塞回包裡,“從家裡養出來的狼太有野性,總歸不是好事。”說話間,餘榕隨手把小香包掛在男人寬厚結實的肩頭,隨手撫平他襯衫上的褶皺,說,“你要有空就幫我盯著他點。”

餘榕寧可失去一個家人,也不願多出一個仇人。

若季時遇懂事,就會收下這筆錢,再叫她聲“姐姐”;若他以後真的無義,餘家也絕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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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七。”等到小組的那些人全部走光,餘聽才敢和夏七七說話。

“謝謝你幫我。”餘聽不擅長道謝,耷拉著小腦袋,看起來倒像是認錯。

她從口袋裡翻找出那張皺皺巴巴地通行證還回去,夏七七低頭看了一眼,通行證上麵已經有了燒焦的痕跡,就算拿著也不能再用。

“你偷這個……是真的想去破壞模型的嗎?”

麵對女孩溫柔的質問,餘聽沒有隱瞞,輕輕點了下頭。

儘管是意向中的答案,夏七七仍然感受到一絲受傷。

“那……”她低低地問,“你和我做朋友就是為了拿這個的?”

餘聽懵了懵:“我們是朋友嗎?”

這句茫然地反問帶來的傷害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得知她偷拿通行證的那個時候。

如果心碎有聲音,那全世界都會地動天搖。

夏七七本來以為餘聽和她是朋友了,畢竟她們一起嗦過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