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事而顧不上自憐,現在是連黃家都顧不上了。她幾乎是撲到厲雲麵前,哭求著他:“大人,不要再打了,求你讓他們住手。這跟平梅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

厲雲上手扶住她,嘴上說著:“你累了,這場麵本不是你該看的。”

厲雲有一點是說對了,黃凝是真累了,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了,每一項都不是輕易能消化的。她耳中隻餘板子“砰砰”的聲音,加雜著自己的哭聲,她腦子嗡嗡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厲雲就這樣扶住她,對著老太太說道:“我先將人帶回去,一會兒還要去給父親母親請安。我留兩個人在這裡盯著,書翠扶老太太進去休息吧。”

老太太頜首,書翠領命:“是,大爺。”

黃凝感覺到厲雲要把她往院外帶,她掛念平梅,不肯隨他去,開始掙紮。

與同樣哭傻了的安桃不一樣,秦嬤嬤是最先冷靜下來的。她關注著郡主與大人那邊的情況,郡主一直在大人的手裡,根本沒有她能湊前的機會。好在,她觀察著,大人對郡主還算溫柔,並不曾動粗。

而秦嬤嬤不知道的是,對於練武之人,手上的力度一分一毫都是玄機,她家郡主之所以被穩穩地掌控在厲雲手中,還看不出他使了勁,是因為她對於練武之人的力量與技巧一無所知。

秦嬤嬤雖也關心平梅,但比起郡主就隻能往後排了,是以,當厲雲拉著黃凝朝外走時,秦嬤嬤拍了一下安桃,說道:“彆哭了,跟上,先護著主子回去是正事。”

安桃楞了一下,像是被拍醒了一般,馬上不哭了,隻是抽噎一時還停不住,就這樣一邊小聲抽抽著,一邊與秦嬤嬤跟上了郡主和大人。

黃凝覺得自己幾乎是被厲雲綁回去的,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厲雲的手勁竟如此之大,一旦被他箍住就像被點了%e7%a9%b4一樣,難以掙動分毫。

一回到屋裡,厲雲就放開了她。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黃凝一下子就泄了勁,用腦用力過度,她是真累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秦嬤嬤與安桃馬上過來服侍。

慢慢地黃凝冷靜了下來,她譴開了嬤嬤與安桃,質問厲雲:“你為何這樣對我,為何這樣對我的人?”

厲雲喝著茶,慢悠悠地說:“我以為你更該感興趣的是嶽家的事呢。”

黃凝馬上問了:“黃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厲雲撣了撣衣服上的風塵,像說彆人家閒事一樣如實告之:“將軍一向對聖上不敬,聖上一直對此頗有微詞,但念在老將軍勞苦功高,也就忍了。但千不該萬不該,將軍竟存了謀逆之心。”

黃凝:“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謀逆。”

厲雲:“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從將軍府搜出了與敵國之人的通信,對方先前在敵國為官,後隱退一心癡迷兵法,是以二人常有書信來往。談到儘興之處,將軍失了避諱,把一些前朝的布防圖畫出來與對方討論。這些圖雖已作廢,但身為我大未朝的一將之領,這樣做無疑可以算作通敵。”

又喝了一口茶,厲雲接著說:“另外不止這些,老將軍火氣隨著年齡愈發增長,在信中對皇上多有不滿,一些說辭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之言。皇上是動了真怒的,盛怒之下,你父兄的性命是保不住了,將軍府也保不住了,府上女眷倒是刀下留命,全部流放。”

說到此厲雲看向黃凝,一句話總結道:“這就是黃家的下場,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作者有話說:

18點還有一章。

第6章

厲雲這番話說完,見黃凝明顯有些崩不住,她坐在那裡,眼見著,從臉白到了唇。有那麼一瞬,厲雲甚至覺得也許沒必要馬上把真麵目露給她看,陪她演戲的那段日子,現在回想起來,也並不令人厭煩。

可惜這想法也隻是一瞬,他籌謀了那麼久,現下正是離成功隻有一步,他沒有心思照顧功成路上一個籌碼的情緒。

他倒是可以看在這一年的情份上,給她個安心丸。厲雲調子起得高高地:“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一天是我厲家的人,就沒人敢治你的罪。不管聖上會不會削了你的封號,我這裡總有你的安身之處。”

厲雲看見她抬起手擦了擦淚痕,梨花帶雨,美。這一年來,哪怕天天看,這張傾城絕色的臉,還是總能勾起他心底的微顫。

她不太會伺候人,出身好,後又成了郡主,高高在上慣了。哪怕她有意放低身段,於她可能覺得做得夠了,於厲雲來說卻是遠遠不及。

思緒飄得遠了,想起這次出門前一天的那夜......美好還算是美好,但不夠,帶著顧忌與演戲的占有,怎可能隨他心所他欲。不過沒關係,厲雲想,以後有的是日子教她,教她少夫人的本份,教她何為真正的伺候人。

厲雲這廂正在暢想以後,忽聽黃凝道:“我要見太後,我要見皇上,哪怕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我也要試試。”

厲雲臉色一變,斥責她:“你從小離家,對黃家能有什麼感情,是太後與皇上給了你這一身榮耀,忠君、孝敬太後才該是你的本分,怎麼能為了亂臣賊子失了分寸。況,你現在身為我厲家婦,本應與我厲家一起同仇敵愾。嗬,我一直覺得你本分欠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不是從宮裡帶來了嬤嬤嗎,以後就在這院子裡好好跟她學吧。”

秦嬤嬤一直沒敢走遠,大人這番話說得疾風驟雨般,她在外麵聽得是一清二楚。雖也替主子感到憋屈,但大人說得沒錯,現下的情況,他肯顧著以往情份保住郡主,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滿心焦慮地嬤嬤在外麵小步來回轉,她是真怕郡主太剛,這時候惹怒了大人是沒有好處的。

黃凝沒有像嬤嬤擔心地那樣行事,她從小進宮,隱忍是她最先學會的品質。本以為出嫁到厲家,她終於不用再忍了,原來還是大夢一場。終是她大意了,一時的不防,落到了厲雲給她鋪就的甜蜜大網中。

這網有溫暖柔軟的假象,令她以為是歸宿,如今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讓她看不懂了,她該醒一醒,重新審視她的處境與生活了。

回望以前,被宮中挑中,離開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去到宮裡,身不由己。所以在婚事上,她一直小心謹慎,幾乎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此。這是她能做主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也是改變命運,帶她出宮的最後機會。

她挑來揀去,耍儘心機,自認慧眼識人,結果厲雲與她一樣,戴了麵具隱了性情,真是山外有山,樓外有樓,這個小時候在書中讀到的道理,黃凝這一刻才開始真的有點懂了。

想明白這些的黃凝,怎麼可能跟厲雲硬剛,她對於他的斥責低頭以沉默對待,這個樣子落到厲雲眼中,自然是覺得她規順,他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不與她多說,站起身來告之:“我去父親那裡有事要處理,晚上就不回來了。”

聞言後的黃凝還是傻傻地坐著。厲雲不大痛快道:“多日不見,阿凝的本分是越發忘得乾淨了。”

黃凝終於抬了頭,“阿凝”這個稱呼隻有私下情濃時,厲雲才會這麼叫,平常他都是規規矩矩稱她郡主的。

“嗯?”厲雲接著發了個不滿的鼻音,黃凝徹底回過神來,他身上還著著這一身風塵仆仆的衣飾,這是要她幫他更便服常靴。可是以前,這些事情都是下人做的,她做的有限的幾次,也是緣因小夫妻的情趣。

現在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她還有所求。於是,黃凝起身。還沒等她再有彆的動作,秦嬤嬤從外麵進來,她本是來打圓場的,怕她家郡主犯脾氣不肯伺候大人。

可剛一進來,厲雲就知道她的目的,喝退她道:“出去!”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秦嬤嬤望向郡主,黃凝衝她搖了搖頭,見此,她放下心來退了出去。黃凝隨厲雲進到內室,一件件幫他脫掉外衣,再拿身乾淨的出來,幫他上。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話,黃凝的注意力看似都在衣服上,其實她知道厲雲一直在盯著她看,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厲雲的想法很簡單,好幾天沒見她了,絕色在側,試問誰不想時時賞心悅目下。她的手生得也好,柔軟無骨的香荑,時不時地蹭到他的身體,厲雲眯起了眼睛,覺得這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留下她是對的,一個馬上就要無依無靠,可以用來取悅自己的女子罷了。此時的厲雲正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有一種世間所有美好珍貴的東西都可為他所有的豪氣。

第7章

黃凝調整腰封的手一頓,頭上方傳來了粗氣聲。她仔細又聽了聽,沒聽錯,就是厲雲的呼吸聲,他怎麼呼吸忽然加重了?

黃凝抬頭查看異象,可厲雲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他隻是盯著她,然後大手撫上她的臉,拇指蹭了蹭上麵未乾的淚痕,順勢下滑,摸到了她的唇。

同樣的事情他以前也做過,可那時與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彼時濃情蜜意,此時滿心失望,不知是不是被此刻的現實所影響,黃凝覺得表麵上看一樣的動作,今次厲雲做出來格外地讓人不適,她差點忍不住要避開。

就在黃凝忍耐之際,厲雲按在她唇上的手得寸進尺,直接按了進去,觸到了她的舌。黃凝忍不住了,她怎麼感覺厲雲的舉止似是不太尊重,姿態狎昵。

她躲,沒躲過。厲雲提前察覺,扣住了她的身體,限製了她的行動力。這一切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地就能做到,他一副不以為然,悠哉哉地樣子:“我年少時看過一本雜書,裡麵有個說法,女子的眼淚要比男人的清淡。也不知這個說法,書者是怎麼得來的。你剛嘗了你自己的,你覺得這個說法對嗎?”

黃凝瞪著他,大大的眼睛裡好像又要重新布出水霧了,厲雲輕笑:“我還是親自驗證一下吧。”說著,他%e5%90%bb上了她的臉、她的唇。

一番糾纏後才放了她,黃凝活動了一下手,厲雲把腰封擺正,一臉肅然,甚至可以說是陰沉地一言不發地抬步往外走。黃凝怎麼可能讓他這樣走了,她跑上前攔住他,“大人,平梅會怎麼樣?她畢竟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了,我總要護著她的,而且這也不關她的事,是我讓她......”

厲雲一臉暗色,聲音更是不耐煩:“老太太院裡的人有分寸,她罪不致死,我厲家也沒有濫取人性命的習慣。按規矩罰了後,自會給你送回來。”說完就繞過黃凝,帶著一身的戾氣這樣離開了。

出了院子,厲雲就後悔了,他不該嘴快告訴她晚上不回來睡,這被撩撥出的一身火,隻能自己一路消散了。

黃凝看著厲雲壓製著自己的暴躁離開了,她不明白,她剛雖有反抗但最後不也順從了嗎,她甚至因為平梅的事要求他,在被厲雲製住後就沒再動了,任他為所欲為。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黃凝哪裡知道,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