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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貴婿 笑佳人 4321 字 5個月前

大的傘鋪,將來生意紅紅火火,日進鬥金,三妹豈止能養活自己,還能給咱們父親母親蓋大園子,讓二老日日穿金戴銀,奴仆成群。”

柳金珠連瞪他都懶得瞪了。

其他人都被蕭鴻的話逗笑了。

笑過之後,宋氏哼哼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求自己大富大貴,隻求我的三個女兒能衣食無憂,事事如意。”

這話有點弦外之音,柳金珠瞥了一眼周文俊,柳銀珠神色微慚,柳玉珠低頭吃飯。

蕭鴻咳了咳,正色道:“母親放心,小婿會繼續努力。”

周文俊跟著表態:“下次春闈,我也力爭金榜題名,讓銀珠做上官夫人。”

柳儀則道:“我與兩位姐夫共勉罷。”

蕭鴻起頭,三個年輕男兒碰了一碗酒。

女娃娃蕭善對這些話題沒有興趣,她問柳玉珠:“小姨,今晚爹爹帶我們去逛燈市,你要去嗎?”

她知道,二姨有二姨父陪,就小姨沒有成親。

柳金珠也道:“對,玉珠跟我們一起逛吧,人多更有意思。”

蕭鴻:“還有文俊二妹,我賃了一條船,咱們同去船上賞燈。”

柳銀珠看向丈夫,周文俊笑著點頭:“好啊。”

姐姐們都有興致,柳玉珠自然要應下來的。

散席後,蕭鴻真拉著周文俊去西院劈竹子了,姐夫們都去了,柳儀當然也不能閒著。

男人們劈竹子,宋氏帶著倆孩子去歇晌,柳家三姐妹都聚到了柳玉珠的閨房。

“玉珠,我聽娘說,陸大人是京城侯府的公子,那你在京城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他?”柳金珠躺在最裡麵,與柳銀珠將小妹夾在了中間,好在床夠寬敞,躺三個身量纖細的女子並不會覺得擁擠。

柳玉珠:……

為什麼人人都對陸詢感興趣?

不過,柳玉珠願意滿足家中姐妹的好奇心,解釋道:“我是公主身邊的梳頭宮女,算是公主的親信之一,但公主外出時並不會帶上我,所以我在京城待了五年,真沒見過多少外人。”

柳銀珠:“那你見過皇上嗎?”

柳玉珠:“見過兩次吧,那時候我在皇後身邊,隻是很快就被公主挑走了。”

柳金珠十分後怕,看著小妹惹人憐愛的臉蛋道:“你哪裡會伺候人,笨手笨腳的,人也不夠機靈,除了臉沒什麼能入貴人的眼,皇後八成是想把你獻給皇上,幸好被公主捷足先登,免了你被老皇帝糟蹋。”

柳玉珠回想當年,皇上看她的眼神的確有點那個意思。

因此,柳玉珠真的感激公主,倘若她成了皇帝的人,麵對後宮的爾虞我詐,能不能活到今日都是個問題。

“當年你寫家書回來,說你在公主身邊做事,娘高興地去寺裡捐了五兩銀子,其實我們都怕你被皇上看上,關在後宮一輩子都出不來。”柳銀珠抱著妹妹的小手道。

柳玉珠笑道:“我這就算傻人有傻福吧。”

柳金珠突然坐起來,瞪著她道:“你就是傻,大好的年華,為什麼不想嫁人?”

柳玉珠捂住耳朵:“不嫁就是不嫁,能不能彆提這個了?”

小丫頭竟然敢耍脾氣,柳金珠壓過來撓她的癢癢。

柳玉珠立即向二姐求助。

三姐妹滾成一團,笑鬨聲都飄到了西院。

蕭鴻正在搬運一根竹子,聽到熟悉的笑聲,他對柳儀道:“你大姐,在我跟孩子們麵前母老虎似的,隻有跟二妹三妹在一起,她才又變成了曾經的柳家大姑娘。”

柳儀坐在木凳上,低頭削竹子,淡淡道:“姑娘出嫁,若還像在娘家一般無拘無束,該被人嫌棄了。”

蕭鴻摸了摸鼻子,這話不是在說他,金珠在蕭家也是無拘無束的。

周文俊仿佛沒聽見二人的對話,眼中隻有竹子。

可他聽到了銀珠的笑聲,她出嫁前,也經常這麼笑的,嫁進周家後,才慢慢變了另一種模樣。

其實,他比誰都希望銀珠快點變回去。

.

劈完竹子,柳金珠、柳銀珠她們先回家了,約好晚飯後再見。

柳玉珠好睡了一場,醒來洗漱更衣。

鶯兒伺候她換了一件白底繡蓮花的短衫,配大紅色的長裙,既端莊又不失明豔。

鏡子中照出來的臉,肌膚嬌嫩水眸清澈,看不出任何世故,仿佛仍是十三歲的那個柳家幺女。

“姑娘麵嫩,說您剛及笄也不會有人懷疑。”鶯兒羨慕道。

柳玉珠笑了笑,經曆過那些事,她對這些都不太在意了,美不美的,無病無災就好。

趁鶯兒出去倒水,柳玉珠翻出陸詢的那條白色帕子,偷偷藏進袖袋。

良辰美景,陸詢離家千裡,夜裡可能會出來逛逛燈市,如若僥幸碰見,她便尋機將帕子還他。

縣衙後宅。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陸詢用過晚飯,走出廳堂,隻見一輪玉白色的月亮已經掛在天邊,距離圓滿隻剩一小角。附近的街上傳來人語喧嘩,顯得縣衙靜如空宅。

“大人,您第一次來江南,要不要去逛逛江南的燈會?”清風笑著問。

陸詢:“也好。”

清風便要命人去準備車馬。

陸詢:“不必,縣城不大,我隨便走走就是。”

清風麵露苦色,聽主子的意思,今晚主子又準備單獨出門了,不帶他們。

第14章 014

甘泉縣城內河道眾多,多是小河,其中甘河、泉河乃是兩條主流,縣名也是因此得來。

隻不過,甘河位於縣城北邊,位置較為偏僻,遠不如泉河地處本縣中心,兩岸店鋪林立,熱鬨繁華。

柳玉珠更喜歡甘河一帶的幽靜,不過,若是與親人出門遊玩,還是泉河這邊更合適。

吃過晚飯,柳玉珠跟著哥哥一起出門了。

因為周家住在泉河邊上,三姐妹提前約好在周家碰頭。

騾車在泉河前麵一條街停下,家中車夫在這邊候著,兄妹倆下了車,步行前往周家。附近人來人往,如果馬車開過來,走得慢不說,還容易撞到人。

周家到了,是一座三進的宅子。

周文俊的父親是位舉人,在縣城頗有名望,且以專情愛妻深受街坊褒獎。周文俊才五歲,他的母親就去世了,周父沒有再續弦,除了教書育人,便是教導兩個兒子。可惜周父身體多病,剛替長子周文傑主持了婚事,便撒手人寰,還沒有周老爺子、周老太太活得長。

周文傑才情過人,七年前考中進士去外地做了知縣,因家中有祖父祖母,他便留妻子李桂花在家操持家務孝敬二老,一個人去赴的任。前後當過兩任知縣,去年周文傑調到京城做了六品京官,上個月還寫來家書,稱他在京城置辦了宅子,隻等修繕好了,便派隨從來接家人進京,一起過年。

周老爺子、周老太太以長孫為傲,夫榮妻貴,連帶著李桂花在周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李桂花又是要強的性子,周文傑不在,周家事事都得聽李桂花的,連周文俊都不會公然反對曾經為他洗衣做飯精心照料的長嫂。

柳玉珠進京前,二姐柳銀珠才嫁到周家不久,與周文俊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李桂花也還沒有對新妯娌露出本性。

直到柳玉珠回來,才從家人口中得知了二姐在周家的處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金珠原話是這麼說的:“那李桂花,一定是自己丈夫不在身邊,所以一看到周文俊對銀珠好,她便嫉妒來氣,她人狡猾,不會當著周文俊的麵欺負銀珠,隻等周文俊出去讀書了,她便想方設法刁難銀珠,要麼嫌銀珠衣裳洗得不乾淨,要麼嫌銀珠做飯做的不好吃,銀珠那胎為什麼會掉,都是她氣得!”

現如今,李桂花膝下養著兩個兒子,壓得柳銀珠在她麵前更加抬不起頭。

“二姐夫呢?他都不管?”

“他會管個屁,除了私底下哄銀珠幾句好話,他在李桂花麵前連個臉色都不肯擺。彆提,一提我都要氣死了,也怪銀珠不爭氣,換我是她,早跟周文俊離了,才不在他們家受那窩囊氣。”

柳玉珠就想起二姐還沒嫁給周文俊的時候,周文俊總是借找哥哥為由來家裡,每次他遇見二姐,都會直勾勾地看,每次都羞得二姐臉紅紅的。夜深人靜,姐妹倆躺在一張床上,二姐也向柳玉珠坦露過她對周文俊的喜歡。

對比往昔,柳玉珠心裡發疼。

婚前周文俊對二姐那麼好,婚後怎麼就變了?

大姐家裡雖然也有不如意,但大姐夫對大姐言聽計從,隻有大姐凶他的時候,大姐夫絕不敢先讓大姐不痛快。

周家的門關著,柳玉珠心情複雜地站在一旁,柳儀上前叩門。

周文傑雖然當了六品京官,俸祿卻不高,還要攢錢買宅子,一分都不曾往家裡寄。周家官名在外,實際上日子過得遠不如柳家富裕,因此家裡沒養仆人,日常洗衣做飯等等瑣事,全是李桂花、柳銀珠來做。

宋氏、柳金珠都想安排丫鬟過來幫忙,被李桂花攆走了,說什麼周家還沒窮到要人接濟的時候,還說她做官夫人的都不怕辛苦,柳銀珠怎麼就嬌氣地必須丫鬟伺候了?

隨便宋氏或柳金珠都能罵回去,是柳銀珠哭著勸母親姐姐走,往小了說洗衣做飯是她身為媳婦的本分,往大了說,李桂花是官夫人,一旦罵狠了,李桂花將宋氏、柳金珠告到衙門,柳家也隻能認栽。

柳儀敲了幾次門,無人應,可能周圍過於熱鬨,裡麵的人沒有聽見。

柳儀高喊了幾聲二姐。

“來了來了!”

柳銀珠匆匆地跑過來開門,身後跟著周文俊。

柳玉珠一看二姐身上還係著圍裙,便猜到今晚可能計劃有變。

柳儀看向周文俊。

周文俊神色疲憊,道:“老太太犯頭疾了,我們得留在家中照看,今晚就不出去了。”

柳儀:“可請了郎中?”

柳銀珠:“郎中才走,你們聊,我繼續去煎藥啊。”

柳儀抿唇,卻不能說什麼。

柳玉珠站到哥哥身邊,盯著周文俊問:“李夫人呢?”

周文俊指向老太太的屋子:“她在給老太太揉額頭,多少管點用。”

柳玉珠:“這個我二姐也會,為什麼輕巧活都讓李夫人做,粗活重活全丟給我二姐?”

周文俊動了動嘴唇,對上柳玉珠清冷平靜的臉,他沉默下來,垂眸。

柳玉珠:“文俊哥哥,可能我在京城待了太久,總是想家,所以對幾年前家裡的事記得特彆深。我還記得,有一次你來我們家,正好二姐要去提水,你見了,立即跑過去將二姐手裡的水桶搶走幫忙乾活了,怎麼,你那時候會心疼二姐,現在就不心疼了嗎?還是說柳家的姑娘嬌氣,不該做重活,進了周家變成周家的媳婦,就不能嬌氣了?”

她故意用的舊稱,周文俊回想當年追求柳銀珠時的殷勤,不禁臉上發熱,半晌才道:“我跟銀珠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