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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到閆譚的臉色在不自覺之間居然開始發白,“你做的很好,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也是時候放個假了,因為是我這邊無條件辭退我會按照雇傭合同給予你相應的賠償,或者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將你推薦過去。”

閆譚想起了當時嚴清圓在和他商量的時候提到的一年半到兩年的後的約定,隨即搖了搖頭:“我需要一段時間精進一下自己的能力,大概會用一到兩年的時間去吸納新的知識。”

“恩,這方麵你可以自己考慮,之後就是……”嚴澤清微微彎下腰,用外人都無法揣測任何的角度和閆譚說道,“也該收收心了,作為保鏢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閆譚的眼神驟然閃爍了下,沒有反駁,也沒有懊惱,不知道是被說中了,還是還有反駁的餘地。

他逾越了。

但是還沒有逾越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嚴清圓的友善會讓人忘記了去遵守界限,總是在不自覺之間接近,最終在這熟悉的風景之中被纏住了腳步無法逃脫,等到發現之時早就已經無法控製的掉入了天然的地勢之中,像是進入了獵手陷阱之中的獵物。

閆譚歎了口氣。

這群……

老狐狸。

他隻不過是,稍微有一點點自己還不確定的苗頭。

閆譚無意識的眼神追隨著嚴清圓,卻也同樣的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眼神的追尋,不自覺的看了過去。

閆譚咬了一口食物,填飽肚子,不想和顧瀚海對視。

可最終他還是拿著手中的披薩坐在了顧瀚海的身邊。

“小少爺說不要我,有你的功勞嗎?”閆譚覺得自己大概是心情不好吧,才會上來找人麻煩。

“與我無關。”顧瀚海回答的很簡便,他的確和這些事情沒有任何的關聯。

“那麼即便是我以後沒了這一層身份的隔閡去接近小少爺也沒關係嗎?”

閆譚果不其然看到了顧瀚海不悅的皺起眉頭,嘴角微微勾起,他就知道。

“顧瀚海。”閆譚吞咽下了最後一口披薩,卻不知道吃到嘴裡的到底是什麼味道,隻知道現在自己滿心的都是苦澀,“你是同性戀嗎?”

顧瀚海沒有回答。

“你今年才十六歲,這個年齡還不是決定未來的年齡,所以你還需要多考慮考慮,除此之外……”閆譚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少見的帶上了幾分惡質,“小少爺不是同性戀。”

閆譚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

自己就這樣直接被排除到了小少爺的生活之外。

他的確是對小少爺有無法言明的好感,可也就止步於此了,可不僅僅是小少爺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他,還收到了來自雇主的隱性攻擊。

一旦合同終止,他就不需要再對嚴家畢恭畢敬,到那時就不是嚴家說什麼算什麼了,可同樣的閆譚很聰明,知道自己和嚴家的界限無法跨越,所以對這個明明身份和能力都更差卻偏偏得到了小少爺另眼相待的顧瀚海,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你在排斥我。”顧瀚海直接說道,“你在嫉妒我。”

“人的本性從來都是惡劣的。”閆譚說道。

“那麼他呢?”顧瀚海眯起眼睛,看向了嚴清圓,“我想……看到他的嫉妒心。”

閆譚微微皺眉:“你打算怎麼對待小少爺?”

顧瀚海回頭,微微眯起眼睛:“你願不願意幫我?”

“我做事收費,向來很貴,你現在還欠著嚴家的債,拿什麼來請我?”閆譚怎麼會聽不出來顧瀚海這些話語中的含義,他想要利用自己的知識,去探測嚴清圓內心的世界。

就如同當初他利用人性的恐懼,去讓顧長河不敢接近嚴清圓一樣。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而是想讓你看到一件事。”顧瀚海微微側目,“想讓你知道,他的嫉妒不會衝你來。”

這一句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閆譚心中詫異,顧瀚海這是絲毫不掩飾對小少爺的占有欲了嗎?他剛剛對嚴澤清說話的時候也是這般肆無忌憚?

顧瀚海這麼做,基本上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排除情敵,他對自己說這些話,並不是想利用他的手段,而是想讓他清楚自己的立場不戰而敗,沒有刀光劍影的排除他這個還沒能立起來的障礙。

“有時候手段太過,反而會勾起他人的挑戰欲。”

顧瀚海微微勾起嘴角,垂眸微笑:“不會,你是一個識時務的聰明人。”

“……”

閆譚的心情很是不好,他今天專門去準備了禮物,包裝了蘋果,可嚴清圓收到蘋果的時候很開心,禮物卻直接被放進了交換禮物中,閆譚真的是有氣沒地方撒。

之後就是被辭退,被顧瀚海挑釁。

但是的確就如同顧瀚海所說,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否則不會在無數次的腥風血雨之中還留下一條還算健康的生命。

如果知道前方是死路,他斷然不會去拚殺,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成年人不做不撞破南牆不回頭的事。

閆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和顧瀚海說話的時候,總是會讓他覺得在和嚴澤清說話,那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算計立場詭異的小家夥了,這個顧瀚海怎麼這個年齡反而更加的老成?

嚴家的基因奇怪,顧家的基因,怎麼也這麼奇奇怪怪的。

“行吧。”喝下了一杯飲料,看著偷偷摸摸試圖去看看箱子裡都裝了什麼禮物的小少爺,閆譚覺得自己真的是……和一個小孩子這麼斤斤計較實在是太難看了。

顧瀚海走向了一直在一旁企圖引起嚴清圓所有注意的嚴澤水,嚴澤水看到他後微微收斂了笑容站直了身體,微微離開嚴清圓的身邊。

嚴清圓和嚴澤水一起玩鬨的時候總是是歡樂的,可是隻要其中一個人離開,這一份熱鬨就會立刻減淡。

嚴清圓從嚴澤水離開他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

或者說即便是和任何人玩耍,嚴清圓都從來沒有放棄對顧瀚海的注意。

和在學校一樣,嚴清圓是故意疏遠顧瀚海的,他總有神奇的可以輕而易舉的吸引身邊的人的能力,不在他的身邊,反而會很容易讓這個如同特異功的能力發揮。

顧瀚海始終是坐在一旁,很安靜的,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和他搭話了。

先是二哥。

再是閆譚。

當顧瀚海走來的時候一直在自己身邊陪伴他,和他玩耍的大哥,也不動聲色呃離開了他的身邊。

嚴清圓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聖誕樹下,在下麵有各種各樣的禮物,在這些禮物都是大家準備的驚喜。

聖誕節是一個快樂的日子。

嚴清圓不太過聖誕節,嚴家不重視這個,大哥二哥也沒有過節的概念,嚴清圓所有的過聖誕節的概念都是從班裡同學、大街上的宣傳廣告,各種各樣的商家活動,電視等知道的。

這是一個快樂的可以團聚可以約會的日子。

今天他扮演了一個聖誕老人,而他給嚴家帶來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聖誕禮物。

交朋友不用管顧瀚海,他自己就能吸引到各種各樣的朋友。

交朋友不用管嚴清圓,他自己會安安靜靜的絕對不搗亂。

嚴清圓此時安靜的坐在聖誕樹下,仰望著巨大的裝飾非常漂亮的聖誕樹,可是誰也不知道此時那些亮堂堂的閃爍著光芒的裝飾品有沒有在小少爺的眼睛裡留下美麗和快樂。

“他是真的喜歡你。”嚴澤水緩緩的說道,“這個孩子對自己喜歡的感情從來不吝嗇,可是對自己要得到喜歡之物卻沒有太大的欲望。”

顧瀚海和嚴澤水之間的談話,並沒有和嚴清圓所想的一樣是嚴澤水在對顧瀚海刮目相看,而是一直圍繞在嚴清圓的身上。

“你是想說,他不想要我,對嗎?”顧瀚海語焉不詳。

“我隻是純粹的好奇,你是圓圓到目前為止第一個如此強烈的表達自己欲念的人,可是半年了,你卻什麼都沒能給他,說實話,目前的你讓我很失望。”

和嚴澤清不同,嚴澤水是喜歡嚴清圓的各種模樣的。

嚴澤水很依賴這個弟弟,也是從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弟身上,渴望找到他所無法擁有的快樂。

“作為嚴清圓的大哥,你對他寄托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期待,你給他是在彌補他,也是在企圖彌補自己。”

嚴澤水微微皺眉:“我並不討厭有鋒芒的人,可是我討厭自己為是的人。”

顧瀚海微微勾起嘴角:“真巧,我也是。”↑思↑兔↑在↑線↑閱↑讀↑

嚴澤水和顧瀚海看起來相談甚歡,可實際上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和向來理性的嚴澤清不同,嚴澤水都更偏向感性,而他的直覺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不是討厭,而是舒適。

明明對顧瀚海沒有什麼好感,可偏偏嚴澤水能感受到舒適。

就像是知道這個人的目標和性格絕對不會傷害自身的利益,或者說如果他真的想做什麼必然反抗不能的平靜。

這是威脅感和無力感共存的感覺。

“圓圓喜歡你,所以我也很想喜歡你,我剛剛那麼說,隻是希望你能對圓圓再好點。”嚴澤水輕歎了一口氣,莫名的失去了鬥爭心。

“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給他。”顧瀚海正麵的回答了一開始嚴澤水的話,“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

就像是頑固的烏龜,不接受任何外來物的入侵。

而他自己並沒有這個自覺。

沒有想要得到什麼的欲望,就無法獲得得到的喜悅,禮物是要送給理解他價值的人的。

“你有什麼想法嗎?”嚴澤水問道。

“他以為他可以放棄,要讓他明白,他不可以。”

嚴澤水聽著顧瀚海的聲音,他的聲線平靜,冷寂,他訴說著對嚴清圓的並不能算得上是樂觀的話。

嚴澤水突然想到,也許顧瀚海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將嚴清圓放在了心上,所以才會如此認真的去探索,思考。

可是他難道沒有發覺他的想法幾乎是在對嚴清圓強行逼迫嗎?

偶然之間嚴澤水居然有著詭異的既視感,顧瀚海或許和他們才是真正的一類人。

他們缺失了什麼。

並且抱著缺失的部分,可憐巴巴的等待著他人的慰藉。

而他們,共同選擇了嚴清圓。

嚴清圓總是不自覺的回頭去看顧瀚海和自家大哥。

他們好像再說什麼很嚴肅的事情。

是不是說的不好所以表情很僵硬?

好像也不是,現在看起來很柔和了。

大哥現在的表情就像是每次他做錯了事情之後一邊無奈一邊幫他背鍋的樣子。

大哥笑了。

大哥對著顧瀚海……笑的很溫柔?

嚴清圓人都看傻了,從偷看到光明正大的看。

突然間覺得其實大哥和顧瀚海站在一起的時候氛圍莫名的契合。

果然是因為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