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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茂地念著:“小溪是山間躍動的音符,拂開晨間迷茫的霧;小溪……”

沈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說:“好了,好了,你彆念了,打住。”

沈戍邊念的起勁,壓根就沒聽見她說話,興致勃勃地念完了,問道:“怎麼樣,很不錯吧,這是我的寫的最好的詩,是你給我的靈感,這首詩就是為你寫的,感謝你特意趕過來給我治病。你說這詩好不好?”

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沈溪想看在他大病一場的份上就不打擊他了,她說:“好,寫的很好,三哥,想不到你的詩寫的那麼好。”

她還很感動地說:“聽了這首詩,我感動極了,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其實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戍疆豎了豎大拇指:“還是你懂我,不愧是大學生。”

沈溪:“……其實你真要參加詩歌比賽的話,不要寫什麼酸不拉幾的小溪,沒有人會關注這樣的詩歌,你就寫跟這次抗擊出血熱病情相關的詩,整個農場齊心協力,將病情控製住,你寫這個題材的詩歌,應該容易在比賽總勝出。”

沈戍疆半信半疑:“真的?”

沈溪點點頭:“這是目前最熱最好的題材,還有那個題材比這個題材更重要嗎?你說,出血熱是不是整個農場關注度最高的事情。”

沈戍疆想了想說:“你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那我去寫戰勝出血熱的詩歌去參加比賽。”

見他寫詩的熱情如此高漲,沈溪隻能鼓勵他:“寫吧,我看好你哦。”

——

紅星農場出血熱爆發控製得很好,很少有新增病例。

這天農場放電影,因為農場人多,電影都是各團分批次看,沈溪他們一直連軸轉沒有休息這麼多天,張瑞先留下幾人值班,讓其餘人去看電影。

吃過晚飯,沈溪早早地到曬穀場等電影開演。

放電影之前,就是詩歌比賽。

還彆說,這個農場的知青裡麵還真有一些文藝青年,積極性都還挺高,沈戍疆就是其中一個。

“小溪,你看我的詩,你覺得怎麼樣?”沈戍疆特自豪地說。

沈溪瞥了一眼,看得出寫的很用心,但寫得像打油詩。

還是本著鼓勵沈戍疆的原則,沈溪說:“不錯。”

沈戍疆搓搓手:“是吧,我也覺得不錯。”

這些參賽者一個個輪流到土台上念完詩,當場有評委打分,最後居然是沈戍疆獲得第一名。

因為隻有他寫戰勝出血熱的詩,這件事是農場近期大事,是主旋律,他歌頌農場眾誌成城,團結一心,戰勝出血熱,占儘了題材優勢。

評委都是農場領導,被這詩哄得特彆樂嗬,因此沈戍疆得到第一名。

沈戍疆誌得意滿,身姿都舒展了,身高好像高了兩厘米,他拿著五塊錢獎金興奮地說:“明天我去附近農民家買醪糟蛋花湯給你吃。”

沈溪說:“你快彆費勁了,還是把錢攢起來吧。”最近的農戶也挺遠呢。

沈戍疆又搓搓手說:“你說我要是給雜誌投稿的話,這首詩能通過嗎?”

他倒是挺有想法。

沈溪又看了一眼他的詩,最後兩句是:“猖狂瘟神今不在,綠水青山儘妖嬈。”

詩確實不怎麼樣,但勝在題材好,她鼓勵他說:“你可以試試,這個題材好,不止紅星農場,全國還有其它地方鬨出血熱,這樣的詩具有正麵積極意義,說不定能被采用呢,就是被退稿你也就損失一張郵票。”

得到沈溪肯定的答複,沈戍疆重重點頭,自信滿滿地說:“等我把這詩投稿,得了稿費給你買吃的。”

沈溪:“……”等他拿稿費,得猴年馬月去。

沈戍疆連電影也不顧得看了,說:“我這就回去謄寫,明天就寄出去。”

沈戍疆剛走,沈溪驚訝地發現,趙若蘭也來了,對方明顯也看到她,很興奮地招呼她。

“你怎麼來了?”沈溪問。

趙若蘭很興奮地說:“農場附近山上著了山火,裴副連長他們來救火,現在火已經撲滅,我是跟滅火隊一起來的醫療隊成員,明天我們就要返回了。”

裴棟梁養好了傷之後,從磨盤島調了回來,他現在所在的團就在船山縣。他還升了職,從排長升到裴副連長。

一邊等著看電影,倆人磕著農場給準備的南瓜子,趙若蘭興奮地說:“看到我在醫療隊的表現,裴副連長說想不到我是這樣一個不怕苦累、舍己為人、品德高尚的人,非常仰慕我,甚至……”她說到一半停下了。

沈溪偏頭看她臉紅紅的,就問:“甚至怎麼了?”

趙若蘭麵帶歡喜:“甚至喜歡我。”

沈溪哦了一聲,看來裴棟梁跟趙若蘭表白了。

意料之中,總會表白的。

“那你怎麼回答他的?”沈溪非常好奇。

“我沒明確說什麼。”趙若蘭低垂著頭說。

沈溪能感覺出來,趙若蘭現在心裡一定很甜蜜。

“陸副團怎麼沒來看你啊,他進修應該不忙吧,你還治療出血熱,是不是因為會傳染的原因他才不來,他不擔心你嗎?裴副連長說很擔心我,即便有傷員,也不希望我們醫療隊的人往前衝,都是把傷員抬到安全地點讓我們救治。”趙若蘭滿臉嬌羞。

沈溪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她這是哪裡來的優越感哪,竟然把裴棟梁跟陸嶺比,那能比嗎?

不過她的確是想陸嶺了。

陸嶺沒來看她,說明他很忙,而且前段時間病情沒控製住的時候,他也不適合來。

沒一會兒,裴棟梁也來看電影,她跟趙若蘭倆人隔著幾個黑黢黢的腦袋,眉來眼去。

沈溪不喜歡裴棟梁,覺得他的眼光掃到自己都能讓自己吃不下去瓜子。

一會兒,她看到裴棟梁又跟另外一個女同誌說話,那位女同誌還穿著軍裝,看趙若蘭把嘴巴撅得能栓頭驢的樣子,沈溪想她們可能認識。

沈溪就問:“那女同誌是誰啊?看著跟裴副連長挺熟呢。”

趙若蘭情緒變化太厲害,剛才還很高興,現在完全低落下來,她說:“她叫劉丹心,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新聞乾事,采訪過裴副連長的,她這次也是隨著撲滅山火的戰士來農場的。”

真是很熱絡的談話,彆人陸嶺跟哪個女同誌這樣聊天,就是隻說上幾句跟工作無關的話,沈溪也是絕對不樂意的。

趙若蘭巴巴地往那邊看著,說:“還沒聊完呢。沈溪,你說他們是不是在聊工作啊,劉丹心在采訪他嗎?肯定是在采訪吧?”

“你不高興你就過去啊,加入他倆,或者拆散他倆,你在這難過有什麼用。”沈溪說。

“那樣好嗎?不太禮貌吧。”趙若蘭問。

沈溪詫異地看著她,趙若蘭很有教養,可這時候還需要把禮貌當回事嗎。

沈溪看著對麵的倆人就覺得憋氣,好不容易倆人聊完了,眼看著裴棟梁向這邊走過來,大概是要來找趙若蘭說話的意思。

趙若蘭眼見著又高興起來。

沈溪趕緊朝四處看,看哪裡還有好位置。她正想離開,突然一頭牛瘋了一樣像曬穀場這邊衝來。

那隻牛是成年公牛,膘肥體健,渾身都是腱子肉,粗壯的四肢踏地,感覺地麵都在顫動。

她們來得早,這時候曬穀場人並不多,曬穀場上人尖叫著,四處逃竄。

走到一半的裴棟梁突然迅速折返,把嚇傻了的劉丹心扯到安全地點,並把她護在身後。

劉丹心滿臉嬌羞甜蜜,很弱很需要保護。

他這個操作把沈溪看傻了。

趙若蘭直接呆住、愣住了。

他已經走到一半,為什麼不來救趙若蘭,反而去救劉丹心呢。

他倆是男女主,不是官配嗎?

明明他跟兩個女人之間的距離差不多,他這是下意識做了取舍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眼看著瘋牛往他們這邊奔過來,沈溪趕緊拉著趙若蘭往曬穀場邊上的豬圈跑。沈溪經過魔鬼訓練,速度說不上多塊,但比趙若蘭強得多。

趙若蘭拖她後腿,沈溪隻能拉拽著她往前跑。

沈溪終於明白覺得一個人憋氣是什麼感覺了。

大概陸嶺有時候看自己就是這麼個感覺。

那牛把她倆當做攻擊目標,低著頭,揚著兩隻粗牛角對她倆狂追不舍。

趙若蘭穿了件顯眼的紅色衣服,不過牛眼其實分不清紅色,隻是她們倆的快速移動惹惱了那頭牛。

沈溪清晰感覺到身後沉重的喘氣和四蹄踏地的聲音。

隻能沒命地往前跑,等她倆爬上豬圈牆,又爬上豬圈頂棚,沈溪拍著%e8%83%b8口,說:“真是嚇死了。”

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趙嬌蘭都快嚇暈過去了。

轉過身,才發現瘋牛沒追上來是有人抓著兩隻牛角,把牛給治住了。

那人穿一身軍裝,有力雙臂抵住兩隻牛角的樣子特彆帥。

帥到讓人心跳加速。

不是陸嶺還能是誰呢!

帥是帥,可是危險啊,沈溪不覺得他能抵住一頭又壯又瘋的牛很長時間,她喊了一嗓子:“快去抓牛啊?”

可是她剛才跑得太猛,發出的聲音很小。

好在很快就有幾個男知青為了過來。他們是看到牛現在被製住才上前來,剛才牛瘋狂狂奔的時候都是拚命往一邊躲。

大家合力把那牛按在地上,有人喊:“快拿繩子來。”

沈溪這下高興了,她說:“看吧,我對象來救我了,裴副連長卻去救彆人了,你說他為什麼不來救你啊。”

趙若蘭又呆又傻,喃喃道:“他怎麼不來救我,怎麼還返回去了。”

剛才她把陸嶺跟裴棟梁比較,沈溪很不滿意,她這下有說辭了,她說:“劉丹心是新聞乾事,剛才裴副連長英勇救人,你看,他半天護著劉丹心不動,這會兒去抓牛了。這是多好的新聞素材,筆杆子在劉丹心手裡呢,隻要她動動筆,裴副連長又能上報了不是?”

趙若蘭茫然又驚愕:“真是這麼回事?所以他選擇劉丹心?”

沈溪一點都不客氣:“你看他所在的位置其實在你們倆中間,如果他沒跟你表白,折返回去還情有可原,可他都表白了,在折返回去就說不通了。”

他既然已經表白,在那個居中位置,他該救的人就是趙若蘭。

趙若蘭覺得沈溪說的話有道理,心裡很難受。

沈溪這下心裡痛快了,誰叫趙若蘭剛才拿裴棟梁拉踩陸嶺秀優越感,她說:“你就等著吧,裴副連長肯定要來跟你解釋,解釋他為啥沒來救你,他會給你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趙若蘭的眼睛都睜圓了,她感覺自己被嫌棄了,就因為她幫不了他什麼?

沈溪想了想男女主的事情,會不會男主會像某部法國小說裡麵的男主人公一樣,借著女人往上爬?

難道這是一篇男主升級流的文?女人隻是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