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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挪過去,就暴露在亮光下了,四周都是同學,牽小手是不可能了。

這片子跟沈溪以前看過的片子比,可是大膽又開放,沈溪完全沉浸進去,看得津津有味。

陸嶺本來就不愛看電影,他正襟危坐,有心想要牽她的手又擔心被人看見,一直在做心裡鬥爭。

所有彆的事情他都很果斷,跟沈溪相關的事情就會猶豫。

沈溪一直在看著電影屏幕,好像身邊沒他這個人一樣,可他一直偏頭漫不經心地看著電影屏幕,其實是看著沈溪。

不如不帶她來看內參片,還是去電影院好了。

直到電影放映結束他都不知道演了什麼,散場後倆人往家裡走。路上不可能討論電影內容,回到家沈溪才說:“難過,要是沒有女主人公中間淪為□□那一段就好了。”

陸嶺瞥了她一眼,電影裡還有這情節?不愧是內參片,也是太大膽了。本來以為沈溪看了電影心情會好呢,誰知她那麼低沉難過。

他想要跟她說“我們倆在一起吧。”

可在看電影的時候沒氣氛,回到家看到她這個難過樣子更沒氣氛。

平白無故說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看他不說話,沈溪又說:“陸嶺,看完你不為他們倆難過嗎。”

她還要問他觀後感。

陸嶺“哦”了一聲,他都不知道演了啥怎麼會難過。突然想起這電影不是白看的,還要寫批判小作文,真是太難了。

他說:“我需要寫批判文章,要交作業。”

見他拿出紙筆,在桌子上鋪開,握著筆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沈溪笑笑:“你倒是寫呀,你不會是看電影的時候睡著了吧,我幫你寫。”

陸嶺像是遇到救星,馬上把紙筆推過來,說:“那你幫我寫,不過絕對不能寫看了很難過之類的,必須寫批判的話。”

沈溪以前也幫父母寫過,她說:“那我就寫資本主義使人墮落之類的行不?”

陸嶺點頭說好,安靜地等著她寫。

沈溪寫到一半,笑笑說:“你像不像寫不出作業的中學生?我是幫你寫作業的同桌,我這個同桌不錯吧。”

陸嶺“切”了一聲,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她卻說他們是同桌!

等沈溪寫完,陸嶺看了看,覺得很滿意,自己又謄寫了一遍。

把作業收好,依舊監督沈溪鍛煉身體,然後兩人各自休息。

——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五點多起床。陸嶺剛到杭城的時候,開始他們在江省大學跑步,後來沈溪覺得熟人太多,就改成繞著杭城體育館跑。

跑完三千米回到家,早飯是小米粥、雞蛋餅和蘿卜乾鹹菜。

上午,沈溪在家裡看書學習,陸嶺也沒出去,邀請她一起去照相。

“你要拍一寸相片?”沈溪問。

“不是,咱倆拍合照可以嗎?”陸嶺問。

沈溪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期待,完全想不到他這樣完全沒有浪漫細胞生活方麵又極其簡單的人能想到去照相,還要跟她拍合照。

沈溪彎了彎唇角,好久都沒照過相了,馬上答應,趕緊洗臉抹上雪花膏,又換上最好的衣裳,白襯衣藍褲,倆人很快去了照相館。

照相館裡沒有客人,隻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師傅在擺弄相機。

陸嶺說要拍四張照片,各洗兩張,付了錢開了票被老師傅領到拍照的房間。

拍照房間有兩張椅子並排放在一起,後麵是花開的布景。

“坐那兒,是拍結婚照嗎?”照相師傅指指椅子說。

沈溪回答不是。

沈溪剛想坐,陸嶺拉了下她的手腕,對師傅說:“我們去外麵拍行不,院子裡有月季花,比在屋子裡拍好看。”

陸嶺朝外指了指,從照相館後門出去,有個開滿月季花的花壇。

連沈溪都沒想到他對拍照還有要求,看來是事先想過的。

照相師傅很驚訝,他都是在屋子裡拍照,哪出過外景啊,再說從來沒客人提過這種要求。

他搖頭道:“不行,就得在屋裡拍。”

陸嶺顯然有所預料,馬上就說:“我付三倍價錢,付十二張的錢,你給我四張照片就行。”

照相師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國營照相館。”多收了錢也落不到他兜裡。

陸嶺並未氣餒,看來他早就做了準備,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子.彈.殼做的戰鬥機,巴掌大小,非常精致。

他說:“那我給你這個呢。”

很多人都喜歡拿空彈.殼給孩子玩,照相師傅一看到這個小飛機,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他接過去擺弄幾下,又很珍惜地收進自己的挎包裡,然後說:“可以,去外麵拍。”

沈溪笑得眉眼彎彎,陸嶺有備而來,照相的每個環節肯定都考慮過,她懷疑給出一個小飛機照相師傅不同意出外景的話,他還會拿彆的東西出來。

陸嶺的嘴角揚了起來。

院子裡有花有樹,確實比屋裡好很多。到了屋外,陸嶺伸出手問:“我能握你的手嗎?”

照相師傅說:“你們兩口子還真是客氣,年輕小兩口有啥不能握手的,就是我真沒見過兩口子拍照還要牽手的。”

不過照相師傅拿了人家的玩具,他就很耐心地按人家要求拍。

沈溪也覺得陸嶺挺客氣,把手伸過去。

陸嶺自然而然地把沈溪的手牽了起來,好像這個動作他做過好多次一樣。

“彆動,靠近一點,倆人都笑,我數到三,一、二、三。”

拍完這張,陸嶺又讓拍照師傅拍倆人的手。

照相師傅都驚了,握著手也就罷了,還專門拍手,拍臉不比拍手好,這兩口子是有錢燒的嗎?

沈溪也覺得奇怪啊,把臉也拍進去不好嗎,光拍手多費錢啊,就是他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

看來,陸嶺對拍照這件事,不僅提前做了準備,還有好多想法和要求。

陸嶺跟他說了拍照要求,拍照師傅按他說的拍,拍完後,又各自拍了一張單人照。

從照相館出來,陸嶺心情很特彆,好像跟沈溪拍了合照,沈溪就是他的人了一樣。

沈溪看出陸嶺心情特彆好,又聽他說:“以後你要把我的單人照夾在書裡,可以當書簽。”

沈溪噗嗤一笑,他這麼自戀嗎,讓她隨時看他的照片?

而且,要是被她同學看到不太好吧。

一個星期後,陸嶺拿到照片,把其中兩人手握在一起的照片給紀晏安寄了過去。

他不想給對方寄倆人合照,才想著專門拍手的照片。

同城信件郵寄得很快,紀晏安第三天就收到信。

照片拍得很唯美,照片上一大一小兩隻手緊握在一起,小手柔嫩白皙,大手剛勁有力,後麵還有虛化的花朵做背景。

隔著照片紀晏安都能想到,當沈溪把手交給他時,那滿滿的信任和安全感。

信紙上隻有一行字:“生死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紀晏安把信紙揉搓成一團,扔到地上。他覺得自己像是風化多年的岩石,被風狠狠摧殘,裂開了。

終究是錯過了。

一旦錯過,便是一生。

他抱了一摞書放在自己麵前,憤懣無法排解,隻能好好做研究,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更厲害,不可撼動。

他要努力拚搏,爭取站在軍事研究領域的頂峰。

——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星期一的時候,終於見到副院長。副院長叫孫明笙,很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帶一副金絲邊眼鏡,白大褂下露出綠色軍裝的衣領,看著特彆斯文。

孫副院長說話也慢斯條理,隻是一雙眼睛,沈溪總覺得間或會有那麼一點犀利,可又轉瞬即逝,恢複成溫和平靜。

孫明笙說:“兩位小同誌,你們學校安排實習比較晚,我們醫院現在實習醫生飽和,醫院考慮安排你們兩個暫時當實習護士,我會儘快把你們轉到實習醫生。”

說完,扶了扶眼鏡邊框,盯視著兩人。

王小歐一聽就不太樂意,她說:“孫副院長,可是我們學習的內容跟護士無關,我們倆怕做不好護士工作。”

她們以後是要做醫生的,肯定要抓住實習機會跟醫生好好學習,當哪門子護士。

她還用胳膊肘捅了捅沈溪,讓她說話。

沈溪也覺得不合理啊,多兩個實習醫生又不是多難的事兒,可她沒說話,對王小歐的示意就當做沒領會。

見沈溪不說話,孫明笙說:“任何工作都是為社會主義新華國做貢獻,你們是新華國的大學生,更應該有高於一般人的覺悟。現在醫院缺護士,需要你們來做這個工作。”

王小歐的嘴巴撅得更高了,還知道我們是大學生啊,又不是護士,做什麼護士工作?

沈溪覺得王小歐的情緒太明顯了,於是說:“孫副院長,無論是哪個崗位需要我們,我們都可以去做,服從醫院的安排。”

孫明笙不再多說,立刻叫來助理,讓她給兩人安排工作。

等人的空擋,王小歐說:“沈溪,你為啥同意做護士啊,兩種完全不同的工作好嗎,那我們大學學的不就白學了,咱倆就是不同意,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有不合理的事兒就有不合理的人,沈溪倒想看看孫明笙在搞什麼。

助理來後,給兩人分配了工作。她說:“我們醫院是軍醫院,有些老乾部需要護理,你們倆就做老乾部護理工作。”

得到任務安排後,倆人換上護士服,開始忙碌。

在倒了一盆尿後,沈溪覺得不對勁了,好像她們跟護士不一樣。

護士穿白色衣服,她們穿的是綠色衣服,護士的工作包括打針輸液查體,她們的工作是擦身端屎端尿喂飯陪護。

她們不是護士,是護工。

沈溪馬上去找王小歐,對方正倒完屎,在窗口吹風喘氣,沈溪說:“咱倆不是護士,是護工。”

做護士可以,可是護工這種擦身洗腳端屎端尿的工作,沈溪真做不來。

她不願意做這個工作。

她會吐,吃不下飯。

王小歐快吐了,她說:“我也發現不對勁了,怎麼辦,去找助理?”

兩人馬上去找助理,對方說:“你們可能對軍醫院的工作不了解,軍醫院工作就是這樣,那些老乾部的護理非常重要,好多人想要護理都沒門路,你倆想啊,把老爺子伺候好了,老爺子一高興,大手一揮,你倆想要什麼沒有。”

助理一副我把好活兒安排給你倆,你倆卻不領情的樣子。

她的話並沒有說服倆人,尤其是沈溪,覺得更不對勁了。

老乾部病房住得未必是老乾部,也有一些是乾部家屬,而且要真是身子骨弱的老革.命,護理出了問題還會賴到她們身上。

沈溪想不管是什麼人在操縱這件事,老乾部出事,肯定要追究她們的責任。

有人算計她的話,她去做實習醫生也一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