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凝本能地躲避,但那手隻是揚了起來,並沒有落下。厲雲快要氣瘋了,差點沒忍住。

一時兩個人都氣喘噓噓,理智全無,一個比一個激動。

厲雲冷笑一聲,回身在小格子裡一找,裡麵果然有一個備用馬鞭。厲雲把軟鞭的部分卷到手裡,拿著把手的一端,紅著臉紅著眼地湊近黃凝,左手拉起她的手並鋪開手心,右手拿著鞭子把兒打了下去。

打完第一下他說:“厲家有下人罪書,也有婦人罪書,當初怕嚇到郡主,沒有給你看。現在我來告訴你內容,辱罵長輩,與夫君頂嘴,逃家,這三項罪你都犯了。”

說著連打了兩下,那鞭子把兒為了方便拿握,設計了圖案,比起板子來,打在手上更是刺痛,雖隻三下,黃凝的手就破了。

趕車的是馬永星,他這會兒心噗噗地跳。一開始是主子與郡主對罵,後來就是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再後來,是女子的哭聲,淒慘而委屈。

馬永星從小就跟在厲雲身邊,還從來沒見過他情緒如此外露,以他對主子的了解,他動起氣來都是不動聲色,一擊即中,隻見血不見過程。這次生起氣來,沒想到竟是如此大張旗鼓,轟轟烈烈,弄得見過世麵的馬永星都心驚膽戰的。

車裡,厲雲住了手,冷冷地看著黃凝哭,他說:“本來犯一項要打十板子的,你該挨三十下,這才打了三下就受不住哭成了這樣,你的本事呢,剛才與我對罵的本事呢?這三下,小懲大誡,希望你長記性不要再讓我對你動家法。”

黃凝根本聽不清厲雲在說什麼,她腦袋暈,哪哪都疼,情緒經過大的起伏後,可以說是肝膽俱裂。她伏在馬車裡,哭得像蚊子,似要把近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算計,擔驚受怕,都發泄出來,慢慢地她沒聲了,似暈過去了一樣。

厲雲把了一下她的脈,是有些弱。他拍了拍車,吩囑道:“快一點。”

厲府到了,厲雲讓把車停到了後門。車一停好,他拍了拍黃凝,黃凝一下驚醒,他說:“下車。能走嗎?不能的話還要我扛你進去?”

黃凝打起最後一點精神,半溜著下了馬車。剛一落地,她就不行了,真的堅持不住了。就在人要倒下時,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欲攬她在懷。

厲雲全身一淩,順手撥了馬永星的劍,奪過黃凝,直指對方。

黃凝認出這是那名暗衛,他怎麼還在這裡?難道是皇上還沒有告訴他,他不用再跟著她了,不用再保護她了。

“住手。他隻是受命而為,可能是還沒有得到皇上的新命令,你放他走就好。”

厲雲聞言,不僅沒有放人的意思,一挑眉:“哦,原來是你啊,我倒是把你給忘了。”說著便把黃凝放了下來,然後朝著那名暗衛就攻了上去。

馬永星欲上前,被厲雲喝了回去,黃凝想叫他們停下來,可她已經沒有了氣力。幾個回合下來,厲雲一劍封喉,暗衛倒了下去。

血是一點點滲出來的,剛開始隻看到人倒了下去,慢慢地,從他的脖頸處開始泛紅,那團“紅”越灘越大。

殺人了。黃凝“啊”的尖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厲雲扔掉劍,抱起黃凝大步邁進府宅。

新娘子被安排在如意閣,她已經從下午等到了晚上,一直不見厲雲來。終於忍不住自己揭了蓋頭,陪嫁來的劉嬤嬤忙勸:“不能自己揭,要等大爺來。”

崔鳳閣:“到底怎麼回事?淺珠打聽消息還沒回來嗎?”

正說著,一個小丫環走進來,“小姐,前麵出事了。”

劉嬤嬤嗔她:“叫什麼,慢慢說。”

淺珠:“厲家大爺抱著郡主回了暖秋苑。”

崔鳳閣著急:“你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打聽到,大爺從外麵抱著那院的郡主進了宅子,好像還見了血。現在暖秋苑進出了好幾個大夫,可是熱鬨著呢。”

劉嬤嬤:“見血?不會是有孕了吧。”

劉嬤嬤嘖舌,她家小姐不會這麼背吧,一年多那位郡主也沒見個動靜,這怎麼她家小姐剛過門,那位就疑似有喜了呢。不過見紅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雖說咒人不好,但她還是希望那院的在子嗣上不順,兩位正妻,就意味著所出的孩子都是嫡子,那誰先誰後區彆可就大了,畢竟嫡長子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崔玉閣與劉嬤嬤所想背道而馳,她根本不關心什麼子嗣不子嗣的,她鬱悶的是,厲雲為什麼要在與她成親的日子裡會去追郡主,在應該在她屋裡完禮的時候,人卻是在暖秋苑。

她不由擔擾地說:“嬤嬤,你說郡主會不會是成心的,成心在這日子給我下馬威。我們要不要提防她啊?”

劉嬤嬤:“是不是下馬威老奴不好說,但肯定不是什麼善茬,就是納個妾,正頭夫人也沒這麼沒眼色的,製造事端不讓人過來。您得記得,這後院就沒有和平一說,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所以,這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您得沉住氣,不能亂,咱們來日方長,走著瞧。”

崔玉閣點頭,她不鬨,她就安靜地等著,她相信厲雲哥哥不會不理她,不會讓她這樣等到天亮。

又回想起她有限的幾次見到的郡主,她得承認,雖她從小到大被人說漂亮,但若是跟那位比起來,卻是望塵莫及。厲雲哥哥麵對那樣的美色,動心也正常吧。

就在這樣患得患失,反反複複的心情中,崔玉閣挨過一個又一個時辰。

新娘子這裡是這般光景,而老太太、太太那裡也在談論著此事。太太說:“這都什麼事?好好的婚禮變成了這樣。”

轉頭又對老太太說:“咱們過去看看吧,暖秋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也得把人勸回新房去吧。”

老太太閉著個眼,根本不理太太,隻道:“我累了,就不去了。”

厲夫人不明所以:“您這?”最後也沒轍,想著連老太太都指不上了,有事還得她自己親自上。

厲夫人帶著人去到了暖秋苑,剛到門口,就看到裡裡外外的人在忙著,大夫更是進了又出的。

剛一邁進院子,厲夫人就被眼見所見唬得腳下一頓,隻見郡主的兩個丫環被綁著跪地,哭得挺慘,卻在一直乞求,好像是讓雲哥放她們進去伺候,等郡主沒事了,怎麼治她們的罪都可以。

厲夫人暗自感慨一句,倒是個忠心的。複又想到,能讓雲哥氣得綁了她們,還不定作了多大的禍呢。

厲雲從屋裡走出,“吵夠了嗎,怕是不嫌吵到你們主子了吧?我把話撂在這兒,這輩子你們都彆想再見到你們主子,這院裡早該肅清了。來人,把她們壓下去,再吵就割了舌頭。”

一抬眼看到了厲夫人,厲夫人被這院裡的氛圍所感染,有點後悔過來了,還是老太太機靈,不趟混水。這會兒被厲雲的樣子駭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厲雲過來行了禮,“母親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怎麼這麼大陣仗?郡主怎麼了?”

厲雲請了厲夫人進去,厲夫人看到黃凝躺在床上,人是不清醒的。待走近一看,她的頭上手上都是傷,還都是見血的傷。

厲夫人大驚:“喲!這是怎麼弄的?”

厲雲沒有細說,隻說看過了,太太就先回吧。厲夫人這才想起自己何而來,她道:“我是來提醒你,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新娘子還等著呢。不要壞了規矩與吉時,不要讓崔家及崔氏麵上無光。”

厲雲:“讓母親操心了,你放心回吧,我記得此事呢。”

厲雲送厲夫人出雲,在門口時瞥了一眼李嬤嬤,然後說了一句:“嬤嬤的手可好了?”

李嬤嬤不知大爺為何如此問,隻管答:“好了。謝大爺記掛。”

“好了就好,彆好了傷疤忘了疼。我看啊,不光是這暖秋苑要整頓了,太太的院子說不好也要整頓一番。”

李嬤嬤嚇得直哆嗦,厲夫人也有點不安,馬上帶著人離開了。出了暖秋苑,李嬤嬤忙求助太太,她知道應該是她私自讓兩個小丫環,在郡主麵前說嘴的事讓大爺給知道了,現在不知為何郡主受了傷,人還暈著沒醒,大爺開始遷怒她了。

太太說:“彆怕,有我呢,我還不信,兒子能給娘立規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著,一邊走一邊嘟囔:“老太太是真精,一發現情況不對,連來都不來。”

厲雲冷著臉坐在床尾,聽大夫詳說病情:“手上的傷沒事,隻要塗抹藥物就可,還有不能沾水,好好抹藥精心養著,疤都不會留。頭上的傷倒有些麻煩,郡主暈迷不醒也是因為這個,傷口是處理好了,後麵還得看她醒過來後的情況。總之就是還要再判斷再下藥。

厲雲謝過大夫,讓人給大夫安排了住的地方,在家坐診可以隨時查看情況。

大夫一出去,厲雲揮退了眉心,屋裡隻剩他與黃凝兩人。望著同樣被喜氣紅色裝扮過後的暖秋苑,厲雲想,今日也是她的生日啊。

作者有話說:

明天繼續,三更合一,感謝支持。

第47章

厲雲又望向黃凝,她睡相極好,與他自己不同,厲雲打小就被太太說,睡著個覺都皺著個眉,小小年紀咋那麼多煩心事呢。每次給他撫平,馬上就又皺了回來。

黃凝與他相反,他見過多次她睡著後的樣子,紅樸樸的小臉,可愛恬靜,睡得一本滿足,像是睡覺是一件特彆愉悅的事情。

可這會兒,她臉色刷白,眉頭不再舒展。厲雲學他母親,抬手用拇指去撫平她皺著的眉頭,沒有像他一樣固執,那讓人看著瞅心的眉眼,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地平展開來。雖不如原先那般,但至少看著舒服多了。

“主子。”門外有人稟告。

“進來。”厲雲站起身,走到外間,“這裡以後交給你了,那兩個丫環開賣了出去。留下`身契,要知道去向,說不定以後還有用。”

“是,奴,奴婢知道了。”

說話的正是阿諾,她根本不是什麼厲家非家生子的奴婢,她打小就是厲雲的手下。雖然語訥,但身手好,心眼靈活,又因長得不起眼,在厲雲的私人組織裡,很得重用。

厲雲看她,“你這次做得好,都記在我這了,以後也要如此。另外,天蘭會輔助你,你與她配合。”

阿諾趕忙:“謝,謝主子誇,誇獎,我會與天蘭配合好。”

“嗯,下去忙吧。”

阿諾內心激動,從很早她就盼著能得到一個總能見到主子的任務,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她站在主屋台階上,望著整個暖秋苑,躊躇滿誌,內心愉悅。

該去按主子說的去處理了那兩個丫環,阿諾拐進後院,天蘭適時出現在她身後。

天蘭雖為女子,但身高與馬永星一般高,體形卻是他的兩倍,站在那裡很有存在感。

阿諾與她彙合,“主子都,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