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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並且,他們從空間a進入的場景空間b, 依舊是在電影院裡。

但是,在此之前,他和威爾科特斯其實誰都沒有在電影院工作過的類似經歷。

說白了,唐淞覺得,自己就算是做夢, 因為這個侵蝕區域就位於電影院的緣故,頂多是夢到自己在電影院看電影、或者在空無一人的電影院裡四處探索,而不是夢到自己成了電影院的工作人員。

更深一步來說,就算是他真的做夢夢到自己跑到電影院去打工了,通常來說,夢境也會落在售票員、或者零食攤那邊,而不是普通的觀眾很可能根本沒見過具體工作流程的電影院內部這邊。

夢境雖然有很多幻想的成分,但是追根究底,它還是會受到一個人腦海中本身的固有記憶影響的。

頂多隻是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或者說本人根本沒注意,隻是在潛意識裡留下了些許畫麵。

唐淞:「這個空間b的電影院,你有沒有發現,工作環境和工作氛圍,非常好?」

說這話的時候,唐淞的目光還在辦公室的桌椅、牆壁上逡巡了一圈。

——明明應該是死角的部位,都看不出多少灰塵的痕跡。

乾淨、整潔,所有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但其實處處都透著一種幻想中的不真實感。

唯一不那麼協調的地方,是唐淞坐過的位置,他的桌麵上還堆著一摞文件,但事實是,根本沒有人來和他要對應的工作內容。

趙冰明沉默著點了點頭。

威爾科特斯則是順著唐淞的目光打量了一會兒,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跟著點頭道:「確實,那個電梯裡困著的十幾個人,大部分都來自於這一個辦公室,他們的氣氛的確很不錯。」

要不然,也不可能說所有人真就一起下班進了電梯,然後被唐淞一鍋燴了。

唐淞:「其實我會這麼快就發現這個世界有問題,也發現自己的記憶存在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個電影院的工作環境對我來說是非常陌生和突兀的,從情理上來說,它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威爾科特斯就不用多提了,人家是帶著作弊專用小紙條進來的,隻要他換個衣服拿把鑰匙,就必然會發現身上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說著,唐淞的目光看向了趙冰明,「一個被剝離出來的、幾可『亂』真的空間,最初的時候,我和威爾科特斯都本能的認為,這個b空間應該是從a空間後者c空間衍生出來的;但是現在,看到你們的反應之後,我突然意識到,b空間其實源自於很多人的記憶,或者說,它是所有失蹤者的幻想。」

——是最先失蹤的人,構架出了這個看似美妙、實際充滿了違和感的世界。

威爾科特斯心中頓時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他甚至脫口而出道:「這都半天了,還沒有一場電影開播,除非碰巧停電或者設備壞了,哪有這麼開電影院的!」

剛剛的時候,威爾科特斯就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了。

這個空間對於他和唐淞來說,隻有說不出的荒謬和隱約的違和感,但是,對於原本就在電影院裡工作的那些人來說,沒有正在熱映的電影、不需要真正忙碌的工作,隻是坐在辦公室互相友好的聊聊天,說說話,到點就可以安心下班了,就連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裡,都乾乾淨淨、纖塵不染,這就是最讓電影院工作人員覺得舒適、放鬆,而又不會完全脫離現實的理想環境。

隻不過,威爾科特斯想的不像是唐淞說的這麼直白。

唐淞看著趙冰明:「這裡就是你們的幻想鄉。」

真要說起來,b空間的電影院失真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在唐淞和威爾科特斯到來之前,電影院的42個工作人員,從沒有人試圖去打破這個美妙的幻想。

他們就像是許久不曾休息的旅人,陷入酣眠中美好的夢境後,沉湎於此,再不願醒來。

趙冰明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他直勾勾的盯著唐淞,語氣輕輕的問道:「這樣不好嗎?沒有爭端、沒有壓力、沒有任何令人煩惱的事情,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你們為什麼要打破這裡的美好呢?」

威爾科特斯頓時在心裡「臥槽」了一聲,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盯著突然變了臉『色』的趙冰明,彷彿對方變身成了某種怪物。

唐淞沉默了一瞬,平靜的問道:「想做夢、想生活在幻想中是你的自由,但是,拉著40多個人一起失蹤和你在這裡玩過家家的遊戲,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現實中的親人、朋友會怎麼樣?」

趙冰明的態度突然變得刻薄起來,「親人朋友?比起這裡的美好,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威爾科特斯認真的反駁道:「嘿,夥計,你不能因為自己覺得這裡很好,就強行讓其他人也這麼認為。」

唐淞彷彿又發現了新線索,擰了擰眉,奇怪道:「你怨氣這麼大?現實裡因為這事受過刺激?」

威爾科特斯不禁飛快地瞄了唐淞一眼,這哥們平時表現的溫文爾雅,關鍵時候說話可真夠直接的,對麵那個npc陰陽怪氣,唐淞立刻就跟著刻薄上了,還挺針鋒相對的……

頓了頓,唐淞盯著趙冰明的眼睛,半點不受對方影響,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還有,我對在電影院工作沒有興趣,你把我捲進來,屬於直接誤傷到我頭上了,所以我就要找你算清楚,明白了嗎?」

威爾科特斯沉默著眨了眨眼睛:「……」我們不是在拯救世界嗎?為什麼突然格局這麼小了。

不過他還是舉了舉手,表示被誤傷的群眾名單還要加上他這個外國友人一份。

趙冰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唐淞,他詭異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瘋狂的冷笑。

然而,他一個普通人,想要做些小動作的時候,根本逃不過唐淞這種專業人士的眼睛。

下一秒,唐淞已經一拳頭結實的打在了趙冰明的臉上,把對方揍得大腦「嗡嗡」作響、眼冒金星後,又熟練的按著對方的腦袋,果斷的往牆麵上一磕,就把人放倒了。

全程不超過三秒。

威爾科特斯還在活動著一下自己的手腕,看到唐淞再一次採用物理的方式讓對方冷靜,英俊的臉上都沒有再『露』出驚愕的神『色』了,隻是隨口念叨道:「這麼乾脆的嗎?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動手打他,畢竟聽起來,這似乎是個關鍵人物?」

唐淞:「好像是挺關鍵的,所以等下把他捆在這邊辦公室的椅子上,就別往隔壁的隔壁的值班室送了,先瞭解一下別的信息,回頭等他醒了再繼續聊。」

威爾科特斯點點頭,「行!」

他甚至已經習慣了唐淞做主導時簡單粗暴且乾脆利落的做派,積極主動的問道:「我去找下一個人?同樣最早失蹤的兩個人,剩下的那個,好像是個放映員,叫劉誌陽。」

唐淞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算是認可的威爾科特斯的提議。

旋即,他還挑了下眉,特意和威爾科特斯說道:「其實我之前還是看過一場電影的,不過時間是在他們下班之後。」

威爾科特斯恍然,「那個來自於c空間現實的電影?」

唐淞點了點頭,「其實,如果真的仔細觀察,那些前麵失蹤的電影院工作人員,記憶受到的損傷比較小,應該都能察覺到失真的地方。」

威爾科特斯一邊朝著辦公室門外走,一邊隨口說道:「可能就像是剛剛那個傢夥說的,大家一起默契的沉浸在幻想中,有人是不想醒過來,有人是真的被同化了不知道吧!」

想到那個場景,威爾科特斯「嘶」了一聲,「而且說實話,你想想,要是有一個人突然戳破真相,結果周圍的人全都直勾勾的盯著你,像是喪屍一樣,我也覺得心裡發慌啊,還不如裝聾作啞的裝死呢!」

唐淞輕輕的笑了笑,「也是。」

人都有從眾的心裡,打破固有的環境,是需要勇氣的。

· 思 兔 網

在探索中聽到電話鈴聲的景其臻等人,直接就又繞回去接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警察局市局領導還下意識的抱怨了一句,「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們那邊出問題了了,嚇我一跳。」

景其臻:「我們還在試圖尋找別的線索。」

市局領導「噢」了一聲,「我先給你說說,我們這邊的線索?」

景其臻非常配合:「好的。」

市局領導已經把之前做筆錄時候獲取的信息簡單說了一下,「我們通知了42名失蹤者的親屬,很多石斛市的當地人,似乎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記憶受影響的情況,他們應該是真的沒注意到家裡有人失蹤的情況。」

景其臻直接注意到了這句話的重點,「當地人是受到了影響出現記憶缺失的情況,還有失蹤者的親屬不屬於這一類?」

市局領導:「有幾個失蹤者和家人的關係比較疏遠,或者家屬人在外地並不瞭解這邊的情況。」

景其臻心中猜測,或許是和電影院之間的距離緣故?

市局領導還在繼續:「我們目前排查到的,有三個比較特殊的人。」

景其臻:「三個?」

市局領導:「對,首先是前兩個失蹤者,趙冰明和劉誌陽。趙冰明的母親人在外地,並不是特別關心他的失蹤情況;至於劉誌陽,據我們瞭解,則是中年喪偶,家中父母年邁體弱,老人家連電話都拿不穩,而且父親存在阿爾茨海默病的情況,無力顧及劉誌陽的情況。」

「還有第三個人是電影院的保潔員,她是21個失蹤的,孩子都在外地上學,並且,兩個孩子對家裡的情況,也不是很關心。」

第300章

市區領導提到這個保潔員的家庭成員時, 雖然語氣盡量保持客觀平緩了,但是, 景其臻還是從裡麵察覺到了一絲隱約的怪異。

等這位市局領導說完之後,景其臻才冷不防的問道:「你們和這個保潔員的家庭成員溝通,過程不太愉快?」

市局領導顯然並沒有完全替對方隱瞞的意思。

隻能說,他的專業水平讓他盡量保持了冷靜和客觀,不至於把什麼事情都拿出去念叨,可要是碰巧說起來提到了,他也不介意告訴景其臻, 直言不諱道:「那個保潔員是個單親母親,家庭收入就她自己那些工資, 一個月也就兩千塊錢, 供養兩個正在上大學的孩子,在經濟上麵還是比較吃力了。她的兩個孩子對此非常不滿,對母親失蹤的事情, 也很不上心。」

做筆錄的那位警察打電話聯繫的時候,設想到了保潔員的兩個孩子,因為人在外地讀書,受困於經濟等原因, 可能無法回來配合警方做筆錄的情況,但是,對方哪怕是在電話裡配合他做一些瞭解, 也算是人之常情。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