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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罪的。你可以跟這院裡的任何人耍心術,但唯獨不能跟他。就算要耍也要本著籠著他心的目的耍。所以,您應該轉換心思了,拿出那些年籠絡太後的勁頭用在大人身上,其它那些得失,就算了吧。您要忍,就讓從前種種都去了吧。往好處想,至少您跟大人過往的底子不錯,隻要您能想明白了,願意屈身去做,那跟大人的關係就不可能交惡,甚至會比以前還好,有了這層好,您在這院裡才能過得不比以前差。將軍府已經沒了,您要向前看,為自己謀將來。”

黃凝:“你也讓我向前看,嬤嬤,難道我除了厲府,天下就沒我容身之處了嗎?”

秦嬤嬤:“您的意思我明白,無外乎兩個去處,寺廟您就不用想了,這幾年每年都有掠人事件發生,知道那裡住的都是無處可去,無依無靠無人問津的女子,官府根本不會拿出精力去管,相反時不時地讓他們掠上幾人,反倒能讓這些歹人太平一段時間。官府不用出力,隻不過損失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女子,就落得個太平治下,何樂不為。”

秦嬤嬤今日已然說了好多本不該說的話,但既然說到這兒了,她也就拿出真情實感,敞開了都說了吧:“再有就是回宮,但這並不是個好的選擇,您身份尷尬,皇上太後招不招您還另說,就算同意了您回去,以您現如今的情況,那吃人的地方,外人看著鮮亮,咱們卻知,沒地位沒倚身的女子,說個最實在的,冬天連個炭火都沒有,吃穿用度更不用說,隻是苟活著。外麵那些人啊,哪裡知道那裡邊的苦,最是階級分明,人情淡薄。我老婆子倒是不怕,可您這嬌養的身子,隻怕幾年下來,落下病來,危及性命都是有可能的,那裡麵悄無聲息死的人還少嗎。主子啊,我們得先生存下來啊。”

這一番分析剖白,黃凝明白嬤嬤的用心之深,也明白說了這麼多,秦嬤嬤的用意是什麼。是讓她明白自己眼下的實情,轉變心境,不能再以郡主自居,不能再拿以前的相處之道對待厲雲,她要低頭,她要服從,她要爭寵%e5%aa%9a夫,隻為夫君能善待,讓她在這府裡有地位,有權力,可以過得像以前一樣好。

可,真的是一樣好嗎?像侍候太後一樣侍候夫君,拿他當上位的主子,隻對他一人卑躬,換在其他人麵前抬頭。她真的做得到嗎?

黃凝沉默著自問,如果,她與厲雲沒有之前那段,她也許可以,但,經曆過的不能抹殺,明明他曾對她那樣地好,那樣地尊重與愛護,忽然的轉變,黃凝心裡上受不了,情感上也接受不能。她是人,不是隻能屈居在生存之道下的畜類寵物。

黃凝有了自己的打算,再看看吧,如果厲雲實在不可托,她還是要早為自己打算,而目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做,她要見父兄、母親妹妹一麵,至少要見上一麵。

嬤嬤不知道她說的郡主能聽進去幾分,但好在看著是聽進去了,至此,她也不再多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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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厲府東北處的一處大閣,正是厲夫人的住所,洗漱完畢,今日不用去給老太太請安,早飯比往常上桌早了些。

厲夫人甚是講究,吃飯也得有人伺候,李嬤嬤是隨嫁丫環,從厲夫人出嫁前就是這麼伺候過來的。幾十年下來,早就做習慣,輕車熟路了。

“唉,”厲夫人一聲歎息,李嬤嬤停下布菜的動作,語帶疑惑:“太太?”

厲夫人:“我這兒攀玉閣是越來越冷清了,對了,今派去的人回信了嗎?”

李嬤嬤:“回了,老夫人那跟咱這兒一樣,幾日沒見人了。”說著搖了搖頭。

“果然讓老夫人說中了,她還真的是連請安都省了。”厲夫人語氣裡帶著不滿。她是生怕黃凝隻給老太太請安,獨不來她這院裡,故特意叫了人去盯著。

李嬤嬤順著她說:“您說,怎麼就這麼沒眼色,還當自己是那天之嬌女呢。如今這境地,不是應該更好的孝順公婆,長輩,求得憐愛嗎。”

厲夫人接話道:“可見,以前那些謙和柔順都是刻意為之,骨子裡還是個嬌縱的。也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哪個不是眼高於頂。”

李嬤嬤作為從小跟在厲夫人的身邊人,自然知道,她們太太這是又憶起往事了。

那將軍府裡的太太,打做閨女時就處處壓當時還是小姐的厲夫人一頭。哪知機緣巧合,後來對方的閨女以郡主的身份嫁進來,生生又壓她了一頭。這讓她們太太能不鬨心嗎。

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李嬤嬤自然要揀著好聽地來寬厲夫人的心,“再眼高於頂也沒有用,如今不還是跌落泥裡。至於咱們府上那位,以後有的是人教她做人,大爺的新夫人不是要進門了嗎,就算她那郡主的名頭不被扒,新夫人可是太後的親外甥女,哪是空架子郡主能比的。”

厲夫人:“可我瞧著,黃家雖然倒了,可沒影響雲哥對那院的態度,隻要有空回到府裡,都是宿在那院的。”

“那是大爺心善,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等新夫人進門您再看。況且,大爺自小就與新夫人相識,頗有些情份的。到時正統回歸,自然也會夫妻恩愛的。”

厲夫人點頭:“說得也是,鳳閣與雲哥打小就要好,這我是知道的。”

厲夫人心情好了一些,又開始進食,吃了兩口想起了什麼,又說:“嗐,說來說去也是雲哥院裡的事,隻要到時彆鬨得太難看,也不是咱們能管的。我現在隻希望,鳳閣進門,暖秋苑那位降了妻位的時候不要不懂事,鬨騰起來。”

李嬤嬤連說:“怎麼可能呢,真鬨起來,您不管誰管,這府裡的掌事權早晚不還得是您撐起來。”

厲夫人笑,臉色徹底暖了。

黃凝算著日子,今日初七,是太後不念佛的日子,也是比較清閒的一日,她想著要進宮一趟。目的有二,一是探一探宮裡現在到底對她是個什麼態度,二是求上一求,讓她最後見親人一麵。

派了人去老太太那裡請車。書翠聽了後,去回老太太,老太太沉%e5%90%9f了會兒說:“黃家的事已定了下來,到現在宮裡對郡主也沒有什麼說法,畢竟還掛著郡主的名頭呢,人家要進宮,咱也不能攔著,去備車吧。”

乘著厲家的馬車,黃凝帶著安桃與秦嬤嬤向皇宮出發。

到地方停好,就見另一輛馬車停在拐角另一門正對的大樹下,兩車遙遙相望。停在樹下的馬車上沒有門府的標識,黃凝掀簾看了看,一心想著進宮後的事,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黃凝掀簾的時候,那邊車裡人也向她那邊望來。

崔鳳閣認出了厲家的馬車,也看到了車裡坐著一名女子,隻是離得較遠,對方五官是模糊的,看不真切。雖說她見過郡主,但不能確定這位就是。

如果車上坐得真是郡主,隻能說是冤家路窄。崔鳳閣往日與郡主毫無交集,要說過節嘛,搶了她的未婚夫不知算不算,反正她馬上要嫁進厲家,與郡主自然可以算是冤家。

她是來等厲雲下朝的,難道郡主也是?崔鳳閣的心提了起來,就這麼形影不離了嗎?

第17章

貼身丫環都是主子肚裡的蛔蟲,崔鳳閣身邊的大丫環立英也不例外,她看出小姐的隱憂,輕聲勸慰:“就算是郡主,看情形也不是衝著厲家大爺來的,那是入禮門,一般都是隻進不出的。”

崔鳳閣點頭,這點常識她是知道的,是她關心則亂了。

“小姐,人來了。”立英眼尖,看到了人提醒道。

崔鳳閣打眼一看,可不是。厲雲剛邁出宮門,她忙叫下人上前去傳話,然後就放下了簾子,多少有些害羞。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怎麼說也是她主動找上來的,厲雲許是太忙了,她讓人請了幾次,都沒有約到。她實在是太想在婚前見他一麵了,自打厲雲一心為皇上做事,暫停了他們的婚約起,他們有好久沒再見麵,沒說過一句話了。

大事已成,婚期將近,她以為他會來見她一麵,不用他安慰,隻要他來,她就會明白他的意思。可厲雲沒有,這讓崔鳳閣有些不安,她想見他,想急於求證些什麼。所以,他不來,那她就來就他。

腳步聲近了,崔鳳閣絞起了手帕。隻聽簾外立英言語扭捏,她掀起簾子,順著立英的眼神望去。隻見,厲雲還站在門前,眼睛望著那輛入禮門前的厲家馬車。

他好像跟自家的下人說了什麼,然後就抬腳朝著入禮門而去。

下人回來稟,厲雲終於肯赴約,定了日子時間高升樓相見。崔鳳閣記下時間,就在馬車轉回時,她忽然喚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這才離開。離去時,目光還賴在入禮門處,隻是不好停車觀看,隨著馬車的啟程,越來越看不清了。

厲雲一出宮門,就注意到了宮門外的熱鬨。離得近的馬車,不用那下人來稟,他也猜出了是崔家的。他那未婚妻多次相邀,可他覺得馬上就要成親了,一切準備停當,並無在外麵見麵的必要。

拒了幾回,竟然追到了這裡,開始堵人了。本來厲雲是想借坡下驢,那就見一見。可側目一望,遠處那輛馬車一下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他幾句話打發了崔家下人,向自家馬車走去,離得越近,看得越清。門前,與門衛通傳在據理力爭的正是郡主院裡的丫環嬤嬤。

見此情景,厲雲還有什麼猜不到的,這是想來想去,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宮裡求皇上太後了?結果呢,人家根本連門都沒讓她進。

愚蠢!真佛在前,她卻不知道拜,繞一大圈來這兒自取其辱。厲雲笑了,被氣的。

黃凝親自下了車來,門衛通傳見此行禮,但說辭還是那一套,太後身體不適,今日不見客,聖上還未下朝,加之公務忙,早就下了令,除國政大事,一律不得通傳。

黃凝微笑道:“公公請起,是我冒昧了。還請公公辛苦幫傳,太後病恙,阿凝不能伺病在側,愧疚惶恐,願太後娘娘早日康健,福澤綿長。”

那老太監躬身拘禮:“是,奴才得令,郡主放心。”

看來今天這宮是進不去了,轉身欲回,就見一高大身影立在馬車旁。趕車的下來行禮,嬤嬤與安桃隨之。

厲雲沒有叫起,目光盯著黃凝,隻問:“來這裡做什麼?”

秦嬤嬤回話:“今日初七,郡主想太後......”

“沒問你。”厲雲聲不高,但威壓十足。

畢竟大庭廣眾下,雖周圍沒人,但黃凝還是感到臉紅,她溫聲道:“來給太後請安。”

“哦?郡主可真是孝順,想來府裡的祖母、母親也能時時地接受到郡主的孝心吧。”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黃凝覺得厲雲在乎的不是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