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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閆譚說太多話,可是隻要話題是閆清圓,他就無法掛斷電話,並且伴隨著閆譚的描述在腦海中勾勒出閆清圓現在的模樣。

“以前看著像個饅頭, 現在看著像個窩窩頭。”閆譚笑道,“但是很樂觀。”

“圓圓一直都很樂觀。”嚴澤清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自豪之色。

“他的工作挺辛苦的,做了兼職, 工資不高,但是似乎存了點閒錢,他考慮想自己開個飯館做外賣。”

“他或許需要我的幫助。”嚴澤清向來對自己的商業頭腦十分的自豪的。

“這孩子這段時間帶著我四處吃東西做口味市場調研, 然後製作更美味的新菜品,這幾天我加大了鍛煉的力度,否則真的會長胖。”閆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閆清圓這麼個喂法誰頂得住啊。

嚴澤清真的是又好笑又覺得妒忌:“你偷了本該是我和圓圓的時光。”

“嗬。”閆譚單音嘲諷,“圓圓說如果能夠成功的開了飯店那就讓我入股,到時候飯店的名字就由我和圓圓兩個人的名字做店名。”

閆譚聽到在電話那頭明顯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的聲音,微微勾起嘴角,哎呀逗弄二少爺真的非常有趣。

“閆譚。”嚴澤清的聲音即便是從電話中都能聽得出來咬牙切齒。

當初被趕走的仇這應該也算是報了吧。

“在你們有那個能耐找到圓圓之前,圓圓我來照顧就好,你放心。”閆譚毫不客氣的火上澆油,“而這段時間,是隻屬於我的時間。”

掛斷了電話嚴澤清隻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閆譚氣的不行,但是在氣憤的同時又因為得到了閆清圓的近況而開心。

一年多了,整整一年多了,他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在各個城市之中奔波,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會開始搜索,可幾百年如此這個世界還是太大了。

閆譚藏人的手段和方法即便是不高明,這麼大的國家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閆譚在這其中做了不少手腳。

他經常會在不同的城市內散步閆清圓的消息,即便知道是虛假的可嚴澤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疲於奔波。

現在聽到閆清圓的情況,嚴澤清莫名的放鬆了很多。

靠在酒店的床邊,自從閆清圓離開之後他就沒有再回過一次彆墅,他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各個城市的酒店之中度過,哪怕是疲憊之餘短暫的休息也一樣,他想要將自己處於隨時隨地都在要在尋找閆清圓的狀態之中。

這樣他才能夠讓自己保持清醒。

今天……也許可以睡個好覺了。

嚴澤清不打算將閆清圓的消息告訴給任何人。

這是他的秘密。

——

在安靜的彆墅區之內的一間溫度舒適的房間之內,四處都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嚴家的現任家主靠在其中的一款設計可愛的玩具沙發中蜷縮著雙腿正在畫著一張設計圖。

嚴漪這段日子過的很舒服,嚴瀚海在一年前主動認回了嚴家的身份並且找到了他,提出了要請求他幫忙的要求。

嚴瀚海真的是一個學習能力極強的人,除了一開始上手的時候教導會比較困難,可對於很多事情他都能自己融會貫通,這讓教導的人都會產生很強的滿足心。

嚴漪並不認為自己的能力強過嚴瀚海,或者說這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一代,不得不佩服嚴奇邃和汐鶴的基因結合的實在是好,再加上曾經並非精英教育的過去,讓他比普通的嚴家人能更看清楚某些事情。

嚴漪記得當年自己跟隨家主學習的時候更多的時間都是秘書在教導,可對上了嚴瀚海,嚴漪卻不想假手於他人。

他不需要吸收的過程,所有的知識完全可以填鴨式灌輸,並且在半年之後已經能獨立處理一些事物,在一年之後嚴漪已經完全可以空餘出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他留長了頭發,更多的時間都泡在設計室之內,也不用太過於操心。

嚴瀚海飛速的成長是所有人都見證的,更何況這還是嚴瀚海自己要求的。

他說……他要人。

很多很多人。

嚴漪大概能知道嚴瀚海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無非不過是那個孩子罷了。

那個十分有主意的孩子,陰差陽錯的成就了一位帝王。

真正隻有失去過的人才懂得珍惜,也因為失去所以才有再次擁有的動力,這也讓他輕鬆了很多。

今天是他叫嚴瀚海來的,沒有告訴他理由,隻是他在設計的時候嚴瀚海從來都不打擾他,而是坐在一旁等待著他設計靈感的完成。

嚴漪懶散的曲著雙腿,半靠在沙發上的腦袋突然一點,腦海中所有的設計靈感全部被打斷,搖搖頭,都是無聊的想法,小孩子不會喜歡這麼彎彎道道的玩具的。

白皙的手指隨意的夾著鉛筆,嚴漪抬眸看到的就是坐在設計室內的椅子上正在翻看這一個筆記本的少年。

說少年已經不太合適了,他的氣質已經逐漸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過度聰慧導致他比同齡人多了太多沉穩的氣質,這讓嚴漪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心中對家主帶上了濾鏡的敬畏。

現在的嚴瀚海已然成長成一個讓人無法小看的對象了。

曾經的獨行俠變成了現在這般在幕後運籌帷幄之人,嚴漪倒是覺得可惜,這個孩子顯然錯過了人類最輕鬆的一段時期。

嚴瀚海的身旁隨手不離的是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沒有字,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嚴瀚海隻要有空閒時間就會看著那本沒有任何字的筆記本觀看,甚至還會翻頁,就像是能看到上麵寫了什麼一樣。

這個筆記本是嚴瀚海最寶貴的東西,他親手將筆記本保存的完好,明明如此之高的翻閱率卻偏偏沒有因此而破舊。

嚴漪知道這並不是無字天書,他見過嚴瀚海用特殊的光源去看筆記本上的字跡,但是現在卻不了,就好像他早就已經將書本上的東西完全背誦下來,哪一個字在哪一頁都爛熟於心。

“今天我叫你來,是想讓你見一人,這個時間大概會過來吧。”嚴漪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見到他你會收獲很多。”

“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懶惰了,嚴漪。”嚴肅的聲音從室內不遠處響起,嚴漪的身體陡然一僵,本能的坐直了身體。

嚴瀚海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筆記本重新放回了更方便保管的小盒子裡,之後放在了口袋中,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但是寬鬆的休閒服並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小的瑕疵而顯得怪異。

嚴瀚海抬起頭看向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人,那是一個老年男性,六十歲近七,花白發絲,麵容上的褶皺更是能看的出年齡,可是他背脊挺得筆直,骨架很大,他穿著很普通的白色襯衫和長筒褲,帶著簡單的眼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老學者。

嚴漪少見的嚴肅了麵色,他站起身,恭敬的說了句:“師父。”

嚴格來說嚴漪也是嚴瀚海的師父,可嚴漪不在乎,嚴瀚海更是不會叫,倒也相安無事。

因此一個名詞嚴瀚海就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是嚴家的上一任老家主——嚴褚。

嚴褚在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嚴瀚海的叔公,因為嚴漪的關係則是多了師公的關係,但這還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

嚴褚已經卸任,他也並沒有做嚴家的工作,而是成為了一名大學教授,在大學的時光讓他渾身上位者的氣勢消磨,現在看上去多了很多書卷氣。

“您好。”嚴瀚海說不上是恭敬還是不恭敬,他對嚴褚對他而言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見你嗎 ?”嚴褚這一次來是有目的的。

嚴瀚海微微抬眸,不說話。

“我認為你並不適合做嚴家的繼承人。”嚴褚直接說道。-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嚴漪隨手的卷曲了下長發的發尾,眉眼上挑看向了嚴褚:“師父,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他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嗎?”

嚴瀚海過分強大的能力,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夠企及的對象,是人無不心悅誠服。

“做嚴家的家主,為了整個嚴家的發展和運作 ,而他不是。”嚴褚看向了嚴瀚海,“他存的,是私心。”

嚴漪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

嚴褚的教育觀念就是要一心一意為嚴家,擯除雜念,這樣才能夠更儘心儘力的為嚴家付出。

當年的嚴漪也是被這麼教育的,也因此他主動丟棄了自己的愛好,因為閆清圓他重拾愛好,以為嚴瀚海他擁有了專注所愛的機會。

“是人又何嘗不會有私心?私心更是動力之源,人因為有私心才會有發展不是嗎?”嚴漪半護在了嚴瀚海的麵前,瘦弱的肩膀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成熟又韻味十足,護犢子的心展露無遺。

“他一心為私,將整個嚴家當做私心的道具,又怎麼能成為一個掌控全局的人?”

嚴褚的擔憂並非過度,所謂的嚴家在發展了這麼多代之後其中的人員和產業都魚龍混雜 ,坐在這裡並非坐擁了權利,而是要占據最重要的那一顆釘子的智能,運轉自己做出貢獻。

“師父,我和您的觀念並不相同,一心為公,思維固化,又要求血緣又要求能力實在是吹毛求疵,可嚴瀚海樣樣符合,又有什麼不滿的?”嚴漪攤開手指,上麵還都是鉛筆石墨的痕跡。

“你現在不過三是有餘,上任不到七年就匆匆轉手,在我看來,你可以工作的壽命還有很長,這時候脫手,到底是改不掉你懶惰的毛病。”

嚴漪眯眼,明明要見的人是嚴瀚海,怎麼又變著法兒的說他懶了?

“我誌不在此。”嚴漪直接說道。

嚴褚皺眉,他一直都知道,嚴漪生性懶散,並不適合這個位置,可當年他選擇了他是看在他願意忍耐,又實在是無法挑出更好的份上。

可現在嚴瀚海同樣是這樣的情況。

他的能力無可挑剔。

可他的品性,比嚴漪要更加堪憂。

嚴褚看著麵前的比他小了太多的少年,即便是聽了那樣多的人在他旁邊的講述和誇讚,在真正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內心的依舊會覺得震撼,僅僅十八歲,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氣度就足夠令人側目了。

嚴家的家主並不一定要有多麼強的能力,但是一定要禦人有術,而眼前的人並不是禦人有術而是……他會讓周邊內的人下意識的為他服務。

嚴褚僅僅是一眼就能理解為什麼嚴漪會選擇他,嚴漪的確沒有看錯人。

但是這樣的人,如果有了強大的私心。

“嚴瀚海。”嚴褚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少年離你而去,並且欺騙隱瞞你們的身份,他侵占了你的利益,並且還有不知道多少還可能隱瞞著你的事情,一年你都無法脫離感情的桎梏,固步自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