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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嗎?帶了人來嗎?”

崔鳳閣:“來時就是府裡人帶著來的。”

“去吧。天涼了,不要在外麵逗留太久,早些回去。”

崔鳳閣先是衝著郡主笑笑,“妹妹留步,我先去了。”然後待走到門口時,回頭又衝著厲雲一笑,得到回應,這才出了屋。

屋裡隻剩下厲雲與黃凝二人。厲雲把桌上剛才畫的都撤了,像是撤掉什麼礙事的東西一般,用很大的力氣。

接著他重新鋪了紙,換了筆開始寫字。兩筆下來就發現墨該研了。黃凝見此,舉步上前,很有眼力見地幫他研墨。

厲雲往旁邊瞥了一眼,想起以前,她也總是幫他磨默。屋內沒有人說話,屋外也是,一時安靜極了。厲雲覺得這樣的時光好像很久不曾經曆,一時有些貪戀,越發的不想說話,怕引得她一開口,破壞了這一刻的恬靜,又要被她氣到。

可時光不能暫停,待厲雲寫了一篇字後,他放下筆,看向黃凝。他說:“把手伸出來。”

與那日他在暖秋苑所說一字不差。這次,黃凝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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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厲雲順勢握起她的手,目光專注起來,頗為仔細地查看。恢複得很好。他撤手,然後:“說吧,什麼事?”

黃凝語氣有些急:“我的丫環在私獄嗎?”

厲雲毫不忌諱地承認了:“是。”

“她們現在還好嗎,你沒有對她們用刑吧?”

厲雲答非所問:“你帶了什麼來?”

黃凝一楞,反應過來後去到旁桌,拿出了那碗湯:“是碗湯。”

厲雲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後就放下了,“真是連敷衍的功夫都不願做,我何曾會喝這樣的補湯。”

黃凝馬上解釋:“我來得急,就這碗湯還有富餘,你想吃什麼,下次給你提前備上。”

厲雲比她想得好說話,雖然陰陽怪氣了一句,但聽她解釋完,就放過了,“下次要記得。”

他手上染了點兒墨,淨了手後,招呼黃凝:“過來。”

黃凝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待走過去再問一遍時,厲雲開口道:“人就在私獄裡,好好地關著呢,我那裡雖然環境差了些,但也不是什麼隻進不出的龍潭虎%e7%a9%b4。”

黃凝:“她們與大人的那些敵人不同,隻是弱質女流,也不曾做過什麼背叛大人、損害大人利益的事,隻是受命於我,不得不按我說的做。還請大人能高抬貴手,放她們出來,我可以再不見她們,或讓她們去莊子上或遣回家都好,隻求餘生平安,倒也對得起她們的名字了。”

厲雲:“平安嗎?這名兒不是起了照拂主子的嗎。你安了,她們才能平安。”

要她安,是要她安分吧。

“都安才好,大人可以放了她們嗎?”

厲雲上前拉了她的手,黃凝跟著他走,被他帶回到那張占了半間屋的寬大書桌前。他的手從她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肩,他說:“可以放人。不用去莊上,也不用貶回家,還可以跟著你。不是‘平安’嗎,就讓這份平安跟著你吧。”

黃凝沒想到,厲雲這麼痛快就答應了,而且還比她所求得到了更多。

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得到是要付出回報的。

厲雲攬她入懷,他的鼻子嘴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裡,狠命地吸取。他太想這個味道了,重新獲得後,厲雲在暫時的滿足與還不夠之間搖擺。

厲雲沒有止步於此,黃凝開始慌了。他不會想在這裡......

厲雲確實是這麼想的,他原先的設想不是這樣的,完全是臨時起意。可這意一起,竟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這情況讓厲雲也有些訝異,浩然居是他純私人的地方,這裡是他冷靜思考,克己慎行的場所,許多關鍵的決定都是在這裡做出的。所以,這裡的裝飾、擺飾、一桌一椅,都透著冷清禁玉的色彩與氣質。

記得有幾次,他都是在這裡克製了憤怒,恐懼......摒棄雜事,得到安寧的。

如今,他要破例嗎,讓這裡從此多了一抹新的色彩、新的記憶?厲雲幾乎沒有掙紮與糾結,他頭一次在這個自己特意打造的小空間裡,乾遵從本心的事。他等不及晚上去她的小院了。

厲雲終於篤定了後,卻發現懷中人並不順從。這讓厲雲不快,他脫口而出:“你又要不聽話了嗎?”

他的意思,黃凝懂。如果她不聽話,那他剛給的承諾也不會兌現。厲雲眼珠子是紅的,放開她後冷冷地看著她,%e8%83%b8口的起伏出賣著他此時的激動。

黃凝暗自握了握拳,手心裡都是汗,口裡也甘。她像是被拋上岸的魚,撲騰得再厲害也是徒然。一股自暴自棄的想法萌生,厲雲抓住了她這一瞬的軟弱,把桌上的文房四寶全部掃到了地上,雙手掐住她的腰,一瞬間就把她提起,放到了騰出的位置上。

黃凝後背是疼的,她不明白,崔鳳閣不是進門了嗎,不是恩愛有加的真愛嗎?剛剛兩個人還在她麵前如膠似漆,默契十足,怎麼轉臉卻要對她如此。

原先她想過自己最慘的後果,守在厲府的一個角落裡,苟延殘喘孤苦一生。現在看來,那都是奢望,厲雲是不會放過她的。

黃凝以為厲雲對她的興趣,在崔家女嫁進來後,就不會再有了。前些日子也確實是這樣的,他不再踏足暖秋苑,從天蘭口中得知,卻是每天都有去如意閣。黃凝以為以後這會是常態,日後的歲月應該都是如此,原來不是的。

厲雲能乾出在大婚之日衝到宮中截人,可能並不隻是要讓她看著,他與真愛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借此報複她,當初讓他不得已出賣自己感情的那段,他口中的屈辱過往。

黃凝於疼痛中悟了,厲雲,比她想象地對她更有興趣,他生了執念。

這無關愛情,厲雲誰都不愛,與崔鳳閣的兩情相悅,好像還不及對她的恨意來得強烈。黃凝這樣想著,借此把痛苦放空,靈魂出竅般地看著這一切,忽覺沒意思極了。

可厲雲不讓她這樣想,再放空,再沒意思,她也並不是個不會疼不會難過的行屍走肉,她的靈魂被厲雲強行拽回,幾度柔搓,幾度打磨,沉沉浮浮。

這是折磨吧,如果以後要過的日子都如此,那還不如把她扔到厲府的角落,破屋裡了此殘生。

沒了時間的概念,隻聽得院中滴漏的聲音,陽光鬥轉,陰晴互換,不知時間過去幾何。

終於,厲雲披上件衣服,連衣帶都沒有係,往剛才淨手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對她說:“我還有事要處理,你自行先回吧。”

黃凝試著動了動,掙紮起身,她的手是哆嗦的。厲雲收拾完自己,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茶已涼,卻正是此時他需要的。拿起慢慢喝著,也不嫌黃凝慢,十分有耐心地看著,不曾催促。

這張書桌有些高,黃凝隻差下來這一步了。桌子上沒有她的鞋,她光著腳向下一蹦,腿一軟,跪到了地下來,正好看到鞋子零散著就在眼前。

她抓起來顧不得穿上,朝著房門而去。厲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穿上再走。”◣思◣兔◣網◣

黃凝背對著他穿上,然後就出了房門。厲雲皺眉,都什麼季節了,還敢光腳,也不怕落了病。再一看地上的狼藉,剛要喚落煙,卻及時住了嘴。

他起身自己把桌麵收拾了,隻餘地上被他掃落的那些給落煙打掃。

落煙剛送走郡主,正納悶郡主姿態的異樣,不及多想就得了主子召。

落煙被屋內的情景唬了一跳,那一地的文房四寶,可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啊,價錢倒是其次,很多都是孤品,古董一樣的存在,他家大爺這是發了多大的脾氣,才能把東西都砸了。難怪郡主會那樣,恐是挨了打吧。

黃凝一出來,就把阿諾嚇了一跳。郡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仔細看衣服起了皺,胭脂淺淡到快要看不出。阿諾心下有了猜測,但,不能吧?這可是浩然居,主子不會如此孟浪吧?可,郡主進去的時間委實有些長。

阿諾上前攙扶,關切地問道:“郡,郡主,這是怎麼了?可見到大爺了?”

黃凝搖頭不語,阿諾不明,又問:“沒見到?還是姐姐們的事不,不成?”

渾渾噩噩地回到暖秋苑,一路上黃凝的表現,讓阿諾相信,如果不是她,以郡主現在的狀況,恐難自己順利地走回來。

一進到屋內,黃凝就讓阿諾去備熱水。熱水備好,本想自己一個人進去梳洗,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的狀況。但身體情況不允許,黃凝逞強不得,隻得讓阿諾幫忙。

阿諾被眼前所見驚呆,這麼嚇人的嗎?那些痕跡,她隻在私獄裡被上過刑的人身上見過。這,很疼吧?可看著郡主又不像那些受刑之人那樣,疼得坐臥不能。

可能隻是看著嚇人吧,阿諾想象不出,她心中的主子,會是個能如此激烈表達的一個人。唉,又有什麼想象不出的,主子能在浩然居破例,足可窺見當時情況一二。

郡主是被嚇到了吧,一直呆呆傻傻地,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到現在完全任她擺布,心神根本不在這裡。

一切弄好,穿戴好,黃凝與阿諾回到主屋,郡主忽然開口:“你知道......”

聲音戛然而止,阿諾沒聽到下文,問:“郡,郡主有何吩咐?”

黃凝是忽然想到,她最近一直在喝助孕的藥,今兒又遭了這麼一出,萬一懷上可怎麼辦?她剛才在浴房裡,想的就是此事,她絕不能有孕。

本想探一探阿諾,把事情交於她去辦,話剛一出口,黃凝發現她信不過阿諾。天蘭是擺在明麵上的厲雲的人,眉心也有疑,但誰又能保證阿諾不是呢?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一下,現在什麼時辰了?還有,安桃與平梅要回來了。”

明明就不是,明明郡主剛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與她說,看來,她並沒有完全取得郡主的信任。馬上她的丫環要回了,郡主恐怕連現在的親近都會沒了。

阿諾太想做出好來給主子看了,不得不憂心。

阿諾因為這一發現而輾轉無眠,天快亮時她做了決定,為避免日後追責到自己頭上,她要上報主子。

天蘭這個中間的橋梁起到了作用,傳話於厲雲,說阿諾有關郡主的事要親自稟告。

厲雲見了她,開門見山:“何事不能讓天蘭來傳,要你親自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