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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多虧杜院長在第一時間派人來叫她,等這件事傳得到處都是更麻煩。

沈溪邊往外走邊問:“小麥,趙同誌的傷你看過了嗎,什麼樣的?”

小麥比劃著:“右腳踝有兩個洞,又紅又腫,還流了血。”

這怎麼回事,明明昨天趙嬌蘭回去的時候腳踝處還是完好的。

兩人一邊說著,很快就到了醫院。

趙嬌蘭是趙師長二閨女,沈溪又是陸副團愛人,兩人的身份在這兒擺著,這件事受到軍醫院全體醫生護士關注,就連杜院長也不得不關注此事。

見沈溪來,圍觀的護士自動給她讓出路,沈溪看到趙嬌蘭的腳踝處纏著一圈圈白色紗布。

對方指控:“明明昨天陸副團見到我被蛇咬,很熱心地想要幫忙,可沈同誌就是不讓。”

李酸杏在一旁幫腔:“都說娶妻娶賢,陸副團的愛人自己不幫忙也倒罷了,還不讓陸副團幫忙,這是什麼道理。”

醫生護士都是吃瓜群眾,杜院長安靜地看著沈溪,想看看她的反應。

沈溪沒有說話,默默看了一圈眾人的反應。隨後她放出精神力,探查到趙嬌蘭的腳踝確實有兩個洞,紅腫一片,而且看樣子流了不少血。

為了誣陷她,敗壞她的名聲,她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她其實不想跟趙嬌蘭做對,隻想秀個恩愛讓她知難而退,可趙嬌蘭非要對立的話,她就不客氣了。

她平靜地說:“你昨天並沒有被蛇咬,隻是塗了紅藥水裝作受傷,至於你為什麼裝作受傷讓陸副團救你,原因隻有你自己知道。”

趙嬌蘭怒道:“我的傷醫生護士可是都看到了,他們都能給我作證,你彆在這血口噴人。”

有醫生說:“是的,她的腳踝確實被蛇咬了。”

要是彆人,就被糊弄過去,可沈溪有精神力,她的腳踝是怎麼回事她一清二楚。

沈溪話音平靜:“你把紗布打開我看看。”她不能現在就揭穿趙嬌蘭,隻能讓她把紗布打開。

趙嬌蘭哼了一聲:“拆就拆,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她十分委屈,氣哈哈地把紗布打開。

當傷口暴露在大家麵前,趙嬌蘭又嚶嚶哭了起來,好柔弱,好可憐。

她可是趙師長的二閨女,受了好大的委屈。

沈溪彎下腰,好像在仔細看她的傷口,等她直起身來,用肯定的語氣說:“你這傷口有一厘米深,咱們島上哪種蛇的牙齒有那麼長,能咬那麼深的傷口!”

就在醫生護士分析可能是哪種蛇時,沈溪繼續說:“你的傷口其實是鐵釘紮的,鐵釘帶鏽,傷口裡麵有沒清理乾淨的鐵鏽,如果不清理乾淨的話,等傷口長好你的腳踝也會疼。”

她看向四周:“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她的傷口。”

趙嬌蘭慌了,她的傷口跟蛇咬的傷口很像,但不知道沈溪怎樣發現的破綻,她自己瞧著,根本看不見到鐵鏽。

她迅速用手遮住傷口,怒道:“沈溪,我的傷口就是蛇咬的,你憑什麼說是鐵釘紮的。”

醫生護士們想不到還有這種反轉,一時有點懵。

一名醫生走過來,很有禮貌地說:“趙同誌,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趙嬌蘭自然不肯,她又嚶嚶哭泣 ,拿紗布自己包裹傷口。

杜院長走過來說:“趙同誌,你們現在各執一詞,還是麻煩你讓大家看看,弄清楚的話我跟趙師長也好交代。”

那名醫生已經彎下腰,臉貼趙嬌蘭腳踝很近,仔細看她的傷口。

趙嬌蘭無法,隻能停下包裹紗布的動作,無奈地讓那名醫生查看。

看了一會兒,那醫生起身說:“傷口裡確實有鐵鏽。”

有小護士拿來了放大鏡,也立刻蹲下看趙嬌蘭的傷口。

一隻放大鏡在大家手中傳遞,很快大家得出結論,趙嬌蘭的傷口是帶鏽的鐵釘紮的。

沈溪口齒清晰地說:“昨天你坐在路邊,腳踝隻是塗了紅藥水,並沒有被蛇咬,陸副團能分得出是紅藥水還是血,所以沒幫助你。至於你為什麼往自己腳踝紮兩個洞,然後跟大家汙蔑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趙嬌蘭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傷口裡會有鐵鏽,她不再堅持說是蛇咬的 ,麵色赤紅,咬著下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情經過和趙嬌蘭的用心大家心裡都有杆秤,看她的眼神就由同情變成了鄙夷。

真是人心難測。

杜院長讓大家各回各的工作崗位,並且安排醫生給趙嬌蘭清理傷口的鐵鏽,又讓兩個小護士把她送回宿舍,安排完這些,她把沈溪叫到她的辦公室。

她說:“剛才趙同誌在這兒給趙師長打的電話,我有解釋的責任,我會把這事跟趙師長說清楚。你彆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就安心等著部隊把島上推廣治關節炎藥包的事情批下來。”

沈溪很大方地把關節炎藥方給戰士用,而且經過她的觀察,沈溪在為人處世方麵也很不錯,她本人又是醫學生,已經快上完大三,比彆的醫生護士學曆都高,軍醫院也想引進一個高學曆的人。

如果治療關節炎秘方能在全軍推廣開來,沈溪有功勞,她就可以把沈溪弄到軍醫院來上班,重點培養,把經驗和知識全部傳授給她。

沈溪完全不知道杜院長在想什麼,點頭致謝:“謝謝杜院長。”

她其實心裡很忐忑,趙嬌蘭是誰都好,偏偏是幫助她,庇護她的趙師長的閨女。趙師長是個令人尊敬的長輩,她不希望對方因此生氣,或者把她當做一個會惹麻煩的人。

一上午她都提不興致,直到中午,按部就班地做米飯,炒菜。

陸嶺中午回來得很早,一看就是到了時間就回家,他走進廚房,很自然地往鍋底添了把柴。

沈溪不安開口:“嶺哥,早上……”

還沒等她往下說,陸嶺開口:“我知道了,杜院長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我給趙師長打了電話,趙師長說把趙嬌蘭接走,她很快就會離島,不會再在墾荒隊上班。”

嗯,這樣最好,趙嬌蘭在島上就是大麻煩,這樣也省得她把自己父母的事情往外說。

可她依舊不安:“趙師長不會因此責怪我吧,畢竟讓她閨女沒臉。趙師長會不會因此覺得我下了他的麵子。”

看著她忡心憂憂的樣子,陸嶺有點心疼,明明她才是被誣陷的那個,在她父母下放之前,她哪受過這種委屈。

他安慰沈溪說:“她是衝我來的,沒想到會誣陷到你頭上,你不用自責,不需要有任何擔心,趙師長是個很通透的人,他不會因此責怪你,退一步講,即使他怪你也沒什麼,有我呢。”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格外重。

有我呢。有我呢。有我呢。

沈溪覺得這三個字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

是最堅定的保證,是她最安穩的依靠。

她被安慰到了,紅了眼眶,清澈的大眼睛蒙了一層水汽。

她不想讓陸嶺看到,好在鍋裡的米飯也蒸騰起了一陣霧氣。

陸嶺沒說話,雖然沒看她,兩人隔了有一米遠,可是他能感覺到她的情緒。

——

趙嬌蘭當天傍晚就被接回船山縣,她的傷口被鐵鏽感染,又處理得不及時,腳踝已經腫成饅頭,根本就走不了路,看得曹雅雲心疼不已。

偏偏趙師長又訓斥了趙嬌蘭一頓,曹雅雲為趙嬌蘭辯解一番,被趙師長強硬打斷:“我都說了不讓嬌蘭去打擾人家小兩口,不讓她去島上軍醫院,她偏偏去島上墾荒隊,這不明擺著去找事!小陸跟小沈怎麼樣你不用管,你管好你閨女就行,彆讓她再出去丟人現眼。等她腳傷好了就給她安排個工作,彆讓她閒得沒事到處惹事。”

趙若蘭在一邊冷嘲熱諷:“趙嬌蘭你不是活該嗎?你乾多了壞事總會反噬到你自己身上,你這不就想陷害彆人,結果把自己紮瘸了嗎!爸,她真是又蠢又狠,你要是不好好管她,她肯定要變本加利,害人害己。”

趙嬌蘭恨聲道:“沈溪知恩不報,反而算計我,她就是在算計爸,你以為她就不會算計你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定要把沈溪跟她之間的矛盾上升到沈溪跟趙家的矛盾。

趙若蘭嗤笑:“你在挑撥離間,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就你的小把戲,太低級。”

趙師長眉頭緊鎖,家裡幾個女人的心思他都看在眼裡,什麼時候家裡麵才能消停點!

現在竟然還把沈溪、陸嶺給扯進來,什麼玩意!

他擺擺手,厲聲說:“行了,都彆說了,誰再多說一個字就滾出這個家。”

三人立刻噤了聲。

曹雅雲深深歎了口氣,私下裡對趙嬌蘭說:“我就不知道你爸為啥要那麼袒護沈溪,咱們娘倆以後隻能自力更生,是完全指望不上他。”

——

沈溪還收到了趙若蘭的信,信裡她把趙嬌蘭大罵一頓,她說:趙嬌蘭真是蠢的要命又壞的要命,真想不到她能做這樣愚不可及的事情,有她這樣一個妹妹我都覺得丟臉,她也給我爸丟臉。

沈溪你這件事做得非常好,現在我爸對趙嬌蘭已經很失望。她對自己都能下那麼重的手,對彆人隻會更狠。你一定要提防她,沒人比我更了解她,如果她再想什麼辦法對付你,你一定要通知到我,我跟你一塊想辦法。

彆看她是我妹妹,我會站在你這邊。

她們以前並不算很熟,可趙若蘭對她友好而熱情。

沈溪其實一直拿不準趙若蘭到底是什麼想法,是單純地想跟她建立聯盟對付趙嬌蘭,還是利用她對付趙嬌蘭,可能兩者都有,不管怎樣,趙若蘭那點心思都在明麵上,可以跟她放心來往。

——

不過沈溪很快把趙嬌蘭這事放到腦後,還是小麥來找她,說是杜院長找她。

沈溪跟小麥一塊往軍醫院走,她猜想應該是推廣藥包的事情批下來了。

果然如此。

杜院長興奮地說:“小沈,申請批下來了,我馬上安排人準備中草藥跟紗布,等準備好我們就能製作藥包。”

這次申請隻幾天時間就得到批準,因為隻需要中草藥和紗布的錢,並不需要太多費用,戰士們就得到治療關節炎的機會。

沈溪給杜院長寫了需要的中草藥跟分量,杜院長很快安排人出島采購。

第二天,沈溪被叫到軍醫院製作藥包。

她的工作是把中草藥打粉,並配置好一個個藥包的量,由護士們來縫製。

很快,藥包就分發下去,沈溪隻要安心等待試用結果就行。

她相信一定可以完全治愈關節炎,不過藥包用起來不方便,尤其是每天訓練強度特彆大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更是不便,要是有機會,沈溪希望能把手裡的秘方製作成能往身上貼的膏藥,批量生產。

——

這天晚上,陸嶺回家的時候,帶回一個消息,紀晏安來要梨花島。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