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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嶺站在門口,將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看她安好,發間還隱隱傳出洗發膏的香味兒,點點頭說:“早點睡吧。”

沈溪這才踏實,沉沉一覺睡到天亮。

——

段鵬程哎呦哎呦叫喚了一宿,直到早上,他安排了輛車,叫司機拉著他去醫院。

到醫院門口,他卻猶豫了,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非常糾結要不要進去。

去看醫生,丟臉,不去看,疼的要死。

六十年代社會風氣非常保守,男女關係方麵非常容易出問題,可他段鵬程什麼人哪,他的辦法是看上誰就跟誰定親,定了親就名正言順睡一起,把姑娘睡夠再退親,定親睡覺退親一條龍,誰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今年二十三,可卻初中高中都跟沈溪是同學,因為沈溪自小是個學霸,小學初中跳了三級,今年十八歲,已經讀到大三。

沈溪是學校裡最漂亮的姑娘,可是傲慢的很,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搞得他上躥上跳,像個小醜一般。

現在倒好,風水輪流轉,沈家糟了難,段家得勢,這下沈溪逃不掉了,他對沈溪誌在必得。

今天,沈溪就是他的,任由他擺布。

還是昨天晚上,他又成功甩掉一樁婚事,神氣活現地往家裡走。想到明天沈家兩個廢物要把沈溪送到他這裡來,段鵬程雙手抄兜,美滋滋地吹起口哨,心情好得不得了。

事實證明,物極必反,樂極生悲。

他正在胡同裡美滋滋地走著,一條麻袋從天而降,將他兜頭罩住。他的眼前頓時烏漆麻黑,什麼都看不到。

真是人在胡同走,麻袋天上來。

段鵬程一麵掙紮,一麵破口大罵。

對方默不作聲,又狠又無恥,竟然朝他下.身踢。

第一腳踢過來的時候,段鵬程就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還有一個怪異的聲音讓他交代都做了什麼惡,段鵬程為了保住蛋蛋,不得不說,可說完對方踢得更狠。

那人連踢七、八腳才放過他,除了下.身,他身上沒挨一拳一腳,全傷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

不知道是誰這麼陰險。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蛋疼是這麼個滋味。

他連嚎都嚎不出來,差點厥過去。

下.身全腫了,火燒火燎地疼,對方走後,他爬著回了家。

糾結了很久,實在疼得受不了,段鵬程才進了醫院。他臉色黑灰,短短的路挪了有半個小時。

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醫生說:“等消腫再來檢查,輕得話喪失功能,淤血嚴重壞死的話可能要切除。”

喪失功能?切除?

段鵬程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問:“切除什麼意思?”

醫生麵無表情:“割掉。”

尼瑪!割掉!什麼玩意!

喪失功能他乾著急用不了的話,他是假太監,割掉的話他是真太監。

反正他都是太監。

要不是醫生早就跟他認識,他要把這個醫生拉去批。

從醫院出來,他去了公安局,猶豫要不要報警,打他的人可是讓他交代了好幾項罪行,他說了幾點無關緊要的,可萬一公安盤問起來,他還是有麻煩。

他沒報警,回到家裡,沈家倆兄弟便來找他。

段鵬程現在疼的要命,又為命.根可能會離他而去深深擔憂,也顧不上什麼沈溪了。

那個部位腫成一大坨,連坐下都覺得疼得要命,他歪在椅子上,強撐著身體,聽兩個兄弟說話。

偏偏沈戍邊告訴他一個噩耗,他說:“段廠長,是我們沒搞清楚,沈溪跟那名軍官前兩天領的證,對方是副團長,他們是軍婚,破壞軍婚是犯罪,是我們疏忽,給您道歉。”

他撒了個小慌,說沈溪已經領證。

倆兄弟非常忐忑,他們拍著%e8%83%b8脯保證一定會把沈溪送過來,結果妹妹卻被陸嶺帶走。

他倆生怕段鵬程會對他們出手。

段鵬程終於找回點尊嚴,他輕蔑地勾勾唇角:“副團長,區區一個副團長,我還以為多高的級彆,你爸還正軍級呢,保的了你們嗎?你們倆廢物,都這麼落魄了還沒學會審時度勢?讓你妹妹離婚!一個月之內讓她把婚離了上我這來。”

沈戍邊說:“段廠長,恐怕離不了,陸副團的父親是陸劍堯,祖父是陸險峰。”

段鵬程沉默,這兩人的大名他自然知道,一個是少將,一個是上將,他得罪不起。

兩家結親的話,那說明陸家肯定會罩著沈家,那他就不能搓圓捏扁這倆廢物了。

尼瑪,蛋蛋更疼了,疼得想死。

他是慣會見風使舵的人。

“你們倆廢物趕緊滾,以後彆在我麵前晃悠,彆讓我看見你們。”段鵬程拚儘全身力氣吼道。

倆兄弟趕緊離開段家,走到大街上,沈戍疆紅了眼圈:“我們是不是對沈溪太差了,不應該逼她嫁給段。”

即便沈溪是養女,他也想當個能保護妹妹的好哥哥。

沈戍邊沉默,好一會兒才說:“誰不是被逼到這份上的呢,彆提她了,她躲到島上去了,我們還在這受苦。”

正坐在小餐廳吃飯的沈溪轉過頭,用手肘擋住口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早上起床後,她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好,帶著行李袋下樓跟陸嶺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豆漿油條,因為要坐長途車,她不想喝太多稀的,就吃了半碗豆漿,半根油條,昨天胖姑娘給她的雞蛋跟陸嶺一人一個分吃。

陸嶺見她吃得不算少,就沒逼她。

吃過早飯,兩人去辦理退房,胖姑娘不在,沈溪跟陸嶺要了半斤糧票,拜托給他們退房的姑娘交給胖姑娘,算是給的雞蛋錢。

離開部隊招待所,他們去長途車站買了返回船山縣的車票。

陸嶺駐軍的梨花島是船山群島一千多個島嶼中的一個,隸屬於船山縣,船山縣是陸嶺部隊駐地,他們可以在這裡領證。

出發之前,陸嶺先打電話回島,聯係登陸艇來接他們。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坐上去船山縣的長途汽車。

第4章 小命可保

長途汽車到了船山縣城,下車之後,兩人直奔民政局。

他倆很快拿到獎狀樣的結婚證,上麵寫著:

陸嶺,二十四歲;沈溪,十八歲,自願結婚,經審查合於華國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一九六七年八月九日。

最底部,紅底上還有金色的字:勤儉建國,勤儉持家。

沈溪把結婚證看了一遍又一遍,臉上的笑容明%e5%aa%9a動人。

這結婚證就是她小命的保證。

她保住小命,就能阻止反派黑化,雖然她不知道反派是誰。

陸嶺長得那麼好看,單看他那張英俊的臉,她就能再荒島上安分地呆上十年,十年過後,各自安好。

隻是耽誤了陸嶺的婚姻,既然他說他不想成家,那她也就放下心理負擔。

要是以後他有了意中人,說不定形勢已經變了,她到時候再離婚讓位。

不管怎麼說,她都覺得自己占了陸嶺的大便宜。

陸嶺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跟他結婚,看她現在笑得開心,一點都不像做偽,完全想不出她在高興什麼。

她的笑容好甜,眉眼彎彎,陸嶺被她的快樂情緒感染,心情好了不少。

沈溪仔細地把結婚證收進行李袋,問道:“你帶糧票油票了嗎,我們以後肯定不能總吃食堂,要自己做飯,你有糧票油票的話我們買點糧油回去。”

島上他們的家裡糧油儲備並不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嶺神色微肅,犀利地目光飛速從沈溪臉上掃過,立刻警惕起來。

她跟以前判若兩人,且行為反常,明明以前情緒很低落,並不想跟他領證,可今天拿到結婚證特彆開心。

以前她都不願意做飯,現在想要買糧油。

她到底在想什麼,會不會並不想安分過日子,隻想迷惑住他,以後逮到時機再偷溜出島!

這個可能性極大!

越是這樣越需要提高警惕!

沈家倆兄弟說沈溪是他們家的養女,他要調查沈溪的身份。

陸嶺翻遍全身口袋,把糧票油票全找出來,數量不多,他隨意地說:“就這麼多,其它的都在家裡。”

沈溪清點那麼票據,說:“不少了。”

他們馬上去糧油店,買了五斤大米、五斤白麵,十斤雜合麵,三斤油,拎著糧油回到可以登陸梨花島的萬島碼頭,登陸艇還沒來。

沈溪指著不遠處的幾艘漁船說:“那裡有小蝦賣,我們去買一些。”

陸嶺深深看了她一眼,還要買魚蝦,這是真要好好過日子?

漁民的魚蝦都已經被水產公司收走,隻剩下一些小蝦,品種不一的貝類和無法活著運走的螃蟹。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最後一點螃蟹剛好被來碼頭買海鮮的人包圓,隻剩下小蝦和扇貝。

其中一艘船上的漁民正在整理竹筐準備返程,剩下的海產他們要帶回去自己吃。

“大叔,小蝦和扇貝怎麼賣?”沈溪問船上的中年人。

現在是一九六七年,格外困難的那幾年已經過去,漁民生活也日益好轉,這些個頭小的海鮮對於他們來說可吃可不吃,有人買就賣。

不過沈溪不嫌棄,小蝦和扇貝做成海米和乾貝最好,放著又不會壞,隨吃隨取。

黑臉中年人正把手中的筐摞好,轉頭看了眼麵前的俊男美女,想著小夫妻倆臉皮薄不好意思還價,於是裝作大方地說:“都是活的,一毛五一斤,便宜。”

這是要搶錢!

沈溪剛剛明明聽見都是二分錢一斤。

她很高興,她在末日擁有精神力異能,這項異能讓她的眼力和耳力非常好,這異能還跟著她,也就是說她是有精神力異能的人。

她臉上帶笑,跟大叔說剛才二分錢賣貨的事兒。大叔嘿嘿乾笑幾聲,想不到離那麼遠姑娘就能聽到他說話。

大叔不再堅持,痛快地把小蝦和扇貝以二分錢一斤的價格賣給他們,還二分錢賣給他們一隻蛇皮袋。

“買這麼多?”陸嶺貌似隨意地問。

他背著行李袋,拎著糧油,再加上裝海鮮的蛇皮袋,身上掛滿東西。

沈溪把自己的行李袋接過來,給他減輕負擔,她說:“這麼便宜,肯定要多買點,慢慢吃又不會壞,再說我們又不會經常來碼頭,就是來了也不一定趕上有賣的。”

不對呀,陸嶺貌似閒聊,怎麼感覺話中有話!

沈溪側過頭去,認真看了他一眼。他的側臉線條明顯比第一眼看到他時柔和了許多,隻是他的神情裡為什麼帶著戒備!

沈溪還沒探究出他話裡的意思,陸嶺朝碼頭指說:“登陸艇來了。”

兩人坐好,按照規定穿好救生衣。登陸艇馬達啟動,劃開黃色波濤往梨花島的方向駛去。

除了開艇的戰士,這登陸艇隻載了他們倆人,沈溪有些愧疚,給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