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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恐怕寧可她去寺廟,也不願意留她在宮中。如果她當初自請隨了母親妹妹去那流放之地,可能現在早就在那邊與親人團聚了。

秦嬤嬤走時曾提醒過她,要留著太後最後的那一點情份,留待日後所用。

囑咐了平梅與安桃,非常時期小心行事,謹慎做人,切不可再犯前次口舌之禍。特彆提點了安桃,她不如平梅穩重,脾氣一上來容易衝動。

安桃也知上次是自己莽撞,保證了日後不再犯,平梅也搭腔,她們會注意的。

丫環們離去,黃凝一人躺在床上,保持著清醒沒有睡去,手裡一直握著當初皇上給她的那塊院衛令。直到夜更深了些,黃凝穿好衣服,點了根蠟燭,然後拿出她提前備下的一條長綾,踩著凳子,準備把它搭到房梁上去。

這個過程並不輕鬆,黃凝甚至在想,那些上吊而亡的,得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這第一步就不是那麼好辦到的。

反複了幾次,黃凝胳膊都酸了,出了汗,這才把綾布搭了上去。她放下胳膊想歇一會再進行下一步,不成想,一個黑影飛身而入,撤下綾布的同時,抱她下了凳子。動作一氣嗬成,眨眼之間就完成了。

那人剛把她放到地上,就退後了一步,恭敬地跪下,低聲道:“小人是皇上派到郡主身邊的暗衛,聽令皇上,保護郡主安全的。剛才事出緊急,一時冒犯,還請郡主勿怪。”

黃凝暗舒一口氣,小王公公說得都是真的,皇上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果然在關鍵時刻蹦了出來。

黃凝:“你不用緊張,我隻是不知怎麼叫你出來,才行了此事,並無輕生的念頭,嚇到了你還要請你勿怪。不知怎麼稱呼?”

暗衛:“小人的名字隻有皇上能掌握,恕不能言與郡主。”

黃凝點點頭,“無妨,說正事吧。”

黃凝轉身吹滅了蠟燭,於黑暗中,她與那名暗衛低聲道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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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這日,安桃步子有些急,邁進了屋來後,對著郡主道:“主子,府裡進出要有令牌了。”

黃凝臉色一緊:“什麼意思?”

安桃:“說是婚事將近,府裡最近進進出出大宗貴重物品較多,人員也雜,所以,在婚禮前的這段時間裡,任何人進出都要有令牌。包括各院的主子。”

黃凝聽後沉默,難道真是她上次自求離去的試探打草驚蛇了?為什麼忽然府裡會出這個行令,不會是厲雲故意針對她的吧?

正值她在籌劃離開時,出了這樣不利的禁令,黃凝難免多想。

“先不管這些,按咱們說的辦,你與平梅還按先前的分工,打聽好婚禮當天的流程,開哪門關哪門,各個儀式的時辰,各院下人的分布,這些都要打聽清楚。要悄悄地,不要讓人覺出你們的刻意。”

這些都是先前主仆三人商量好的,安桃領命去辦事了。

書房裡,厲雲問著跪在地上的人:“還有呢?”

“沒沒了,目目前就這些。”

厲雲:“行了,你先去吧,繼續盯著。”

人離開後,厲雲把筆往筆筒裡一扔,力度太大,筆筒倒了,散落一桌。

她可真行,竟是真動了這個心。那日聽她話頭不對,心裡就起了疑。這邊剛公布了禁令,誘餌一給,她那廂就按耐不住了。

厲雲沉了口氣,收起戾氣,慢慢地把筆筒立了起來,再把筆一支一支地放回去。暗暗咬牙:行啊,長本事了不是,敢跟他陽奉陰違了,那他就陪她玩一玩。

一切都在可控之中,但隻要一想到這些天來,她的小意溫柔,她的順從乖巧都是裝的,厲雲的氣就順不下去。“咚”一聲響,那剛收拾好的筆筒,此刻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經過幾天的暗暗查訪,安桃與平梅把婚禮當天所有的細節都打聽了出來,加上暗衛的接應,如果沒有那個臨時下的禁令,她本可以輕鬆地逃離。而現在,最後的一步卡在了令牌上。

就在黃凝著急上火的時候,老太太忽然有召。

黃凝自然是去了,一見麵,老太太讓她坐,然後說:“你做為家裡的另一位正妻,整個籌備過程也不能一點手都不搭,光縮在你那個小院子裡。我想著閒則生事,怕你一個人窩著亂想,又想著,婚禮當天怎麼也得給新娘做臉,你不出現於你與她都是最好的,不如當天給你找點事做吧。”

說著老太太讓書翠呈上令牌,黃凝見了,激動地手都出汗了。她還要裝作不解:“老太太,想讓我做什麼事?”

“重的累的我也不敢勞煩郡主,就當天東院的諸多煩事交於你吧。”

說著老太太伸手招她,“你過來。”

黃凝望著老太太手中的令牌,一步步走過去。待走得近了,老太太伸出手來,“這個你拿著,現在家裡辦事要用到,會方便些。”

黃凝屏息去接,就在她的手剛碰到令牌之際,老太太一把拉住她的手,臉湊到她眼前,認真地一字一句問道:“你這,可拿好了?”

黃凝心臟狂跳,忽然生出一個想法,老太太什麼都知道,知道她要走,並且是樂於見到她離開的。她是在問她,你這,可想好了嗎?

黃凝抓緊令牌從老太太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堅定地說:“我拿好了。”

老太太倚了回去,目送著她離開。那目光裡所及的娉婷身影可能是最後一次見了。

回到院中,三人狂喜,安桃與平梅自是不知老太太的意思,隻以為是她們運氣好,黃凝也沒有說透,省得她們以為有了同謀,而失了小心。

有了令牌,還是婚禮當天才要用到,一切真是太順利了,因著這份順利,黃凝這幾日心情都不錯。唯一讓她不能如意的地方,就是厲雲來她院的時候。

未來的新郎官本該很忙的,可厲雲不是,他竟比與她新婚那陣來得還勤。如果光是來她這裡吃飯歇息倒還好,可他好像永遠不知疲倦一般,不止,這段時間黃凝算是把厲雲做為男人的劣根性了解個透徹。

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花招,那麼大的力氣,那麼的......恬不知恥。黃凝被他折騰得,想要白天開始跟平梅練些養身健體的招式了。否則,她怕她再這樣被他折騰下去,到跑路那天,恐體力不支,影響了進程。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黃凝每天都在心中勸自己,再忍忍,快了,馬上她就可以不用再忍受他。

在一次以黃凝痛哭為結束後,厲雲終於停下了,一連幾天都沒有再來她的院子。應該是忙得脫不開身了吧,不管是什麼原因,黃凝感到萬幸,如果是婚禮前一天給她來這麼一出,她會真的因身體原因而跑不了的。

終於,到了九月二十六這天吉日,從崔尚書家到厲太傅家,全部道路清道,紅毯鋪地,百姓們被一列禁軍隔在外看著熱鬨,都表示開了眼了,這可不比當初娶郡主的時候遜色。

新郎官騎高頭大馬,一身正紅,好一副神采英拔、俊美無儔,誰人看了不道一句羨慕。與郡主大婚的場麵,所有人還曆曆在目,這才多久,厲大人家就又進了新嬌娘。

這兩位夫人,傳到民間的八卦都是漂亮美人,精通才藝,果真如此的話,也就太傅大人能與之般配,可以說這兩段姻緣都是極好的。

而這些熱鬨都與黃凝無關,就在厲雲風光大娶之時,黃凝把最重要的銀票早早地揣在了身上,正常衣物下,內穿的是另一套更得跑跳的衣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桃與平梅也是如此,三人探著院外,算著時間,要等到那邊最熱鬨最好是拜堂的時候,她們才好開始行動。

前廳,馬永星向厲雲耳語了幾句,厲雲說了句什麼,馬永星聽後馬上離開。主婚人開始招呼拜堂事宜,厲雲聽候擺布,不焦不躁,霽月清風。

而黃凝這邊,拿著令牌,以搬運核查要放進東院的嫁妝為由,大大方方地進出。然後,瞅準時機,拐到偏巷裡,扯掉繁複的衣飾,身上隻著利於行動作便的穿著,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此時,厲家,新郎與新娘剛剛拜完高堂,正準備要夫妻對拜之時,厲雲一眼瞅到了重新進來的馬永星。他抬了抬手,主婚人不明所以,一時啞口。

就見厲雲招呼馬永星,馬永星當著一眾人的麵在厲雲身邊低語了幾句,厲雲同樣回了他,就擺手讓他出去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想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太傅大人日理萬機,拜了堂卻還要處理事情,可見他有多忙。

主婚人收到厲雲遞過來的眼神,馬上繼續:“夫妻對拜......”

厲雲從容地做他該做的,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恐怕這一堂屋的人都想不到,一會兒,這位從容的新郎官就要凶狠地去抓人了。

黃凝坐的馬車朝著皇宮疾馳而去,駕車的正是那名暗衛。不知是不是速度太快了,與迎麵的另一車差點撞在了一起,那車裡下來人,說是被撞到受傷了,要黃凝他們賠錢。

黃凝本想拿錢了事,誰成想對方獅子大開口,正糾纏著,暗衛忽然上前,一掌劈開相撞在一起對方的馬車,然後飛身速回自己的車,隻說了一句:“坐好了。”車子繼續趕路。

另一馬車的人因那一掌把馬車劈壞了,再不能追不上他們,而隻能在原地叫罵。接著其中一人問另一人:“怎麼辦?”

“不要緊,大人馬上就到。能耽誤一會兒時間是一會兒。”

黃凝一行人去的不是正常進入皇宮的大門,而是另一偏門。進去的方式也不是通報,而是暗衛帶著越過去,這著實讓黃凝體會了一把飛的滋味。安桃與平梅沒有進去,在馬車處等候。

剛拜完堂的厲雲,衣服都沒來及換,騎上馬永星早早給他準備好的馬匹,一路向皇宮而去。

而婚宴上,厲老爺麵對著沒有新郎的場麵,暗自生氣,表麵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幫著厲雲張羅。總管回來報:“沒找到,門衛說看著是騎著馬走的,跟馬大人一起,還帶了一隊人,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公務吧。”

厲老爺氣得臉色鐵青,“能有什麼公務,國泰民安的和平天下,誰能讓一個新郎官去忙什麼公務?!”

說完跺了腳,還得進去幫著兒子圓場。

暗衛帶著黃凝左拐右拐,最終帶她見到了皇上。

仁帝看到她來,並不吃驚,隻見黃凝跪下行禮,“臣婦拜見聖上。”

“起來吧。”

屋裡人說著話,屋外人,錢公公一個眼神,小王公公馬上領悟,一溜小跑地去了壽康殿。

黃凝向皇上稟了自己的請求,皇上沒馬上表態,問了一些其它的,並關心了一番她這些日子在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