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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給您包上。”

店員送來了老板口中“最近新到的貨”,盒子一打開,虞澤一眼就看見躺在最中央的一枚翡翠。

虞澤拿起來看了一眼,透明如玻璃的翡翠被雕刻成一隻金魚的樣子,渾身通透澄澈,隻有背鰭一絲紅線一直延伸到舒展飄逸的尾鰭,如同朱砂入水,慢慢暈成漂亮的紅色。

虞澤眼睛一亮:“這個多少錢?”

“這,這個……”老板有些為難:“這個之前已經被人定下了,虞少不如再看看彆的?”

虞澤轉頭,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我說……”老板乾笑兩聲:“虞少爺眼光真好,我這就給您包上。”

虞澤滿意的點點頭,果然紈絝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嘛!

付完錢,虞澤拿著禮盒,心情愉悅的給自己的二姐回消息。

【二姐: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摳了?】

【虞澤:我剛剛買了個翡翠吊墜還蠻好看的,五百萬:)】

【二姐:……】

虞澤拿著東西就忙不迭去了醫院,下了車之後直奔頂樓的單人病房,結果推來門一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大叔正摟著一個女人準備親熱。

大叔聽見開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指著門口一臉怔愣的虞澤:“你誰啊,闖進來乾什麼?門口護士乾什麼吃的?什麼人都往裡麵放?”

一個女護士拉著虞澤:“先生請問您找誰?”

虞澤指著床鋪:“之前那個特彆漂亮的女病人呢?”

護士眨了眨眼:“您說的是上一位患者吧,他前天下午就辦理出院走了啊。”

前天下午,也就是說虞澤前腳剛走,後腳對方就辦理出院離開了?

小護士看虞澤一臉凝重,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出院之後沒和您說嗎?”

虞澤眨了眨眼,才想起來他壓根就沒留對方的聯係方式,他皺眉想了半天,突然抓住小護士道:“那天我不是讓人留了張條子給她嗎?她看了嗎?”

護士想了想:“當時我們收拾病房的時候桌子上是有一張紙條來著,應該是看過了吧。”

看過了?

但是還是走了。

虞澤皺眉,沉默半晌之後轉身出了醫院,拿出手機給虞景源打了個電話:“喂,大哥,有沒有什麼辦法弄到霍珹家裡的電話號碼?”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虞景源給虞澤發了一串號碼過來,據說是霍家前廳的座機。

虞澤打過去,對麵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起來:“你好,請問找哪位?”

“你好,”虞澤輕咳了兩聲,手心微微發汗:“請問霍瑤霍小姐在嗎?”

“不在,你有什麼事。”

“是這樣,我叫虞澤,和霍小姐認識,我有點事想找她但是聯係不上,麻煩你跟她說一下。”

“哦,我幫你問問。”

聽筒裡傳來隱隱約約的電話通話聲,虞澤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等待著。

“我們家小姐說不認識你,”傭人的聲音傳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虞澤愣住了。

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前兩天明明都一直和霍瑤在一起。

“請問你們家小姐現在人在哪裡,我自己去找她。”

“我們家小姐出國玩去了,你不知道嗎?”

一道晴天霹靂咵嚓一聲打在虞澤腦門上。

出國了?

明明前幾天還說可以追她結果一扭頭就出國了?!

虞澤皺了皺眉,他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不會吧,沒理由啊!

虞澤咬著指甲忍著焦慮在家等了快一周,抱著一絲希望等著對方能夠主動來找他。

然而,等了三天,一通找他的電話都沒有。

虞景暢殘忍的說出真相。

“醒醒吧,你就是被人玩兒了傻缺!”

少男心受到打擊的虞澤出離憤怒了,指著虞景暢的鼻子:“你們女人都是泡椒鳳爪!”

虞景暢一個抱枕糊在他臉上:“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虞澤抱著枕頭,一臉幽怨的看著虞景暢:“我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難受,我心碎,我要用儘一生報複這個無情的社會!”

虞景暢笑了:“小詞兒還一套一套的,得了,知道你難受,晚上帶你去消遣,我請客。”

虞澤甕聲甕氣:“有酒嗎?我要點十瓶最貴的!一瓶喝,九瓶浪費。”

虞景暢嗤笑:“出息!”

——

虞景暢帶他來地方叫小南天,一樓卡座二樓包廂,虞景暢做主要了五瓶最貴的酒,侍應生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要上點吃的,虞澤黑著臉:“來一盤泡椒鳳爪。”

侍應生:“……”

虞景暢也不指望這小子能自己找樂子,直接叫了人:“把你們這邊最會來事兒的姑娘找來。”說完壓低聲音道:“我弟弟失戀了,找幾個懂事的過來開導開導他。”

那人會意,點點頭去叫人。

虞景暢原本也打算喝幾杯,結果公司的一通電話打過來,她低罵一聲,轉頭對虞澤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你一個人在這兒玩行嗎?”

虞澤正抓著酒瓶子猛灌,揮揮手嫌棄虞景暢話多。

虞景暢皺了皺眉,有點不放心:“少喝點!晚點我讓司機老陳過來接你回去,聽見沒有?”

虞景暢時間太緊,囑咐完就趕緊離開了。隻剩虞澤一個人在卡座上喝酒。

之前點的姑娘到了,直接大大方方的坐在虞澤的身邊,塗著豔紅甲油的手抓住虞澤手裡的酒瓶。

“虞少一個人乾喝有什麼意思?讓我們來敬你啊!”

虞澤酒勁上來,紅著一張臉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眯著眼戒備道:“想蹭酒?一杯五百。”

陪酒女:“……”

現在將近十點,正是酒吧來時熱鬨的時候,舞池中央有特意請來的鋼管舞團,伴著閃爍的燈光和熱辣的舞曲,把氣氛炒到最熱。

二樓的隔音玻璃隔絕了大半的聲音,但是透過單麵玻璃,依舊能看見一樓舞池裡的熱鬨景象。

霍珹坐在沙發上,雙眸微垂看著樓下躁動的人群,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還真是愛來這種吵鬨的地方。”

霍珹身邊的男人笑了笑,將手裡的酒杯放在霍珹身邊。

“消遣嘛,當然越熱鬨越好,”陸昶坐到霍珹對麵的沙發上:“也不是誰都和你似的,深居簡出從來不玩。”

霍珹對這些東西沒興趣,端起酒杯送到鼻尖,卻被杯子上濃重的香水氣味弄得眉頭一皺,他放下酒杯,表情有些煩躁:“有什麼事直說好了。”

陸昶抿了一口酒,輕歎道:“跟你談事情真是無聊。虧我把你從醫院挖出來,你就這麼感謝我的?”

“霍叔公,就是你爺爺不是去世了嗎?”陸昶(chǎng)看著自己杯子裡紅色的酒液:“你什麼打算,準備回霍家嗎?”

霍珹一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樓下舞池:“你覺得霍夫人能讓我大搖大擺的回去?”

陸昶笑了:“她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回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昶放下酒杯,雙手交叉:“霍珹,這麼多年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我們也是看在眼裡的,咱們是堂兄弟,你如果有什麼想法,我自然是願意幫你的。”

房間裡安靜一片,樓下的燈光偶爾閃過霍珹的臉,找出對方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陸昶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催了一句:“你到底什麼意思,給個準話。”

沒想到霍珹突然站起來,長腿一邁走到窗邊,垂眸看著舞池邊的某一處。

陸昶皺眉,走到霍珹身邊:“你看什麼呢?”

舞池邊,麵對二樓窗戶的某個雅座,一個滿臉通紅的男人抱著酒瓶,踩著沙發正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霍珹伸手,修長的手指貼著玻璃,指腹的位置正好對著那人的臉。

霍珹唇角輕勾:“在看有趣的東西。”

第6章

陸昶順著霍珹的視線看過去,了然一笑:“你說虞澤啊,他最近乾的那些事是挺有意思的,我那圈朋友最近全指著他的笑話活了。”

霍珹轉頭看了他一眼:“什麼笑話?”

“你不知道?”陸昶一愣,隨即點點頭:“也是,你也不關心這些事情。”

“最近那小子轉性不玩了,給了他小情兒20萬當分手費,被人家嫌棄摳,就又給人轉了一筆錢,還留言說‘不用謝’,”陸昶想起來還忍不住笑:“你知道他轉了多少過去?”

“多少?”

“五毛。”

霍珹:“……”

“這小子確實變了不少,跟之前所有的情兒都斷乾淨了,也沒再找新的。聽說大街上迎麵走來一個女人都要避開,連看都不敢看,純的跟十幾歲剛發育似的,你說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陸昶低頭看了一眼,卡座裡分明還有幾個女人,他哼笑一聲:“也沒有傳的那麼離譜嘛!”

陸昶沒發現,霍珹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著樓下的眼神漸漸認真了許多。

說不意外是假的,虞澤這麼多年風流的名聲圈子裡人儘皆知,霍珹當然不知道虞澤能夠履行自己說的那些話,老實說,出院的這段時間,霍珹已經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

霍珹垂眸看著樓下,虞澤通紅的臉,指著一群明顯一臉呆愣的陪酒女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麼,完全是一副老教授給學生上課的樣子。

霍珹微微一笑。

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

“你們說這個女人是不是很過分!”虞澤氣呼呼的抱怨:“明明見麵的時候聊得好好的,一扭頭就說不認識我!我很差嗎?啊?”

虞澤咚咚咚又仰頭灌了幾口酒,打了個嗝,擺了擺手:“我去上個廁所,回來跟你們接著聊。”

有女人站起來想跟著,虞澤豎起一根手指:“立正站好。”

女人下意識的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站在這裡等我,彆動。”

虞澤搖搖晃晃的走進廁所,進去的時候被台階一絆,腳一軟朝前方倒下去,正好撞進一個人懷裡。

“抱,抱歉,”虞澤抱著被撞到更加暈乎乎的腦袋,歪歪倒倒的站不穩。

一隻手很適時的抓住了虞澤的胳膊,虞澤眨了眨眼,道了聲謝,一仰頭,和對方對上視線。

!!!

虞澤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無比熟悉的鳳眼,瞬間瞪大眼睛。

霍瑤?!

霍珹眼睛裡也有些驚訝,他隻是出來上個洗手間,卻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了虞澤。

虞澤雙頰通紅,呼吸之間還帶著酒氣,霍珹眉眼向下,借著盥洗室旁橘色的燈光,瞥見虞澤側臉下顎線的位置,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紅痕,像是女人的唇膏印。

霍珹眯了眯眼,正想細看的時候,就聽見陸昶邊走近邊說:“還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