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韓青蕪這次卻是猜錯了,之後回了大隊她就能明白。

當下她和其他人一樣都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對待她,乾脆就直接當做普通鄉親家的姑娘說說話唄。

磨蹭了這麼一會兒,開公車的司機已經在催促了,大家夥趕緊陸續上車。

等她們一群人上車後,車上基本就坐滿了,司機當即啟程開去鎮上。

這一回和來時不一樣,韓青蕪她們都坐在後麵,連同李福寶也沒選亂糟糟的中間位置。

司刑人高馬大,照樣和上次似的被售貨員請到最前頭的副駕駛座壓陣,坐的比她們在後車廂的還要舒服,可惜韓青蕪不能厚著臉皮去蹭下座。

而李福寶直到此時才終於發現司刑的存在,當即驚訝又驚喜道:“司同誌竟然也在,剛才沒注意到他,實在不該。”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兩個有什麼特彆的關係一樣,引得其他人都忍不住想入非非,目光朝兩人看來看去。

李福寶有自己的小心思,見此立馬紅了紅臉,低頭做害羞狀,好像真應征了大家心裡所想的那般。

但是清楚地知道個中內情的大娘大嬸們可不買她這賬,當場翻了個白眼道:“哎喲,瞧傻妞你這話說的,嘖嘖,要不是大嬸子知道你和人家王建軍戰士要好,都要誤會你對人小司同誌有啥心思了呢。”

要不說大嬸子就是大嬸子呢,一句的功夫就把人老底給掀開了,什麼貓膩都晾的乾乾淨淨清楚明白。

李福寶神情一僵,臉色也紅不下去了,變得白了白。

“大嬸子,你說什麼呢,我和建軍哥、建軍哥……我們……”她想說她和王建軍隻是平常往來,但想想之前她做過的那些事明顯不是這回事,並且她自己也知道心裡是有王建軍的,每每看到他想到他那個人就控製不住地心跳如雷。

可司刑同誌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前後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帥這麼引她心動的男人,還不行她對人家態度好點多說幾句話嘛。

現代社會中多少女孩子一邊談戀愛交男朋友,一邊追星%e8%88%94心水的男神,不都是正常的嘛。

李福寶想通這個關節,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沒有錯,是其他人因為之前他們家裡發生的那些事,對她抱有異樣的眼光,是她們對她太苛刻了!

大嬸子可不管她怎麼想,見她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立馬又笑著接話道:“你不用說,我們都懂,之前看你和王建軍同誌有來有往處的挺好,咱們大隊的人都看在眼裡,就等著喝你倆的喜酒呢。”說完還一副‘你不用多說,咱很理解’的樣子拍了拍李福寶的手。

至於小司同誌,李家傻妞就彆再多瞧來瞧去的,再瞧人家也不會看上你喲。

大嬸子暗自嘀咕了一句,一雙利眼將李福寶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心思看的再是清楚明白不過。

這年頭像她這樣貪心的姑娘可不多了,沒看人小司同誌都不搭理你的,再說人王建軍同誌不好嗎,既然你倆都來往那麼多次了,好東西不知送了幾回,怎麼不繼續彼此黏糊著呢,半道又拐去禍害彆人算啥。

大嬸子覺得這樣不好,特彆還是對於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姑娘來說,保不準折騰的太過以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個都撈不著。

所以秉著同是小河大隊隊員的情分上,大嬸子拍李福寶的手背時用了點力道,意在暗示她姑娘家最好還是本分點,彆貪圖不該貪圖的東西。

李福寶能不能理解到大嬸子的這番好心不知道,但對方打痛了她是真的。

她猛地抽回手,吃了幾日餿飯的臉蛋紅了白、白了又紅,眼神時不時瞟向前頭的那個高大背影,嘴巴咕噥著就是不吭聲不回答。

大嬸子這下就明白了,合著人家就樂意這樣子,那她還鹹吃蘿卜淡操心個甚。

大嬸子再沒了談話的興致,免得被人說是多嘴多舌賣力不討好,索性轉頭和老姐妹談論這次的縣城之行了,將李福寶扔在一邊不再搭理。李福寶咬了咬唇,眼神控製不住地往前頭副駕駛座上瞧,可惜對方對此毫無反應,都不轉一下頭的,讓人暗恨不已。

按照她的設想,剛才她被大嬸子‘擠兌’,司刑同誌若是個有風度知道如何討好女人的,趁著這個時候就應該回頭幫忙說幾句話,幫她解解圍才好。

可惜這也隻是她想想而已,現實根本不是這樣。

隻見司刑端坐在駕駛座上不動如山,除了偶爾被司機問了回答上一兩句,其他誰都不搭理,更彆說什麼回頭幫李福寶說什麼好話了。

司刑不理人,李福寶自討沒趣,蔫蔫地安分下來。

韓青蕪和劉翠英母女倆偶爾說著話,沒和其他人講太多,倒是將李福寶折騰的那會兒全程看了個清楚。

“你說她啥意思?之前不是看上王家小子,整天拿著家裡的好東西往人王老太那邊送嗎?”現在是又瞧上人小司同誌了?劉翠英說著沒把最後那句話講出來,暗自卻琢磨著這事兒,心裡十分看不上李福寶招三惹四吃碗裡看鍋裡的貪心行為。

雖說之前她不同意閨女跟人小司同誌好,但那也是因為對方初來乍到什麼都沒有,怕閨女吃虧受罪才不願意的。

即便如此,小司同誌也是她現如今‘女婿名單’上的自己人,李福寶算哪號人物,有了心儀的對象還膽敢往他們家地盤上夾菜,也不怕撐死她!

劉翠英看得心裡都不舒服了,忍不住和閨女念叨一二。

韓青蕪看了眼似乎很是沮喪的李福寶,再瞧瞧前頭無動於衷的司刑同誌,對她媽回道:“估計是小姑娘心性不定吧,她之前看著對王建軍的心意做不了假,現在看著喜歡司刑同誌也是真的。”

有些人可能和一般人不一樣,一般人往往一次隻會喜歡一個人,至多再喜歡上另外一個人時就不喜歡這個了,但某些人往往能做到同時喜歡兩個人,一個心頭白月光,一個心間朱砂痣,猶如白玫瑰和紅玫瑰,兩個都舍不下……

或許李福寶現在就是這麼個心理吧,不然她那惦記了那個又惦記上這個的行為該怎麼解釋。

“噫!”劉翠英聽了這番解釋麵露不可思議,稀奇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居然還是他們大隊出來的,可真是長見識了。

但也因為是同一個大隊的人,她不免擔心將來李福寶如果真的這樣搞出事來,萬一連累了隊裡姑娘的名聲,進而牽連到她家閨女咋辦。

“媽,這個不用擔心,王建軍那邊怎麼樣我不知道,但你看司刑同誌他搭理彆人了嗎?人家再是期期艾艾的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兒,你擔心什麼呀。”韓青蕪勸說道。

也就王建軍對李福寶的獻殷勤有反應了,人司刑直接不帶搭理的有沒有。

劉翠英剛剛都瞧在眼裡,不禁點頭讚同這一點。

小司同誌的確是個好的,不光人看起來正派,行事方麵也是敞敞亮亮的很。

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開回鎮上,大家夥紛紛提上東西下了車,之後他們沒在鎮上多留,去供銷社拿回之前放在那裡的東西就往大隊趕。

李福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下車後也沒自個兒先走,非得等到韓青蕪一行人拿了東西回來才跟著一塊回村。

大娘大嬸們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同一個小姑娘計較,本來還想趁著回大隊的這段路上再探探她的話頭,最好從她嘴裡打探出來她這回脫身的緣由,可惜李福寶其他還能應上兩聲,一說到怎麼從公安局回來的就不吭聲了,叫人漸漸失了興趣,自顧自說說笑笑,隻當她不存在。

鄉間小路上,劉翠英在前頭和大嬸大娘們走在一起,嘴裡不停討論著這趟縣城之行的見聞,以及她們買到手的東西,之後的打算等等,說的熱熱鬨鬨。

韓青蕪提著包不重的栗子糕在後麵跟著,與她同行的是提著大包小包以及糕餅盒子的司刑,兩人沒有說話,依著大家的速度慢慢走著,氣氛倒也十分和諧。

李福寶本來走在大娘大嬸她們旁邊,之後半道上不知怎麼就挪到韓青蕪這邊來了。

不,準備地說,她是不聲不響靠近了司刑同誌。→思→兔→在→線→閱→讀→

“李同誌,有事嗎?”韓青蕪發現她後當先問了句。

李福寶搖搖頭,眼睛好似會說話似的看向司刑,善解人意道:“司同誌,你看你提了這麼多東西,肯定很累吧,我來幫你拿一些減輕負擔好不好?”說著伸手就要去碰司刑的手……上的鴨梨袋子。

韓青蕪眨眨眼,總覺得這人的目標不是鴨梨袋子,而是司刑的手。

話說司刑不會被她摸上手吃豆腐吧?韓青蕪在那一刹那的時間裡突然冒出一絲擔心。

然而事實證明,司刑同誌還是挺讓人放心的,隻見他手臂一動,身體也往旁邊一側走到韓青蕪另一邊,以實際行動遠離李福寶,連句話都沒有。

可此時無聲勝有聲,那股嫌棄的勁兒不用說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福寶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在對王建軍時都是順順利利的,沒成想在司刑這裡被嫌棄了,頓時難受的不得了。

“司同誌,我我隻是想幫你而已啊,你都提了這麼多東西,韓青青都不幫你的,我來幫你拿一些不好嗎?”哪能這麼對她!李福寶都快委屈死了。

韓青蕪莫名有點想笑,司刑懶得說話,她就幫忙開口了,解釋道:“李同誌,司刑同誌其實是幫我提的東西,可能是不想再麻煩你。”

雖然那些糕餅和鴨梨是用司刑的錢買的,也是準備幫司刑還人情用的,但買的時候的確是她去買來的,現下說一聲東西是她的也沒錯,再說本該兩人提的,司刑直接全拿了,可不就是幫她的嘛。

李福寶自己心思不純,聽了這番解釋後果斷誤解了,眼睛禁不住在司刑和韓青蕪兩人之間來回瞄了瞄。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瞬間泛紅,表情跟被人背叛了一樣,不僅恨恨看了韓青蕪一眼,還扭頭跑向了前麵。

韓青蕪也不管她到底怎麼了,反正人不再貼上來糾纏就好。

等人走開,司刑方才湊近過來說:“她居心不良,你不要和她交好。”

“我記得這話你以前跟我說過,我知道的,謝謝。”韓青蕪想起上次也是司刑說李福寶不能來往,對他的這番好意心存感謝。

沒了李福寶的黏糊,之後的路走的十分順利。

迎著三四月的春風,一行人高高興興地回到大隊,臨分彆前韓青蕪示意司刑將準備的糕餅和鴨梨給大娘大嬸子們分了。

當時買的時候本就是按照人頭分數的,現在直接將同樣的一份糕餅盒子和鴨梨給大娘嬸子分下去就好,並不費多少事,很快就分到每個人的手裡。

大娘嬸子們笑容滿麵,一麵謙虛著說隻是幫下忙送什麼東西呀,一麵牢牢接住了司刑遞上的糕餅和鴨梨。

謝禮拿到,大娘嬸子紛紛告辭回家去,留下韓青蕪三人提著剩下的三份糕餅水果還有幫司刑置辦的包袱往家走。

李福寶這時候還沒走,看完司刑分給被人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