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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這位請長假的學生的行程。

發下電話後,校長和景其臻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這個侵蝕區域裡,你目前並沒有在校。」

景其臻「嗯」了一聲,自己不在是件好事。

雖然麵向公眾的關於侵蝕區域的各種消息和新聞並沒有隱藏很多,但是,大部分普通人應該還是傾向於把這種消息當成是整蠱的,可能壓根沒走心。

校長和柏桐顯然都是這種實例,但是景其臻自己不一樣。

他親自經歷過這麼多的侵蝕區域,還能聽到地球說話,知道的內情多不多的這些甚至都還隻是旁枝末節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景其臻本身和侵蝕區域的共鳴程度很高,要是這個侵蝕區域內部也出現了一個景其臻,八成會讓侵蝕區域的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不誇張的講,甚至可以用「失控」來形容。

很快,被校長點名召喚的這個侵蝕區域的柏桐,便一頭霧水的自己找到了校長辦公室這裡。

這裡得柏桐敲了敲門,「校長你好,我是柏桐。」

校長連忙朝著柏桐比劃了一個「你趕緊躲起來」的手勢,隨後,他竟然自己也撿起了一根丟在地上的椅子腿。

女同學還穩穩當當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入戲的表演,一時間有些精神恍惚。

和之前這裡的校長被綁架的場景別無二致。

校長出麵吸引了這裡的柏桐的注意,景其臻在門後麵毫不猶豫的直接一悶棍,問題解決,戰鬥結束。

隨後,景其臻還將這個侵蝕區域的柏桐和裡麵的校長捆在了一起,美其名曰道:「等他們醒了,還能互相聊聊天,省得寂寞。」

校長還有些感慨:「以後,這個侵蝕區域裡的柏桐和我就是患難之交了。」

看到自己被景其臻熟練的拖進去捆起來這一過程的柏桐滿臉木然。

道理他都懂,但是情緒上,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稍微緩緩。

兩個可能突然撞上導致出現意外變故的人都已經綁起來了,校長和柏桐雖然心情複雜,卻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景其臻的目光看下最後那位女同學,「現在,身份上麵就差你一個人了。」

女同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這個侵蝕區域的我已經死亡了?」

校長和這位女同學大眼瞪小眼,片刻道:「我查一下。」

毫無疑問的,景其臻他們這位校長,並不清楚這一周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隻能重新尋找線索。

裡麵被捆起來那位侵蝕區域的校長倒是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畢竟學生跳樓身亡這是重大事故。

雖然坊間一直傳聞,學校每年都還有幾個以內的跳樓指標呢!但是,在校方看來,這種不幸的事情,最好還是一次都別出現。

校長已經熟練的在翻辦公桌上的各種文件了,翻了一會兒,沒找到有用的。

於是,他又去屋子裡麵,把侵蝕區域的那位校長和柏桐身上的手機、鑰匙都摸出來了。

很快,收穫頗豐的校長隨意的將裡麵那個校長的辦公室鑰匙以及車鑰匙都交給了景其臻,「給你,正好現在有備份了。」

景其臻點頭接過來,「謝謝。」

校長也沒忘了還有兩個學生呢,一視同仁的開口道:「咱們學校南門那邊有配鑰匙的,不行等會兒讓人再去給你們倆也配把我這裡的鑰匙。」

柏桐和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同學:「……」

頓了頓,校長乾脆也不等以後了,直接給後勤打了個電話,又要了兩把自己辦公室的鑰匙。

隨後,校長又解鎖了剛剛拿過來的那個手機--號碼都是一樣的,但是,各種通訊工具裡的交流信息,卻包含著接下來一周的內容。

校長直接在微信聊天記錄裡搜了下關鍵詞,然後抬起頭看向那個女同學,「跳樓的姿勢不好,頸椎受傷,頭骨碎裂,搶救無效死亡。」

即使自己還好好的坐在這裡,聽到校長平靜的回答,女同學還是有種渾身發冷、脊背生寒的感覺,她甚至有點微微的牙齒打顫。

柏桐隨手塞給她一塊糖,「吃點甜的緩緩。」

女同學聲音有些輕顫的低頭說道:「謝謝。」

片刻後,女同學把糖含在嘴裡,臉上瞬間變色,一把摀住了嘴。

柏桐頓時大驚失色,「我的糖沒離開過我,也是密封的!」不可能有毒啊!

景其臻看向她掉落的糖紙,重重的拍了拍柏桐的肩膀,「誰給你的芥末味跳跳糖?」

就算是在整蠱糖果裡,這都是重口味的了。

校長麻利的拿了個紙杯,又給女同學倒了杯溫水,一臉無奈的勸道:「別忍著,先吐出來,然後喝點水。我這裡還有龍井和碧螺春,給你泡點茶?」

女同學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現在感覺舌頭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本就狼狽滿是淚痕的臉上,現在連鼻子尖都跟著紅透了。

校長:「裡麵有水,先洗洗。」

柏桐呆滯了一瞬,「我從學生會的辦公室裡隨便抓的。」

像是柏桐這種熱衷八卦、交遊廣泛、恨不得全校都認識的活躍人物,自然會和很多同學都玩得開浪得飛起,出現這種整蠱糖果,並不意外。

景其臻眼神多少帶點微妙複雜的看著柏桐,沉默片刻,「雖然那糖果有點可怕,不過,那位女同學現在被辣得確實沒心情再去糾結自己的經歷了。」

--以毒攻毒還是有一定的現實意義的。

洗完臉出來的女同學,依舊感覺自己舌頭都快沒知覺了,臉上絲毫不見之前的蒼白,她甚至很有活力的剜了柏桐一眼。

柏桐欲哭無淚:「……」

他好好一個中央空調級別的暖男,真不是會欺負同學的那種人。

第 218 章

校長已經泡好茶了, 直接把紙杯遞到了女同學的手上,「喝點茶,我兌了溫水, 不會燙舌頭。」

女同學多少有些驚疑不定的接了過來,捧在手裡。

溫暖的水溫透過紙杯熨帖著她有些禿嚕皮的手指,裊裊的茶香從紙杯中散發出來,沁人心脾。

聞到這縷茶香, 女同學緊繃著的神經終於緩緩的放鬆下來。

雖然時間隻過去了一個中午, 但是, 截至目前為止,看似無害卻很有決斷的景其臻給了她一個黃色的大喇叭,導致女同學被強力膠結實的粘在喇叭上,她過往二十年的生涯中,除了想要跳樓自殺之外,從未有過這般離譜的體驗。

緊隨其後的柏桐, 看似溫和愛笑,性情開朗令人放鬆,他暖心的遞給了自己一塊糖, 還安慰自己,吃點甜的舒緩一下心情,結果,這塊芥末跳跳糖直接讓她親身體會了火冰二重天的刺激,舌頭完全失去知覺的那一瞬,自殺都失敗了的她差點真的直接被送上天。

這兩位熱心的男同學已經被女同學堅決的打上了「危險、不可靠近」的標籤。

漂亮的花要麼帶刺、要麼有毒, 男同學也是這樣。

以至於, 唯一還靠譜的校長遞過來的這杯茶,女同學都擔心裡麵再出現什麼令人恐懼絕望的東西。

好在, 校長的茶葉完全是正常的茶葉。

略帶苦澀的溫熱茶香很好的舒緩了女同學舌尖上的絕望,讓她稍稍喘了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看到女同學的眼中漸漸有了些許生氣,應該不會再輕易跳樓自殺了,景其臻主動笑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同學。」

柏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剛剛不是搜索了很多新聞嗎?」

景其臻:「學校的論壇刪的比較乾淨,而且他們提的大多是形象和化名。」

校長倒是開口道:「我這裡倒是知道名字。」但是他卻並沒有替女同學回答,隻是略帶鼓勵的看著女同學。

畢竟學生剛剛出事的時候,醫院搶救那邊是學校的老師跟著去的。後續的學生搶救無效身亡,聯繫學生家長,乃至於後續的死亡證明、屍體處理,學校這邊一直都有人在接洽幫忙處理。

女同學看向提問的景其臻和柏桐,心裡頓時又一哆嗦,有些猶豫地回答道:「數院陳小璃,耳刀陳,大小的小,琉璃的璃。」

柏桐聽了還有些驚訝,「原來你是我們學校數院的!?難怪之前學生群裡都沒什麼人認識你。」

景其臻調侃了一句,「怎麼,數院的人認識的少?」

柏桐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少。」

畢竟,能搞數學的大部分都是神仙,而神仙是不會輕易下凡到處浪的。

比起專業問題,校長更關注的顯然還是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耐心的詢問道:「陳小璃,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去跳樓?」

陳小璃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校長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陳小璃的嘴唇微微顫唞了下,低聲道:「事情太多了,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什麼都處理不好,什麼都做不好,沒有人喜歡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校長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陳小璃這種說法,基本可以說是有自殺傾向、自毀衝動的大學生的最常見邏輯了,在自卑絕望、筋疲力盡的同時,可能還帶有一點隻要自己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自己就能徹底從絕望中走出去的解脫感。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傾訴本身,是很有保留的,他們會說出自己的絕望和崩潰,卻不願意提起,讓自己這樣的緣由。

那種虛無的解脫感,對於一些有自毀傾向的人來說,就彷彿是遠處的蜃景,在精神瀕臨崩潰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分辨真實與虛妄的能力。

柏桐也有些焦慮的撓了撓頭,他這人天性開朗活潑,每天在學校裡上躥下跳,和人分享八卦結交各種新朋友玩得不亦樂乎,像是他這種過於樂觀的外向人,是不太能理解陳小璃的心情的。

景其臻琢磨了一下,倒是冷不防地回了一句:「因為活著隨時可以死,死了可就活不回來了。」

陳小璃,柏桐還有校長聽到景其臻剛剛那句話,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陳小璃剛剛說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這個問題。

柏桐抱了抱胳膊,吐槽道:「這笑話好冷啊。」

景其臻側過頭來,和陳小璃問道:「你有仇家嗎?」

這問題來得有點突然,和前麵的話題似乎還有點接不上,陳小璃再一次愣住,「啊?」

景其臻:「隻有活得夠久,你才能等仇人死了之後還在他墓碑上亂寫亂畫,對方卻無論如何都沒法反抗了。」

柏桐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還可以墳頭蹦迪。」

校長歎了口氣,「故意毀損他人墓碑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是會被拘留和罰金的,孩子們啊!」

景其臻挑眉,又拿手機查了一下校長提到的法條,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