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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找我,我晚上做過俯臥撐了,我現在要睡覺。”

“你不出來我把你提溜出來。”陸嶺很不客氣地說。

沈溪:“……”他依舊是那麼暴力。

她剛打開門,就被陸嶺拉著進他的房間,順手關了門,把她按在門板上,雙臂撐著們把她圈在其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腦子裡預想過,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沈溪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在他的禁錮中。

好聞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陸嶺黝黑的雙眸一瞬不瞬看著她,聲音低沉:“你傍晚說的,我可以。”

沈溪揣摩著他的話,他是在開玩笑嗎,可他明明那麼嚴肅。

“我隻是隨便說說。”她半低著頭,害羞的樣子落在他眼裡是又嬌又美。

他才發覺她竟然美到這種程度。

陸嶺往她身邊靠了半尺,不依不饒地說:“你不能隨便說說,我當真了。”

他要讓她知道不能隨便跟他說這種話。

隨著他的靠近,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襲來,這樣的線條流暢有力的身體不斷靠近讓沈溪覺得難以承受,她聲音低低的:“你離我遠點。”

陸嶺沒有離開她,而是雙臂垂下,把她抱住,一隻手臂環在她腰間,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背部,動作很輕,試探性的,生怕她拒絕,隨時準備停下,像是摟抱著珍愛之人。

兩人貼得很緊,陌生又新奇的觸?感傳遍沈溪四肢的每個神經末梢。

陸嶺的計劃裡本來並沒有這個,他是情不自禁把她抱了起來。等到他空白的大腦恢複正常思考,沈溪已經在他懷裡。

柔軟的姑娘帶著馨香的氣息,她沒有拒絕他!

擁抱她的感覺那麼好,舍不得放開。

可是他很筷感覺到懷裡的姑娘在發抖,幅度很明顯,讓他無法忽視,他隻好鬆開她,輕聲問:“怎麼了?”

他們曾經有過兩次擁抱,一次是沈溪咬他,一次是在磨盤島,她都沒發抖過,但那兩次是她主動擁抱他,這次是他主動。

沈溪感覺幾乎無法呼吸,她沒說話。

陸嶺後退,恢複成跟她半臂的距離,沉默地看著她。

她會發抖是因為她怕他嗎?怕他對她做什麼?

她會害怕是因為她不喜歡他?

得到這一結論,陸嶺的心跟身體都涼下來。

他恢複平時那種淡淡的語氣說:“我也沒彆的意思,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回去睡覺吧。”

明明是她撩他,搞得好像他在逼她一樣。

沈溪不知道陸嶺的聲音為什麼突然淡下來,隻覺得他的情緒轉化很快。

突然就變冷了,身體跟聲音都是,莫名其妙。

她嘟起粉唇:“陸嶺,我討厭你。”

陸嶺:“……”他剛才的動作的確很討厭吧。

“你讓開。”她說。

等他把路讓開,沈溪跑回自己屋裡去了。

陸嶺靠在門板上,調整著呼吸。

他有了個可怕的想法,他想要她。

他絕對不會放走沈溪。他要讓她當他的女人,生娃,過日子,白頭偕老。

這個想法衝擊著他的身體時,陸嶺自己都驚了,他到院子裡衝了個涼水澡,又在院子裡坐到半夜,才進屋睡覺。

沈溪聽著嘩嘩的水響,又聽他沒進門,也是輾轉反側,到半夜才睡著。

一大早起來,她正在熬小米粥,安茹領著倆小娃來了,她說:“倆孩子吵著要找你,我要去醫院,順路來一趟”。

她還拿了雞蛋餅說:“我多做了一些,你們就不用做早飯,倆娃吃過,不用管他們倆。”

安茹把倆小娃留在這兒,趕去醫院送飯。

小米粥熬好,盛好晾在桌上,沈溪看到倆小娃在院子裡到處找,尚文問:“姑姑,寶寶呢,你不是說晚上生嗎?我們想跟寶寶玩。”

沈溪噗嗤一笑,小孩子的世界這麼簡單的嗎?

她下意識看了陸嶺一眼,對方也正在看她,沈溪感覺陸嶺看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陸嶺儘量放柔聲音,對倆娃說:“你倆彆急,生娃有點慢,但總會生出來。”

尚文乖巧地點頭說:“那我等著小弟小妹。”

陸嶺又對沈溪說:“對吧,沈溪,你想生幾個,兩個還是三個,我都可以。”

他都可以!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沈溪感覺有點窘,她算是見識到了陸嶺的另外一麵。

他竟然是這樣的。

吃過早飯,陸嶺把沈溪和兩個小娃送到醫院才離開。

沈溪又去把兩個小娃領去交給大嫂才去上班。

——

院長吳鐵梅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杭城軍醫院醫術水平高,而且她跟西南軍區司令早年就認識且關係不錯,對方才來杭城尋醫問藥。

至於彈片取還是不取,她先征求胡司令本人意見。

胡司令自然是說:“既然取不取都是一個結果,那還是取出來吧。”

可她怎麼取這個彈片?手術切斷神經,胡司令那種情況就隻有一個可能,癱瘓。

而且誰給胡司令進行手術呢?

本來想找嚴岐伯老先生,先不說老人家這個年紀手術刀能不能拿穩,就說他這個白內障,他們也是才知道。

嚴岐伯用不上,吳鐵梅組織醫院的醫生會診之後,大家一致認為治不好,她隻能又去找杭城甚至海城的專家。

沈溪這幾天一直在關注這個事情,知道吳鐵梅跟大哥為了專家的事情跑前跑後。

她一邊按部就班地工作,看診,跟手術,做手術,一邊想繼續等杭城還有海城的其他專家怎麼說。

上午,大哥跟吳鐵梅出去找彆的醫院的專家,安茹跟司令媳婦帶著小娃去采買生活用品。沈溪去胡司令病房發現安秀站在門口,沈溪問道:“你來找我大嫂?”

安秀是安茹的妹妹。

安秀點點頭:“是的,我怕我姐忙不過來,也就過來幫忙。”

沈溪皺了皺眉,她說:“胡司令有特彆護理,護士跟護工都會看護他,在加上他愛人,我大哥大嫂,再說我還在醫院,真不用那麼多人。”

安茹不以為然地說:“多一個人總比少個人強吧。”

沈溪撇撇嘴:“人多反而亂”。

安茹是父親戰友的侄女,當時覺得知根知底,父親跟那戰友關係很好,那時候大哥在西南軍區,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女人,家裡就給她找了媳婦。西南軍區經常有邊境小規模衝突,沈戍東完全繼承了沈父的勇猛果敢,升職很快,等他升到副營,安茹就隨了軍。

安秀覺得大姐嫁的好,吵著要跟著去西南軍區,讓安茹給她介紹個軍官當對象,被安茹拒絕,她就哭鬨,所以沈溪對她印象不太好。

沈溪敲門進病房的時候,安秀也跟著進去,就那麼簡單幾句交談,沈溪就知道胡司令對自己很熱情,對安秀態度並不好,冷淡,不跟她說話,連眼神也沒一個。

她這是打擾胡司令休息,胡司令根本就不願意看到她。

沈溪見狀,立刻帶著安秀出了病房,並且以後絕對不會讓她跟在自己身後進病房。

看她搬了把椅子,坐在病房門口很悠閒的樣子,沈溪想還是等大嫂回來跟大嫂說這件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茹卻站起來,拉著沈溪到樓道一端說:“沈溪,你說胡司令對我們倆的態度為啥不一樣,你是你大哥的妹妹,我是我姐的妹妹,他們倆是兩口子,要說我們倆跟胡司令親近程度是一樣的,為啥他對你好,對我冷冰冰的?”

豁,她也知道胡司令對她冷淡!

沈溪想,有些人就是有強大的邏輯,憑啥她就認為胡司令應該對她熱情!

聽她說這話就覺得尷尬。

沈溪冷淡地說:“那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安茹長得五官端正,可安秀相貌極其一般,讓人看了會聯想到齧齒類動物。

安秀切了一聲,用手抹了抹塗了桂花油,把頭發梳理的全是油光的頭發說:“我覺得我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沈溪沒再理她,轉身要走,安秀又說:“沈溪,你有認識的軍官不,給我介紹一個,我媽想讓我嫁給肉聯廠職工,我不樂意。”

沈溪扭頭就走:“沒有,有也不會介紹給你。”

上午沈溪並不算忙,再加上惦記著安秀的事情,擔心她去給胡司令填堵,於是又跑樓上去看。

剛好看到一個年輕軍官從胡司令病房出來,安秀叫住他:“同誌,你好。”

軍官的上衣是四個兜,普通士兵是兩個兜,很好分辨。

那軍官停下腳步,疑惑地問:“同誌,你有事嗎?”

安秀走上前去說:“我是胡司令的親戚。”

大哥是胡司令的乾兒子,她是大嫂的妹妹,非要說親戚的話,沒毛病,可這種自報家門的方式讓沈溪覺得很尷尬。

沈溪就站在樓道拐角處聽他們兩個說話,她這才明白安秀來這兒的目的,一是討好胡司令,一是她在這兒守株待兔,想結實一些來探望胡司令的年輕軍官。

她這個目的好尷尬,不是給大哥大嫂拖後腿嗎?

看倆人相談儘歡,安秀還說自己是小學老師,沈溪實在忍不住了,從拐角處走過來,直接說:“安秀,你不是在肉聯廠上班嗎,怎麼說是老師?殺豬的工作也是為社會主義服務,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直接說的。”

年輕軍官臉上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沒再多看安秀一眼,拔腿就走。

安秀鬨了個大紅臉,嘴巴囁嚅著,半天才說:“你破壞人家好事。”

沈溪笑笑:“隻要你撒謊,我聽見就會揭穿你,你最好離開醫院。”說完轉身就走。

安秀覺得很沒麵子,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灰頭土臉回家去了。

——

終於到了周末,沈溪一大早就做了糕點,並帶上這幾天給老人家裁製的上衣去看望嚴岐伯。

嚴岐伯今年七十多,獨自居住在乾休所的一棟二層樓內,乾休所門禁很嚴格,沈溪到了乾休所門口讓門衛往裡打電話,嚴岐伯的孫子嚴啟明把她接了進去。

要論起輩分,嚴岐伯跟沈父沈母是按照平輩在來往,嚴岐伯的孫子跟沈溪差了一輩,但年齡都差不多,沈溪又叫嚴老師父,這輩分就有點亂,她跟嚴啟明平時就互相稱呼名字。

兩人往裡邊走著,嚴啟明說:“爺爺失明後脾氣變得特彆差,誰都不願意見,本來這消息我們保密,就是怕大家來看望他。你師兄上星期還來過,老頭子都沒見他,我估計你也見不著,咱們隻能去試試。”

沈溪點了點頭說:“我該來看看他老人家,他見不見我沒關係。”

六七十年代白內障手術水平相對一般,但沈溪想他們應該能找到頂級專家給嚴老先生做手術,於是就詢問為何不做手術。

嚴啟明說:“爺爺有高血壓跟糖尿病,就身體狀況來說,不適合做手術,我們不讓他做,他自己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