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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靈魂質問,輕聲同雲雙華問道:「放過廚房,給廚房一條生路,不好嗎?」

見識過雲雙華是怎麼做飯的幾個人差點沒忍住,「噗嗤。」

雲雙華:「……」倒也不必如此。

剛剛對上景其臻明亮的眼睛時,他本來還以為,景其臻是想和他說,讓他就此放過他自己呢……

地球覺得自己又勝了一籌。

雖然它不會做飯,也從來沒吃到過飯,但是它也從來不給廚房添亂呀!

想到這裡,這顆球高傲的「哼」了一聲,輕快道:「我去司嘉揚那裡看看!」

曼曼笑著擺手,「去吧去吧,想吃什麼讓他幫你做。」

地球:「好呀!」

冰櫃裡本來就有很多速凍的半成品食材,在司嘉揚的完美廚藝之下,鮮香的食物很快上桌。

被困在迷宮裡,又累又餓而且精神幾欲崩潰的樊遠,看著麵對堆得彷彿小山一樣的各色食物,終於稍稍舒了口氣。

食物氤氳的香氣瀰漫在他麵前,這種平靜、輕鬆的用餐氣氛,最簡單不過的場景,卻讓他的眼睛裡都忍不住變得有些溼潤。

老肖有些急了,「這孩子,怎麼突然又哭了。」

王飛舟科學的表示道:「偶爾哭一下,眼淚能夠溼潤眼球,其實對眼睛有好處。像是眼藥水,人工淚滴那些東西,再怎麼講究其實也不如眼淚本身的效果。」

景其臻調侃道:「所以隔兩周可以找個催淚視頻哭一哭找找感覺?」

樊遠本來還有些赧然,被他們一頓打趣之後,更是困窘的臉都紅了,不過,原本緊繃的情緒也隨之漸漸放鬆了下來。

景其臻隨便端著杯飲料,等小孩吃了兩口東西之後,緩了緩之後,才問道:「有什麼心事,想要說出來嗎?或許我們這些陌生人能夠給出比較客觀的建議。」

餓了大半天的樊遠嘴裡還咬著東西,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然後很快回過神來,遲疑道:「有、有一些事,我不知道怎麼做……」

第 366 章

霎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樊遠身上,一時間,還把這小孩嚇了一跳。

這小孩雖然也有十三四歲, 上初中了,不過,性格明顯十分柔軟靦腆,覺得緊張害羞也是正常的。

其他人見狀, 眨了眨眼睛, 很快又紛紛收斂了視線, 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還有人特意轉過身去,有說有笑的,彷彿在交談別的事情。

一直坐在樊遠對麵的景其臻則是還留在原地不動,溫聲細語、循循善誘地說道:「別急, 慢慢說,不知道怎麼說也沒事,先吃點東西, 平復一下心情。」

邊吃邊聊的確是一個能讓人稍稍放鬆情緒的方式。

樊遠在景其臻的勸說下,又吃了幾口東西,然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開始斷斷續續的給景其臻講述了他身上發生的故事。

正如曼曼之前推測的那樣,樊遠的成績,在班級裡其實並不是非常亮眼的那種, 而是一直維持在一種比較中流的水平。

算不上差生, 會被班主任老師盯著對他的成績唉聲歎氣,也從不在學校裡搗亂惹事, 不會在教導主任那邊掛名,同樣也不會因為成績優異,額外得到任課老師們的青眼有加。

不過樊遠這張臉長得還是很不錯的,青春年少的少年少女們,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因為他長得好,曾經還出現過,有別的班的女生,組團到他們班級門口瞄兩眼帥哥的情況出現。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長得好看的樊遠,在學校內不說是人盡皆知,但也並非是完全寂寂無名的普通學生。

唯一的問題在於,樊遠的性格實在是太內向、太靦腆了,平時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座位上看書,做題。

就算當初剛剛開學的時候,前後桌剛剛認識的同學曾經呼朋引伴的招呼著樊遠一起去打籃球、踢足球什麼的,在被拒幾次之後,那些性格活潑的學生,明顯就和樊遠玩不到一塊去了。

而且,九中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住校生,但是在分班的時候,卻又並沒有採取住校生和走讀生分開管理的情況,而是同一個班級裡,大部分住校生,少量走讀生混在一起。

樊遠和身邊的同學都談不上太過親近,住校生那邊還能因為同宿舍而關係親近一點,他作為少數的走讀生,自然也就越發落了單。

都在一個班級裡,樊遠安安靜靜的也不會去主動得罪人,頂多是因為過於內向沉默而不太合群,一個班的同學之間,大家自然也就處於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

隻不過,即使是在初中學校裡麵,長得這麼英俊的男孩,是不可能完全沒有追求者的。

樊遠又不是那種真高冷、大大方方直接拒絕就沒事的那種男孩,麵對陳翹這種成績不太好,而且在學習裡比較混日子的女孩,他那幾次艱難的拒絕,顯然並不足以打退對方,反而讓對方有種越挫越勇的勁頭兒。

聽著樊遠斷斷續續的描述,曼曼單手托腮,特別小聲的和身邊的司嘉揚說道:「到目前為止,還隻是初中青春期小孩的憂鬱與煩惱。」

景其臻則是認真的看著樊遠的眼睛,態度隨意而溫和的繼續問道:「後來呢,是他們做了什麼,嚴重乾擾到你了嗎?」

樊遠並不是很能藏住自己情緒的性格,當下神色間便有些緊繃,頓了頓,才聲音艱澀的繼續說道:「這次是陳翹生日,她說,她父母明明曾經許諾過的,帶她一起去金柳灣遊樂園裡來玩,結果他們還是失約了。」

金桂娟小聲問道:「然後你心軟了,就答應陪她一起來過生日了嗎?」

樊遠為難的搖了搖頭,臉色並非是羞窘的漲紅,而是一種極為慌亂不安、有種說不出的慘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看到這小孩兒的反應,大家還有怎麼看不出來的,接下來的問題,顯然才是樊遠敘述中的重點。

曼曼說話就直接多了,「你婉拒了,那幾個小孩威脅你一起來的?」

樊遠又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回答道:「不……不是威脅,大鹿和我說,他知道我媽的事情,讓我一起陪陳翹過生日,然後他就告訴我。」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景其臻他們之前全都以為這是一起純粹的小團體針對單人的校園霸淩事件,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校園霸淩事件還沒結束的情況下,竟然還牽扯到了學生家長。

景其臻聽得出來,樊遠的語氣裡,對他的媽媽並非是單純的怨懟,而是一種閱歷尚淺的小孩子似乎很難表達清楚的、極為複雜的情緒。

景其臻斟酌著自己的語氣,盡量平緩而客觀的詢問道:「在談你媽媽的情況之前,恕我冒昧問一句,你父親呢?」

樊遠自己也是一呆,然後才猶猶豫豫的回答道:「在我小時候,我爸就去世了……」

景其臻:「抱歉。」

樊遠搖了搖頭,聲音變得越發輕了,「沒事的,我爸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其實我都不怎麼記得他了。」

在場的所有人看向這個孩子的時候,眼神裡都隱藏著些許的心疼。

人的性格本來就和他的成長環境、家庭環境,父母因素所綜合影響,一個小孩子年幼失怙,本就讓人擔憂,而從樊遠目前的性格,以及表現出來的經濟狀況上來看,他的媽媽在撫養這個孩子的時候,顯然是有一些吃力的。

司嘉揚忍不住道:「你媽媽的情況,還需要你同學告訴你?你沒有和她生活在一起嗎?」

樊遠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下子,所有人都跟著想不通了。

既然居住在一起,那麼,母子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能直接說的,還要等一個關係並不好的同學代為傳達?

這時候,景其臻突然眼尖的發現,樊遠握著杯子的手指,似乎都帶著些微微的顫唞。

顯然,對於樊遠來說,這一部分話題,也是十分難以啟齒的部分。

景其臻給了其它小夥伴一個眼神,示意大家先給這小孩留出足夠的時間。

誰也沒有立刻追問,還是等樊遠自己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之後,這孩子才慢慢的,有些艱難的將自己一直無法宣之於口的事情,漸漸的告訴了景其臻他們這群陌生人。

人都是有傾訴欲的。

這種**短時間內或許可以壓抑下來,但是時間久了,總有想要爆發的一天。

有時候,有些對身邊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反而是在麵對陌生人的時候,更容易說出來。

大概是景其臻他們這群人,一是陌生,二也是真的各個看上去就都很不普通的樣子,樊遠在他們麵前,作為年少、弱勢的那一方,反而可以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內心積壓許久的事情,全部宣洩了出來。

隨著樊遠慢慢透露的消息,對於這個小孩的家庭情況,景其臻等人也就有了更加清晰的瞭解。

就像是他們剛剛猜測的那樣,樊遠的媽媽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勤勞踏實、任勞任怨,甚至有種自虐和獻祭一般的情懷。

在樊遠的父親意外離世之後,樊遠年紀也還比較小的時候,樊遠的媽媽是再婚了的,而她再婚的對象、樊遠的繼父,對她卻並不好。

或許,在結婚初期的時候,樊遠的繼父看上去人還不錯,但是等到後來,那個人態度漸漸變得惡劣之後,以樊遠媽媽同樣逆來順受、委曲求全又過分傳統的性格,她根本無法主動的向那個男人提出離婚。

景其臻擰眉,「酗酒,賭博,還家暴……這種男人不離婚還留著他過年嗎?」

金桂娟小聲提醒他道:「有些人的字典裡,沒有離婚這兩個字。」

這種事情,金桂娟小時候在他們那個偏僻又窮困的小破村子裡真的是見多了。那些男人甚至完全可以把打老婆這種事情擺在明麵上,酒桌上當成吹牛侃大山的談資。

像是金桂娟這種,從小就硬骨頭,然後還不服就自己滾遠了的,反而是村子裡真正罕見的異類……

樊遠聲音艱澀的彷彿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還有些微微的發顫。

樊遠:「大鹿他媽媽在保險公司,他說,他在他媽媽的包裡,看到了一份關於我媽媽的人身意外險的保單,我要是一起出來給陳翹過生日,他就把他拍下來的,關於那個保單的照片拿給我看。」

現在的小孩畢竟不像是以前了,信息網絡的進步,讓許多未成年人,也接觸到了不少聳人聽聞的消息。

甚至於,有些小孩雖然在閱歷上不如成年人,但是,對於一些蔓延在網絡上的傳聞,他們獲取到的信息量,甚至是要多於那些並不怎麼接觸網絡、每天疲於奔波的中年人的。

樊遠很清楚自己的繼父是什麼人,並且,因為他的性格和母親一樣軟綿柔順,還始終都有種身為拖油瓶寄人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