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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她說:“嶺哥,你聽到了吧,我要去上學了,學校允許我返校,我去把大四讀完,就能拿到文憑了,到時候我就不是高中畢業,是大學畢業生了。”

她的眼眸清澈晶亮,明%e5%aa%9a的臉龐洋溢著快樂的神采。

難得見她這麼高興。

陸嶺彎了彎唇,她的快樂總能感染到他,他想也許等她畢業還會給她分配工作,不知道她會在哪裡工作,在杭城?可他在島上。

到那時候,她就不再需要他了。

她曾經那麼依賴他,那麼信任他。

他搞不懂自己再想什麼,明明他應該感覺到輕鬆,可事實並非如此。

沈溪搖晃著陸嶺的胳膊:“你不為我高興嗎?我本來擔心因為父母還有我自己結婚上不了學,沒想到還可以去,真是太驚喜了。”

陸嶺側頭看了眼沈溪,看對方因為自己並沒有她預期中高興而有淡淡失望,他說:“我自然是為你高興,沒有人比我更高興。你以後也不會過得像在農場那樣艱難了,對你來說是好事。

陸嶺準備去訓練場,兩人一塊往外走,沈溪問:“中午回家吃飯嗎?”

“晚上九、十點鐘回去吧。”陸嶺說。

出了營地,沈溪暫時忘了陸嶺的態度,又高興起來,下午,她一邊看書,一邊想到底是誰跟學校說她結婚了,不回學校讀書的事情。

她把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

她結婚的事情誰都沒通知,知道她結婚的人不多,肯定不是沈家兄弟,雖然倆兄弟不靠譜,但她想要是他們知道學校開學,肯定會通知她,不會直接跟學校說不回去。

想來想去,她想這個人應該是趙嬌蘭。

這人是存心想讓她拿不到大學文憑,故意跟學校這樣說,真是太壞了。

晚上,陸嶺十點多回來,沈溪迅速給他做了碗美味的蔥油麵。

擔心他夜裡不好消化,麵條隻有半碗。勁道的寬麵條上放了幾顆嫩綠的油菜心,還有一個愛心型的煎蛋,很簡單的飯,可是香味撲鼻。

陸嶺吃著麵條,心情好了起來,他終於明白自己那淡淡的失落感來自何處,原來是要是她走了,沒人給他做飯,他又得吃食堂。

她做的飯好吃,把他的味覺都養刁了,再回去吃食堂,他肯定不適應。

想明白這層意思,他覺得整個房間重新敞亮起來。

沈溪看著他柔和的好看的眉眼,隻覺得他情緒轉換得莫名其妙。

他問道:“你走了誰給我做飯,我不想吃食堂。”

沈溪愕然:“陸嶺,你不是把我當給你做飯的保姆吧,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看我,要是這樣,你得付我一年的保姆費。”

陸嶺看著她萌萌的表情:“……沒這個意思。”

他想了想說:“你給袁主任打電話的時候,她說有人說你不去學校,這個人有可能是趙嬌蘭嗎?”他其實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沈溪點了點頭:“我以前認識的人裡沒有跟我有過節的人,我想也可能是趙嬌蘭。”

“以後在學校要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咱島上離杭城也說不上遠,我有空的話,會儘快趕到你身邊。”陸嶺很認真地說。

“嗯,好,那先謝謝你。”

沈溪知道他很關心她,這句話讓她感覺很溫暖。

第二天,陸嶺就出任務去了,不知道為啥,沈溪總覺得他對她有點冷淡,這是提前撒手不管的意思?

下午的時候,軍醫院的小麥過來說是杜院長找她。

沈溪想應該是入職軍醫院的事情,她本來就想著去跟杜院長說一聲,她打算去上學的事兒。

到了軍醫院,果然杜院長說:“軍醫院有一名醫生,一名護士要複員,有了空餘位置,你啥時候想來軍醫院,隨時都可以。”

沈溪跟杜院長說了她要回學校讀大四的事情。

杜院長笑道:“這是好事,畢業後再來,到時候還有位子。雖說隻是島上的軍醫院,治不了大病重病,可是陸副團在島上,即便你是醫學生大學畢業,你們倆那麼恩愛,你還是會回島上的吧。”

沈溪突然發現她隻想著拿到大學文憑,完全沒想過畢業之後的事情,院長這麼一說,她才往這方麵想,要是給她分配工作,她會去哪裡呢?

她會回島上嗎?

她想跟陸嶺呆在一起,可島上軍醫院顯然不算是好工作。輕鬆,但對於醫術來說,肯定得不到多大的提升。

還有一個問題是,陸嶺還願意跟她呆在一塊嗎?如果她有彆的工作,還非要回來島上,陸嶺會怎麼想?

她跟杜院長說:“嗯,我會回島上。”隻能先這樣回答。

杜院長點頭:“先去好好實習,等你回來再安排工作。”

從杜院長辦公室出來,正好趕上李酸杏往這邊走,她看上去特彆沮喪,才二十出頭,看上去像是比以前老了好幾歲。

等她進了辦公室,小麥撇了撇嘴說:“這次複員的是林醫生跟李酸杏,林醫生要回去結婚,複員了老家也能安排工作。可李酸杏情況就不好了,咱部隊不允許戰士在部隊裡談戀愛,可她偏要跟師部某通訊乾事談戀愛,想著對方可以幫她留在部隊,誰知道倆人談著談著,黃了,李酸杏還不是得複員。”

“就她那樣的,連我都看不上。仗著自己跟通訊乾事搭上關係就天天指揮我們乾活,還擠兌我們,這下遭報應了吧,你看她去院長辦公室肯定還要說不想複員的事,彆說院長決定不了,就是決定的了也不會留下她。”

小麥說得特彆痛快。

沈溪知道李酸杏跟趙嬌蘭的關係,自然也聽得很暢快。

李酸杏從院長辦公室出來,臉色黑得像是鬆花蛋,她想了又想,還是給趙嬌蘭撥了個電話。

她問對方:“嬌蘭,這次複員的事,能不能拜托趙師長把我留下,我的工作成績,工作表現,大家都能看得到,隻要在部隊多呆一年就行。”

隻要一年時間,她肯定能在部隊找個乾部當對象,那樣就不用複員回家。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趙嬌蘭就打斷她:“酸杏,最近我爸讓我少惹事,我也幫不了你。”

嘟嘟嘟,對方把電話掛了,李酸杏放下電話,罵道:“這是用完一腳把人踢開,真是不要臉”。

——

沈溪發現她少了一隻鞋,她把家裡各個角落甚至狗窩都找遍也沒找到,隻能趁跟著薑彩鳳、方桂蘭他們去趕海的時候找山下漁民家的大嫂給她做雙鞋。

回到家,換衣服的時候還發現少了兩件衣裳,這可就奇怪了,她平時出去鎖房門但不鎖院門,按說誰都進不來,再說在島上呆這麼久,她從來沒聽說過小偷。

再說即使是小偷,不偷抽屜裡的錢跟票證,偷衣服跟鞋乾什麼,鞋子還隻拿了一隻。

剛翻找完衣櫃,倆兄弟來了。

沈溪板著臉:“你倆不好好上班,又來島上乾啥?”

沈戍邊自己拉了竹椅坐下,很不滿地說:“你這話說的,我們來就不能來了似的,你不是今天生日嗎,我們來看看你。”

沈溪想了想,今天還真是她的生日,她沒想著過生日,便自動忽略了這件事。

沈戍疆陪著笑臉說:“你不記得我們倆生日,我們可記得你的生日,我們還費了很大勁,給你淘了個生日禮物。”

他推了沈戍邊一把:“把禮物拿出來啊。”

沈戍邊翻著他的斜挎包,從裡麵拿出一個花瓶,很小心地捧在手裡說:“我們倆早就想著送你什麼生日禮物好,這不,在舊貨店淘了個花瓶,明青花,你看看。”

他給沈溪看看瓶口,又調過來讓她看瓶底說:“你看這花色,這釉質,跟咱家原先那個很像是不,妥妥的明青花,我們這是撿漏了,才三十塊錢,絕對有收藏價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倆不會鑒定古董,沈溪也不會。

不過沈溪看那瓶子挺好看,二十多厘米高,完好無損。

她把瓶子接過來說:“要真是明青花,你們能拿來給我嗎?”

沈戍邊說:“就是是好東西,才拿來給你。我們不把這樣的東西留在身邊,再說我們有了啥好東西,不是一直都是想著你?”

沈溪把玩著那個花瓶,不置可否。

沈戍疆又說:“小妹,你彆生我們氣了,我們拿這個東西也是跟你賠禮道歉,段鵬程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那時候也是有點慌,現在想想都覺得當時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真想不出來為了一份工作我們倆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打罵我們可以,不要再生我們的氣了。”

沈戍邊也說:“想想那件事,真是很難過,我也不想那樣做,可當時就跟鬼迷心竅一般。”

沈溪嗤笑一聲:“你們倆做人畜不如的事情,還想讓我原諒你們?我原諒了你們,你們倆心裡舒服了,我難受。”

除了段鵬程的事情,倆兄弟確實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可就這一件事,她就不能原諒他們。

沈戍邊撓撓腦袋:“當時想著段鵬程是真心喜歡你,我們想著他對你可能對彆人不一樣。”

沈溪聲音帶著慍怒:“閉嘴,我不想聽到這個惡心的名字。你們倆說說,拿花瓶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

沈戍疆連忙說:“我們真是來給你過生日的,你想想,我們以前對你是不是挺好的,我倆真的把你當親妹妹。”

沈溪擺了擺手:“行了,等你們倆出息了再來跟我說這話。”

看在他們送她一個花瓶的份上,沈溪準備做頓好點的飯菜招待他們。

剛讓他們殺了隻雞,陸嶺就回來了。他這次出去十幾天,見到倆兄弟,冷淡地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站到廚房門口叫沈溪:“我有東西給你。”

沈溪跟他進了屋,見他在軍綠色大包裡翻找,沈溪給他倒了杯溫水,等她端著水回來,發現床上多了一條裙子還有一雙皮鞋。

旁邊,還有她“丟”的衣服和鞋。

沈溪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噗嗤一笑說:“你拿著我的衣服跟鞋做比對,去給我買新衣服和鞋了?我還以為咱家進小偷了。”

這是她的生日禮物,是不是他特意在她生日的時候趕回來了?

陸嶺眨了眨眼:“不行嗎,我其實還在你睡覺的時候量了你的腳的尺寸,你試試合適不,我跟售貨員說好了不合適的話拿去換。”

沈溪:“……”她睡覺的時候量她的腳,這種事也就陸嶺乾得出來。

那是一條長袖粉加灰色的連衣裙,很好看也很實用,春秋天可以穿好長一段時間。跟黑色牛皮鞋正好配套。

看倆兄弟站在門口張望,陸嶺把倆人往外推:“先出去。”

沈溪把門關好,換上衣服,這裙子跟鞋就是在大城市也是最時髦的衣服。

她是最時髦的寶寶。

她換好衣服打開房門走出去,見三人都眼巴巴地站在外麵,她笑笑說:“衣服和鞋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