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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他看我們也不順眼。”

進了樓房,嚴啟明把沈溪帶到嚴老的工作間外麵,停下擋在沈溪麵前說:“先彆走,等我把地上打掃一下。”

地上都是碎碗渣,一看就是嚴老先生跟孫子鬨脾氣,才摔得滿地都是碗渣。

嚴啟明拿來掃帚跟簸箕,解釋說:“爺爺想要做白內障手術,我們不肯,他就隔三差五發脾氣。”

在沈溪印象中,嚴老先生老成持重,基本不發脾氣。身體一出問題,脾氣也不好了。

等他打掃完,才敲門道:“爺爺,沈溪來了。”

嚴啟明剛才說嚴老雖然看不見,但仍喜歡在工作間呆著,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喝茶啥都不乾。

洪亮的聲音傳出來:“沒良心的,回杭城這麼長時間也沒來看我,回去吧,不見,我都看不見還見啥!”

雖是抱怨,但話音裡並未帶怨氣。對於眼睛看不見這事也挺平靜。

嚴老知道她回杭城,說明老人家還是關心她的。

嚴啟明攤了攤手,說:“要不回去吧,爺爺誰都不見。”

沈溪笑道:“師父,我聽說你得了白內障就來看你了,我一定會學習如何做白內障手術,給你治好眼睛。”

沈溪想她可以在手術過程中用精神力異能把眼睛保護起來,這樣手術會很快完成,至於高血壓和糖尿病,影響也不算大。

可問題是,她並不會做白內障手術。

她要學的東西很多。

屋裡傳出洪亮的笑聲,嚴岐伯的聲音帶著笑音:“小溪,你逗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你給我做手術,連專家都不願意給我做手術,你怎麼就能了?你進來吧。”

嚴啟明隻以為沈溪想要見老人家才這樣說,他給沈溪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還低聲說:“爺爺肯見你,很不容易。”

老人家其實是學貫中西的人,工作間裡不僅有各種中藥材,還有西藥的各種實驗器材。

沈溪進了屋,把衣服跟糕點遞過去,嚴岐伯說:“你給我做衣服乾啥,我穿了又看不見。”

沈溪幫他試了試,正好合身,沈溪笑道:“師父,你穿上這衣服特彆精神,年輕二十歲了呢。”

“你們淨哄我。”嚴岐伯說。

老先生很親切,看來不會因沈父沈母下放影響改變對沈溪的態度。

嚴岐伯在屋裡走了兩步,摸出一份報紙說:“膏藥秘方是你研製出來的?”

那是沈溪被評為十大傑出貢獻人物時的報道。

他看不見,肯定是彆人告訴他的。

雖然藥方是從末日拿來的,但沈溪還是大言不慚地點頭:“是的,師父。”

“真是後生可畏,你可彆我強多了。”嚴岐伯感歎道,他把褲腿往上卷,露出膝蓋,“你看,這膏藥我也用上了,還真是管用。”

沈溪笑笑,更慚愧了。

“你要是繼續跟我學,肯定年紀輕輕就能出成就。可惜我現在看不見。”嚴岐伯說。

沈溪以前其實學到的東西不算多,她要正常上學,課餘時間不多。

對方遺憾,她也覺得遺憾。

又把父母的事情說了一下,沈溪告訴嚴岐伯說父母不用種地,已經被允許做翻譯工作了。

嚴岐伯說好,隻要他們能工作就能堅持下去。

從嚴岐伯家出來,沈溪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

陸嶺非常想找個人問問,抱著一個女人,她會發抖是怎麼回事。

想來想去,他隻有兩個朋友,從小到大,他一直獨來獨往,後來才交這兩個朋友,一個在邊遠地區當兵,一個就是郝衛民,可郝衛民是個“老光棍”,他能懂這些事嗎?

他手底下戰士倒是挺會,像王立冬他們,都知道趁著在部隊趕緊把媳婦訂下,等複員回家肯定不如在部隊的時候好找對象。

總不能去問手底下的兵吧。

他決定還是問郝衛民,回家路上他拐了了彎,去找對方。

他以我有一個朋友開場,跟對方說了自己的困擾,郝衛民一聽,這題他會呀,他說:“她就是害怕唄,你看哪個罪犯見了我不抖得跟篩糠似的,就是嚇得。”

有點道理,但應該不是那麼回事,陸嶺冷靜下來,他想沈溪怕誰都不會怕自己。

看陸嶺沉思,郝衛民終於發揮派出所所長的敏銳性,他吃驚地問:“陸嶺,你說這個朋友是你自己吧,你不是外麵有人了吧,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做任何對不起沈溪的事情,我馬上去告訴她。”

陸嶺覺得郝衛民不靠譜,他這是白來了一趟,他起身道:“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郝衛民指著自己的鼻子,吃驚地說:“陸嶺,你說誰呢。”

他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陸嶺太氣人了,活該他沒朋友。

——

等到晚上回家,監督沈溪做完四十個俯臥撐,陸嶺決定直接問她,他說:“那天你為什麼會發抖,是怕我嗎?我很可怕嗎?”

是不是天天讓她跑步還有做各種鍛煉,她覺得太嚴厲了,可他不會在這方麵放鬆。

沈溪看他分外嚴肅的神情,輕輕一笑,連這問題都問。

她站起身,走向他,踮起腳,在他耳邊嗬氣:“怕你,怕你讓我生娃。”

說完,轉身朝屋裡走去。

溫熱和清甜的氣息仍縈繞著他,陸嶺的腦子又轟得一聲炸開,幾乎無法呼吸。

怕你讓我生娃!

她不能這樣說話,她在撩撥他,他受不了。

他拔腿追了上去,趁她還沒把門關上,一把推開門,順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抱了個嚴實。

沈溪被他抱得緊,心想他這是抱順溜了吧。

他的氣息落在她的頭頂,喉結滾動,聲音極輕:“你不能不負責任地說話。”

他不再滿足於擁抱。

想把沈溪按在那兒,聽她叫嶺哥哥。

他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不是什麼好人。

沈溪被他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艱難地說:“陸嶺,你變壞了。”

他還是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輕微顫唞。

她還是沒拒絕她,說明她不是怕他,也不討厭他。也許她發抖是因為喜歡?肯定是這樣的!

他想等忙過這段時間,儘快跟沈溪表白,如果她也願意,他們就在一起。

第41章 表白

郝衛民糾結了好幾天, 在想要不要把陸嶺外麵有人的事情告訴沈溪。陸嶺是他的朋友,他其實應該保守秘密,但他犯錯在先, 而且還說他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對象,這也太氣人了。

就衝這句話,就應該告訴沈溪真相。

再三考慮之後,郝衛民終於撥通杭城軍醫院的電話。

沈溪剛跟完手術,出了手術室, 有護士告訴沈溪有個叫郝衛民的人給她打電話, 叫她回電話。

現在是工作時間,沈溪想郝衛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趕緊跑到傳達室,撥通郝衛民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 郝衛民說:“沈溪,雖然我是陸副團的朋友, 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 你聽了一定不要驚訝、難過、傷心什麼的。”

聽說是陸嶺的事情, 沈溪很感興趣,但她根本沒當回事, 她說:“什麼事,說吧。”

郝衛民說:“我是絕對站在你這邊的, 要不我也不會跟你說,我建議你跟陸副團好好談談,他在外麵有人了。”

沈溪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她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郝衛民提高音量:“我拿大簷帽擔保, 陸副團在外麵有人了, 他還對人家做下流的事情,你要想對付他的話,我……”

沈溪聽清楚了,她按斷了電流按鍵,可聽筒還握在手裡,就那麼拿著,半天沒放下來。

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她才重新回神,放下聽筒,頭重腳輕地走出傳達室。

從他們領結婚證那天起,沈溪就想,要是陸嶺有了喜歡的人,他們就離婚。後來她不想離開陸嶺了,直到前幾天陸嶺擁抱她,她以為他們的關係近了一步。

真是沒想到。

幸虧接下來沒有手術,到了下班點,沈溪去沈戍東病房轉一圈,準備回家。

儘管她調整好了表情,細心的沈戍東還是看出沈溪不高興,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沈溪胡亂編造說有個病人病情加重,沈戍東這才放心讓她趕緊回家休息。

沈溪腦子有點亂,既然陸嶺外麵有人,為什麼前幾天還要擁抱她?她該怎麼辦?

她想她應該離開,可她以後怎麼辦,等她實習結束,分配辦會不會給她安排正式工作,如果不給她安排工作她怎麼找工作?

她想了又想,要是不給她安排工作的話她可以去兵團當知青,她懂醫術,兵團又不缺種地的人,她混個醫生當肯定是可以的,這樣她有一份工資拿,又不會太累。

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出路。

打定主意,沈溪加快往家走的步伐,準備回家收拾東西。

正好陸嶺不在家,避免見麵尷尬。

她的個人物品其實很簡單,把衣物跟生活用品都收拾起來,裝在藤條箱跟行李袋裡麵,最後檢查沒有落下的東西,她想了想,還是給陸嶺寫了張紙條。

她把紙條看了又看,拿起揉成一團,又重新寫了一張,這才把把鑰匙放在桌子上,拎著行李往院子裡走。

看她拎著行李出去,醜萌跑過來,親呢地蹭她的腿,沈溪放下行李,蹲下來,抱住醜萌的脖子。

她對醜萌說:“我走了,陸嶺是個混蛋,等陸嶺回來,你咬他兩口。”

醜萌汪汪叫了兩聲,聲音渾厚洪亮,沈溪覺得它在說“好的,好的”,陸嶺果然把它訓練成了威猛的看家護院好狗。

沈溪拍拍醜萌的頭,拎著行李走了。

以前她抗拒任何女人跟陸嶺有任何關係,可要是陸嶺真的喜歡人家,她肯定會放棄。可她有點不甘心,想要把彆的女人趕走,但她又想那樣搶回來的陸嶺也沒法要了,還是算了吧。

不能從一而終的男人都沒法要。

她站在路口,想要去學校,但她的被褥都已經收了回來,她又不想返回去取被褥,想了想,她帶了行李去找趙若蘭,正好趙若蘭在宿舍,沈溪放下行李說:“以後要跟你擠擠了,估計要住個一年半載,你不嫌棄吧。”

趙若蘭看著她一大一小兩件行李,連忙問怎麼了。

沈溪笑笑說:“我跟陸副團要離婚了。”

趙若蘭吃了一驚:“為啥啊,你們感情那麼好。”

沈溪懶得解釋,就說:“感情破裂。”

不會吧,趙若蘭實在想不出兩人感情破裂的理由。

而且看沈溪平靜得要命,甚至心情很好的樣子,實在無法理解。

趙若蘭隻說:“咱倆先擠一張床,反正這屋大,我明天再找一張床來,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