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在笑什麼?”司刑突然開口問。
韓青蕪收回思緒,轉頭對上那雙印象深刻的黑色眼睛,第一次沒有產生隱隱的畏懼害怕,反而放鬆下來:“沒啥,就是突然覺得你的眼睛還挺好看的。
“……”司刑定定望著她幾秒,然後默默轉過頭去。
耳根沒紅,但是人不理她了。
韓青蕪乾咳了一聲,自動忽略過這段,繼續之前的話題,問司刑的意見。
“那事兒你也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司刑麵對著窗外淡淡道。
彆人家的家事,外人不適宜摻合進去,讓他自己解決就好。
隻是畢竟有所交集的人,明知對方會有一遭劫難,他們冷眼旁觀什麼都不做也不太好。
於是韓青蕪就建議:“不如咱們儘快北上?”
說不定時間還來得及,宋立軍的帽子顏色還保得住。
司刑點點頭,沒反對。
大佬都點頭了,接下來韓青蕪就迅速行動起來。
她先告訴宋立軍老家那邊還有親戚等著,表示要早點回去,問他要不要一起提前出發。
宋立軍見司先生都同意了,那他們當然是要一塊跟著走的,忙不迭托人托關係去訂臥鋪票。
這樣,宋立軍這邊就基本搞定了。
然後還有兩位堂哥那裡。
韓青蕪履行當初的承諾,趁著呆在這裡的兩天空閒,她親自帶二堂哥三堂哥四處逛了逛,重點放在幾個大型商品市場。
期間,司刑一直跟隨在側,同時宋立軍也派了人陪同,保證能震懾到一些宵小之輩。
這麼一來,人家一看他們這陣勢就知道不好惹,哪裡還敢上前找事兒。
所以韓青蕪一行落了個清靜,花費兩天的功夫將幾處主要的地方順順利利地轉了個遍。
韓青蕪這趟本就有倒點貨回去賣的打算,因此逛到商品市場看見喜歡的或者合適的物件時總會停下腳講講價,然後入手一批。
兩位堂哥有樣學樣,跟在堂妹後頭也進了一些,打算帶回去試試水。
如果效果好的話,他們下次再來,到時帶多點本錢。
其實看韓青蕪那股大氣進貨的勁兒,他們也想多弄些一看就能在老家賣火的好東西。
但這不是身上沒帶多少錢嘛。
隻能狠心舍棄,下回再說。
韓青蕪選的東西基本都是在縣城比較好賣的,不用試水就知道到時不會賣不出去,那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反正她來時帶夠了錢,除了找司刑,就是為這個來的。
於是兩天時間下來,她將手裡的積蓄花了個精光,換回大包小包的衣裳鞋襪電子商品等等。
宋立軍從手下那裡得知後,立馬明白她想乾什麼了,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來問還需不需要錢,他那裡還有不少。
韓青蕪拒絕了,讓他留著自己用。
萬一家裡的老婆真的再嫁,女兒叫了彆人爹,那他好歹還有錢呐,多少是個安慰不是。
她就不給他雪上加霜了。
宋立軍也沒勉強,看著她選的那些東西,順嘴問:“韓小姐既然打算做這一行,不知道有沒有意向開商貿公司?”
與其這樣小打小鬨地麻煩,不如直接乾把大的爽快。
“暫時不行。”韓青蕪搖頭,但也沒有拒絕宋立軍的建議。
宋立軍點到為止,表示如果韓青蕪有那個想法,到時可以找他合作,到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在老家注冊公司,同南邊沿海地區聯通起來,將倒貨買賣披著紅印皮光明正大做起來。
這想法挺有前瞻性的,由此可以看出這人的眼光不賴。
行動力也挺強,說要買火車臥鋪票就趁韓青蕪他們買買買的時候成功買到了幾張。
而且其中兩張還在最高級的軟臥車廂,特地弄給司刑和韓青蕪的,準備的說是給司刑,韓青蕪是沾了他的光。
其餘的都是硬臥鋪,韓家兩兄弟和宋立軍以及跟他一起回老家的倆手下一人一張,保證路上都能睡個好覺養精蓄銳。
除此之外,宋立軍還準備了不少特產,準備帶回去讓家人嘗鮮,送人也很有麵子。
韓青蕪分到好幾份,上火車的時候直接拿在手裡拎著了。
至於之前買的東西,打包好被宋立軍他們幾個大男人接手了,一人帶個大的再帶個小的看著很正常,也不怕路上突然遇到乘警盤查。
畢竟上頭雖然提倡放開經濟,改革開放的春風也吹了好幾年,但各個地方的具體政策總有那麼些不同,因此有時候火車經過某一段站點時就會被乘警上來盤查。
他們專查那種倒買倒賣的人,查中一個罰一個,嚴重的話說不定還要判刑吃牢飯,得不償失。
事情就是這麼矛盾又無奈,做這行的人為了利益不得不接受這份現實的殘酷。
除非他們能拿到批條,光明正大的來。
之前宋立軍問韓青蕪要不要開貿易公司就是這麼個意思。
韓青蕪坐上車後想到這一茬,不禁七思八想地琢磨起來,覺得明著來是不錯,即便需要交稅也有得賺,但前提是她需要先掙夠老本再說。
不然本錢都沒有,想再多都白搭。
另外,軟臥真的比硬臥舒坦!
韓青蕪坐了軟臥後就不想再回想來時坐硬臥鋪那個滋味了,不然總感覺錯過一個億。
宋立軍這份心意,她替司先生心領了,等回到老家對上牛家人,她鐵定站在老宋這一邊。
說到這個,韓青蕪就不禁聯想起某個眼睛又大又圓又詭異的偽小孩了。
話說那是迷惑吧?
就是不知道對方的技能對上審判者後會怎樣?
韓青蕪頓時來了興趣:“司刑,我再跟你說個事兒……”
第125章 、團寵萌寶文炮灰22
韓青蕪將趙天寶的怪異之處告訴司刑。
以防他這個失去記憶的審判者大人不信,她還以自己為例,把那次對上趙天寶的眼睛時差點被迷惑的事情仔細講了一遍。
最後做總結:“就跟狐狸精的眼睛似的,一旦對上就很容易被迷惑住,清醒後回想起來不寒而栗。”
當然,最後麵那個的前提是你得能夠清醒過來。
否則人就會一直沉浸在恨不得對趙天寶掏心掏肺的感覺中,根本察覺不到任何問題。
這樣的說法令司刑想起自身的異常能力,不禁對韓青蕪口中的趙天寶起了那麼一絲絲興趣。
“我知道了,放心。”司刑點點頭,表示到時有機會的話,他會見上對方一麵,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韓青蕪看他心裡已經有了數,就不再提起這個詭異的話題。
火車隆隆的往前走,一路從南到北停停歇歇,幾乎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才終於到達韓青蕪一行人的目的地。
站點停靠後,乘務員過來提醒下車。
由於宋立軍那邊提前商量過先各自下車,到月台上再會和,所以臨到下車時間,韓青蕪和司刑也沒去找其他幾人,而是順著乘務員的指引直接下了火車。
下車的那一霎那,瑟瑟秋風吹麵而來。
不過十來日的時間,南方還是驕陽似火的夏天,北邊卻已經進入秋末時節,萬物凋零,天氣入寒了。
韓青蕪有預料到這種變化,在下車前就提前加了件長外套,還是在南方新買的,特彆修身顯高,和司刑身上的黑風衣挺般配。
他們兩個要麼有所準備,要麼自身條件給力,都沒被這點反差巨大的天氣因素為難到。
但是宋立軍那邊就不行了。
都是一群從南方生活許久才回來的暖鴨子,早就忘記了北方的寒冷是什麼感覺,剛下車就被猛不地一下,凍的直發懵。㊣思㊣兔㊣網㊣
韓家兩兄弟倒還好,有過一次去時的經驗,回來路上反著來就是。
他倆當時過一站增添一件衣服,再過幾站就換件稍厚的,態度特彆認真,看得宋立軍和他倆手下直樂嗬,被趁機提醒了也沒當回事兒。
他們覺得男人嘛,哪能受不了一點凍,倒不必多此一舉,來來回回添換什麼衣服。
凍凍更健康。
況且他們在南邊呆久了,已經習慣穿的單薄隨意,再讓他們套上毛衫大衣啥的被束縛著,他們也不習慣呐。
總感覺那樣束手束腳的,乾什麼都不舒坦。
所以宋立軍明知這個時候家鄉的天兒可能已經有點冷了,但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比較隨心所欲,反正怎麼舒坦怎麼來。
誰知道剛下火車,現實教做人!
在車廂裡的時候還不覺得,畢竟裡麵人比較多,時間一長,溫度也挺高的,讓人並不感到寒冷,反而還有一股燥熱,迷惑了人們對外界溫度的感知,以為外麵也不會有多大差彆。
但是直到下車後,沒有準備的人才陡然發現自己被‘騙’了。
好家夥,真特麼有點冷啊。
宋立軍站在那兒忍不住抖了兩下,被呼嘯的秋風撲了滿臉,跟個大耳刮子似的。
臉打得好疼!
韓家兩兄弟攤手:“看吧,早就提醒過你們記得添點衣裳。”
“是,是我的錯,自大要不得。”宋立軍抖著牙認錯認的爽快,轉頭連忙叫手下彆忙著走,先從他們的行李包裡找兩件衣服出來穿穿。
不然這一熱一冷的,他們怕是還沒辦正事就得感冒躺下了。
兩個手下同樣感受到了來自北風的深深惡意,立馬原地停下扒拉行李找衣服穿。
等到宋立軍拿到手一件風衣,趕緊穿上去裹在襯衫西褲的外頭,很快就感覺溫暖起來了,不禁喟歎道:“唉,離開家幾年,我感覺自己已經不適合這裡了。”
其他地方暫且不說,首先這天氣問題,他這已經習慣南方溫暖的身體就不太適應。
“這有啥,等宋大哥這次衣錦還鄉過後,你直接帶著嫂子她們娘倆去南方生活不就好了。”三堂哥樂嗬嗬建議道。
二堂哥點頭讚同:“對,現在又不比前些年那時候管控嚴格,隻要錢財足夠,其實去哪裡居住都可以,對有些人來說可能還很難,但是宋大哥應該不成問題。”
宋立軍被他們兩兄弟的話說得笑起來。
“畢竟時代不一樣了嘛,改革開放的好。”
不然,哪有他們這些人回歸故土、平安喜樂的一天。
幾人說完,宋立軍那邊倆手下也添好了保暖的外套,行李也重新整理好了。
耽誤了一點時間,之後他們不敢再耽擱下去,止住話題匆匆趕往會和的地方。
韓青蕪兩人早在那裡等著了,遠遠看到宋立軍他們急急匆匆過來,甚至其中三人外套上的扣子都沒扣齊整,很像是匆忙間把衣服扯身上的,想想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等人來到近前,韓青蕪打過招呼,然後朝宋立軍調侃問:“冷吧?”
就知道他們習慣了南方的溫暖天氣,剛回來不會那麼輕易加衣裳。
除非親身體驗到寒風的凜冽。
宋立軍擺了擺手,表示這種糗事就彆再提了,好歹給他留點麵子不是,怎麼也是個老板啊。
索性韓青蕪也沒想跟他多扯的意思,人到齊後就立馬出站了。
站外有拉貨拉人的車子,韓青蕪他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