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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司刑治好收下,言明他先收著,以後家裡有急用就跟他拿。

韓青蕪搖頭說:“蘑菇賣的不錯,這樣保持下去的話家裡已經應該不會多缺錢了,你的還是好好收起來吧,彆再胡亂借給誰了。”

“我隻借給你們。”司刑看著韓青蕪的眼睛道。

韓青蕪對他笑了下,低頭轉開了視線。

韓父對這話很受用,樂嗬嗬地催促司刑趕緊吃菜,說完給他夾了根雞腿。

晚飯韓青蕪專門做的小雞燉蘑菇,特地將之前留的半隻雞和家裡剩下的蘑菇一鍋燉了,合著貼鍋的玉米餅子吃,味道香噴噴美滋滋。

除此之外還有一盤辣炒蘿卜絲和蒜拍黃瓜,解膩又爽口。

三人圍成一桌正吃的熱乎,隔壁猛地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嚇了人一跳。

“好好的日子不過,又鬨騰啥呢?”韓父頓時不滿嘀咕。

韓青蕪抬頭朝兩家之間的牆頭瞄了眼,還沒接話猜測,牆那邊的吵架內容就自動解答了他們心頭的疑惑。

隻聽楊大媽粗著嗓子大罵道:“死丫頭彆裝死,明兒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緊接著是楊青梅不甘示弱的大哭大叫:“我不嫁我不嫁!我說過不嫁就不嫁,你們要是逼我嫁,我就吊死在家門口信不信!!”

“娘希匹,翅膀硬了是吧,你有本事就去吊啊,你吊一個看看?真把自個兒吊死了老娘才服你!”

“我我我真去吊了!你們可彆攔我!!”

“去吊去吊,趕緊的,彆磨蹭。”

“…………”

然後就沒動靜了。

韓青蕪他們:“……”就這?

最後人估計還是沒吊成,楊青梅好不容易重生一世,且不敢輕易死呢。

因為她並不確定這一次死了後,自己還能不能再重生過來,況且死的那麼憋屈讓她怎麼甘心。

她為陳衛國而來,還沒嫁給他,還沒享過一天福,哪裡能輕易死掉了。

所以又鬨過一場後,她剛一示弱,立馬又被楊大媽楊老漢五花大綁起來,關進房間裡靜等嫁去坡坡溝。

這事兒沒等多久,第二天一早人家新郎官就帶著迎親隊伍從坡坡溝那裡趕來了。

據說因為路途遠,他們半夜就起來趕路了呢,可見對待新娘子的態度還算不錯的。

雖然那地方確實比較窮了點,但如果成婚後夫妻齊心協力經營小家,也不是沒有盼頭。

但對於一心想嫁陳衛國的楊青梅來說,窮就是對方最大的錯,她才不願意嫁過去,更不想辛苦操勞半輩子可能還過不上吃飽穿暖有錢花的生活。

這樣的未來一眼望到頭,光是想想都窒息,想讓她嫁過去吃苦受罪,怎麼可能!

所以即便新郎官一早趕到,迎親的架子車也拉到門口了,她就是不願意上車,在屋裡又哭又喊又撒潑的,鬨的厲害。

大夥圍在外麵聽的咂舌,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死了親爹親媽呢。韓青蕪被這動靜驚醒,連忙爬起來穿好衣裳出去瞧熱鬨,早飯都暫時顧不上做了。

大夥差不多都是這樣子,於是等她出去的時候,隔壁已經院裡院外圍了好多鄰居,裡三層外三層的,上門賀喜的少,趁機看樂子的多。

而楊青梅還在屋裡哭喊抗拒:“我說了不嫁!你們讓我嫁我就去死!!”

外頭迎親的新郎官聽了笑容落下來,跟他來的那些黝黑臉漢子也都紛紛露出不滿的神色。

“不想嫁就早說嘛,咱又不是逼婚。”

“結婚是結親,不是結仇,看她鬨成這樣,以後娶了能安生過日子?”

“要不算了,萬一鬨出人命……”

新郎官聽著同村人的勸說,頓時生出婚事作罷的念頭。

雖然他們那邊娶媳婦比較難,但再仔細尋摸尋摸也不是娶不到,等他把彩禮錢要回來再攢個一年半載,照樣能說到親事。

楊老漢看出他的動搖,舍不得到手的錢再給出去,咬咬牙立馬做下決定。

事到臨頭,他也不再顧及什麼名聲不名聲,當下先安撫住新郎官等人,然後迅速找來繩子,進屋親自將閨女捆巴捆巴,拿破布堵住嘴,再把紅蓋頭一蓋齊活。

而後楊老漢出來對便宜女婿道:“新娘子穿戴好了,你進去把人背出來吧。”

在此期間,屋裡被捆住堵上嘴的楊青梅仍在不甘地掙紮,楊大媽以防萬一拿棍子在她後腦勺給來了一下,成功將人敲暈,軟趴趴地倒下去,終於能安靜聽話了。

因此等新郎官聽從楊老漢的話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新娘子被捆著手腳暈倒在床上的場景。

“她她…她這是咋了?”不會是突發惡疾人不成了吧,那他還娶了乾啥!

新郎官不禁心生後悔之意。

第82章 、重生後媽文炮灰24

“人沒事,就是剛才跟我吵了一架,累暈了,你放心,我家的閨女好手好腳人也聰明,絕對沒啥問題。”楊大媽拍著%e8%83%b8脯保證說。

新郎官不太信,沒看人還捆著麼,正常新娘子出嫁哪有這樣的。

楊大媽解釋:“捆著是因為她臨頭又反悔不想嫁,之前就出過這種事,我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免得把人帶到半路跑掉。”

“那不成,她現在就想跑,娶回去以後還跑咋辦?我想娶的是跟我踏實過日子的女人,不是鬨事精。”新郎官此時真不想娶了,讓楊大媽趕緊把他彩禮還了,他們好聚好散。

聽他悔婚要彩禮,楊大媽臉色一下變了,態度也跟著大變,怒罵威脅道:“喲嗬,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是吧?今兒個這婚事必須得成,不然咱就去找領導告你耍流氓,說好的親事不要就不要了,毀的還不是我家閨女的名聲,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坐牢蹲局子吧,我呸!什麼玩意兒!”

新郎官被噴了一臉唾沫,臉色白了青青了紫,煞是好看。

半晌,他咬牙道:“這可是你說的,我今天真娶了她,以後你們可彆後悔!”

“不後悔,絕對不後悔,人進了你家門就是你家的魂兒,往後過好過歹都跟咱沒乾係,有啥事你可彆找過來討嫌。”楊大媽揮手無所謂道。

“……”新郎官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不疼閨女有進無出的貨色,跟她繼續耗下去根本沒啥用。

好在彩禮沒白花,人是他能帶回去的。

甭管對方是不是自願的,反正以後娘家不管,到了他家他們再慢慢調|教她就是。

就跟老一輩說的那樣,婆娘不聽話就打,一頓不夠打兩頓,早晚把人打服帖了老實在家過日子,叫往東不往西,叫打狗不攆雞!

新郎官想罷恨恨地唾一口在手上搓了搓,解開楊青梅手腳的繩子,然後扭身背上人就往外走。

繩子還是解開吧,出去叫人看到了他丟不起那個人!

楊大媽看到也沒說什麼,嫌棄地瞥開眼,都沒打算出去送送。

外麵的人等了一會兒,見新郎官把新娘子背出來了,頓時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將氣氛瞬間鬨起來。

迎親隊那邊見此趕緊點燃了特地帶來的炮竹。

劈裡啪啦的聲響中,楊青梅無知無覺地被新郎官背著扔到架子車上靠著,全程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迎親隊擔心不妥,立馬有人悄悄試探了下新娘子鼻息,發現是有氣兒的才放心。

新郎官看見了但沒阻止,叮囑他們上去倆人把新娘子看好,隨即就啟程回去了,呆都不想多呆,估計以後也不會多往這邊來走親。

隨後,老楊家大門砰地一關,將湊熱鬨的鄉親們全擋在門外。

大家夥也不在意,反正熱鬨是看過了,這事兒估計能讓他們八卦好幾天的,於是三五成群地嘀咕了一會兒,很快就散了。

韓青蕪回去發現司刑已經將早飯做好了,煮得濃稠的紅薯稀飯搭配昨晚吃剩的玉米餅子和小菜,味道不錯,飽腹也是足夠的。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這次韓父沒讓司刑幫忙,自個兒已是起來收拾好了自己,拄著拐杖上桌吃飯。

“我咋聽到外邊動靜挺大的,隔壁又鬨起來了?”韓父喝了口稀飯問道。

韓青蕪點了下頭,將剛才老楊家發生那事兒講了遍。

得知楊青梅是被強製嫁走的,韓父不禁搖頭,歎氣道:“嫁遠了也好,免得她整天回來鬨騰著不消停。”

“就怕她不是心甘情願嫁過去的,回頭肯定還有的鬨呢。”韓青蕪猜測說。

不過那也是老楊家該考慮的麻煩,那兩口子既然敢這樣‘賣’規矩,那就肯定得承受一定風險的。

韓父擺了擺手,道:“不是咱的事,咱彆管,過好自己的日子要緊。”

韓青蕪和司刑聽得一起點頭應聲。

吃罷飯,韓青蕪兩人正要開始料理下一茬的蘑菇,院外突然呼啦啦跑過一群人,嚷嚷著什麼快去請大夫,有人摔了。

韓父閒著沒事兒,拄著拐杖挪到大門口瞧了瞧,拉住個人問咋回事。

“哎呀,韓叔,是陳大嬸子在自留地頭割草的時候摔了一跤,不巧正好踩在鐮刀刃兒上,腳底板都快被切成兩半了,血呼啦啦的快嚇死個人嘞!”

“……這麼慘,怕是遭報應了吧?”韓父聽了脫口道。

對方覺得甚是有理,可不是遭了報應嘛,不然咋那麼巧就摔了,還恰好一腳踩在鐮刀刃上。

這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連忙告彆韓父,匆匆跑去和其他人分享這事兒去了。

韓父等他離開後臉上突然笑開,十分燦爛,呸了一口暢快道:“哼,活該!”

可不是活該嘛,稍後大夥差不多都知道陳大嬸子之所以受這次大罪是遭報應了,原因就是有人發現她在自留地那裡根本不是割草,而是去偷菜的!

雖然最後因為意外沒偷成,人還惡有惡報了,但這事兒被翻出來也是挺惡劣的,傳出去了簡直特彆抹黑他們進步生產隊。

大隊長得知後出來調和,好歹沒讓苦主真跑去鎮上揭發告狀。

但苦主轉而跑到隊上將陳大嬸子的險惡用心廣而告之,叫大家夥以此為鑒,以後好注意一下,彆哪天自家自留地的菜也被偷了。

這年頭不管是糧食還是菜多珍貴啊,關鍵時候能救人一條命。

陳大嬸子她偷的是菜嗎?不是!

她偷的分明是苦主家的命啊,活該被人罵的狗血淋頭,聲名掃地。

大夥都被苦主宣揚的感同身受,對陳大嬸子甚至他們家的觀感徹底不好了。

最後苦主堵著陳衛文家的門連罵三天才罷休,期間陳大嬸子都沒敢露麵,屁都不放一個,不知道是自知理虧還是躲在家養傷呢。

倒是據說她那個媳婦被她指使的厲害,羞惱的火氣都撒到她身上了,出來碰見隊上的人時都是手臉帶傷的,叫人唏噓同情不已。

韓青蕪沒想到黴運符效果會這麼好,不確定到底是符起的作用,還是陳大嬸子自作孽不可活造成的。

為了驗證一下,兩天後隊裡去鎮上糧管站交公糧的運送隊召集人手時,她也報名了。

左右司刑這個壯勞力都是要去的,那她順路也跟著去一趟也不錯,到時說不定就能找到機會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