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茵茵目光環視一圈,一眼就看到那雙醒目的海藍色眼睛。
“魯道夫,你想試試嗎?”茵茵歪頭,笑著問道。
魯道夫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將右手伸了出來,抬高到身前,那雙看著就感覺無限溫柔的海藍色眼睛,此刻靈動極了,好像一陣風吹過,吹拂起了條條浪花,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茵茵將線往他手上一纏,也沒有拉很長,大概就是兩個手掌的長度,人就站在魯道夫麵前。
白皙細嫩的手指捏著線,飽滿圓潤的指腹橫著搭在了上麵。
線輕微顫動了一下,不少人的眼睛也跟著眨了一下。
茵茵手裡感知,順便回憶之前寧中教她的內容,目光同時尋找著魯道夫身上光元素的細節。
很快,茵茵道:“你小時候曾經遭過大寒,之前好幾個月睡眠也不是很好,大概每天隻能睡著四五個小時左右……”
茵茵一通說,有的是光元素看出來的,有的是病曆裡簡單帶過有痕跡的,有的是她真的靠著來這裡後學習的中醫,把脈把出來的。
此刻連伊登也趕回來了,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魯道夫。
等茵茵說完之後,有人連忙問道:
“是真的嗎?”
“真的用一根線感知脈搏,就能知道到這麼多東西?!”
魯道夫迎著眾人的目光,也帶著不敢相信的語氣道:“路醫生說的,基本沒差。”
輕得像是不敢置信的聲音,落在大家耳朵裡形成的震撼,好像有炸彈砸入海中那麼大。
原本稍稍緩和的表情,再一次發生變化。
茵茵甚至感覺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驚呆中帶著震撼,就像是憑空看見五米高的高達突然從天而降到麵前一樣。
《驚歎》4.0上映。
茵茵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
銀鈴般的清甜笑容,帶著滿滿當當的快樂笑意,溢滿了整個山莊。
茵茵笑得都要站不住了,她隨手扶了一下旁邊一名華國運動員,穩住身體。
她聲線中都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大家真是太可愛了!”
“是假的嗎?”
“可是剛剛……”
三三兩兩的短促提問,同時響起。
茵茵臉上笑容如鮮花盛開般奪目:“騙你們的啦!”
輕柔又歡快的笑聲灑滿山莊,茵茵帶著哈迪到大廳去做檢查,然後簽訂合同,留下十幾個高大的木樁在原地。
安靜了一會兒後。
“是騙我們的嗎?”
“懸絲把脈是假的嗎?”
有華國選手道:“我們華國古代確實有懸絲把脈的說法。”
大家又將目光投向魯道夫。
魯道夫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道:“路醫生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不過好像有一部分,好像在我的病曆中提起過,不過也隻是一部分。”
“是因為拿到了病曆?”
魯道夫道:“不過我小時候,曾經在大雪中掉到雪坑裡去凍了幾個小時,這個網上都沒有,知道的人也很少。”
那到底是哪裡騙了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三三兩兩地從大門口散去,魯道夫回去後,接到自己曾經隊友的視頻。
“嗨,夥計,感覺怎麼樣?”
魯道夫道:“棒極了,路醫生的能力,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不同的小木屋中響起不同的語言。
“你知道我今天看見什麼了嗎?”
“居然有人可以連著一根絲線檢查,知道這在華國叫什麼嗎?懸絲把脈!”
***
看著大門關閉,於是隻能往回走的伊登,越想越不甘心。
一見麵就這樣說,肯定是有人故意害他的吧?
是海利爾,還是凱爾達?
伊登越想越不甘心。
若是之前不知道自己的傷能好就算了,現在有治愈的機會,他的成績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伊登越想越難受,忍不住發了一條動態。
“哎,有點難受。”
他特意沒有關定位,將自己目前在華國首都雲楓山的事情,看似無意,又光明正大的透露給了粉絲。
配合前麵一條消息——“我搶到了!!!華國的朋友告訴我,路醫生在他們國內,已經治療了五六個同樣的傷,等我回來,就是全新的我!”
一前一後兩條,顯得非常明顯。
很快就粉絲在下麵追問,問他遇到了什麼意外。
伊登發完之後,心裡才好受一點。
然後就準備和人聯係,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有些事情,電話裡終究不好說,於是他隻得到一個模糊又毫無希望的答複。
畢竟誰也沒有辦法強迫一個醫生給人治病。
“這樣,你先在華國找個酒店住下來,我去找他們國家的人谘詢一下,彆著急。”
伊登剛剛走到山下,坐上車,他就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眼前一亮,莫不是路醫生改變主意了?
伊登接起電話,然後就聽到一陣略彆扭的英語:“你好,我是田在凜,一名短道速滑運動員。”
他有點疑惑,又覺得有點生氣,也用英語道:“你好,我是伊登,請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聯係方式的?”
田在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因為曾經的一個小失誤,被路醫生拒診了。”
伊登原本皺著眉頭,隨時準備掛電話,聽見這話,他麵容一凜,身體都坐直了。
***
茵茵沒將伊登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覺得,如果做了這麼大的錯事,還被人當麵戳穿,肯定已經不好意思的回國了,也因為羞愧不會再做什麼事情。
她記得自己有次因為貪玩,忘記做新法術練習任務,雖然憑借著天賦使用了出來,騙得過夥伴們,但是逃不過長老的火眼金睛。
在課堂上被長老暗示,羞得她足足一個月每天都給自己加練,還拜托自己的百靈鳥朋友,讓它每天都提醒自己練習,不能再貪玩了。
以己度人,伊登都被她那樣直接地點出來了,肯定心裡很後悔,很羞愧吧?
說不定回去就改了呢?
茵茵將伊登忘在腦後,帶著好心情繼續治療,卻突然接到烏莊的電話。
烏莊三兩句話就概括了對方找來的事情,然後問道:“茵茵你真的能確定伊登他沒有得哮喘嗎?”
茵茵杏眼瞪圓,不敢置信道:“他還敢找人告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聲憋不住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又很快收斂。
烏莊道:“伊登和他們國家的人過來詢問原因,說這是個誤會。”
茵茵氣呼呼道:“他居然還有臉告狀,我跟你說,伊登他百分之百沒有得哮喘,一點哮喘的病症都沒有!”
她真的為伊登的操作震驚了,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茵茵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華國三甲醫院檢查報告,這個伊登不會去花錢收買人出假報告吧?
茵茵趕緊將這個事情說了一下,強調道:“我知道您認識首都好多醫院的人,你可要幫我說說,千萬不能有人被收買然後出什麼假報告!要不然我可不會給誰麵子,到時候丟臉的可是整個醫院了!”
她最後還凶巴巴地威脅,將所有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
烏莊放心了,帶笑的聲音緩緩道:“放心,我會去打招呼的,你有自己的堅持是好事,大膽去做,我們都是你的後盾,沒有他們用興奮劑,還硬是要我們的隊醫幫忙治療的道理。”
茵茵開心道:“那就太好啦!”
果不其然,走這條路走不通,彆的歪門邪道就來了。
上次認識的呼吸科主任突然給她打來電話,說起伊登果然有操作。
應該是她當時說條件的時候太堅定了,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的。伊登可能覺得這是個改變她想法的好方法。
茵茵興奮:“那有留下證據嗎?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舉報他。”
電話對麵苦笑道:“哪有這麼容易,人家精得很,說的都是些隱晦的不留痕跡的話,懂的自然懂,沒有辦法作為證據。”
茵茵遺憾,不過一想還挺高興,這不是就露出馬腳了嗎?這說明對方真的就是沒有得哮喘,還死鴨子嘴硬,不僅不知道悔改,反而走這些歪門邪道。
又過了幾天,缺口的名額新開了一次預訂,二十個小木屋都已經全部住滿人。
這時,網絡上掀起一股關於路青茵拒診的討論。
突然就在各國體育相關的頻道,直衝熱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幕後有推手。
田在凜:“很多時候有些無奈,偶然得知伊登的事情,忍不住出來說兩句。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比目魚肌在賽場上被冰刀完全割裂,傷得非常嚴重,比目魚肌又是出了名的難以恢複的肌肉,路青茵醫生在此方麵很有建樹,卻因為我曾經不小心在比賽上傷到他們國家的運動員,就拒絕給我治療,我數次上門,甚至苦苦哀求都被拒絕。”
“明明有方法可以治療身上的傷,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樣傷病的華國選手重返賽場,明明有實力,卻無法與其同台競技,對我來說真的很不公平,短道速滑的意外一向很多,以極高的速度在冰麵上滑行,本就是刺激又危險的競技項目。因為一次不小心的自然疼痛反應,被拒絕治療,真的很絕望。”
伊登也主動貼出了自己在國外獲取藥物豁免的許可證和一張證實自己有哮喘的檢查病曆。
同樣也發了一長段話:“我因哮喘申請藥物豁免,是完全合理合法合規的,附上醫院的檢查報告。申請能通過,是經過了合理嚴肅的程序,我從沒有想過,會因為這樣荒唐的理由,失去了讓傷病恢複健康的機會。難道生病的運動員,就要被剝奪追逐夢想的權力嗎?我……”
很多網友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稍微片麵一些的信息,言語稍稍引導。
甚至是一看前麵的評論,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不少人就被暗中推動的那股力量給帶偏了。
“這也太可憐了吧,彆人都能治療,他們不能治,帶著傷去比賽,原本可能同樣的成績,豈不是輸定了?”
“這算是私設法庭吧?當初裁判也沒有判這個短道運動員有問題,伊登也是拿到了藥物豁免才吃藥的,就是為了治病,怎麼能根據個人好惡,就不給他們治療,醫生不能這樣吧,感覺有點沒醫德。”
“那這樣說的話,樓上你用醫德說事,算不算是道德綁架?”
“這不會是華國的陰謀吧,對他們獎牌有威脅的就不讓治療,那些他們拿不到獎牌的,就讓路醫生治療,得一個好名聲。”
“本來還沒這麼想,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華國好像是舉國體製,細思極恐。”
……
世界範圍內,隻要是奧運賽場上奪牌數量靠前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