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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陸嶺特彆凶,像審問犯人一樣問他們,於是如實回答:“掛鐘。”

“掛鐘哪來的?”陸嶺問。

“掛鐘廠的職工從廠裡拿出來的。”

“殘次品?”

“不是,走得很準。”

陸嶺直接一人給了一腳,把倆人踹地上,恨聲說:“那鐘表可能是從廠裡偷出來的,要真是這樣你倆就是銷贓,被抓住就得送農場。你倆賣了幾個?”

沈戍疆完全沒想過這個可能,聽了陸嶺的話有點後怕地說:“那怎麼辦?”

沈戍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雜草樹葉說:“還能怎麼辦,賣都賣了,妹夫你肯定能幫我們對吧。”

陸嶺抬起長腿,腳尖一點,又把他踹在地上:“誰說我會幫你們,我想把你們倆送農場陪沈叔叔!我問你們倆,沈戍東寄給你們倆的錢花了多少,還剩多少。”

沈戍疆為了避免自己再挨踹,撲過來抱住陸嶺小腿,回答說:“錢快花完了,我們倆托人找工作,工作還沒找著,錢先花出去了。正好你來,隻能麻煩你給我們找工作了。”

沈戍東絕對是高估倆兄弟,他寄來的兩百塊倆兄弟已經花完,接下來他們就要喝西北風,已經再想著給沈戍東打電話要錢了。

陸嶺黑著臉說:“給你們倆兩個選擇,一是去農場,農場有吃有喝有住,不用擔心生計問題;二是給你們找工作,但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

沈戍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當然是第二個,彆說答應你一件事,答應你一百件事都行。”

陸嶺一身英武之氣,又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倆,給人極大的壓力。

“我跟沈溪就是真的兩口子,要是你倆敢宣揚我們倆假結婚我就送你們去農場。還有不要把沈溪是沈家養女的事情往外說。要是讓我聽你們倆胡說八道,我立刻把你們送農場去。”

“嗯,你這麼關心沈溪,你們倆肯定是真的兩口子。我家小妹能嫁給你,也是她三生有幸,連我們都跟著沾光。”沈戍邊又是附和又是拍馬屁。妹夫這麼關心妹妹的話,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從他這兒撈點好處。

陸嶺眉頭皺得更緊,大概是沈繼釗夫婦工作太忙,對兩個兒子疏於管教,他們倆學習成績不好,沈戍邊高中畢業,沈戍邊初中畢業,畢業後就成了待業青年,一直在社會上晃蕩。

沈家父母下放,他倆的生計都成了問題,自己又找不到工作,隻能在街道辦登記,等著街道辦分配工作。可現在大學、中專都停辦,社會上本來就多了好多待業青年,街道哪有什麼好工作給他倆,臟活累活他倆又不願意乾,就閒散到現在。

任由這樣下去的話,他倆肯定會走上歪路。

“走吧,找工作去。”陸嶺說。

兄弟倆大喜,想不到陸嶺辦事這樣乾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跟著陸嶺走出小樹林,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按照陸嶺的指引,向不遠處的火車站駛去。

沈戍邊有不好的預感,問:“妹夫,你可是副團長,肯定能給我們倆安排好工作吧,街道給我們倆安排的工作是趕牛車收泔水、收廢品、菜站搬運工,又累掙得又少。”

陸嶺冷聲說:“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任何一項工作都是為建設社會主義貢獻力量。”

沈家兄弟:“……”不安感更強烈了。

火車站附近有個煤場,下了車陸嶺就領著兩兄弟朝煤場走去,正好一輛火車停下,等候著的搬運工趕緊上前,從火車上往竹筐裡鏟煤,再背到幾百米外的煤堆。

有段路是懸空搭的木板路,很窄,隻能靠人背,不能用推車運。

沈戍疆瞠目結舌:“你就讓我們乾這個?”

陸嶺皺著眉:“你們倆長得五大三粗又身強體健,怎麼就不能乾這個?”

沈戍邊明白是陸嶺在教訓他們了,他苦著臉說:“換個工作行不?”

“不行,就在這兒乾。”陸嶺用不容分辯的語氣說,“你倆敢擅自離開我就把你們兩個送農場。”

他提溜著倆兄弟去找煤場負責人,煤場負責人告訴他們,背一筐煤三分錢,一天背四十筐就是一塊二,記件工資,他說:“來去自由,一天掙一塊多,工資日結,不比彆的工作掙得少。”

隻有力氣多的用不完的壯漢還有實在找不到工作的人才會來這兒卸煤。

沈戍邊咬牙,原來是讓他們來煤場當計件付工資的卸煤工。

明明是陸嶺逼著他們在這兒乾活。

但他們更不想去農場,隻能答應。

陸嶺看他倆來來回回運了幾趟煤,臨走時撂下一句:“一天必須賺夠一塊錢”。他這才離開煤站,去研究院報到。

作者有話說:

倆哥哥就等著追妹火葬場吧,其實追妹火葬場也挺有意思,搓手

第20章 牽掛

四天之後, 陸嶺忙完工作,再回到煤站,看到沈戍邊倆兄弟老老實實在那兒背煤。

看來威脅把他們兩個送去農場很管用。

倆人特彆誇張, 都沾了滿身滿臉煤黑,像兩個非洲兄弟,看到陸嶺,像見到救命恩人一樣放下煤筐跑過來,很滑稽地一左一右抱住他的大腿:“妹夫, 我們不想在這乾了, 我們能走不?”

沈戍疆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甚至還強行擠出幾滴眼淚, 搞了個大花臉。

倆兄弟都長得四肢發達,身體強健, 可也沒做過這種高強度體力勞動,這幾天要累癱了。

陸嶺冷著臉:“錢好掙嗎?”

倆兄弟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好掙, 比吃屎還難。”

“那你們以後是跟你們大哥要錢, 還是繼續當待業青年, 還是違法犯罪?要不去農場吧!”陸嶺說。

“換個工作吧。”倆兄弟說了一大堆好話,做了各種保證。

陸嶺才問:“家具廠的工作可以嗎, 工作地點在杭城城郊,工資一個月三十, 能學做家具就認師傅學做家具,學不會就扛木頭、鋸木頭。”

倆兄弟趕緊點頭:“可以,可以。”

陸嶺立刻帶他們倆結了工資,工資一共是八塊, 這說明倆兄弟這四天沒偷懶。

從煤場出來, 到暫住的地方收拾行李, 洗臉換衣服,然後帶他們去城郊的家具廠。

到了家具廠門口,陸嶺叫門衛打電話把廠長叫出來,是他曾經的戰友。

簡單介紹了兄弟倆的情況,陸嶺說:“他倆初來乍到,如果犯了廠規,或者惹了彆的事,麻煩你一定先打電話通知我,我會教育他們兩個。”

這話明顯是護短,意思就是你們不要隨便懲罰他們兩個,凡事都由他來。

廠長聽了卻非常感動,以前在陸副團手底下當兵,陸副團雖然對士兵極為嚴苛,可他也總是護著手下。

仿佛回到那些被虐又被保護的崢嶸歲月。

他敬了個軍禮,保證道:“陸副團你就放心把他倆放我們廠裡,我一定對他們倆多加關照,隨時向你通報他們兩個的情況。”

看到設在荒郊野外的家具廠,倆兄弟終於明白了陸嶺的“良苦用心”,他把他倆安排在這裡工作,絕對是不想讓他們回市區。

趁著陸嶺跟廠長說話,倆兄弟也小聲交流。

沈戍邊翻了個白眼:“妹夫不想讓我們回市區,離那些狐朋狗友遠一些,怕我們惹事。”

沈戍疆說:“怕是一開始他就想讓我們在這工作,怕我們不樂意,就先讓我們去煤場。在煤場吃過苦受過累,什麼樣的工作我們都不挑了。”

沈戍邊認命地說:“算了,我們就在這上班吧,總比去農場強。”

倆兄弟是混蛋,但腦子絕對夠用,也有自知之明,能想的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思㊣兔㊣網㊣

他倆被陸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臨走,陸嶺對兩兄弟說:“以後自力更生,不要再跟沈戍東要錢,夾著尾巴做人,你們倆的任何情況都會有人跟我通報,一旦你們犯渾我立刻把你們送到農場。”

是是是,倆兄弟趕緊答應。

等陸嶺走後,倆人被帶進廠裡辦入職手續,趁著等人事部職工的空擋,沈戍疆說:“陸嶺脾氣又臭又硬,咱們小妹性子那麼軟,會不會吃虧?”

沈戍邊想了想說:“他肯定愛小妹愛得要死,要不他不會給我們倆找工作。隻要他肯幫襯我們,其實他當我們妹夫也挺好。”

陸嶺坐在吉普車上往船山縣城趕,狠狠打了幾個大噴嚏。

——

縫了一天藥包後,第二天一大早吳大嫂給沈溪用笸籮端來十一隻小雞,她說:“我怕你養不好,給你養了五、六天,六隻母的,五隻公的,養的好的話,過年的時候就下蛋了,也長得差不多大能殺肉吃了。不過你應該不會養□□。”

吳大嫂把笸籮放在地上,醜萌立刻跑過來繞著笸籮轉,把小雞嚇得擠做一團。

沈溪拍拍小狗頭:“你可彆嚇唬小雞。”

她又笑著對吳大嫂說:“我沒養過,你告訴我怎麼養吧。”

“很簡單,不要受涼,喝涼白開,吃玉米麵子就行,你要是舍得可以喂幾天小米,小雞吃得不多,喂上十天也吃不了多少,等大點就可以加上野菜、蟲子什麼的。”

沈溪沒有玉米麵子,很快拿了一些小米出來,喂給小雞。

孵化十一隻小雞需要一斤多雞蛋,再說吳大嫂還幫著養了好幾天,她肯定不能白要這些小雞,但現在就還些東西回去顯得太刻意,隻能以後再說。

吳大嫂轉頭四處看看說:“我聞著你這兒都是中藥味兒,你不會再喝中藥調理身子吧。早點要孩子好,早晚都得生。”

沈溪:“……”她把自己在製作藥包的事情說了一遍。

吳大嫂笑道:“對啊,你學醫的,肯定會治病。縫藥包麻煩嗎,我來幫你一起弄。”

多一個幫手自然是好,吳大嫂還把薑彩鳳叫來了。

得知他們在製作治療關節炎的藥包,薑彩鳳驚訝地說:“我咋不知道這事,我家老許也有關節炎,這到冬天腿疼得才厲害呢,我也想給他試用。”

沈溪解釋說:“這藥包能不能根治關節炎我還不知道呢,現在就三個戰士在試用,他們覺得不錯,彆的戰士就合買了這些藥材跟紗布,都說要試用。”

薑彩鳳馬上說:“那我也去買藥材。”

沈溪也給她寫了個單子。

薑彩鳳也加入製作藥包隊伍,一邊縫藥包她一邊笑:“劉副營長也有關節炎,不知道黃丁香會不會來跟你要藥包。看她那麼傲,我到底要看看她怎麼求人。”

吳大嫂也笑:“張團長也有關節炎,張大嫂也會來要吧。”

沈溪笑而不語,醫者仁心,藥包她誰都會給,不過她倒是很好奇兩人的表現。

三個人一起,藥包做得很快,三人弄了一上午就弄完,中午就交給回家吃飯的段副政委帶到軍營,交給王立冬。

——

一晃五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