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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樣本回杭城繼續進行病毒研究。因為這病毒研究從五幾年就開始,研究十多年進展緩慢,也不差這幾天,金望博答應沈溪先跟醫院做好交接,再去病毒研究所報到。

離開農場之前,沈溪還去看沈戍疆乾活,彆看上學的時候成績一般,可對機械上手挺快,很快學會開拖拉機,再加上得過出血熱,農場給他安排得是開拖拉機犁地的活,比較輕鬆,按沈戍疆自己的話說是很威風。

他很適應農場的生活,在這裡生活得不錯。

回到杭城,張瑞先組織大家寫了醫療援助紅星農場的報告,沈溪也拿到醫院一份給吳院長。

吳院長雖然已經批準沈溪借調到病毒研究所工作,但還是詳細問了她的想法和動機。

沈溪說自己對病毒研究很感興趣,有大致的研究思路。吳院長因為沈溪跟嚴岐伯這層關係,覺得沈溪不一般,她既然能主動請纓給胡司令做手術能成功,沒準病毒研究說不定也能有突破。

回到家,沈溪一進院子就聞到廚房裡飄出的香甜味道跟肉類的鮮香味兒,循著香味進了廚房,卻一眼看到陸嶺的右腿褲腿挽起,右腿蜷縮,被紗布層層包裹,他正左腳站立,站在爐灶前忙活著。

這姿勢站久了應該挺累的吧。

沈溪聲音打顫:“你受傷了?”想不到這麼幾天沒見麵,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感覺好像疼在自己腿上。

陸嶺轉過頭,笑了笑:“輕傷,不礙事,休養幾天就好了。你餓了吧,去休息一會兒,我給你熬了紅棗桂圓雞蛋紅糖水,還做了紅燒排骨,一會兒吃飯了。”

當兵難免受傷,可沈溪心裡還是很難受,她的聲音帶著鼻音,問:“疼不?”

看她往廚房裡走,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他,陸嶺單腳跳了兩下,跳到她身邊,把她擁在懷裡說:“疼。”

疼?

這不符合陸嶺的說話風格,他應該是不想讓她擔心,說不疼才對。可見這次是疼得狠了。

他的下巴頦搭在她肩上,側臉貼著她的臉頰,癢癢的,沈溪也抱著他,真覺得很心疼。

她說:“你去休息,我來做飯吧。”

陸嶺堅持:“沒傷到骨頭,隻是皮外傷,傷也不重,可以做飯。。”

聽到隻是皮外傷,沈溪放心了。可又聽他說:“抱抱你就不疼了。”

自從他們倆正式在一起後,他說話的風格變化好大。這話聽得沈溪心都快融化了。

兩人分開後,沈溪把碗筷擺好,把飯菜跟紅糖水都端到桌上,陸嶺蹦蹦噠噠過來吃飯。

沈溪本來還以為他做飯難吃,會毀了排骨,沒想到鮮香軟爛,帶著微甜,還挺好吃,可見這一鍋排骨他做得非常用心。

倆人吃著飯,陸嶺問她什麼時候去病毒研究所。

沈溪想了想說:“我本來說好在家休息兩天,但你受傷了我就多休息幾天吧。醫生說你的腿多長時間能好?”

陸嶺回答:“大概六七天差不多就能好了,我這幾天在家裡休息。”

沈溪說:“那我給金專家打電話,說我一周之後再過去,這幾天我就在家裡照顧你。”

出血熱病毒研究從五十年代就開始了,一直沒有找出致病病毒,真不差她這幾天。

陸嶺揚了揚嘴角說:“好,多謝你陪我。”

沈溪嗔怪道:“咱倆兩口子,你跟我客氣啥。”

吃完飯,沈溪想去郵局給金專家打電話,陸嶺非要跟著她去,好在郵局不遠,陸嶺把她當拐棍,還蹦蹦躂躂的,速度也不慢。

金專家的團隊非常敬業,他們有帶回去的血液樣本和各種鼠類要處理,晚上還在病毒研究所,沈溪撥通電話,跟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兩人又回了家。

看他一直這麼蹦躂太消耗體力,沈溪就讓他安靜坐著,兩人聊到八點多,沈溪去洗澡,洗完澡回來,陸嶺也要去洗澡。

“要我幫你嗎,不要弄濕傷口。”沈溪叮囑。

陸嶺回道:“知道,不用你幫。”

等他回來,看沈溪的頭發還濕著,拿了條毛巾給她擦頭發,烏黑柔順的頭發像流水一樣傾瀉下來,襯托得她膚色晶瑩,齒紅唇白,不刻意卻帶著嫵%e5%aa%9a,陸嶺覺得全身血液加速流動,口乾舌燥。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間,說:“差不多乾了,你躺下,這些天你應該很累,我給你按按胳膊跟腿。”

沈溪其實也沒那麼累,但她還是順從地躺下,陸嶺擠坐在沙發邊緣,給她按摩胳膊。

她想不到他能這樣貼心,可見他在很用心地對待她。

“你手勁太大了,輕點兒。”沈溪說。

陸嶺不斷調整手上的力度,按到腿時,他說:“勁兒太小了,沒效果。”

沈溪臉有點熱,看陸嶺分明很認真的樣子,可她自己想多了,她輕聲說:“你彆按了。”

陸嶺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她麵龐透粉,問她怎麼了。

沈溪朝他張開雙臂:“我想抱抱你。”

陸嶺用手掌摩挲著她的臉頰,精致的喉結上下滾動,沒有抱起她,而是自己也上了沙發,懸空在她身上,黝黑的眸子更加幽深,英俊的臉離她隻有半尺。

沈溪被他禁錮在一個小空間內,推了推他說:“壓到你的傷口了吧,傷口疼不,等你好了點再說。”

“沒事,小傷,讓我親親你傷口就不疼了。”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低沉好聽,熱氣拂在她頸間,沈溪的身體完全軟了。

想不到他還會說這種話,原來以為他隻會說些不中聽的,那是對他多大的誤解。

沈溪臉紅紅的:“要不我在上麵吧,不會壓到你的腿。”

陸嶺看著麵前豔若桃花一樣的麵龐,被親%e5%90%bb過玫瑰花瓣一樣豔麗的雙?唇,心頭一熱,為了避免她說俯臥撐,他已經在鑽研新姿勢,沒想到她提出這個姿勢。

他的小媳婦還真可以。

可她隻是說得熱鬨,行動起來完全不行,陸嶺被她弄得上不上,下不下,隻好翻身,自己來。

他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傷,沈溪不時要提醒他注意,還得按他的要求叫她嶺哥哥,特彆刺激。

第二天早晨,依舊是沈溪睡著,陸嶺起床做早飯。

他在沈溪額上親了一下,下床去洗漱,然後去廚房,他這回沒蹦躂,走路姿勢可是正常的很。

兩條長腿強勁有力,沒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做完飯,他就坐在客廳看書,聽到屋裡有動靜,他又蹦躂進去,跟她說:“飯做好了,起來洗漱吃飯吧。”

這幾天沈溪太快樂了,她跟陸嶺哪都沒去,就在家呆著,陸嶺精力和體力超級旺盛,也不顧腿傷,每天都把她折騰得跟騰雲駕霧一般。

知道把她要得太狠了,陸嶺還每天給她做好吃的補身體,其實是她來做,他給打下手。

沈溪開始幻想,要是有那麼一個時空,就她跟陸嶺兩個人,不用擔心吃穿住的問題,什麼都不用去考慮,就他們倆膩在一起也挺好。

第四天是個周日,陸嶺有事兒需要外出,沈溪拿了兩卷紗布和藥粉出來,說:“你也該換藥了,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陸嶺連忙拒絕:“不用換藥,就這樣就挺好,很快就好,就彆麻煩了。”

“還是換一下好。”沈溪堅持。

陸嶺還是拒絕,並且說他時間緊,馬上就要走。

這時,正好趙若蘭來找沈溪,說要回去看趙師長,約沈溪跟她一起回去。

沈溪擔心地問:“你的腿能行不?”

陸嶺點頭:“可以,你不用擔心我,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說完,蹦躂著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趙若蘭說:“陸副團走路也太吃力了,真敬業,真讓人感動。”

沈溪微歎口氣:“他就是這樣,工作第一,勸都勸不住。”+思+兔+在+線+閱+讀+

而陸嶺,蹦躂過轉角,就把腿上的紗布給拆了,恢複了正常的走路姿勢。

看趙若蘭心事重重,沈溪問她怎麼了。

趙若蘭說:“就那王大姐的事兒,我沒跟你說實情,王大姐說是保姆,其實是我看我爸自己太孤獨,想給他找對象。我其實是找了個年輕沒家庭負擔的人,想讓她跟我爸相處一段時間,看能不能產生感情。可我爸對王大姐有意見,想讓她走,王大姐不肯走。”

沈溪雖然猜測趙若蘭是想給她爸找對象,可親耳聽著趙若蘭這樣說,還是很吃驚。

女主還真的要給她爸找對象,不是說說而已。

很替趙師長尷尬。

隻是個保姆,直接辭退不就行了嗎?

沈溪八卦之心大盛,連忙問她是怎麼回事。

原來王大姐開始在趙家還挺拘謹,後來這家連個女主人都沒有,趙師長經常不在家待人又寬鬆,她就逐漸活泛起來,跟趙師長能說上話之後,先是讓趙師長幫忙給他們生產隊買平價化肥,趙師長覺得這是生產隊的事情,就幫了她。然後她又讓趙師長幫忙給生產隊社員找務工機會,其實都是她的親戚。

她甚至還說生產隊裡誰家的兒子給首長當了司機,現在可風光了,家裡啥事都能給辦。

她在首長家當保姆,也要給鄉親們辦點事。

就是一種一人還沒得道,雞犬已經升天的感覺。

沈溪聽著好尷尬。

趙若蘭說:“我覺得這樣也不行,再說我爸也讓她走,就跟她說這事,她就哭,說她當保姆當得好好的,就想在這兒乾一輩子,也沒犯錯,為什麼讓她走,她一個寡婦,婆家不要她,娘家連她住的地方都沒有,哥哥嫂子兄弟弟媳也容不下她,她能去哪?”

“送都送不走,我這是請了個麻煩來了,怎麼辦,怎麼辦?”趙若蘭搖晃著沈溪的胳膊問。

“還能怎麼辦?強硬地讓她走。”沈溪說。

“可她哭得特彆厲害。”趙若蘭麻爪了。

彆問,問就是後悔把這樣一個人請到家裡來。

“那她的人生總不能由我們來負責吧。”沈溪想了想,說,“那把裴副連長找來呀,他請來的人,他負責帶走。”

那還能怎麼辦啊,找男主唄。

趙若蘭點頭,隻能這樣了。

倆人回到船山縣軍營附近,沈溪就說:“現在就把裴副連長叫過來。”

趙若蘭去叫,裴棟梁自然馬上請假,來到軍屬大院。

這軍屬大院他是第一次來,每次經過都覺得恢弘的石砌大門跟門口站崗的士兵特彆威風,至於出入的人更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他站在門口,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出人頭地,以後也要住到這樣的軍屬大院。

王大姐脫離農業勞動之後,明顯白了胖了,氣色和精神也好,還知道收拾打扮自己,本來挽成發髻的頭發編成辮子梳得溜光水滑,趙家無人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女主人的安閒自在。

趙若蘭跟她說讓她回去的事情,她又抹起了眼淚,把她那些難處又說了一遍。

她在這兒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