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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呼吸。

女人身上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在鼻端,陸嶺忍耐力已經達到極限,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地抱住她。

他很克製,擔心她白天又要上班又要帶娃,睡不好精力不夠,隻兩個小時就放過她,兩人摟抱著香甜入睡。

早上沈溪醒來,活動活動身體,發覺一點都不累,而是很舒適。陸嶺昨晚特彆體貼,時刻考慮並試探她的感受,就兩個小時,兩人都很滿足。

她洗漱好,陸嶺已經把早餐擺上桌,看他精力特彆充沛,英姿勃勃的樣子,沈溪知道他忍了很久,肯定不夠,不過既然開了頭,以後他們會更好。

吃過飯,兩人去沈父沈母家,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倆人聽說是嚴岐伯的堂孫乾壞事,還是鬆了一口氣。

沈溪問倆小娃有沒有哭鬨。

沈母笑著說:“半夜喂了一次奶,沒哭鬨,睡得挺好的。以後周六晚上你就把他們倆送過來,我幫你們倆帶娃,你們也能好好休息。”

小夫妻年輕,倆人需要獨處時間。

沈溪笑著點頭。

他們把李大娘跟倆娃接回來,各自去上班。

——

第二天傍晚,陸嶺沒直接回家,而是先到研究遠找紀晏安。

他在門口叫門衛打電話把人叫了出來。見到對方,陸嶺很乾脆地說:“我問你三個問題,你隻要回答我是與不是就行。”

紀晏安並不意外陸嶺會來找他,點頭說:“你問。”

他大概能猜出陸嶺會問些什麼。

“第一個問題,你昨天是特意去醫院門口等沈溪下班嗎?”陸嶺問。

紀晏安坦然地回答:“是的。”

“你就想遠遠地看看她?要不是發現有人跟蹤她,沒打算跟她說話?不隻一次這樣了吧?”陸嶺又問。

這是好幾個問題。

想不到陸嶺會推測他的想法,還推測得那麼準。在對方犀利的目光麵前,一切心思和想法都無所遁形。

紀晏安有些惱怒,就是那種心思被人看穿的惱怒,不過他並不會因此感到尷尬,回答:“是的。”

陸嶺覺得呼吸一滯,有這樣一個對沈溪深情又不會打擾她生活的人,不知道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反正對他來說是壞事。

“未婚姑娘那麼多,你都二十五了,不準備找對象?”這是第三個問題。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麼?”紀晏安反問。

陸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是想了解下你的想法。”

幾句簡單的對話之後,陸嶺回家,紀晏安仍然回研究所繼續工作。

過了三四天,陸嶺傍晚回家的時候跟沈溪說:“最近市工會要辦一個解決未婚男女個人問題的相親會,你想想要不要讓趙若蘭跟郝衛民參加?”

沈溪覺得好笑,陸嶺怎麼還關心起相親會這樣的事情了,非常有煙火氣,他是最近比較閒嗎,她說:“讓他們去啊,就當多一次機會。”

她想了想說:“也跟紀晏安說下這事吧,他平時隻能接觸到同事,應該多認識一些同齡姑娘。”

陸嶺勾勾唇角:“他不會去的。”

沈溪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說:“算了,通知他就是白費力氣。”

中午下班,沈溪回家之前先拐去郵局給郝衛民跟趙若蘭打了電話,倆人沒參加過類似活動,都說要去看看。

趙若蘭有點扭捏,說:“沈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沈溪笑笑:“我都結婚有娃了,再去參加這種活動不是招搖撞騙嗎?”陸嶺知道她去參加肯定要黑臉。

趙若蘭也笑:“算了,你生了孩子還那麼好看,要是跟我一塊去就沒人理我了。”

沈溪:“……”

過了幾天,紀晏安拿著請柬參加一個軍事科技研討會,推門進去,本來以為會見到很多令人尊敬的前輩大佬,沒想到“會場”彆具一格,拉了彩帶,準備了糖果、茶水、瓜子,還有很多年輕姑娘。

紀晏安愕然,捏著手中的請柬,確認自己並未走錯地方,直到主持人把他介紹給大家,紀晏安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軍事科技研討會,而是為了解決單身漢個人問題的相親會。

他下意識揉皺手中的請柬,在姑娘跟他過來搭訕時敷衍應答,他想了又想,手中這張請柬一定是陸嶺給他特製的,真的很關心他,像整天關心他婚事的老媽一樣關心他。

用心良苦。

真該跟他說句謝謝。

不過他發現,在這個相親會上,他還是挺受歡迎的。

薛抗美也來參加相親會,像紀晏安這樣的年輕單身科研人員自然是她的攻略對象,她的主攻方向就是科研領域。

如果能跟紀晏安成為朋友,她就能打入研究所內部,成功竊取信息。

她整理了下頭發,端著桔子汁走到紀晏安麵前寒暄:“紀同誌,你好。”

紀晏安自顧自地喝著茶,語氣極淡:“你哪位?”

薛抗美臉上帶笑,可心裡卻有點惱,這個紀晏安,每次跟他打招呼他都好像有健忘症一樣不記得她,還科研人員,就這記性?

她隻能繼續帶笑,自我介紹了一通,然後說:“真有緣分,你也來參加相親會。”

紀晏安神態極其高冷:“不,我是來做報告的。”

薛抗美:“……”她向四周看看,相親會應該不需要做報告吧。她保持微笑說:“那麼,紀同誌要做什麼報告呢。”

紀晏安語氣很冷地反問:“薛同誌是在采訪我?”

薛抗美一直保持微笑,臉都僵硬了,她說:“這個場合,我就是想跟你閒聊幾句。”

紀晏安起身:“對不起,我沒空。”說完轉身就走,走出兩步,想起茶杯還在,返回端起茶杯就走。

連個眼神都沒給薛抗美。

薛抗美站在原地,好幾個人朝她看過來,要不是她有目的地接近紀晏安,她真會覺得尷尬。

是她長得不好看還是魅力不夠?

——

周日,陸嶺跟李大娘在家帶娃,沈溪去了一趟嚴岐伯家。她上午九點多到,老人家正在鬨脾氣。

這回人多,嚴啟明、方建文跟嚴啟明的父母都在,因為人多,老人鬨得更起勁,就跟個任性的小孩一樣。

地上滿是碎碗茬子,嚴啟明剛掃完,又有一個玻璃燒杯扔了出來,在地上摔得稀碎。

沈溪看著就心疼,老人可是很珍惜他這些實驗器材的。

老人明顯實在耍賴,他很委屈地說:“要不是我看不見,也不至於被那倆畜生擺布,我這樣看不見跟死了沒啥兩樣,我就要試著做手術,後果我自己承擔。”

沈溪跟嚴啟明詢問了情況,得知倆堂孫已經被他們父親接走,並且保證以後不來杭城,隻要見到他們在杭城出現,嚴岐伯保留對他們的追究權力。

“小溪你來了是不?你給我做手術!”嚴岐伯聽到沈溪的聲音,說道。

沈溪沒有馬上答應他,說:“我來了。”

金針拔障的方法治療白內障其實比西醫的手術方式更適合治療老年患者。

但一般情況下,七十多歲並且患有老年病的患者沒有醫院會給做手術。

金針拔障從唐朝就有記載,但到現在已經發展成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方法,要在黑眼珠跟眼角中間處切口,除了拔除混濁晶狀體,還要植入人工晶體,這樣患者就能恢複正常視力。

對於這樣一個精細手術,如果用精神力輔助,護住角膜、虹膜、睫狀肌、韌帶、玻璃體等眼部組織,手術風險降大幅降低。◆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說嚴岐伯自己給病人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方建文的成功率是七十,沈溪的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之百。

並且術後用精神力在術後護好眼部組織,即使老年病各項指標不正常,就降壓降糖就行,跟眼睛互不影響。

跟胡司令那個手術不一樣,這個手術術後她會用精神力繼續保護眼部組織。

眾人先是看了看沈溪,嚴啟明父親說:“爸,小溪才跟建文學了沒多久,不如建文有經驗。”

他實在受不了老人一直這樣鬨騰,神色鬆動:“要不讓建文給你做手術吧。”

嚴岐伯又把一個量杯扔了出來:“建文跟你們一樣,哪有小溪有自信,小溪說過一定會治好我的眼睛,小溪是個福將,福將你們知道是啥意思吧,肯定比彆人強。”

眾人又看向沈溪,他們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哪裡來,可她確實比方建文有自信。

沈溪從懷孕到生娃,她從懷孕第七個月起就沒去上班,在家養胎,到第四個月才去上班,除了坐月子那一個月,這期間她卻沒落下跟方建文學習金針拔障,但在彆家醫院,她不能上手,就隻是學習觀摩。

但她有信心做好這台手術。

嚴啟明說:“爺爺,自信哪有經驗重要,你就讓建文給你手術吧。”

嚴岐伯堅持讓沈溪給他做手術。

方建文終於開口:“我帶沈溪用動物眼球還有捐獻的人體眼球標本做過多次練習,沈溪已經掌握這一技術,不會有問題。”

知道老人家脾氣不太穩定,方建文擔心老人家突然讓沈溪給他做手術,教起沈溪來儘心儘力。

這不,正如他所料,老人鬨起脾氣來了。

沈溪說:“師父,我可以給你做手術。”

嚴岐伯洪亮的聲音傳出來:“這才像話,你們幾個呢,什麼看法。”

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屋裡非常安靜,嚴啟明父親深呼吸,看了下沈溪,見她神態篤定,自信滿滿,又想到大家傳說中的她當時就是這麼自信地說給胡司令做手術,胡司令手術成功,想到這兒,他多了點信心,說:“那就讓小溪試試吧。”

方建文拍拍沈溪的肩膀說:“你可以。”

他說的你可以是指按部就班地完成手術,至於可能的後果和手術風險,嚴岐伯比他們更清楚,無需多做說明。

沈溪覺得自己特彆幸運有這樣一個師兄。

聽到家人同意,嚴伯岐這才高興,說:“你們儘快去安排手術,我餓了,快去給我弄飯吃。”

他早上就沒吃早飯,聽說他要吃飯,嚴啟明的母親趕緊讓保姆給他做飯。

沈溪他們又商量了下手術的事情,她還要帶孩子,就先回家。

嚴啟明把她送到門口,路上跟她說:“建文說你可以,你肯定可以。你不用有什麼壓力。”

至於爺爺認為沈溪可以,他隻覺得是老人家任性,方建文說沈溪可以,倒是有幾分說服力。

沈溪點點頭:“我會儘力。”

嚴啟明和他父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回到家,沈溪跟陸嶺說了這事兒,經過胡司令那事,陸嶺並沒有多驚訝。

沈溪學習金針拔障已經學習一段時間,並且這手術又不像胡司令那個手術被所有專家都認為會失敗,除了嚴岐伯年紀大點並且有老年病,這就是個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