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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疑似挺屍了的家夥忽然詐屍地再次站起來。

沒多久,之前蘭堂見過的那個橘發少年就帶著一個黑色頭發穿著黑色打底酸漿花紋浴衣的男人飛了過來。

那男人穿著一雙草鞋,不等少年降落,就主動鬆手筆直地跳了下來,落到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然後隻見那男人隨意地一招手,那根狼牙棒就自動飛到了對方手裡。

那男人飛快地走上前,伸手往地上倒著的魏爾倫抓過去,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一手竟然穿過了魏爾倫的身體,直接將裡麵的一個淺金色頭發,蘭堂根本不認識的人從魏爾倫的身體裡抓了出來。

那個被抓出來的人本來應該是個麵容英俊的超級美男子的,但是此時左邊的側臉已經腫起來了老大一塊,那一塊上甚至還能依稀看到幾個陷進去的血洞,讓他的俊美程度大打折扣。

被對方抓出來的時候,那人的眼睛裡明顯掛著眼淚,活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張口就是一連串的古希臘語。

“給老子說日語!”鬼燈隻是隨意地將狼牙棒在手裡顛了顛,對方立刻閉嘴,過了片刻才淚眼汪汪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粗暴!”

“沒有經過正規手續你丫就敢往其他神明的控製區域跑,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吧!”鬼燈DUANG地一下將狼牙棒狠狠地在地上一杵,凶神惡煞地吼道。

“我我我我我……我請求外交手段!而且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由你們日本高天原那邊出麵的嗎?為什麼會是地獄的鬼神來交涉啊!這不合理!”那個男人委屈巴巴地捂著臉說道。

“閉嘴!”鬼燈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肥羊,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把對方吃掉的意思。

“那個,鬼燈大人……”中也左右看了看,最後沒忍住地說道,“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那個,有人過來了。”

他的耳朵已經聽到了有人集結靠近的聲音,連忙對鬼燈說道。

蘭堂這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掏出手機就撥打了一個號碼,隻聽到他隨意地對對麵說了幾句,很快過來的人就變換了前進的方向,改成將這一代全都包圍了起來,不讓其他人隨意進入。

“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蘭堂接觸掉包圍著自己的異能力,再次召喚出自己的異能力人形,讓對方將地上的男人挖了出來。

挖出來之後,蘭堂有些驚訝地發現,魏爾倫竟然並沒有死,甚至除了那一下狠狠地砸進地裡造成的損傷之外,狼牙棒擊中麵部竟然沒有造成分毫的損傷。

“確實可以向你解釋一下,不過現在我沒那個時間,抓到這家夥之後我要立刻帶他去高天原辦手續將他遣返回國,說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中也。”鬼燈說著,從衣襟裡掏出來了一捆繩子,毫不留情地將對麵那個金發男子的手捆住,無視了對方的鬼哭狼嚎,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哦,對了,那個家夥身體裡的神明已經被我帶出來了,所以那家夥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好了,我先走了。”

他說完,十分瀟灑地一轉身,就帶著被他捆起來的金發男子一起消失在了空氣裡。

“哎?哎哎哎?!”中原中也震驚無比地看著他消失,轉頭就看到了蘭堂極其不善的表情。

“那,那什麼,老哥你冷靜……”中也看到名為蘭堂的PortMafia乾部那拿著大鐮刀的異能力人形隨手將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丟開,開始朝著自己走過來,他連忙擺手示意對方冷靜,對麵那可是超級作弊的空間係異能力,還有個可供驅使的異能力人形,更重要的是,他還是讓自己蘇醒過來的人,中也臉上的汗都快下來了,“不,不然的話,我們回偵探社說明?”

第90章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蘭堂坐在偵探社的會客沙發上,一臉的不可置信,手裡的茶杯都差點握不穩,他現在也不覺得冷了,大衣隨意地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隻穿著一身黑色的羊毛衫,相比起秋冬季節的寒意而言,現在聽到的事情更讓他覺得震撼和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呢?”過於衝擊性的事實讓他忍不住地又說了一遍。

“哎呀,蘭堂君你其實也已經相信了不是嗎?”一旁的太宰治好奇地戳了戳倒在地上的魏爾倫的臉頰,“嗚哇,真的和蛞蝓長得一模一樣啊,等一下,難道說蛞蝓以後也會長得那麼高?那就沒必要了吧?”

“閉嘴,你好煩!”中也對他吼了一句,這才轉過臉來看著麵前的男人,“蘭堂,啊不對,蘭堂是日本人的說法,你說你是法國人,那麼按照相對應的法語發音來說,正確的讀法應該是蘭波先生才對,我沒說錯吧?”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姓蘭波,阿蒂爾-蘭波。”蘭堂沉默了一瞬,這才點了點頭說道。

“蘭波先生,你應該清楚,我們說的都是真話,隻是因為太過具有衝擊性,所以你才覺得難以置信而已。”中也正色說道,“但是我們所說的全都是事實,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沒錯哦,就像是現在倒在地上的家夥,既然鬼燈大人說了他已經是個普通人了,就真的隻會是一個普通人了。”太宰治說著又戳了戳魏爾倫的臉頰,說話間他回想起之前遇到鬼燈的時候。

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地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那並非是惡意這樣的東西,而是更單純的,地獄的鬼神對現世的人類造成的天然的威壓。

那是生物對死亡的畏懼。

是生命的本能。

本來以為自己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太宰治頭一次有了真切的,「我還是個人類」的認知。

很快他就意識到,那似乎是對方故意散發出來嚇唬自己的。

之後的交流也讓他確信了這一點,這個叫鬼燈的地獄鬼神,似乎非常討厭他,不,更準確地說是非常討厭他這個型號的人。

“沒錯,我確實非常討厭你這樣的人,輕浮、不愛惜生命、任性妄為。”當時的鬼燈就這麼拿著諭吉貓貓倒給他的清酒,漫不經心似的說道,“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討厭像你這樣不肯勤勤懇懇工作的人。”

“哎哎哎哎!”如果說前幾個形容詞太宰覺得自己頂上完全沒有問題的話,最後一句在他看來就是嚴重的不實指控了,“我明明都有將交到我手裡的工作全部都按時完成的!”

鬼燈此時卻像是懶得理他了,一邊和另一側的福澤諭吉碰了碰杯子,一邊跟他聊起了鬼殺隊的人死掉之後的事情。

鬼殺隊死去的人大多可以直接去天國或者去輪回,隻有少數幾個想要留下來成為獄卒之外,其他人甚至連排隊都不用,直接就被送走了。

而留在地獄裡的幾個現在也都已經適應了地獄的高強度工作,前段時間龍頭戰爭的時候大家都忙翻了天——雖然事實上現在他們也還在忙——而他們最佳的解壓發泄手段就是去地獄裡折騰那些曾經在地麵上當食人鬼的家夥。

他們幾乎個個都背負著十足的重罪,除了鬼王和幾個上弦現在還在墜落的過程之中——被罰入阿鼻地獄的都要先在半空中墜落個兩千多年,期間還要經曆獄卒在一邊重複念誦生前的生平,包括羞恥的、憤怒的、悔恨的無數東西——至於那裡的刑罰,用鬼燈的話來說,就是全地獄所有的刑罰加起來再乘以十的殘酷程度。

說來也有趣,上弦裡唯一一個不需要經曆這些的居然是上弦之三,就是那個和福澤諭吉一開始戰鬥的那個家夥,不過就算不需要掉去阿鼻地獄裡,他現在也在地獄裡服刑。然而這個人生贏家服刑就算了,居然還有個漂亮女朋友跟著他。○思○兔○網○

想到這裡,太宰治意識到自己走神想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他連忙站起來,走到一旁的蘭波先生麵前,“而且,蘭波先生,我覺得你現在與其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不如仔細想想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才比較好哦,畢竟你看。”

他說著,指了指那邊倒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魏爾倫,“這位先生是來找你的吧?也就是說法國國內似乎終於想起你這位昔日的超越者了,所以才會有人千裡迢迢地從法國趕到日本來。”

蘭堂,不,現在用回了自己名字的蘭波先生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來,他的記憶雖然回來了十之八九,但是最重要的部分還是有所缺失。而且,身為諜報員他卻被孤身一人留在日本這麼多年,即使當初的魏爾倫回去會向上司彙報自己身亡的消息,依照自己的身份法國就不可能不派遣人過來進行複查。

可是哪怕是他在失憶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避法國人,去年他的記憶零零碎碎地回來不少之後,他也是有去調查過的,法國方麵居然還真就什麼人都沒有派遣過來過,就像從一開始法國就沒有他這麼個異能者一樣。

這過於絕情的態度甚至讓他懷疑難道當初和魏爾倫發生爭執的時候,是自己想提出要背叛祖國不成?

這種種思緒不斷在他的腦海裡交織,蘭波臉上的表情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他又喝了口手裡的莓果紅茶,“你說的沒錯,這些事情確實……應該是真實的,但是因為過於不可思議,所以我有些……”

蘭波以前的時候好歹也出生於信仰基督教的教徒家庭,雖然他本人不信教,可對於有神明這件事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更彆提魏爾倫的事情他本來就略知一二,不然當年他也不至於被分派跟魏爾倫一起工作。

不過現在魏爾倫身體裡的神明已經被同樣的鬼神強行拉走了,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不過保羅他這是……”蘭波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忍不住地抬頭問道,“怎麼一直昏睡到現在?”

“不知道,但是既然鬼燈先生沒有順手帶走他的靈魂,就說明他還沒死,現在大概是因為身體的應激反應導致的昏迷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名偵探一邊喝著波子汽水一邊說道,“畢竟本來和神明共生了這麼久,忽然被抽走身體裡的神明,所以導致的身體受不了吧?”

“是,是這樣的嗎?”蘭波有些豆豆眼地看了下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蘭波才談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自從遇到魏爾倫以來露出的第一個微笑,“這位太宰君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必要要好好準備一下來應對將來的事情。”

“你要回法國?”太宰治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要回去一趟法國。”蘭波拿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儘後站了起來,“我要先去找森先生辭個職,然後回法國去處理一下自己以前的事情。”

“森醫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人。”一直站在一旁旁聽的福澤諭吉開口說道。

“一般來說確實不太會,但是好在我的現任BOSS是位標準的利益衡量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