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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嚴澤水的內心升起了短暫的期待,如同火花般閃爍,渴望得到線索。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會去找他,不管他在哪裡。”嚴澤水垂下雙眸,不打算多說。

嚴澤水看著嚴澤清的側臉,心中有刹那的茫然。

他應該做什麼,他應該阻止嚴澤水?還是應該支持他?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他需要時間思考。

不,不對,嚴澤水突然一個激靈,嚴清圓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就離開了,如果他能更清晰的應對……

不能總是再遲疑。

“我知道了,二弟,去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會全部滿足,你要去什麼地方提前和我說,我都會幫你做好一切準備。”

他想要找到嚴清圓,無論如何都想。

那就不要遲疑,沒有什麼是最好的,他曾經許諾給嚴清圓的畫冊,那是他無論如何都想做到的承諾。

嚴澤清看了一眼嚴澤水,什麼都沒有說。

嚴清圓的離開對他們整個家庭造成了打擊,可這又如何呢?

這個家不是嚴清圓想要留下來的地方,那他也沒有非要留下的必要。

當初和嚴清圓一起被綁架的那段時間,他親眼目睹的嚴奇邃和汐鶴的冷漠,在他的精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帶走嚴清圓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可是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嚴清圓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改變這個家,他想要家庭和睦幸福。

而他所做的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嚴澤清在冷靜之後最終還是承認了是他們沒能守護好嚴清圓,而是那個孩子在守護著他們。

嚴澤水看著嚴澤清離開的背影,反應過來嚴清圓對他而言重要,對嚴澤清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顧瀚海回到了一直和嚴清圓住在一起的臥室之中,空氣中淡淡的甜香似乎是嚴清圓留下的還未散開的氣息。

他還記得半年前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房間裝修擺設都稍顯淩亂,四處都擺放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物件,那些都是嚴清圓的寶物。

可是在他來來過之後嚴清圓就將這些東西全部移走,重新裝修,現在的風格清冷空曠,像是要貼合他的喜好一樣。

曾經不曾多想,現在想來才發現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嚴清圓就已經在想著要給他騰出地方來呢?

一直以來他和嚴清圓的同床共枕,到底是因為嚴清圓的喜歡,還是在為他留在這個房間之內做準備?

從接近他開始,嚴清圓那樣的小少爺一直在想的就是這些嗎?一直在想著如何離開,如何將這些東西還給他,他無數次的在自己的耳邊說要好好的對待家人,也無數次的讓自己和嚴家拉近關係。

顧瀚海認為嚴清圓是自私的,自私的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不顧及他人的想法。

但是顧瀚海又發現了不對,嚴清圓從來都是一個顧念他人的人,他對家人的愛護和重視不會讓他去忽略家裡人的想法。

有什麼契機……又或者說有什麼理由在趨勢嚴清圓這麼做,就比如他好像提前知道了自己離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一樣。

顧瀚海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他不在乎嚴家的人,不在意司雪語,也不在乎顧長河,但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那個已經在他心尖上生根的小少爺,他想擁有他,一直都想。

那是他唯一的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人。

嚴清圓不拒絕他的親%e5%90%bb,不拒絕他的觸碰,是因為什麼?

如果是因為愛,那他為什麼會獨自離開,可如果隻是為了贖罪,那充斥在嚴清圓眼中的隻屬於他的光芒,那又是什麼?

突然之間,顧瀚海抬頭,房間中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的關於嚴清圓一直想隱瞞的承載著秘密的盒子,成為他視野的集中地。

他太過信任嚴清圓了,放任他有自己的秘密,自信嚴清圓會在他身邊,如今他才明白他所有的自信,在嚴清圓的麵前,都是如此不堪一擊。

他生來就是他的克星。

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這一點,如果早一點發現嚴清圓對自己而言是無法控製的未知,那麼或許他得到的就是另外一個結局。

小少爺在掙紮中信任著他,而他因為更信任自己,放任小少爺在掙紮之中。

愧疚和痛苦的情緒劇烈的翻湧,可顧瀚海的表情卻依舊是平靜的。

他似乎失去了去操控表情的能力。

他站起身,緩緩地走向那個盒子,那個曾經被嚴清圓當做至寶的盒子。

他知道鑰匙在何處,知道密碼如何輸入,也知道如何去查看筆記本上看不到的字跡。

終於他打開了禁忌之盒。

他需要線索找到嚴清圓,他要嚴清圓和他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秘密。

他要做嚴清圓的主導者,讓他不能再有任何過於自我而逃脫他的意識!

許三最感覺到最近的整個嚴家的氣氛過於低迷,每一個傭人都如履薄冰。

可許三最又恍然間想起,曾經他們也是這般在安靜之中度過,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安靜已經不再出現,四處總是充斥著小少爺的歡聲笑語,鬨騰的他甚至企圖給每個桌角都包上防撞套,將小少爺當做嬰孩一樣珍視。

不僅僅是嚴家人,即便是傭人在遇到小少爺之時都會會心一笑。

恍然之間許三最突然發現原來沒有小少爺在的彆墅會如此冰冷。

顧瀚海在小少爺的房間一直不曾出現。

不,不對,嚴清圓已經不是小少爺了,這個房間理所應當的屬於顧瀚海。

許三最搖搖頭,說服自己要儘快熟悉身份的轉換,好在嚴清圓一開始就給他們打下了基礎。

這段時間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尋找小少爺的事情也沒有停下,四處已經張貼了各種各樣的尋人啟事,可是希望渺茫。

嚴清圓有意要躲開他們,又有不知名的人的幫助,他們想要嚴清圓回來十分困難。

許三最有些埋怨,不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為什麼要阻礙嚴清圓回來。

顧瀚海雖然沉默,卻有好好進食,許三最將一日三餐放在了臥室的門口,再去之時放在門口的是進食過的餐盤。

他是嚴家真正的小少爺,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可他也沒有給他們怠慢的機會。

他們誰也不知道顧瀚海在房間裡到底都做了什麼,隻知道安靜,詭異的安靜,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顧瀚海主動出來是在一周之後,他的麵色平靜,並不憔悴,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將身材和氣質展現的淋漓儘致。

許三最發現,顧瀚海變了,消去了曾經的學生氣的稚嫩和青澀,就宛若破繭而出的蝴蝶完成了巨大的蛻變。

許三最無法確認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隻是他再也無法從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笑意。

顧瀚海參與了宴會,嚴奇邃也公布了顧瀚海的身份,他從此變成了真正的嚴家的小少爺,改姓為嚴,此時他成為了嚴瀚海,而嚴家的特性也越發的在嚴瀚海的身上得以體現。

冰冷、沉默、孤傲。

逐漸的許三最又察覺到這個家並沒有因為嚴清圓的離開而重新變得冷清,嚴奇邃的教育多過於訓斥,相互之間氣氛的流動也不再僵硬。

他們會一起吃飯,也會相互交流,雖然話不多,卻儘可能的在維持和睦的氛圍。

許三最在想,可能老爺夫人和少爺們都在有意的營造著嚴清圓所營造出來的溫暖的氛圍,即便有隔閡,即便有怪異,可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延續著嚴清圓所一直努力改變的真正的家庭。

嚴清圓到底還是沒有找回來,他們找不到。

可許三最知道,嚴清圓或許走的並不艱難,因為那個敏銳又努力的少年,早就預料到現在這般場景吧。

隻是他同樣也希望那個少年能知道,在這個家庭缺少了少年,也同樣是缺少了極其重要的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三最盼望著那少年能回來。

第99章

嚴清圓迷迷糊糊的瞪圓了眼睛, 四周觀察了一圈。

他所在的這個地方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農家小院,水泥的地麵,很簡單的床鋪, 房間的窗戶很小導致整個房子看上去偏暗。

在房子裡有火爐為房間提供溫暖, 嚴清圓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依舊是他逃出來的時候的那一身衣服。

這是……怎麼回事?他這是在什麼地方?

嚴清圓聽到在火爐中煤炭燃燒的聲音,從床上下來, 看了看鏡子,他居然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再一次穿越了。

走出了門外, 外麵的天是亮的,似乎是早上。

嚴清圓看到有個人正在農家的院落中鍛煉身體,在還沒有完全回暖的春日他穿的很少,看上去一點都不冷,他的體力看起來真的很好。

那高大的背影,很短的頭發, 這樣的身影在嚴清圓的腦海中複蘇, 他喃喃的開口叫了他的名字:“閆譚。”

閆譚回過頭來:“睡醒了?”

嚴清圓滿臉的迷惘:“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你家嗎?”

“怎麼可能。”閆譚進了屋子用放在火爐上的熱水壺倒了熱水在水盆中,當著嚴清圓的麵脫下了衣服,露出了那十分結實漂亮的肌肉,因為鍛煉的緣故全身上下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他用毛巾將身上擦乾淨。

“那你……”嚴清圓看著對方的動作, 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

“我加過你微信,說會幫你出來。”閆譚重新換上了衣服,黑色的緊身毛衣緊貼在身上。

嚴清圓立刻想起了那個黑色的頭像, 逐漸的露出驚訝之色。

“你見到我自然會信我,我說錯了嗎?”閆譚笑了,伸手將在床上的衣服拉過來遞給了嚴清圓, “把衣服穿上,一會兒吃點東西趕路了。”

“趕路去哪裡?”嚴清圓立刻跟在了閆譚的身邊。

“去遠離嚴家勢力範圍的地方。”閆譚帶著嚴清圓到了桌麵前,發現早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快吃吧,這家人農忙去了,之後我們自己走就行。”

“這裡是哪裡?”嚴清圓很是迷惘。

“鄉下,農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你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睡著不醒來,我不得不暫時停下來看看情況,現在看來……”閆譚看向嚴清圓全都是一言難儘的眼神,“嚴家是虧待你了嗎?你怎麼睡的和豬似的?”

“我……”嚴清圓哽咽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這麼久,居然都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難道是因為前天沒睡著覺,又因為真的離開了嚴家的範疇而突然放下心的緣故嗎,嚴清圓咂咂嘴,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找人向來很容易。”閆譚並沒有多解釋。

“我沒有洗漱。”嚴清圓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的時候居然沒帶日常洗漱用品。

“這會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