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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莫要累到。”

厲雲:“朕不累,這麼個小玩意兒能把朕累到哪去。”

說著手上輕輕晃著,見那孩子竟是睜開了眼,厲雲馬上像獻寶一樣,湊近黃凝,“你看你看,他看我了。”

黃凝竟有些吃味,自己抱著時這小崽子就知道睡,可剛到了厲雲手上,他就睜開了眼,眼珠亮亮地一眨不眨地看著皇上。

而皇上完全一副被孩子純真目光吸引住的樣子,靜靜地無言地回望著這嬰孩,稍許他道:“靈眸至純通天塹,這孩子就叫厲純,字通天。”

黃凝見此,心裡難免會想,如果現在抱著孩子的是安信,他會給孩子起個什麼名?黃凝心裡開始發酸、發澀,嘴上卻道:“謝皇上賜名。”

接著她又道:“皇上,臣妾有一個請求。”

厲雲這才把目光從小皇子的臉上移開,“你說。”

黃凝:“我想親自撫養這個孩子。”

厲雲:“這是自然。”

“不止這樣,臣妾的意思是,讓養育嬤嬤們搬到康安宮偏殿,孩子放在主殿我的身邊,嬤嬤住在偏殿,這樣有什麼問題她們也能第一時間幫著處理。”

厲雲想了一下說:“這樣你會不會比較辛苦,讓嬤嬤們看著,再大一點你再來養不是更好。”

黃凝的腿今天才剛能動喚,出完孩子之初像是癱了一樣,連移動一下都做不到,太醫說這是正常現象,是生產中耗費太多力氣脫力而致,不需治療,兩三日後就能恢複。

此刻黃凝拖著剛能移動的腿,要在床上給皇上行跪拜之禮,厲雲馬上把孩子遞回給嬤嬤,上前扶住了她:“胡來,這才剛見點好,你起來做甚。”

黃凝:“求皇上成全,臣妾想親自撫育皇兒。”

厲雲回頭對眾人道:“都聽見了?馬上去準備,即日起育嬰殿的人全部搬到康安宮偏殿,大皇子搬進主殿,起居由皇後親自照料。”

眾人領命答是,黃凝一道謝恩。

信王的信終於到了,裡麵所書內容皆是宮中皇後生產之事。是個男孩,上麵孩子的生辰雖沒具體到時間,但日子是有的,信王默默記下這個日子,這個可能是他兒子的孩子出生的日子。

信王把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孟不疾現在殘了上肢,從侍衛營退了下來在王府裡當差。看著王這樣,他心裡也難受,甚至想勸王,看皇帝對待那母子的意思,這個孩子也許真是皇帝的。

可這話他隻能想想,也不敢說,任哪個男人在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種時,都會想是自己的吧。

王在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後,變化比以前還大,信城現在早就結束了以前開放的狀態,開始執行高壓政策,有全部軍事化管理的傾向,雖軍中能力比以前強了,但城中百姓卻怨聲載道。

無論以前信王、信城帶給他們多少利益,現在情況一不如他們的願,個個自私起來毫不馬虎,沒有一個人能為信城的長久發展而考慮,都隻盯著自己眼前的蠅頭小利。

加之邊境不太平,王最近愁心事不少。這個孩子的誕生同時帶來了希望與無望,希望是他可能是王的孩子,王有後了。無望是父子團聚遙遙無期,孩子在敵人那裡長大,就算日後還能相見恐也沒有父子情誼。

與信王這裡的愁雲慘霧不同,京都宮裡日子卻是鮮活狗跳的。

大皇子的百歲宴大肆地辦了,前朝大未本就富足,一經被滅,大未的財富都不用挪窩自然充到了大曆國庫。加之厲家幾代人的積累原就是富可敵國之大家。

如今,兩相加在一起,大曆可謂富得流油,近期也沒什麼花銷,正好借著大皇子百歲宴好是鋪張了一番。鋪張到連見慣宮中奢靡的秦嬤嬤都道,開了眼了。

秦嬤嬤很是為皇後主子高興,皇上能如此寵愛大皇子,日後主子娘娘能坐上太後之位的概率大上了許多。

也不能全然無憂,皇上畢竟盛年,雖現在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但往後歲月亦長,人心擅變,誰知宮裡後麵還會進多少人,皇上還會寵多少人,又會再有多少個孩子,這些都不得知。隻希望在得寵的時候,讓大皇子與皇上能產生父子親情,最後立長立嫡才好。

這些事都是秦嬤嬤自己私下想的,她從未與皇後說過,一是怕皇後聽進去了,從而憂心,二是又覺得皇後娘娘從來不為這些憂心,她就不愛聽這些。

不管出於那種考慮,秦嬤嬤隻自己想自己的,是不會說與娘娘聽的。

此時,皇上剛剛步入康安宮,瞧那步子分明是考慮到殿中皇子可能在睡覺,而特意放輕了腳步。秦嬤嬤等人退下,皇上不喜歡他來時殿中都是宮人,他一般愛與皇後獨處。

眾人退下後,厲雲先是去看了皇子一眼,他叫著:“阿純,今日過得可好?”

黃凝聞聲走過來,“他醒了嗎?沒睡多久啊,皇上不要吵到他。”

厲雲馬上:“哦哦,醒了,這不睜著眼了嗎,朕過來時就醒了,可不是朕給他吵醒的。”

黃凝一看可不,那大眼睛睜得,哪還有一點睡意。這孩子也是怪,每次厲雲來他基本都是醒著的。百歲過後,阿純樣貌的特征漸漸顯現了出來,黃凝慶幸這孩子極像她,連黃夫人看過後,都說與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男生女相,雖與厲雲的那種漂亮不一樣,倒也是個極漂亮的孩子。厲雲雖遺憾孩子長得不像自己,但愛屋及烏,看著這張肖似黃凝的臉、總是在見了他後就樂的一張臉,厲雲難掩%e8%88%94犢之情。

黃凝每每見此,內心感情是複雜的,她當然希望皇上能對這孩子好,與孩子親近,但又本心地不願他們太過親近。兩種情感拉扯著她,而她又什麼都不能做。

此時外麵醫女來送藥了,自打黃凝身體大好了之後,厲雲就開始讓她喝這種藥,她問過是什麼,他隻說是養身體的,要連著喝一年。反正以今日兩人的地位,他若是想害她易如反掌,也不用下一年的藥這樣費勁。

厲雲看著黃凝把藥喝下,手中的梅子就遞了過去,她不喜苦甜之味膩在一起,這種梅子是酸的,也可以解一解藥苦。

厲雲計算著時間,再喝兩個月,也就是喝藥六個月後,他們才可以同房。這藥是厲雲特意命太醫院熬製,能在不傷身的情況下令女子無孕的藥。

自經曆了黃凝上次生產時的情形,厲雲就怕了,怕到不能接受她再次生產,怕到放棄了有機會要一個血統上沒有問題的孩子。

厲雲想過,阿純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這招破水沉舟可以讓他把這個孩子徹底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彆的雜念都不再想,厲純就是他的親生骨肉,是他未來的繼承人,是大曆未來的皇上。

厲雲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先他標榜的世家之責任,在自己的私心下竟什麼都不是了,厲家算什麼,皇室血統算什麼,他隻要黃凝的孩子當皇上,要保黃凝日後能當上安享晚年的太後。為了她的未來,厲雲私下還做了很多準備,道兒雖不同,但通往的都是這個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他從來沒有與她透露過一絲,她隻要無憂的生活就好,不用操心這些事。

厲雲午夜夢回,有時會想到當年扳倒黃將軍那一幕,也是有些後悔的,當時如果他是現在這種心態的話,自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令黃家不至於這麼慘。

他甚至還夢到過,自己沒有幫末帝,而是等著看黃家扳倒了末帝取而代之,而後黃凝坐上了公主之位。

他使儘全力再次追她,最終如現實一樣,她又一次被他打動,他得償所願當了駙馬,可後麵的夢境就不好了,公主愛慕好顏色,才剛新婚一年,就開始往府裡領彆的俊俏男子,其中有一個還長得與安信頗像。

夢中厲雲憤恨難當,提著劍一抬手就斬殺一個,把那些入幕之賓都給宰了,隻有那個像安信的被公主死死地護在身後,竟大有陪著對方一起去死的意味,厲雲肝膽俱裂,人就是在這個時候醒的。○思○兔○在○線○閱○讀○

醒後,他慶幸黃家沒有登頂,慶幸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慶幸安信隻能偏居一隅,這輩子他們都彆想再相見。

兩月後的一日,皇上興致極高,在殿中擺了酒,甚至用筷子沾了一下要給才半歲的皇子吃一味。黃凝自然不依,厲雲就笑著讓她喝滿一杯,她喝了他就不讓阿純沾嘴了。

事實是給不給阿純沾嘴,她都要喝,今日皇上不知是有什麼好事,看得出來他很高興,作陪的黃凝也隻能跟著喝了幾杯。

她能喝酒這事一直都沒有曝露出來,上次逃跑前借著酒勁讓厲雲相信了她所謂的真言,所以,不勝酒力這事她還得裝下去。

黃凝覺得差不多喝這些她該不勝酒力了,適時地不再舉杯,開始鬨著要休息了。

此時就見厲雲一把把她抱起,抱到了床上,黃凝心中驚覺,有半年他們沒有行那事了,在她快要忘了這事的時候,今夜好像又要經曆了。

果不其然,厲雲點了點她緋紅的臉頰道:“你喝醉的樣子我一直記得,就是這樣,眼睛亮亮地,臉蛋是紅的,鼻尖還會冒點小汗,喘的氣都是熱的。”

他說著就上了手,黃凝欲擋,但她現在該是在醉酒的狀態,不好表現得太過清醒。

最後她累了,心想罷了,厲雲怎麼可能永遠過清心寡欲的生活,她這半年就當是賺的。

黃凝在清醒的狀態下,見識到了厲雲的無恥,她本就紅的臉都在替他知羞,紅的更加厲害了,弄得自己何止鼻尖冒汗,整個人都熱透了。

從這天開始,厲雲不再像以前那樣隻表麵上夜夜宿在康安宮,而是真正地夜夜宿在她這裡。

倒也有跟生產以前不一樣的地方,隻要阿純一哭一鬨,黃凝就會馬上推開他奔向孩子。幾次弄得皇上被撂在了旱地,不上不下,可他又不能跟自己的孩子女人發火,隻能自己忍著。

後來有幾次,都不用黃凝推他,他自己中斷起身主動去哄阿純,阿純倒也聽他的,每次但凡是厲雲哄他,哄好的時間總是比黃凝來得短。

現在厲雲抱孩子的手法完全練了出來,他孔武有力,那抱孩子的架勢比起養育嬤嬤更似樣。

日子到了一年頭上,伴隨著大皇子的一歲生辰,黃凝的藥也停了。楊太醫稟告皇上,以後可以不再服用,皇後想要再有身孕幾乎不可能了。

聽到太醫這樣篤定的說法,皇上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他隻是沉著眉眼讓人下去了,語氣頗為沉重。

再經曆一次黃凝生產的過程,與永遠不會再與她有自己的孩子,厲雲選後者,兩害相較取其輕,取的是厲雲心中衡量的輕。

阿純一歲了,徹底的長開了,也越來越像黃凝了。他還不會走隻會站著,卻能開始叭叭話了,第一聲叫的是爹。

這可把厲雲樂壞了,抱起阿純就悠了個圈,親得孩子臉上都是口水,“好阿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