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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你走那麼多年,我…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爹媽想給月月一個完整的家,所以……”

辯解到最後,王桂枝說不下去了。

畢竟被人堵到改嫁現場,事實勝於雄辯。

牛三這時候已經炸了,衝向無視他的闖入者呐喊:“你們當我是死的啊?你們到底在說啥?!”

“這是我的喜宴,哪來的龜孫子敢搗亂,劃下道來,咱比劃比劃!”

牛三的咆哮震耳欲聾,瞬間驚醒還愣著的眾人,大夥看到眼前一幕,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時間麵麵相覷,誰都沒敢先說話。

牛家人眼見鬨的不像話,急忙衝上去救場,意圖將突然冒出來搗亂的人扔出去,結果剛上去就被宋立軍倆手下一左一右擋的牢牢的,不讓上前。

這下,中心位置就剩當事人三個了,正好方便他們解決問題。

在大夥眼皮子底下,牛三惱怒的那一衝沒成功,被王桂枝死死攔住。

宋立軍看到他們無意識間的親密動作,心裡再沒有多少僥幸,隻是有些事情該說還是要說清楚,有些疑惑該問還是要問清楚。

“桂枝你彆攔我,他小子敢搗亂咱們喜宴,看我不揍死他,他誰啊這樣壞人好事!”牛三猶自怒吼著大喊大叫,顯然麵對闖入者挑釁般的行為,令他氣怒不已。

而且剛才兩人對話的內容,他不是沒聽到,那裡麵所代表的意思是什麼,牛三本能地拒絕去知道。

但事情真相就在那裡不容忽視,讓他分外恐慌,想立刻馬上把這人趕出去!

可惜這想法終究沒能實現。

那人還一臉嘲笑地說出他不想聽的那句話:“你問我是誰?那你可聽好了,我是宋立軍,是王桂枝他丈夫。”

這話說的聲音不低,在場大夥都聽到了。

人群翁地一聲炸開,開始議論紛紛,同時眼神不可避免地在當事人三方身上掃來掃去,八卦極了,也複雜極了。

牛家人忍不住張大嘴巴,都不敢置信。

牛三也搖頭不信,朝宋立軍質問:“不可能,我不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是不是騙你的,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宋立軍看向裝啞巴的王桂枝。

王桂枝同時被兩個人男人虎視眈眈地注視著,身體頓時控製不住地顫唞了下,然後在大夥炯炯有神的關注中……點了點頭。

大夥頓時又是噓聲一片,並沒有多少驚奇。

畢竟剛才王桂枝脫口而出的問話就已經間接表明了宋立軍的身份,現在經她本人證實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就是吧,這件事想想挺讓人唏噓的。

一女二嫁哎!

兩個男人都來爭!

新歡舊愛,新娘子會選誰?

大家夥唏噓的同時,擋不住他們各自八卦起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隻是他們這裡還沒猜出個結果,那邊就聽牛三大聲嚷嚷著宣示主權:“不是不是!我才是她丈夫,我們扯了證的!”

說完,牛三推開人群衝進屋,很快又舉著個粉紅獎狀出來。

“這是婚姻證,大家看看,上頭蓋了民政局紅印章的,做不了假!”

牛三說著示意一圈的人都來看,一副底氣特彆足的樣子。

眾人將那張紙接過去傳看一圈,發現的確是鎮上民政局頒發的婚姻證沒錯,紛紛點頭確認。

見此,牛家人瞬間從忐忑心虛變成理直氣壯,立馬支棱起來了,吵著嚷著要把搗亂者趕走。

牛三走過去一把抱住王桂枝,衝宋立軍得意道:“不管之前咋樣,現在桂枝和我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就彆來摻合我們了,不然小心我去告你流氓罪!”

宋立軍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裡,權當他是在狗吠。

畢竟重點還是在於王桂枝。

“王桂枝,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宋立軍到了這個時候,詭異地心平氣和下來,深深看向低頭不說話的女人問。

王桂枝猶猶豫豫一臉欲言又止,但就是不吭聲,不給個明白話。

牛三忍不住催促:“桂枝,你快說啊,說你現在是我媳婦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和月月,讓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滾!”

王桂枝聽了才重新抬起頭,鼓足勇氣對上宋立軍已經恢複平靜的眼睛,喏喏道:“立軍,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當初爹媽告訴我你死了……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我們沒有夫妻緣分了,你就放過我,忘了我吧。”

“對對對,就該這樣!”牛三歡喜地應和。

牛家其他人聽到這話也都暢快的很,停下鬨騰,望向宋立軍的目光忍不住得意又鄙夷,還很驕傲的模樣,一個個活似打了勝仗的公雞。

宋立軍看他們一眼,最後視線又回到王桂枝身上:“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是不是問完你就能走了?”王桂枝飛快抬了下頭確認。

眾目睽睽下,宋立軍點頭說是。

第129章 、團寵萌寶文炮灰26

宋立軍問王桂枝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她知不知道他彙錢回來的事。

王桂枝對此的答案是一臉茫然:“彙錢?你一走幾年沒有音信,哪裡還彙錢回家?”

那就是不知道咯?

“我彙了,隔三個月彙一筆五百塊的款項回來。”宋立軍抹了把臉沉聲道。

眾人聽到那筆錢的數目,嗡地一聲炸開。

五百塊?!

這年頭一個城鎮職工的月工資才多少,一般的也就三十來塊,多的當個車間主任啥的能達到四五十,少的普通最底層的工人拿一二十塊的都有。

在這樣的前提下,宋立軍如果說的是真的,隔三個月寄回家五百塊,分配到每個月就是一百六七十,給母女兩個花銷絕對是足夠的,說不定還能攢下一筆。

這麼一來,誰還能說他常年不著家不顧妻女的?

這不是挺用心嘛,人在外頭辛苦掙得錢全巴巴地寄家裡來了,勝過多少在家混日子有空沒空就打老婆孩子的男人啊。

大夥對於貿貿然闖進來打斷喜宴的宋立軍頓時印象好了起來。

然而王桂枝卻是臉上一變,咕噥了一下嘴,喏喏道:“可是,可是我沒收到你彙的錢啊,要不是爹娘那邊接濟,說不定我和月月娘倆早就餓死了。”

眾人讚歎聲一頓,齊齊看向宋立軍。

宋立軍:“我彙給你爹娘了。”

不然,那早就退休的老兩口哪裡有閒錢接濟閨女和外孫女,還能給一直偷懶耍滑不爭混的兒子攢錢買房子。

王桂枝大概也很快聯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禁不住變了又變,手指絞著紅蓋頭吭吭哧哧片刻,最後似怨似恨道:“你怎麼不彙給我呢?”

她沒想過爹娘那邊竟然收到了宋立軍的錢,還常年在她耳邊嘀咕他死在外邊的話,最後更是在兩個月之前那會兒說得到確切消息,確定他真死外邊了,然後等牛三出現,他們就勸她再嫁。

現在她再嫁了,他卻又活著出現了。

王桂枝不知道該埋怨爹娘的欺騙,還是該責怪宋立軍回來的太晚,也不知道現在改怎麼做才好。

然而終究是心偏向親人多一些,她的怨氣和不滿最後全朝最無辜的那個人身上發了。

“你當初如果彙給我,或者時常拍個電報回來通個信兒,事情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地步。”王桂枝低下頭幽幽怨怨地說。

宋立軍想解釋說自己那些年處境艱難,危險的境遇讓他不敢直接彙錢給妻兒,隻能轉一道手讓老丈人那邊幫忙轉交,順便也給他們留一些可刮的油水,好叫對方多照顧他妻兒幾分。

誰知道老丈人一家子心那麼黑,拿了錢還不乾人事兒,搞得他妻離子散。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現在宋立軍已經後悔了,他不該那麼放心老丈人那一家子。

他想解釋這些,但是看王桂枝那一副排斥的模樣,顯然是不想聽的,她不想聽,他解釋了也沒用。

走到眼前這個地步,一切都回不去了。

宋立軍驟然之間醒悟過來這個道理,渾身緊繃著的勁兒禁不住一鬆,突然感到索然無味。

王桂枝見他沉默下來,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動了動:“你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我、我還要拜堂呢。”

話裡的意思幾乎等同於在趕人了。

如果宋立軍是個正常的來闖喜宴搶親的人還好,她這麼說占據著有理的一方,並沒有什麼錯,但誰讓宋立軍身份敏[gǎn],是她那本該死去卻又活著回來的前夫呢,讓她不免心虛的很,連趕人都顯得十分無情又沒理。

但她又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再僵持下去,估計牛三以及牛家人就該大為光火,對她不滿了,那以後還有她和月月母女倆的好日子過?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宋立軍神情複雜地深深看著她,確定王桂枝是真的變了心,即使見到他活著回來,也打定主意要嫁給彆人了,那他還挽留什麼。

隻不過大度成全是一回事,成全對方之前徹底清算一下掰扯開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宋立軍搖了搖頭,在王桂枝剛露出點輕鬆下來的笑容時緊跟著又問:“你確定要嫁他?”

“證都扯了,我已經是他的媳婦,你……不必多說什麼,我是不會反悔的。”王桂枝羞中帶澀的話一出,立馬讓旁邊憤怒噴火的男人臉上雨過天晴。

牛三忍不住喜笑顏開,高昂著額頭斜視宋立軍,整個人得意極了。

“聽見沒,聽見沒?桂枝選擇嫁的人是我!你個手下敗將趕緊滾!”牛三活像個戰勝情敵的大公雞似的自鳴得意。

宋立軍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權當他是在放屁。

宋立軍基本已經徹底放棄挽回妻子的念頭,但仍舊不忘問她:“那你知道你這樣是重婚,是犯法的嗎?”

大夥聽了頓時一愣,都沒想到裡麵還有這個呢。

牛家人也跟著一靜,單單隻是想到犯法那倆字就禁不住臉色泛白了。

牛老太顫顫巍巍道:“真的有那事兒?要不然咱還是……”算了吧,為了一個帶著孩子的二婚頭,真犯不著把他們家的人送進去坐牢哇。

沒等她老人家發表完意見,牛三就唰地扭頭看向王桂枝,咽了咽口水問:“桂枝,真、真的假的?!”

“有的,但是咱倆的情況跟那個不同。”王桂枝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並且還為此提前做過功課,不然這會兒她也不會這麼淡定,顯然是早有準備。

宋立軍看出了這一點,情知她是真的和他離心離德,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隻聽王桂枝接下來解釋道:“當時爹娘他們說宋立軍沒了,之後我又遇見了你,所以在答應嫁給你之前,我們就去派出所注銷了他在縣裡的戶口,我和他的婚姻理所當然地也不存在了,不然之後我又怎麼敢和你再領結婚證呢。”

怎麼說她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那點法律常識不會沒有的。

也好在她當時考慮全麵,將該做的事都做了,才不至於到現在被宋立軍以重婚罪要挾。

王桂枝解釋完心頭閃過這樣的想法,再看向宋立軍時,目光再無一點舊情。

如此,牛三和牛家人歡呼雀躍,慶幸不已。

宋立軍歎氣,原來她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