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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麵重新決策。

再者最重要的一點,皇上多年來冷淡後宮,三年又三年,選秀的年頭全部成了虛設,雖說各家族因這種情況,誰家的勢力也彆想借助後宮起勢,倒也不爭不搶,一片平和平衡。但若是可以攀龍附鳳,哪一個宗族世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如今輪到年輕的新帝出場,京圈世家們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有了期待,甚至京都裡出現一種現象,家中有適齡女孩的都停止了婚配,一個個的開始待嫁了起來。

這種情況,悄悄地改變著一些人的命運。比如身在宮中犄角旮旯名不符實的大曆唯一的公主,就在京圈適齡女孩不議親的情況下,公主得已說上了一門還算不錯的姻緣。

新皇雖還未登基,可他父皇已經開始不管事了,很多政事、雜事都要厲純來辦理。公主的婚事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雜事。

厲純根本沒把這事當事,隻是想起當初在他最難的時候,曾遇到這位公主被人數落到哭的情形。厲純心中覺得公主確實是有些可憐,是以決定親自過問一下她的婚事,主要是想問一下她自己的想法,是否願嫁。

厲雅被未來皇帝招,她很忐忑,她雖為公主,但宮中一切活動皆沒有她露麵的份。皇上雖為她同父兄長,她也隻在小時候見過他,而那份記憶並不美好,她永遠也忘不了,皇帝當年親手殺死她厲書哥哥時的情形。

可無論厲雅多不想去,她也不敢抗旨。唐姨娘卻認為這是個好機會,好不容易新帝想起還有她這號人,正想趁此機會在未來新帝麵前留下印象,以期出嫁時有皇恩下賜,得已風光一下。

厲純見到厲雅時,完全不能將她與那晚所見少女聯係起來,當時她哭得厲害,他又心事重重,隻是瞥了幾眼,並沒有記住她的樣子。

正常情況,公主這個年紀早就該嫁為人婦生兒育女了。可也許就是她一直被養在深宮,不得多見人,又一直沒有議親,所以雖身材婀娜,但看上去還是孩子氣十足,與同齡那些世家女頗為不一樣。

厲純一時問了她許多問題,最後終於問到她對自己婚事的看法時,殿外太監忽然來報,皇上急召。厲純哪裡還顧得上問話,站起來就出了殿去。

殿中小太監提醒厲雅道:“公主請回吧。”

厲雅鬆了一口氣,她覺得太子問她的問題太多了,可能是她的日常對太子來說過於新奇,是以才會產生了興趣吧。

太子最後問她,願不願嫁。她雖沒來得及回答,但這又有什麼好問的,早晚不都是要嫁的嗎,況她在宮中的生活也不儘如意,她的娘親失了兒子、丈夫,隻剩下她了,娘親對她的這樁婚事懷有憧憬,還等著跟著她揚眉吐氣呢,厲雅不想讓她失望。

厲雲召太子來,與他商量幾日後的繼位之事,其中一項就是兵權。在去到方隱洲之前他是不會放手兵權的,但如果要離宮的話,為了國家的安穩,厲雲在走之前是一定會把兵權交於新帝的。

今日他與太子就是商量此事的細節,厲雲早在太子自問身世之後,父子之間就不再遮掩,一直都是就事論事,坦誠溝通。

關於兵權,關於他要帶著黃凝離開的事,厲純都知道。第一次聽後雖震驚,但厲純明白,如果不是皇上有此想法,那距他登上皇位還不定要多少年。

厲純的私心,他是樂於見皇上如此行事的,雖父皇在立他為儲這件事上態度一直很堅定,但他還是恐夜長夢多,誰又能保證幾年後,十幾年後不會變呢。

關於兵權的事交待完,皇上又與太子說了一事,直接點出了藩王安信。

聽到父皇提那個人,厲純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無論他平常多麼回避那個地方那個人,但藩地與藩王的存在時刻提醒著他的理不直氣不壯。

此刻父皇主動提起,厲純隻得打起精神來應對。

厲雲道:“邊境折騰這麼些年,朕一次手都沒有出,如今你要繼位的消息一經傳出,太子你猜怎麼著?”

厲純低下頭:“兒臣猜不到,請父皇明示。”

厲雲笑著說:“藩地的兵演忽然停了下來。這些年不比以前,信城固城自封,京都派去的人已經滲不進去了,如今藩地是個什麼情況朕也不知。不過朕想,等到你繼位後,在對付藩王上一定比朕更得心應手,大曆收藩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

皇上話裡有話,太子聽明白了。他繼續低頭道:“兒臣明白,定不叫父皇失望。”

以前厲純說這話是發自真心的不想讓厲雲失望,但如今,身份的疑雲攏在心頭,加上皇上不加掩飾地一再提起此事,這種不介意令厲純非常的介意,他總有一種父皇這些年對他的感情不真實的感覺,像是煙塵堆出來的一般,風一吹就什麼都不剩了。

他甚至想不通,皇上為什麼一定要立他為帝,明明他還有一個明確的親子在。父皇這個人,厲純從來沒有看懂過。

隨著太子正式繼位的日子越來越近,黃凝叫皇上來鬆聲殿的日子越來越多,她說忽然知道要離開這裡,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皇宮,一時竟有些不舍,又想到他們蹉跎了太多的時光,此時隻想彌補一些回來,日後到了洲上,回憶起宮中生活至少會多一些美好的回憶。

四月初五新帝登基,太上皇與太後觀禮,四月初六啟程去往方隱洲。這一切都是厲雲計劃好的。

初五當日,登基大典結束,黃凝把新帝與阿平召到了一起,與他們同吃了一頓飯,阿平得知母後要與父皇離開宮中生活,十分不舍母後,這頓飯吃得很是分神。

黃凝叮囑了新帝要注意身體,不要仗著年輕一心撲在國事上而壞了健康,又叮囑了阿平要聽皇兄的話,輔佐新帝儘忠儘責。

新帝與厲平都明白母後的意思,這是母後不放心他們兄弟倆,在臨走前希望他們能兄友弟恭,兩個人以兄弟情為重,要好好相處。

於厲純來說,他已登上帝位,麵對皇弟時心態已變得平和,加之他們同母所出,從小到大關係還算不錯,新帝自然寬容大度,不吝對這唯一的皇弟表現出善意。

而阿平本就無意皇位,皇兄曾提防過他,他心裡也清楚。不過如今塵埃落定,皇兄如願以償登上皇位,父皇與母後冷戰多年終於重歸於好,除卻父皇拐了母後去隱居,令他不能時時見到母後,其他一切皆好。

不過父皇說他可以去洲上探望母後,阿平隻得以此安慰來平複自己的心情。總的來說,阿平對目前有生活沒有什麼不滿意的,當然如果無亭能夠不離宮那就更好了。

新帝接過母後願他善待皇弟充滿殷殷期望的一杯,一飲而儘後保證道:“母後放心,阿平是朕唯一的弟弟,朕當看護他。”

阿平在母後的示意下,敬了皇上一杯,“臣弟敬皇兄,往後臣弟定當以皇兄馬首是瞻,儘忠大曆儘忠我皇。”

“好,”新帝拍了拍阿平的肩膀,把這一杯也飲了。

黃凝看著她的兩個兒子,心中抱著離彆的惆悵,今日一彆,何時再見俱不可知。好在兩個孩子都還算是好好地長大,如今一個更是成了全天下最有權勢之人,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望著外麵的天空,慢慢地飲下手中的這杯酒,祈願自己明日一切皆順利,從此天高海闊。

黃凝知道搖紅有利用自己的成份,但如果沒有搖紅,她是根本不敢想她還能有跳出牢籠的一天。搖紅讓她做的事,從黃凝本心她也是願意的,厲雲這個毒瘤,不知什麼時候又要發瘋,能除掉還是除掉的好。

她不是不緊張,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的黃凝,與年輕時手上就沾過血的搖紅不同,但人都有第一次,推動著黃凝做成此謀事的是她的親人,隻要厲雲沒了,大家從此就不用再提心吊膽,都能安心了。

至於阿純與阿平,雖知他們都已長大不再需要父親,但黃凝還是覺得無法麵對他們,好在事成後,她就會離開,無法麵對那就不麵對了。

孩子們長大了,也不再需要她了,這些年她都是為他們而活,隻在阿平剛出生那一個月內出現過逃避的念頭,可也隻是一個月,她出了月子後,依然做到了一個母親能做到的所有,從沒有把她與厲雲的齷齪,投射到孩子們身上一分。

作為母親她問心無愧,而今他們大了,都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而黃凝的下半輩子也想為自己活一把。

四月初六,天氣極好。厲雲帶著黃凝坐上了高駕馬車。這輛馬車異常寬大,人能在裡麵走動,內飾豪華繁瑣,在裡麵與在殿中內室生活無異,用膳就寢皆自如。

就隻有一個缺點,行程慢。但厲雲並不在乎這個,如今他無事一身輕,是該享受生活的時候,這一路往東南而去的風景不錯,四月天不冷不熱,可以一邊走一邊遊玩。

就這樣明明一日的行程,卻被厲雲他們走了兩日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與厲雲的真輕鬆不同,黃凝全程緊張,她還不能被厲雲看出來,這真是一項不好完成的事情,但想到日後的自由,黃凝沒有什麼做不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在與厲雲在宮中就開始周旋,她也有了些經驗適應了不少,如今無外乎繼續這樣做就好。

“天黑之前,我們就可以到達,馬永星會在洲外迎接,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

黃凝笑道:“臣妾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唯願以後的日子能夠日日安心順意。”

厲雲道:“會的。我保你一生安心順意。“

接著他又說:“你我皆已卸下`身上包袱,從此我不再是皇上,你也不是皇後,你也不要再以臣妾自稱了,一切都回歸原點,像我們初識年月那樣相處吧。”

黃凝答:“好。”

馬車裡開始傳膳,這頓午膳過後,他們就要到達方隱洲了,從此再想出來難於上青天。

黃凝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慢慢地走向每日都有的湯水,如往常一樣她要親手給厲雲盛上一碗。

第99章

皇宮中,新帝被眼前的景象驚住,馬永星看著受傷不輕,可依然在硬撐著稟告:“皇上,請即刻派兵去尋太上皇與太後,玉佛堂內亂,方隱洲被牽連,我們損失慘重。”

“這都幾日了,父皇與母後還沒到洲上嗎?”新帝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問。

馬永星一口鮮血湧出,臟了大殿的地,他道:“臣汙了聖上眼,”

皇上打斷他:“說正事!”

馬永星的聲音像是破了的鼓,“沒有,二聖沒有到洲上,臣在外迎接,不想被兩麵夾擊。”

“那個什麼佛主竟敢對皇家出手,他要反了嗎?”

“目前看不是這樣的,佛主也自身難保。是佛主夫人篡權,反了佛主。”

心裡急得要死,卻不能搶聖上話的二皇子阿平,在聽到玉佛堂內亂時,心急到無以複加,為父皇母後也為無亭。現在一聽事關佛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