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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你問問,看她願意來不?”

沈溪點點頭說:“那你先幫我問問,行不行的你跟段副政委說說,我們再給他打電話。”

吳大嫂點頭:“我回島上馬上去問這事兒。”

得知沈溪懷孕,沈戍邊就開始給她準備嬰兒床、搖籃、還做了個木馬、滑梯、跟秋千架,樣樣都非常精致,那個秋千架還帶圍擋,特彆用心。

他把東西拉來時,屋子裡擺了一地。嬰兒床跟搖籃沈溪放到她跟陸嶺的房間,木馬和滑梯暫時用不著,就先放到父母家。

等沈戍邊走後,沈溪給他彙款,給他彙了三百塊錢。這些東西按質量和精細程度算,三百塊錢差不多。

沈戍邊收到彙款單,又給她退了回來,還寫信說是父母給他的錢,讓他做這些東西。還說父母看到這些東西特彆高興,說他能學門手藝也不錯。

沈溪便沒再堅持。

兩個寶寶一個在肚子左側,一個在右側,在左側那個寶寶特彆懶,不愛動,每天早上沈溪起床後都要說:“左邊那個寶寶,小懶包,你動一下。”

似乎真能聽得見,幾乎每次說完左邊的寶寶都是動一下給沈溪示意。

兩個寶寶嚴重擠占了腸胃空間,沈溪每天都要用精神力梳理腸胃,否則肯定會便秘。

她這個孕期過得還算輕鬆,不知道那些普通的雙胎孕婦怎麼過來的。

到生產前,沈溪身上一點肉都沒長,胳膊腿纖細,體重隻比以前多了十七斤。

這種不往孕婦身上長肉隻往腹部長的情況,是比較理想的狀態。

生產的時候沈溪也用了精神力,生產也很順利,產科大夫給她估的倆娃體重是九點多,生下來倆娃一共是十一斤。

奶奶高興壞了,她說:“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倆娃是累人點,但一起就拉扯大了,比養大一個又來一個強。”

大娃是男孩,小娃是女孩,女娃更重,男娃是在肚子裡不愛動的那個。

自從孩子生下來,陸嶺嘴巴就沒合上過,沈溪從來沒見過他笑成這樣。

直到奶奶說:“大娃跟陸嶺小時候長得一樣。”

沈溪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質疑地說:“我小時候就長這樣?”

他媳婦可是經常誇他長得帥,他信了!

大娃有點黑,小娃白白嫩嫩,眉眼分明。

夫妻倆都覺得大娃有點醜,可奶奶說:“大娃大眼睛高鼻梁,你看他眼睛閉著就能看出眼睛很長。”

他們倆原本看不出來,奶奶這樣說過才發覺還真是這樣。

看著大娃臉上滿臉細細的絨毛,甚至下巴到臉頰兩側都有一圈絨毛,陸嶺說:“大娃這麼黑,不是我遺傳的吧,長這麼多毛不會是絡腮胡子吧。”

陸嶺其實並不黑,沈溪看他這一天都又激動又緊張,跟平時很不一樣,她笑笑說:“不是絡腮胡,等他長大一些小絨毛就不明顯了。”

奶奶懷抱著小娃,對陸嶺說:“你來學學怎麼抱娃,用手臂托著她的身體,托住孩子頸椎。”

陸嶺身體僵硬,搓搓手,娃個頭太小,看著又特彆軟,完全沒法上手。

做了好一會兒心裡準備,他終於伸出雙臂,嘗試好幾次,擺了各種姿勢,才把小娃接過去,摟抱在%e8%83%b8`前,看著小娃幾乎是透明的小鼻頭和皮膚,陸嶺感覺心都要融化。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娃,心裡父愛泛濫,原本他想要個男娃,可這麼一個可愛長得像沈溪的小女娃,還是覺得小女娃更好,他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偏心了。

而且他看兩個小娃的眼光,慈愛的,喜歡的,陸父對他也一直都是這種眼光,反而對陸江、陸荷要淡的多。

他原本以前自己在家裡是邊緣人物,現在想來,他才是被偏愛的那個。

陸嶺喉頭發堵,做了父親才能明白父親的心。

他想給陸父打個電話,告訴他母子平安。

等晚上兩個小娃睡著,沈溪也趁小娃都睡著的功夫趕緊打盹,陸嶺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我去給爸打電話,告訴他你生了。”

他想對方一定會很高興,可他又沒那麼多勇氣,畢竟跟父親的關係一直很僵化。跟沈溪說也是想從她這兒收集勇氣。

沈溪有些意外他會主動提出打電話,她點點頭:“快去吧,前天就該打電話說。”

看他那為難的樣子,要不是坐月子,沈溪肯定會跟他一起去。

陸嶺去了郵局,發現還是不想打電話,在郵局門口轉悠了半個小時又回來了。

回來時沈溪正躺在床上給孩子喂奶,問道:“給爸打過電話了?”

陸嶺有點慚愧:“沒打,要不我還是寫信吧。”

沈溪笑笑,鼓勵他:“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打個電話一兩句話就說完,就撂電話不就得了。”

陸嶺想想也是,他說:“那我再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他這次像完成任務一樣,撥通了電話,電話正好是陸劍堯接的,聽到陸嶺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陸劍堯握著聽筒的手都激動得發抖。

陸嶺很機械地說:“沈溪生了一對龍鳳胎,是兄妹,母子平安。”

說完,他感覺一陣輕快,好像給陸劍堯打電話也沒那麼費勁。

陸劍堯更激動了,他有了孫子孫女。

原本以為陸嶺不會結婚,可現在孫子孫女都有了。

一次就是倆。

陸嶺聽對方半天沒聲,就說:“我掛了。”

陸劍堯這才說:“好,好,孩子叫啥名,我給你們起得那些名字怎麼樣?”

陸嶺又想起陸溪嶺那個名字,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抹了把額頭,說:“爸,要不你再想想?”

說出“爸”這個字眼,陸嶺都覺得意外,這麼陌生又遙遠的一個字,他是怎麼叫出來的。

陸劍堯也頗感意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都帶著顫音,說:“好,我再想想。”

兒子把命名權交給他了!

孫子孫女的命名權!

他覺得他跟陸嶺之間橫亙著的堅冰在慢慢消融。

終於感覺到久違的親情,生怕抓不住,稍縱即逝,陸劍堯迅速說:“我這就去起名。”然後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陸嶺感覺解脫了,感覺給陸劍堯打電話也沒有想象得那樣難受。

再回到家,沈溪剛把小娃哄睡著,看到他那種放鬆的神情,笑道:“電話打了吧。”

陸嶺摸了摸他的臉頰說:“打了,害的你不能好好休息,你趕緊睡吧。”

陸劍堯想來想去,本來還認為自己挺有文化的,現在隻覺得書到用時方很少,壓根想不出特彆滿意得名字,於是他給沈父打電話:“老沈,還是你有學問,咱倆一塊給倆娃想名字吧。”

——

沈母本來想請假伺候月子,但沈溪覺得她才從農場回來踩一年,她工作忙碌不說,還很努力,還是不請假好,而且沈母其實做飯跟家務活都做得不太好,伺候月子的事情她也做不來。

李大娘已經被請過來當保姆,再加上奶奶做技術指導,陸嶺在家裡的時間明顯變多,他們帶起小娃來還比較省力。

當時吳大嫂請李大娘伺候月子是四十塊錢一個半月,沈溪他們用的時間長,大娘主動說可以少給些。

李大娘乾活特彆麻利,又儘心儘力,跟沈溪他們相處起來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比很多人家幫忙帶小孩的長輩可強的多,沈溪很慶幸找了這麼個好保姆,每個月多花幾塊錢也無所謂,就還是按這個工資支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父說他們在養孩子方麵幫不上什麼忙,就給彙了六百塊錢過來,說是保姆錢他們出。

沈溪拿到彙款單問陸嶺:“這錢咱們收不收啊?”

陸嶺回答:“你決定。”

沈溪想了想把錢收下了。他們以後肯定要給陸父養老,雖然有可能用到他們的地方不多,可他們要做這方麵的預備,再說陸父應該有不少積蓄,這錢就先拿著吧。

沈溪的奶不夠吃,喂養一個還差不多,兩個明顯不夠。隻能奶粉母%e4%b9%b3混合喂養。

奶粉不好買,沈父沈母想辦法給倆娃買奶粉,到一個月的時候,倆人又提了五罐奶粉過來,沈母說:“小溪,你們這個地方小,要不搬我們那裡去,我們那裡房間多,以後還可以給他們倆一人一個房間。我下班後也能幫你帶小孩。”

沈溪馬上看陸嶺,倆人對彼此太了解,從他的表情中就知道他不願意跟老丈人、丈母娘住一起,於是沈溪笑笑說:“媽,我們不會一直在杭城,搬來搬去麻煩,奶奶這就要回去,我們四個住一個屋,李大娘住一個屋,這還空著一個屋,孩子小的時候住得開。”

奶奶七十出頭,雖然身體不錯,這段時間主要是指導的多,做的少,應該不會太累,但畢竟年紀大了,她原本想再呆上兩個月,沈溪堅持讓她回去休息。

再說李大娘人品絕對沒問題,不存在需要家裡長輩幫著看保姆的問題,他們也沒必要搬到沈父沈母那裡。

他們這兒剛拒絕搬到沈父沈母家沒幾天,房管處的人就上門了。

第56章 一把英雄淚

陸嶺不在家, 沈溪把房管處的人迎進客廳請人坐下,倒了杯溫水。

房管處的人說:“這處房子的戶主也是被下放的,現在回城了, 但這房子他們不想要,準備賣掉。房子要是換新主人的話你們可能要換房子了。”

陸嶺現在的情況是來培訓拖家帶口沒有住房的軍官,房管處的人了解這個情況,他說:“還有彆的空房,要是這裡賣掉你們抽空跟我去看看彆的房。”

沈溪問房主為啥要賣房。

房管處的人說房主有彆的房子住, 他們不想住這兒了。

他們經常給家被抄沒房住的人安排地方住, 並不避諱地說:“房主覺得這房子被抄他們還被下放,覺得這裡晦氣不想在這兒住, 也不願意要這房子。”

可沈溪不這樣想,她倆娃在這裡出生, 她覺得這個地方是她的福地。

沈溪心思一動,忙問:“同誌, 請問這房有房契嗎?”

那人點頭:“有房契, 要經過我們手買賣的房子能沒有房契嗎?”

他還說這房子要賣兩千塊錢。

把房管處的人送走, 沈溪的心思活泛起來,這個院子雖然不大, 但是位置好,去哪裡都方便, 又獨門獨院,有天有地,住起來很舒服。

這處房子是個人房產,像沈父沈母現在住的房子還有他們在島上的房子都屬於研究院和部隊, 不屬於個人財產。

她看過的曆史說上寫之後一段時間是經濟轉型期, 所以她記得很清楚。她跟陸嶺肯定會有分配的房子住, 可等到大娃小娃長大,會麵臨住房製度改革,大部分房子會變成私產,趕不上分房的人就要自己買房。

她想給大娃小娃留套房,省得他們長大為住房的事情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