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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掉。

別說是這人自己被扣在櫃子地下想要自救了,就算那個縱火者再有兩個同伴,怕是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成功的把人從下麵救出來……

威爾科特斯失聲喃喃道:「這要怎麼把人弄出來?」

上麵堆到天花板的這些傢俱會塌的吧……

聽到附近傳來了走動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之前還一直試圖掙紮的那個人頓時安靜下來,不再發出任何動靜。

不過他這會兒裝死也沒用了,景其臻等人根本不是被聲音吸引過來,而是一早就衝著這個人來的。

隻有老邁克心驚膽戰的問道:「那個人不出聲了,是不是……死了?」

景其臻搖搖頭,「那不會,球寶一向很有分寸的。」

除了衝過去砸雲雙華的時候,這顆球一向很能控製得好力道。

雲雙華看了景其臻一眼,然後主動道:「我來吧!」

景其臻有些好奇的瞥過來一眼,「嗯?」

雲雙華的力量和身體素質倒是肯定沒問題,不過,和地球比起來,他作為人類形態,似乎不會飛的樣子……

再然後,景其臻等人就看到,雲雙華走過去後直接伸手,就直接輕描淡寫的將壓在上麵的傢俱給拆散了拽下來了。

根本沒有人看到他有用力的動作,但是,上麵那些傢俱散架的樣子,就像是俄羅斯方塊積木在結束動畫裡被一排排炸碎一樣,自然而然就下來了。

景其臻微微睜大了眼睛。

旁邊曼曼小聲嘀咕了一句:「這算什麼,物理意義上的一力降十會?」

景其臻:「……不知道最下麵那個櫃子抗不抗砸。」

可別好不容易上麵都拆完了,結果全砸下麵了……

正說著呢,櫃子最下麵那個人,便聽到好幾聲木頭接連不斷敲在櫃子木板上發出的「咚咚咚」的聲音,由於下麵的空間太過狹窄,聲音直接通過固體共振穿了進去,那人幾乎被震得頭暈眼花,大腦裡都滿是回音。

幾分鐘後,雲雙華幫忙把這個人從櫃子下麵撿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被聲音震得徹底昏迷過去了。

鹿淩熙直接去翻這人的衣服,把槍支和一些工具武器全部卸下來之後,回過頭來,篤定的說道:「和我們之前抓到的那個人,槍支是同一批。」

換言之,這兩個人就算互相不認識,怕是也有一個共同的僱主,或者說是武器提供者。

隻不過,對方是否和國際黑市有關這件事,還是隻能等從侵蝕區域出去之後,讓唐淞的同事幫忙去調查。雖然現在看來,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景其臻微微點了點頭,「等下直接帶回去和另一個作伴。」

正好前麵那個冷靜了這麼久,也該說話了。

威爾科特斯:「動物蠟像館那邊,用不用再去看看?」

景其臻:「那邊的監控攝像頭沒被破壞,暫時沒必要過去。」

威爾科特斯想想也是,不由得歎了口氣,「唉!」

他現在對同樣進入這個侵蝕區域裡的人都有心理陰影了,就怕還有人又琢磨著放個火不夠,乾脆再來個炸彈。

隨後,鹿淩熙又仔細檢查了一圈這個房間,確定縱火這人隻是單純過來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觀察,並非把這裡當做據點,這裡也沒有什麼其它線索之後,便搖了搖頭,很快從這裡離開了。

回旅館的路上,大家都還有些心事重重。

互相看看,不免舊事重提,喃喃道:「我們球寶怎麼還不回來?」

至於被他們提到的地球本身,則是想了想,然後飛到極高的位置,保持著一個根本無法輕易被人視線捕捉到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盯著小鎮上那些蠟像人的行動。

那輛載著很多蠟像人的貨車,竟然朝著老懷特夫人家裡的方向去了。

第420章

地球:「咦咦咦?」

這顆球有些驚訝的意識到, 自己盯了一圈,最後竟然又到原點了?

想都沒想, 地球直接降低自己的高度,又到了懷夫人家裡的房頂上,新待在了煙囪上。

它的速度可比那些開車的蠟像人要快多了。

待在房頂上之後,又過了一小會兒,那輛運貨的車才緩緩的停在了懷夫人的房子前。

懷夫人聽到外的動靜後,並沒有直接開門,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前, 如同一道陰影一樣,眼神幽深的看房子外的場景。

一個渾身衣服有些『潮』濕、彷彿剛從水裡爬出來的年男人從駕駛位上下來, 一時間, 不管是懷夫人,是坐在貨車後車鬥裡的那些蠟像人,目光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這個年男人戴一頂帽子, 事實上,他渾身上下也隻有這一頂帽子看起來是乾透了的。

地球也順大家的視線望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陽光之下, 似乎每個蠟像人的動作都十分流暢自如,若不是它們暴『露』出來的臉上、或者半藏在袖子裡的手上帶明顯石蠟融化後又再次凝固的消融痕跡,這些人看上去, 幾乎已經與正常人無異了。

懷夫人的眼睛裡根本沒有那些容奇詭令人恐懼的蠟像人,反而隻是直勾勾的落在最前那個年男人身上,由於年和瘦弱,她的眼窩深陷,瞪大的眼睛裡更是帶些不敢置信的神『色』。

年男人也沒有直接去敲門, 而是站在窗戶那裡,十分熟稔的和懷夫人招呼道:「親愛的格瑞亞,幫我把我的工具箱拿出來,放在屋裡最左邊那個矮櫃的二層抽屜裡。」

地球仔細的看他們之間的交談,內震驚的「哇哦」了好幾聲。

不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地球忍不住憶了一下,它清楚的記,懷夫人的家,客廳裡可沒有什麼矮櫃一類的東。

懷夫人站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她突然有些急不可耐的轉身,瘦隻剩下一把骨頭的手指扣在樓梯上,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迅速走到了閣樓裡。

地球不知道懷夫人想要做什麼,跟上去瞧了瞧。

而在它飛上去之前,卻正好看到房子外的那個年人,正十分隨意的從落地窗那裡轉身,旋即,從貨車的車鬥裡下來的那些個蠟像人,則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和年人說道:「懷先生,我們——」

懷先生!?

地球登時驚訝的原地停頓了一瞬,然後聽到,剛剛那個渾身濕透了的年人語氣溫和的和容被消融了大半看上去模糊而怪異的蠟像人說道:「蠟像館的工具箱也被燒壞了,不過好,我家裡也有一套完整的雕刻工具,我可以把你們的孔修復好的。」

一群蠟像人彷彿瞬間長鬆了一口氣,甚至有些瞬間用那張模糊而扭曲的平板孔『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感謝您了,懷先生。」

懷先生也笑了一下,他的孔依舊隱藏在那一頂帽子下,因為帽簷遮擋住了陽光,五官十分深邃的年人臉上,彷彿覆一層濃濃的陰影,讓人看不分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是地球的眼神很好,它瞬間清清楚楚的意識到,這個年人的孔,比之實的人類,似乎也有些過於平板了。

地球緊緊地盯了一會兒懷先生,裡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念頭,忍不住「臥槽」了好幾聲。

另一邊,已經扶樓梯扶手快步走到了閣樓上的懷夫人,則是從堆積在一起的一堆雜物,很快的翻找出了一個看起來極為陳舊的木質工具箱,這個箱子上的木漆早掉『色』了,縫隙裡落了很多塵土,看出來,應該是很久不曾有人碰過。

懷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工具箱上的塵土,房間裡瞬間塵土飛揚,因為窗外陽光熾烈,甚至能看到一道道光線的通路。

隨後,她手指用的拎起這個工具箱,新又扶樓梯走了下去。

地球卻留在原地,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間閣樓,現除了剛剛那一堆雜物之外,這個閣樓裡最要的景象,是之前懷夫人進禱告的那張桌子了,而上擺放的東,並非是《聖經》一類的宗教書籍,反而是一部封看起來十分神聖、但是書頁裡卻直接畫六芒星、逆十字、黑『色』的火以及深淵等在宗教文化被視為惡魔的圖樣。

地球一開始試圖用自己的身體起翻頁,結果,因為靠太近,地球身上的火山岩漿直接把書頁烤焦了一個邊緣之後,這個球隻能無奈的新飛了起來,然後跟在懷夫人後又悄悄的隱匿身形去樓下了。

懷夫人提工具箱下樓之後,直接伸手打開了自己一直緊緊關閉的房門。

身上衣服十分『潮』濕的懷先生走到門口,十分理所當然的伸手去接那個工具箱。

當他的手指從袖子裡『露』出來之後,地球才清晰的看到,對方的手指邊緣,也已經因為高溫消融而變十分平滑,不隻是指紋被融化掉了,連指甲,似乎也都變和手指平平的貼在一起。

——石蠟是十分典型的非晶體,隻要吸收到足夠的熱量,會漸漸融化。

懷先生之前在蠟像館的時候,雖然身上的衣物浸透了水,他自己渾身上下也都是濕淋淋的,但是,火場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

他在打開蠟像館房門的時候,身上的水汽蒸雖然能夠帶走大量的熱,讓他的身體不至□□速變形消融,但是,手指上積有限,能夠附的水分也實在是太少了,即使他有努的保護好自己,在提水桶的過程,最容易升溫的手指部位依舊出現了明顯的融化痕跡。

不過幸好,他的五個手指都在,即使指紋和指甲都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是,他的手指依舊能比較靈活的進任何動作。

拿到工具箱之後,懷先生直接招呼那些蠟像人,打算去院子的角落裡。

懷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他,半晌,聲音沙啞的開口道:「來屋子裡吧,外太熱了,家裡有足夠的地方。」

懷先生下意識的道:「這樣家裡弄太『亂』了,你頭又要收拾半天——」

懷夫人已經伸手整個推開了門,邁的聲音裡卻帶上了強硬的語氣,「進來,別在外曬,你一弄要弄半天,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懷先生一邊小聲的抱怨懷夫人的強勢,一邊卻乖乖的按照對方的吩咐,又把工具箱給拎去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年齡,現在看上去可是差太多了。

懷夫人一頭白,臉上帶許多深深的皺紋,給人一種極為嚴肅刻板,有些不苟言笑的樣子,她身上墨綠『色』的絲絨長裙一直垂到了腳踝那裡,款式明顯偏舊了,算是這樣,衣裙也完全無法掩蓋明顯帶佝僂痕跡的身形。

懷先生則是穿一身極為考究的式裝,雖然先是泡水然後又是被火烤,導致他現在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濕淋淋的狀態,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版型可言,像是一塊破舊的抹布一樣,看起來狼狽極了,但是,從他的臉上來看,他依舊是一位英俊的年紳士。

但是,懷夫人和懷先生之間的對話,卻顯極為熟稔和隨意,兩個人似乎全都忽略了彼此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