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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聽著她這帶了怨氣的語氣便覺得好笑,“你就讓我這麼換啊?”

“不行?”

“……”江芙隨手拿起一件居家服,“放我下來嘛。”

“不放,就這樣換。”

江芙這換著換著,便一件衣服也不剩了,被安芷涵壓在床上,傾瀉而下的卷發遮住了她眼前的光亮,淚眼婆娑的,好不可憐。

兩人興致正高漲著,手機突然響起,將兩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安芷涵充耳不聞,正咬著老婆的薄唇。

“唔、接電話!”江芙捶了捶她,好不容易得了個喘熄的時間。

安芷涵不滿的起身,撿起江芙的手機,“辭寶是誰??”

“!?”啊這這這、

“這什麼辭寶哪來的?有一個霜寶還不夠是嗎?嗯?江芙?”

“你先、先接電話!”

“喂?”安芷涵陰沉著臉點了免提鍵。

“芙姐,我們被人跟車了!”

第48章 誰都彆活!

“什麼?”

“有人在跟車。”話筒裡傳來了遲霜的聲音。

安芷涵一擰眉, “小霜?”

“芙姐,啊!”鹿辭一聲驚呼,緊接著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兩人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小辭,你們在哪?告訴我你們在哪!”

“我發定位給你。”

“好, 我馬上過去。”江芙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一扭頭,安芷涵拽起襯衫披在身上, 對她說了句, “走。”

……

“阿霜、阿霜你的手。”鹿辭看著遲霜的左手被玻璃碎片劃出了血, 嚇壞了。

“沒事。”遲霜沉聲道, 時不時的往後視鏡看一眼, 那輛車還跟在她們後麵!

鹿辭深吸一口氣, 保持冷靜, 也回頭看去,剛才那輛車突然提速到兩人左側, 用力地撞了過來, 導致左側車門擠壓變形, 車窗上也有了一個缺口,而阿霜向右側避讓了一下,結果右側的車門撞到了隔離欄上,也明顯變形了。

這太可怕了!這分明是想要她們的命啊!

遲霜一邊開車,一邊觀察著路況, 在看到那輛車再次提速追了上來, 遲霜也立刻提速,避免兩車並行。

“小鹿,前麵有一家便利店, 一會我停車,你先下去。”

“那你呢?”

“彆管我,你先下去。”

“不行!”

“聽話。”

“你脫險了,我就放心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鹿辭急紅了眼。

兩人爭執期間,後麵的車輛又撞了上來。

遲霜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輛快速駛向便利店,在到達便利店之前,一聲尖銳的刹車聲撕裂夜空,“下車!”

鹿辭扣了扣門鎖,才發現車門因為撞擊變形,打不開,車窗也搖不下來。

遲霜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

兩人從後視鏡看著那輛急速逼近的汽車,遲霜喉嚨聳動,握緊了方向盤。

“小鹿……”

遲霜跟她說話,她也沒聽見,耳中充斥著引擎的轟鳴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團刺眼的燈光向自己吞噬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遲霜踩下油門,猛地向左打方向盤,以主駕駛這一側,迎上了撞擊。

“阿霜——”

車窗上綻出了一朵血色的花瓣,妖豔奪目。

遲霜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唇角緩緩揚起,她拚儘全力,伸出右手小指,勾了勾,像是在回應著什麼承諾。

“阿霜?阿霜!!”

遲霜閉上了眼睛,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兩人初見的那個夜晚。

那隻小鹿,紅裙勝火,撩得她心癢難耐。

那個夜晚,是她第一次與人那樣的親密,她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被人需要和依賴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好像她黑暗的生命裡突然多出了一點螢火,一點一點,幫她指引著前路。

那隻小鹿伏在她肩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連睫毛都在發抖,顫著聲問,“可以、抱抱我嗎……”

她抱住了小鹿。

小鹿便在她懷裡嗚嗚地哭著,一會向她說“謝謝”,一會又對她說“對不起”

小鹿一點一點,試探性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我知道我不該貪戀,但是你的懷抱真的好溫暖,我想再多抱一下,可以嗎,就一下……”

她真的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便由著這隻小鹿賴在她懷裡。

她生疏的撫著小鹿的頭發,第一次試著去安慰人。

“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一輩子可以嗎?”

“嗯?你還真是不貪心。”

“嗚嗚……”

“不哭,可以,多久都可以。”

她的小鹿吸了吸鼻子,拽了拽她的手腕,眼淚汪汪的衝她伸出左手小指。

“嗯?”

“拉勾可以嗎?”小鹿問。

“拉勾?”

“拉勾是約定的意思,一個人,這一生隻能跟一個人拉勾,對那個人做出的承諾,決不能食言。”小鹿很認真地說。

“否則呢?”她問。

“否則,她們就會失去彼此。”

她笑了笑,和她的小鹿拉了勾。

小鹿滿足的窩在她懷裡,不停地蹭著,像是找到了依靠,安然睡去。

……

身上的劇痛不斷席卷,衝擊著遲霜的意識,她染著血的唇瓣微微開合,像是在叫著“小鹿,小鹿……”

【小鹿,我沒有想到,這一輩子竟然這麼短。】

……

江芙和安芷涵匆匆趕到醫院,看到走廊上站著的鹿辭。

她全身是血,手上、臉上,連眼角流出的淚水都像是混雜著血水一樣。

“小辭?你,你怎麼……”江芙看著她身上,不敢去觸碰,“你傷到哪了?”

鹿辭木訥的搖搖頭,“這是……阿霜的血。”

江芙一驚,急忙看向手術室,“小霜呢?她怎麼樣?撞你們的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鹿辭喃喃著,罕見的慌了。

江芙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身子是冰涼的。

“芷涵。”

安芷涵聞言,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了鹿辭身上。

“我去問問院長,你先在這陪她。”安芷涵拍了拍江芙,轉身便去打電話。

幾人在門外焦急的等候著,走廊上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江芙回頭看去,是院長,在她身旁,還跟著一人。

“裡麵的人是小霜嗎?”沈霖薇快步走來。

“沈總。”

“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沈霖薇這才注意到鹿辭身上的血,抓著她看了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先彆急,目前還在手術中,隻能耐心等待。”

“肇事者在哪?”

鹿辭猛地抬眸,“肇事者……肇事者也被送來了!他跟了我們一路,他故意開車撞我們!!他是故意的,他撞了好幾次,撞了好幾次……阿霜,阿霜是為了保護我,是為了我……”鹿辭一邊說著,眼淚簌簌而落,“阿霜不能有事,醫生,她不能有事!”她握著醫生的白大褂,手還是顫唞的。

江芙連忙安撫著她,“小辭,她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直至深夜,手術室的燈才滅掉,眾人紛紛起身迎了過去。

大夫從裡麵走了出來,歎了口氣,“各位放心,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傷的較重,斷了三根肋骨,左手骨折,身上還有多處不同程度的外傷。”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謝謝大夫,謝謝你們。”江芙還能撐住,但鹿辭已經癱軟的跪在了地上。

“芙姐……她那麼怕疼……”

“為什麼,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麵……”

鹿辭泣不成聲,滿腦子都是遲霜最後調轉車頭的畫麵,她明明是個小哭包,她明明最怕疼了,可在那個時候,她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她還說,說,“小鹿,我沒有想到,這一輩子竟然這麼短。”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鹿辭腦海中,像是打開了一段回憶的鑰匙,她想起那個晚上,是她賴在阿霜懷裡,是她勾著阿霜的手要讓她跟自己拉勾,許下一世的承諾。

她就那麼傻乎乎地答應了自己,原來那之後的每一天,她都牢記著這個承諾。

可自己,卻將這些都忘了。

阿霜……阿霜。

醫生把遲霜推了出來,她身上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的嚇人,鹿辭握著她的右手,跟眾人一起把她推回了病房,她就守在病床前,攥著遲霜的手,一動也不動,目光不曾挪開半分。

江芙也是十分自責,她才一眼沒看到,好好的人怎麼就成了這樣。

房門被人推開,林靜秋和沈霖薇走了進來。

“怎麼搞成這樣?”林靜秋一皺眉,臉上難得有了一絲表情。

“肇事者抓到了嗎?”

“抓到了,小安已經把人送去警局了。”

“她有生命危險嗎?”林靜秋走到床邊看了一眼。

“暫時沒有了,但是傷的太重了。”沈霖薇眼眶發紅,都不忍心看遲霜。

“你先回去陪硯雪吧,我在這待一會。”

“好。”聽到林靜秋這麼說,沈霖薇驚訝了一下,隨即又大感欣慰,忙點頭。

“林總,您也回去吧,這有我們照看著。”江芙道。

林靜秋瞥了她一眼,沒應聲,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江芙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那不像是擔心,更像是在糾結。

江芙又看了看鹿辭,鹿辭隻顧著看遲霜,壓根沒把林靜秋放在眼裡。

不多時,房門被人敲響,江芙心口驀地一跳,扭頭看去,是一位沒見過的醫生。

“林總,您找我?”

林靜秋起身來到屋外。

“小辭,我眼皮直跳,感覺不對勁。”江芙有些不安。

鹿辭抬眸,看了她一眼,側耳聽著屋外的聲音,她耳朵靈,將屋外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停了下來,麵色一沉,“把安總叫回來。等等,她一時應該回不來。你再給沈總打個電話,讓她趕緊過來。”

“沈總……能信嗎?”

“能。”鹿辭篤定,就衝她會為阿霜落淚,這人便值得信任了。

江芙立馬撥通了沈霖薇的電話。

江芙剛掛掉電話,林靜秋就進來了,緊隨其後的還有三名醫護人員,她們徑直走向病床。

“我們現在要帶她去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以免留下什麼創傷後遺症。”醫生說完,示意眾人推床,鹿辭抓住欄杆。

“嗬,你們也配行醫?”鋒利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什麼?”

鹿辭看著林靜秋,直到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才朗聲開口,“【她現在這樣,能做骨髓移植手術嗎】這種話,虧林總問得出口!”

“你說什麼?”林靜秋麵色一沉。

連江芙也是猛地一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早就料到你對阿霜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