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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把女同學手上粘著的大喇叭給敲碎了,那位同學也終於得以站了起來,雖然手上還是沾了不少黃色的大喇叭塑料碎片就是了。

人救下來了,後續要處理的問題反而好說了。

景其臻直接脫了自己的外套,和警察示意了一下。

警察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景其臻拿著外套走過去,直接披在了那位女同學身上,連帽子都掀起來嚴嚴實實的扣在了她的頭頂。

精神受挫、身心俱疲的女同學被警察扶著,一直在哭,景其臻的外套風衣搭過來之後,女同學肩上一沉,眼前突然跟著黑了下來,她抽噎了兩下,卻根本無力再去掙紮了。

旁邊看得一頭霧水的柏桐:「……」

看景其臻之前那行雲流水般的操作,這哥們兒也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景其臻低聲解釋道:「樓下很多人都在,要是被人看到了,對這位同學容易造成比較大的心理壓力。」

警察點了點頭,顯然也認可景其臻的這種說法。

校長主動道:「去我的辦公室坐一坐吧!」

警察點點頭同意了,至於學校保安處的工作人員,看來這邊差不多沒事了,則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倒是一直在現場充當圍觀群眾的景其臻和柏桐,自然也跟著去了校長室。

有景其臻的外套作為遮擋,這位女同學被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沒人能看清楚她的臉。

柏桐明明今天才和景其臻認識,但是,在場的就他們兩個普通學生,他自然是本能的就靠向了景其臻這邊。

景其臻也一直注意著柏桐的動作--畢竟這是身份確定的少數幾個外來者,丟了可不行。

低聲交談的功夫裡,景其臻甚至直接把柏桐的宿舍樓房間號、手機號、平時行蹤都問了一遍,其信息之詳細,堪比查戶口的。

柏桐一臉納悶兒地看向景其臻。

景其臻淡定道:「等會兒同時給你和校長一起解釋。」

柏桐聽了,眼神更加茫然了。

他們是坐著警車前往校長辦公室的,期間,景其臻已經拿出手機,連著這個侵蝕區域的wifi,試圖在網絡上尋找想要跳樓自殺的那位女同學的信息了。

現在差不多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行政樓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整座樓裡空蕩蕩的。

一行人被帶去校長辦公室後,校長自己用鑰匙開了門,然後又給大家拿了紙杯倒水。

本來,女同學在學校食堂當眾想要跳樓的做法,其實是可以被認定為擾亂公共秩序,會被警方帶回去派出所批評教育。如果造成的影響比較惡劣、導致的後果嚴重的話,直接可以行政拘留的。

但是一般來說,這種當事人精神十分脆弱的自殺行為,警察根本連批評教育都做不了,還得反過頭來努力安慰自殺者,打消對方想要輕生的念頭。

現在,事情發生在大學校園內部,想要跳樓的也是學生,正好學校的校長也在,派出所這幾位警察就沒想把學生帶回派出所裡,乾脆直接把當事人交給了校長,接下來由學校聯繫學生家長,並安排心理老師對女同學進行心理疏導就是了。

幾位警察略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景其臻還主動搶了個先,跟上去代替校長送了送對方。

本來自己都已經半站起身來要送客的校長:「……」

還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校長那卡到一半的僵硬動作,柏桐整個人都是懵的。

景其臻在校長辦公室裡這也太不見外了吧?

作為一個熱衷八卦、學校裡什麼消息都知道的人,柏桐自認為自己在待人接物上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有點自來熟。

他看得出來,校長雖然認識景其臻,但是,他們倆的關係真沒熟悉到景其臻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反客為主的地步。

旁邊沙發上的女同學這會兒還在小聲抽噎,她情緒幾近崩潰,根本沒有什麼行動力,景其臻之前強行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也還在那裡,就連腦袋上的帽子都沒摘下來。

柏桐忍了半天,忍不住道:「同學,你不熱嗎?」

女同學被嚇了一跳,哭得突然打了個嗝。

柏桐:「……」

校長看了看坐在自己辦公室裡不動如山、明顯同樣不把自己當外人、並且似乎根本不打算離開這裡的柏桐,再想想主動替自己出去送警察們的景其臻,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小會兒,景其臻送走警察回來了。

他進了校長辦公室之後,直接就把門給反鎖上了。

校長:「……??」

柏桐也懵逼了:「同學?」

景其臻直接問道:「校長,你在接下來的一周內,沒有要出差去外地的工作吧,是會一直留在學校裡吧?」

校長愣了一下,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這,當然要看具體的工作安排和會議安排了。」

如果是定期的學術會議,那行程的確是提前訂好了的。但是,如果是教育係統的行政會議,就要看什麼時候接到會議通知了,是有很大的不確定性的。

景其臻:「也就是說,目前暫時還沒有外出的工作安排。」

校長:「是這樣的。」

不等校長把一句「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的話語說出來,景其臻想了想,已經直接打斷了校長的話語,「那行,我們就在校長辦公室裡守株待兔好了。」

校長:「……什麼?」

柏桐:「……」感覺這個話題自己根本插不上去。

在景其臻的強勢安排下,柏桐弱弱的舉手問道:「我、我還沒吃午飯呢。」

景其臻:「這個點食堂剩菜都沒多少了。」

校長總體來說還是個對自己學生脾氣比較溫和的人,笑著主動道:「我帶你們去吃小灶--」

景其臻卻直接決定道:「不行,現在不能出去,我們還是點外賣吧!」

頓了頓,景其臻波瀾不驚的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我們要『綁架』下午過來上班的那位『校長』。

第 215 章

景其臻的話語一出, 校長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原地反應了幾秒,才清醒的意識到, 這個學生剛剛的確提到了「綁架」和「校長」這兩個關鍵詞。

柏桐已經直接被嚇傻了,不敢置信地盯著景其臻。

他甚至開始忍不住的懷疑,景其臻會不會腦袋哪裡有一點小小的問題?要不然,是個人也不可能囂張的當著校長的麵說要綁架人家吧?

而且, 校長就在辦公室裡坐著呢, 他還說要綁架下午過來上班的校長, 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景其臻手裡也沒拿什麼能威脅人的凶器,還有柏桐自己和之前想要跳樓的女同學也在,綜上所述,柏桐真的覺得景其臻的大腦有點問題了。

就連之前想要跳樓輕生的女同學,被嚇到之後,聞聲都愕然的抬起了頭。

雖然她之前還想要自殺, 但是,之前衝動想自殺,並不代表她就能和精神病人為伍了--普通人對於行為混亂的精神病人, 本身就有一種想要躲閃避開的想法的。$$思$$兔$$網$$

這次在學校裡和自己一起的都是第一次進入侵蝕區域的普通人,他們本身沒有身經百戰,甚至連詳細係統的侵蝕區域相關文件都沒有完整的看過,景其臻並不意外校長以及柏桐對自己的懷疑。

景其臻一邊拿著手機翻看校門口外麵幾家飯館的電話,一邊言簡意賅的和校長、柏桐說道:「我沒有逗你們,你們先看看今天的日期。」

作為一名大學生, 除非臨近節假日, 否則柏桐本身對日期這方麵並不是十分敏[gǎn],一般情況下, 他更主要的還是關注今天是星期幾。

不過,現在正好是五一勞動節的假期剛剛結束,柏桐對這個日期還是比較清楚的。

既然景其臻開口說了,就下意識的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今天不就是五月六號週三嗎--」

話音未落,柏桐突然激動而震驚的「臥槽」了一聲,愕然道:「怎麼會是十三號?」

他就算再記不清日期,好歹也知道個大概,五一假期剛結束,就算記混了也頂多是混淆五號和六號這種,今天才剛剛回來上課,自己的記憶怎麼可能直接差出去了一周!?

景其臻無辜的瞅了開始懷疑人生的柏桐一眼,「你手機開了根據聯網自動更新日曆和時間吧?」

柏桐:「……」

見柏桐的反應不似作偽,校長心裡也微微沉了一下,他沒有拿手機去看時間,而是認真的去翻自己桌麵上的文件和日程安排。

--校長簽署的文件上,除了他自己的大名,還帶有簽閱日期的。

看著文件右上方五月八號和五月九號的日期,最重要的是,這文件的確是他之前就知道卻還沒來得及拿到手的那兩份,校長的腦海中也翻起了一陣陣的驚濤駭浪。

現在沒有人懷疑景其臻的精神存在一些問題了,校長和柏桐都在拚命的檢索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

景其臻直接用自己的手機藍牙連上了校長辦公室的打印機,然後打印了三份侵蝕區域行動指南出來--和之前送個凱洛琳、德維特他們的文件內容差不多,隻不過這次的版本是中文的,還有少許後續修訂的內容。

景其臻將打好的文件拿出來,一人一份兒,分別遞給了校長、柏桐,就連那位想要跳樓輕生的女同學都沒落下。

女同學哭得眼睛通紅,手指上還粘著好幾片兒尚未清洗的黃色的大喇叭碎塑料片,因為強力膠的刺激,指腹上還有一點點的爆皮,整個人的形象看起來狼狽極了。

景其臻:「先看一下文件吧,你們的問題在這裡都能找到答案。」

瞥見女同學的手指,景其臻停頓了一下,身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主動關切的向女同學問道:「我去給你打點水洗一洗?」

女同學從帽子裡抬起頭來,頂著哭得滿臉花的麵容幽幽道:「強力膠清水洗不掉的。」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其實除非是真的病理性心理問題,很多人的自殺輕生,都是情緒一瞬間崩潰後,鑽了牛角尖。等情緒過去那個勁兒了,自殺的也就沒那麼強了。

女同學屢次三番被校長和景其臻打岔,最重要的是,還被糊了滿手滿身的強力膠,手指上沾著的大喇叭碎塑料片,還一直在清晰的提醒她剛剛發生了什麼,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景其臻雖然知道強力膠好用,但是怎麼處理強力膠這方麵,他隱約就記得,似乎用汽油可以溶解洗掉?

想了想,景其臻主動道:「要不我現在就去樓下,從校長的車裡郵箱中放點汽油出來給你清洗手指?」

女同學:「……」

正在翻看文件,突然又被點