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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嶺晚上回來,倆娃都睡下,沈溪跟他說了這事兒,陸嶺明顯理解不了她為啥要把這房子買下來,他說:“我們又不會一直呆在杭城,部隊會給我安排住房,還有你,不管你在哪家醫院,到了一定資曆都會給你分房,我們不用擔心沒房子住。我這幾天再找處更大更寬敞的房子住。”

沈溪隻說她在這裡住習慣了,覺得這房子好,想有自己家的房產。

陸嶺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就說她想買的話,就把這房子買下來。

第二天傍晚,倆人還帶著倆娃去了趟沈父沈母家跟他們說這件事,這房子離沈父沈母家也近,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沈父沈母同樣不理解小兩口為啥要買房。

現在大家都是拚命搶單位的分房指標,很少有人考慮買房。而且現在能拿出兩三千塊錢的人也很少。

不過沈父說:“有那樣一處院子確實不錯,而且價格便宜,房主可能真嫌棄了這處房子,才低價出售,要不正常價格應該是三千二左右。”

沈母說:“其實買處房子也不錯,畢竟是自有房產。你們錢夠不,要不要我們補貼一些。”

沈溪笑笑:“我們手頭有錢。”

他們這兩年攢了三千多,再加上陸嶺在認識沈溪之前,出任務多,攢的任務津貼也多,他之前的積蓄就有七千多,他們手頭一共有一萬出頭。

沈溪覺得買到就是賺到,撿了個大便宜的感覺。她跟陸嶺說:“那我們就儘快買下來吧,你明天上午能請假不,能的話請假趕緊聯係房管處好不?”

既然決定要買就要快速動手,省得被彆人搶占先機。

陸嶺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著急,隻當她是在這處房子住習慣了,點點頭說:“我明早就去辦,不過你不用著急,沒那麼多人買房子,不會被人提前買走。”

次日八點多,陸嶺去房管處找人,沈溪帶娃在家等著。

他九點多鐘就回來了,說:“聯係上房主了,他們也很滿意我們這個買家,原有的家具都是舊的不值錢,全部贈送,房子現在就能付款過戶。我想在房契上寫你的名字,你得去一趟。”

他們當時領證後,沈溪的戶口就隨遷到了陸嶺部隊駐地船山縣,不過現在買房沒有戶口限製。

其實寫誰的名字都一樣,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但陸嶺想寫沈溪的名字,房子就是沈溪的。

沈溪有一丟丟感動。

讓李大娘在家裡帶娃,沈溪馬上跟她一塊去房管處,房東正在房管處等他們,對方是個老師,很好說話,雙方很快付款,換了新房契。

拿到房契,沈溪心裡非常踏實,很有安全感,這處房子以後就是他們的了,跟暫住彆人的房子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的倆娃以後無論從事什麼工作,都有房子住。

她把房契保存到了空間。

——

沈溪跟李大娘兩人是帶娃主力,沈母周日還有晚上有時也會過來,陸嶺在家的時候也是奶爸,倆娃不愛哭鬨,帶著並不吃力。

這天,沈溪給小娃換完尿布,隨手把她放在大娃的嬰兒床裡,跟大娃腳對腳放著。

等她剛洗完尿布回來,聽見嗯、嗯的聲音從嬰兒床傳來。

連忙跑過去一看,倆娃都感覺到腳邊有障礙物,互相踹起來,小腳一踢,伴隨著嗯的一聲,左腿踢完,換右腿再踢。

倆娃哼哼唧唧互相踢的樣子太可愛了。

沈溪還不知道倆娃已經會踢腿,驚喜地喊:“嶺哥,爸媽,快來看,倆娃踢起來了。”

沈母在做飯,沈父正在客廳跟陸嶺說話,聽到沈溪叫他們,全都圍過來,圍著嬰兒床看稀奇。

小娃的腿抬得高,明顯更有力,踢起來也有力度。大娃的腿沒力量,踢起來也不得章法,明顯占了下風。

沈父沈母是養過幾個娃的人,但都沒看過一個月的倆小娃能互相踢。

倆娃你一腳我一腳踢得起勁,大家都覺得很好玩。

沈母說:“倆娃這麼小就掐,長大不會總打架吧。”

五個人分成兩個陣營,分彆給倆娃加油鼓勁。

也許是知道周圍有觀眾,倆娃踹得更起勁了。

陸嶺給閨女鼓勁:“閨女真棒,再踢,踢你大哥。”

沈溪給大娃加油:“腿抬高點,使勁兒。”

看大娃還是不太行,根本使不上勁兒,嘴裡發出的小聲音還有點著急的樣子,沈溪伸出雙手握住他的雙腿,模仿騎自行車的動作,訓練他抬腿跟往前踢。

陸嶺覺得好笑,說:“不用急,等他們倆三四歲我就訓練他們,絕對會身體倍棒。”

沈溪想起自己受過的魔鬼訓練,心想當陸嶺的娃肯定會有點辛苦。

——

很快到了孩子百日,沈戍東托來杭城的戰友帶來了沈溪生娃的份子錢跟一些小衣服,衣服都是安茹做的,倆娃的衣服足夠多,夠穿到明年了。

跟這些衣服一塊捎來的還有胡司令兩口子給倆娃的兩個長命鎖,黃金的,古樸的款式,是老物件。

雖然金子克重不大,但沈溪還是覺得這兩件東西很貴重,她現在手頭沒有東西能回給胡司令,隻能以後再說。

陸父早就說等這天來看看孩子,其實陸嶺並不願意他們來,可是沈溪說:“你總不能不讓爺爺看孫子孫女吧,他們要來就要,你就當完成任務,這任務不比你平時的任務簡單?”

陸嶺最終妥協,確實當做任務去完成感覺好一些,他們不過是來大半天,算是簡單任務。

知道陸父要來,奶奶就給沈溪打電話說:“陸嶺他爸很重視這個大兒子,隻是陸嶺不願意跟他爸說話,不願意來往,他爸光是剃頭刀子一頭熱,心裡也不好受。你這當兒媳婦的就得在中間調劑,我看著你性子軟和又乖巧,你公公肯定喜歡你這樣的兒媳婦,你當個中間人,要是能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就好了。”

沈溪點了點頭,把他們書信來往跟互寄東西的事情說了,奶奶很欣慰,說:“畢竟父子連心,又沒有根本矛盾,他們的關係肯定會好起來。”

沈溪聽奶奶半天都沒說陸嶺為什麼跟陸父關係那麼僵,於是直接問了出來。

奶奶很和藹地說:“小溪,這你先去問陸嶺,還是由他自己告訴你比較好,不過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責怪你公公,他一直自責,認為自己沒能力,可他比誰都難過。”

沈溪點了點頭,說:“奶奶,我會去問嶺哥,儘量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

奶奶點了點頭說:“小溪,你肯定能做到。”

——

沈溪一直在思考陸嶺和陸父繼母的關係,從他對爺爺奶奶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其實是個很孝順的人,可為什麼跟他們的關係那麼僵!

這個疑惑在她心頭盤桓,直接問陸嶺可能不太合適,也許他對陸父跟繼母的理解有失偏頗,不如找他的熟人問。

他的熟人隻有郝衛民,算是他的發小。

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沈溪先給郝衛民打了電話,得知他在派出所,就趕過去找他。

郝衛民打了飯菜來,在他辦公室裡,倆人邊吃邊聊。

“他跟父親關係不好這個基本上熟人都知道,但為啥我不知道,但他跟繼母關係不好我可是太知道原因了,你算是問對人了。”郝衛民說。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那你說來聽聽。”沈溪很感興趣。喜歡一個人就想知道他全部經曆。

“陸嶺那繼母可是賢良淑德,隻要跟她打過交道的人誰都說她好,是個公認的好後媽。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言談舉止都堪稱軍嫂的楷模。” 郝衛民先做了一番鋪墊。

沈溪放下筷子,飯都吃不下去了,猜想郝衛民可能要欲抑先揚,她催促道:“你快說。”

“可是從小陸叔叔明顯更喜歡陸嶺,認為陸嶺聰明,成績好,性格脾氣都像他,提到陸嶺都帶著驕傲的語氣,對他弟弟的態度反而一般。繼母哪裡甘心自己兒子占下風,於是表麵上是個特彆溫柔良善的人,對陸嶺比對親生兒子都好,可是卻到處跟人說陸嶺不聽話,難管教,不知道愛護弟弟,反正就是各種敗壞陸嶺的名聲。”

“她有時候也包庇、慫恿陸嶺去淘氣。時間長了,大家都覺得陸嶺頑皮難管教,還帶壞大院裡的小孩。”

郝衛民還在繼續說:“其實陸嶺這個人特彆獨,喜歡獨自行動,可他繼母總編排他還不夠,還想把他養廢了,大院裡乖巧的孩子多的是,偏偏給他找了兩個最壞的孩子當朋友。陸嶺結識這兩個人後真變壞了,彆說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這壓根不算啥,有一次他們三個還謀劃乾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看郝衛民那表情,沈溪覺得大事不好,雖然事情過去很多年了,可還是有點緊張。

“大院地下有地道,通向各家各戶,從地道裡可以去彆人家,他們仨就鑽地道裡,半夜跑到司令家,偷了司令的配木倉。”

沈溪啊了一聲,陸嶺連這種事都能乾!

“丟木倉可是大事,司令沒有上報,開始調查這事,他們三個又把木倉送了回去,不過還是被司令抓了,但當時他們太小,司令也沒懲罰他們三個。”

陸嶺小時候那樣淘氣,長大後還能根正苗紅,儘職儘責守衛祖國東大門,也太不容易了。

郝衛民說,他們三個混世魔王還自稱“華東三傑”。

沈溪滿頭黑線,這個稱呼也太尷尬了,誰聽到誰尷尬。

郝衛民說得高興,吐沫星子亂飛,沈溪隻好把自己的飯盒捂住。

“陸嶺就沒有一點感覺?不知道他繼母在打壓他,還想把他養廢?”沈溪問。

“他當然知道,連他朋友都知道,他能不知道嗎?他就是叛逆,知道他繼母如此,他就順她的意,反正墮落比上進更容易。”

好心疼童年的陸嶺。

換做是沈溪,也不會跟這樣的繼母和解,也不會跟她來往,就當沒這個人。

“這些情況我公公知道嗎?”沈溪問。

郝衛民推測:“也許知道吧,陸嶺十幾歲就被陸叔叔送到部隊,後來就被送去蘇國留學,再回來時,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是個優秀軍人該有的樣子。”

陸父也夠果斷,要不是他的這兩個舉動陸嶺也就真的廢了,可能連她沈家兄弟都不如。

沈溪想了想說:“華東三傑其中有一個是你吧。”說到這四個字,感覺更尷尬了。

郝衛民撓撓腦袋,訕笑著說:“是,不過陸嶺變好後,我們倆也覺得以前的日子沒啥意思,於是發奮圖強,都參了軍,我去東北,另外一個人去西北,都是邊境,都在最苦的地方,拚命掙軍功,你應該知道在和平年代掙軍功有多難,哪一個不是用熱血拚出來的。”

從派出所出來,沈溪想了很多,她知道陸嶺小時候很頑皮,但想不到還有這麼多難以回首的往事。

她想陸嶺不想跟父母來往,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