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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跟我一塊去上學吧。

韓青蕪沒答應,“沒地方住,離的又遠,我在家學也一樣。”

到時候花點錢弄個學籍,再考過畢業考試,文憑照樣到手。

韓青蕪老早就考慮好了。

韓青苗不敢苟同,嘟囔道:“那怎麼能一樣,沒地方住不是還有三叔?他現在當上了學徒,應該能分單獨的宿舍吧。”

想也不可能,那是隻有正式工才有的待遇。

就連韓青苗她那個舅媽妹妹做臨時工,也隻是和人分享一間房,隻不過大家都是女同誌,所以加一個上學的小姑娘進去也沒事。

但這要擱到韓三叔身上,彆說韓老二他們願不願意閨女過去受這委屈,韓三叔自己也不方便啊。

還有一個……

“三叔該找對象結婚了吧,我去當拖油瓶嗎?”韓青蕪好笑。

這理由太正當了,韓青苗敗退。

說話的功夫,韓青蕪已經將手裡的籃子收拾妥當,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好放進去了。

韓青蕪查看了下沒有遺漏,讓堂妹自個兒先在家玩,她去上山一趟。

“我也去!”韓青苗立馬蹦噠起來。

同時,醜貓像是意識到她要去乾什麼,飛奔過來喵喵叫著攔她,甚至叼住她褲腿吊在上麵不讓走。

韓青蕪拒絕堂妹,說:“我去那邊有活乾,你在這兒好好呆著,我馬上回來,貓留給你玩,你負責看好它等我回來。”說完拎起不安分的貓塞到堂妹懷裡。

韓青苗頓時手忙腳亂地抱著,等好不容易把貓製住,再抬頭看時,堂姐人已經跑沒影了。

韓青蕪其實是去看山上山洞裡那人去的,當然不可能帶上堂妹。

醜貓對著那人反應那麼大,這次索性也不帶了。

至於安全問題,這個不用擔心。

韓青蕪在袖口內彆了從劉翠英線筐裡找出的好幾根大頭針。

看那人不像是個品德敗壞的,但要是她真的眼瞎看錯了,對方一旦敢對她做壞事,那眼睛就真的彆想要了。

她保證到時候出其不意一刺一個準兒。

上山的路仍舊是那一條,韓青蕪過去的時候,發現山洞裡的人已經醒來了。

他就坐在石台那兒一動不動,猶如一座雕塑一般,在察覺到動靜後抬頭看過來,表情不變,目光平平淡淡。

韓青蕪腳步一頓停下,站在不遠處向他打招呼。

“這位同誌,你終於醒啦?”

隨後解釋了一下昨天發現他的過程,並試探地問他家在哪兒。

潛藏的意思就是既然人醒過來了,那就趕緊離開回家去吧,他們這兒不留人。

韓青蕪隱晦地表達一番,自認為已經很委婉啦。

畢竟昨兒個她也算救了對方,那他要是識相的,就不能給他們帶來麻煩不是。

然而男人好像根本沒聽出韓青蕪的話裡話,反而盯著她直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她意識到後警惕起來的眼神下開口說:“我應該見過你?你認識我?我…是誰?”

疑惑三連問,直接將韓青蕪鎮在當場。

“這該問你啊,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韓青蕪一臉懷疑。

實在是這人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太有存在感了,絲毫沒有驟然失憶之人的茫然慌張、不知所措。

和他現在的狀態相比,她當初短暫失憶那會兒的鎮定仿佛就是個紙老虎。

麵對韓青蕪的質疑,男人乾脆道:“我不記得了。”

韓青蕪:“…………”

“連名字都不記得了?”不可能吧,頭上都沒傷的,像她當初磕破了腦袋也就忘事兒沒多久就恢複正常了。

男人出神刹那,吐出一個詞。

“司刑”

司刑?死刑?

韓青蕪滿頭黑線問號,彆以為她讀書少就可以驢她,這年頭會有人給孩子起這種名字嗎?明顯兆頭不吉利呀。

但是男人隻記得這個,其他一問三不知,要麼沉默不語。

韓青蕪隻好放棄,權當他就姓司名刑了。

籃子裡有一路帶上來的飯菜,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有窩頭小菜,就這還是從他們一家人的早飯裡省出來的。

韓青蕪將碗筷遞過去,特地注意了一下。

司刑麵上看不出嫌棄之色,十分平靜地接過去吃,動作間自然優雅,就像昨天劉翠英說的那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瞧著八成還是個城裡人。

可現在這個疑似城裡人的司同誌卻對過往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他的名字外幾乎一無所有。

這可咋整?

雖然韓青蕪覺得他臉熟,但還不足以讓她收留對方這個可疑人士。

那就隻能趕走了。

本著待會兒準備趕人的心思,韓青蕪覺得現下對他好一點吧,於是找出昨天燒水的陶罐,將昨天沒動變腥了的烤魚給煮成一罐魚湯。

外麵山林中的野薑已經長出一點,韓青蕪采了幾棵小苗苗全下鍋去腥,再放點鹽巴辣子,最後弄出的成果聞著倒還不錯。

司刑慢悠悠吃完鹹菜窩頭,正好趕上煮好的魚湯。

韓青蕪親自為他盛上一碗,自己也拿木碗弄了點喝,邊喝邊問:“司同誌,你現在這個情況,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司刑放下碗,視線落在韓青蕪身上,盯著她的臉片刻。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韓青蕪莫名問:“怎麼啦?”這麼看著她乾嘛,怪瘮人的。

“我覺得你有點熟悉,我們真的不認識嗎?”司刑神情認真地再次問道。

韓青蕪:……實話講,我也覺得你有點臉熟。

但是熟悉有啥用,記憶中根本沒有這人,誰知道他到底是誰,對他們家有沒有威脅。

不管怎樣,她眼下是根本不可能承認的。

所以韓青蕪斷然否認,結果那人轉頭又發呆沉思去了。

最後等她洗罐刷碗收拾好了一切,那邊兒的司刑仿佛才終於回過神來,回答韓青蕪那個問題。

“你放心,我馬上就走。”男人神色無波。

韓青蕪微訕,被看破了小心思也沒什麼,反正隻要打發了麻煩不給家裡添亂就好。

隻不過在這人離開前,她又去自家魚潭邊烤了幾條魚,拿草葉裹著放在籃子裡一起送給對方。

“拿著吧,路上當乾糧。”

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男人看了眼沒拒絕,提著籃子消失在林木深處。

韓青蕪親眼看著他離開,最後鬆了口氣,下山回家後將這件事悄悄透露給劉翠英。

劉翠英很讚同她的做法。

“走了好,他身份不明不白的,又說不記得了……這樣的人咱們幫一點就算了,收留萬萬不能。”

“好在就咱娘倆知道,你爹你哥也彆告訴他們了,免得惹麻煩。”

韓青蕪點頭應下。

這事剛悄悄過去,下午時老李家那邊的結果也出來了。

第14章 、六零錦鯉文炮灰13

老李家最終是個什麼結果呢?

據韓三叔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說重也重,說輕也算輕。

說重是因為老姑婆兒子甘願自曝其短,恨不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把老李家拖下水。

所以老李家搞封建迷信的事基本證據確鑿,是必須要予以懲處的。

但是鎮派出所所長最後又找人幫忙求了情,好歹減輕了老李家其他人的罪名,讓他們隻需要以‘思想不端正’的名頭關起來接收一下思想改造。

而罪魁禍首必須得到嚴厲懲戒,以示效尤。

誰是罪魁禍首?李老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以老李家幾兄弟的意思,更希望這個人是李福寶。

可人家鎮派出所長之所以願意再次幫他們家一把,全是因為李福寶,他們要是為了老娘把李福寶推出去,彆說老娘願不願意,人鎮派出所長肯定不樂意。

索性李老太也明白這點,自願頂上責任救下一家子人,最終被判三十年,算是嚴刑。

不過她今年才五十出頭,如果活得夠久,說不定還有出獄體驗新時代生活的一天。

就看她有沒有那個命活到那個時候了。

救出家人,自個兒坐了牢,李老太自覺犧牲可大。

但是擱老姑婆兒子看來卻不夠,再次舉報他們害死了自家老娘,強烈要求縣公安局插入進來審理。

這麼一來,事情直接上升到刑事案件了,縣大隊部不得不重視起來。

縣公安局長是行伍出身,辦事一板一眼,接到案情後不光調了鎮派出所當初接警後的檔案,還派人到小河村走訪,從頭開始查起。

老大夫作為老姑婆去世當天的在場人,很快就被暗中前來查訪的便衣們問出隱瞞的那點異常。

“其實我不說,你們之後也能查出來,姑婆走的時候那臉是紫的……這代表著啥,相信公安局懂這方麵的同誌肯定能看出貓膩。”老大夫汗顏道。

便衣仔細在本子上記錄著,問他當初老姑婆兒子去鎮上派出所報警時,他怎麼沒講這事。

老大夫歎口氣,說:“他們也沒問我呐,等我想去鎮派出所講一講的時候,老李家和人所長成救命之恩的交情了,姑婆他們家是本地人都乾不過,我一個孤寡老頭子咋敢摻和進去折騰呢。”

他不敢啊,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了,臨了臨了可不想晚節不保。

但終究還是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等便衣在老大夫這裡尋到至關重要的疑點走後,沒過多久縣公安局那邊就跟老姑婆兒子溝通對他娘的遺體做屍檢。

老姑婆死後還沒埋起來,因為他兒子的堅持,一直放在棺材裡。

幸好天還有點冷,等公安局來人去檢查時人看著還沒腐爛,死前一切痕跡都保留的很完整。

經過法醫同誌檢驗,確定人的確屬於非正常死亡,不是死於臟腑衰竭,而是窒息而亡。

前者雖然也占一部分,但主要的致命點還是後者。

更關鍵的證據隨後也出來了。

在死去那麼多天後,老姑婆遍布屍斑的臉上除了青紫之色外,還浮起了一個不明顯的手印,就落在口鼻位置。

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很明顯,人是被捂死的,所以死後才臉色發紫。

這下案情明了,李家確實有人殺了人,至於凶手……

李大根幾兄弟堅決否認。

這年頭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一旦承認殺人那就等著吃槍子吧。

他們哥幾個還那麼年輕,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怎麼也不能就這麼沒了,關鍵人也不是他們殺的啊,簡直比竇娥還冤。

可讓他們指認老娘,他們又做不到。

李四根比三個哥哥惜命多了,當即向公安局透露一點。

“我們兄弟趕到家時我娘就趴在姑婆背上,兩隻手搭著她肩膀,當時我以為娘是想把人扶起來,現在想想……”

“四根!!”李大根大喝一聲怒瞪弟弟。

李四根哆嗦了一下,鼻涕眼淚齊下地對喊回去,“不說,不說我們怎麼辦,大哥你是有老婆有後了,可我還沒結婚呢,二哥三哥,我不想死啊。”

李二根李三根齊齊沉默,能活著,誰想死。

縣公安做著筆錄,提示道這不是他們想瞞就能瞞的。

老姑婆出事後現場隻有兩個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